第035章 流血三步

上千土著卧倒在一片荒原之上，由於地形坑窪不平，再加上一些灌木遮擋，使得輕機槍的作用有限，同樣也使手拿步槍的這些初上戰場的菜鳥，不知如何是好。架槍打吧，距離在兩三百米外，似乎還差點準頭；不打吧，難道就讓土著們安全地躲在那兒，要是身側身後再出現一股土著怎麼辦？

除了歐聲揚等少數幾人頭腦比較清醒之外，大多數人對此是茫然的。而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包括范有貴在內，都是難能可貴的軍事人才。

“晃晃晃——”三門60迫擊炮，以一定的節奏感向著土著卧倒之處發射着炮彈。

“轟轟轟——”炮彈爆炸的煙霧，時而阻擋着南華軍的視線，但是，在煙霧散去之後，人們就會發現，此前卧倒在那兒的幾人，在炮擊過後要麼只剩下一些殘肢，要麼就人影全無。

實際上，在煙霧騰起之前，還有一波殺傷力，這就是炮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一些土著被衝擊波高高地拋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隨意地砸向另一處隱蔽之地。雖然這種情形未必每炮都會形成，但是，每一炮的威力卻是肯定的。有一群土著和兩名倭國浪人躲避在一叢灌木之中，在他們看來，隱蔽在這種地方，炮彈該找不着了吧。

“轟！”只輕輕一炮，不但打掉了他們的夢想，還打掉了他們的生命。

不過，霍去仇這獻寶似的一炮，將土著的倭人指揮官給打醒了，既然躲在灌木叢里，都要挨炮彈，那還是跑吧。

“嗚哇——”土著首領一聲大叫，近兩千名土著像兔子一樣，從草叢中竄出來，向著後方跑去。

“噠噠噠……”三挺ZB26輕機槍，一直瞄準着土著卧倒之戰場，突然看見土著瘋也似地爬起來，向後飛跑，機槍手本能地扣響了板機。

“輕機槍、衝鋒槍追擊！其他人原地待命！”歐聲揚在判斷形勢后，果斷地發出追擊之令。

“兄弟們，跟我沖啊——”副排長武文舉一聽排長命令，立即將衝鋒槍口一舉，大吼一聲，向著土著逃跑的方向衝去。

武文舉，原吳大帥警衛團某副連長，平時與陳昌林比較合得來，在被繳械后便跟隨陳昌林輾轉來到了南洋。武文舉自加入南華軍后，訓練極其認真，“而今邁步從頭越”的意識很強，所以在整軍擴編中，被任命為作戰1排副排長。

事實上，所有人都知道，在作戰排擔任副排長，下一步只要擴編，立即就是排長人選，很快就會成為仇鷹之心腹人物。

仇鷹前世是殺手，對人本就沒那麼多心眼，當然也可能有簡單粗暴的毛病，但這個毛病用於管理軍隊，卻未必是毛病了。再說，仇鷹雖然可能簡單粗暴，但畢竟也是後世之人，所學所見所感，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具有的。因此，在很多時候，武文舉等人看仇鷹，都覺得首長此舉大有深意，首長此舉深不可測！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忠誠吧。當然，武文舉等人能夠上位，軍事素質過關是最為重要的。仇鷹的力量剛剛起步，他可不願讓幾個庸才把部隊給越帶越少，把士兵越帶越弱。

土著開逃，排長要總攬全局，主持大局，這帶頭衝鋒，自然就該副排長啦！好在武文舉，包括另一名副排長曾有權，都不是怕死之輩。

“噠噠，噠噠……”機槍和衝鋒槍聲從連射變成了點射，而且，射擊聲越來越遠，似乎土著也愈來愈分散。

“報告排長，首長率大部隊增援上來了！”就在歐聲揚有些擔心追擊的手下會不會遭遇土著埋伏之類的情形時，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報告首長，作戰1排排長歐聲揚向您報到！”

“怎麼樣，土著似乎被你們給打跑了？”仇鷹稍為觀察，就發現作戰1排只有一半的人留在現場，而且，除了炮班外，其他三個班的班長、副班長都不在。

“是的，首長。我排機槍手和衝鋒槍手正在追擊逃敵！”

“特戰排，立即出動，跟蹤敵人，同時讓作戰1排的士兵追擊距離不要超過5公里。其他部隊，原地食用乾糧喝水，半個小時后我們再出發！”仇鷹的命令很乾脆。

此次出戰，仇鷹是不勝不歸，今天是除夕，正好殺敵過年！土著利用春節騷擾，確實戳到了仇鷹的痛處，讓他非常不爽。

“首長，此次的作戰任務是？”歐聲揚此前離開得早，並不知道部隊後面的安排，故有此一問。

“肅清雅那河左岸之敵，將所有抵抗的土著殺死，將不抵抗的土著趕到更北面的叢林裏去，此後，雅那河中下游，將是我們四村聯盟的土地！”仇鷹攤開一張地圖，指着一條河流兩岸說道。

雅那河，是卡普阿斯河的一條支流，而後者是西婆羅洲的第一大河，全長1100公里以上，大部分河道可以通航。

四村所居之地，正在雅那河之左岸，南方為坤甸，卡普阿斯河在四村偏南約二十公里之地，向東延伸而去；與四村關係密切的，並不是卡普阿斯河，而是只有不到兩百公里長的雅那河。

在後世，卡普阿斯河流域，因為水網、沼澤密佈，可開發資源較少，因此，在整個西加里曼丹省，除了坤甸外，都屬於貧窮之地。

不過，在仇鷹看來，所謂因為資源或氣候而貧窮的說法，是不成立的。否則，倭國土地狹窄，人口眾多，早就該窮死餓死了，可倭國哪怕二戰敗了，後世依然是經濟發達之地。

或許，熱帶叢林中確實不易開發，但以坤甸為半徑的100公里以內，基本上都是平原，隨便做個什麼也不錯吧。

貧窮，只有兩種原因，一種是民族低劣，如南洋猴子懶惰成性，給他們再好的土地，也不可能發達起來；二是制度落後，導致社會惡性循環，難以掙脫貧窮。

仇鷹不在乎土著猴子的貧富，雅那河左岸這大片平原，既然[X界]要求自己擴張領土，自然就選擇這兒了。即便這片土地真的很窮，仇鷹也有辦法讓其富裕起來，當然，不是土著富裕，而是華人富裕。

婆羅洲土地貧瘠，種什麼都不好，但是，熱帶雨林氣候，種植橡膠肯定非常好！事實上，此時在整個婆羅洲，已經有了相當數量的橡膠園了。

據資料顯示，在二戰爆發前，印尼的橡膠產量就達到了82萬噸，為世界頭號產膠大國；後來，因為印尼陷入了長達二十年的戰亂，橡膠產量一度下滑，第一產膠大國的名號被泰國拿去，但進入21世紀后，印尼再次成為世界第一天然橡膠生產大國。

穿越而來的仇鷹，對印尼也作過一些“對比”，譬如殖民者看中的香料，仇鷹覺得那東西無所謂，但印尼的石油和橡膠，這是最為重要的兩項工業產品，印尼都不缺，有資料顯示，在1930年，整個婆羅洲島上的石油產量，就達到了600萬噸；後世僅汶萊一地，就探明石油儲量14億桶。

總之，在仇鷹眼中，婆羅洲並不是一貧如洗的不毛之地，它有着廣闊的前景。當然，目前世人對婆羅洲的關注愈少，對仇鷹來說就愈好。因為，誰都喜歡悄悄發財，打槍不要。什麼都不說，這樣發展，成本低啊！

……

有了明確的戰鬥目標，南華軍各部緩緩向雅那河左岸北方推進。

從宜居的角度講，沿河而上，是一片至少有5公里寬度的肥沃土壤，按照升級的條件，仇鷹只需向前推進8公里，就能完成擴張40平方公里的任務，但是，仇鷹如果真的這樣做，他的事業也可能止步於此了。

我們都知道，一條河流的水系，與一顆樹的形狀並沒有區別，每一條支流就是一棵枝丫，兩根枝丫之間就是所謂的流域，或者是一個獨立的地理單元。

因此，仇鷹此次發動的“新春絞殺”作戰，其目標自然不是40平方公里，而是雅那河左岸一直向北，到若尼爾拿河為止，大約30公里長的一個地理單元，若尼爾拿河，又是雅那河的一條支流。

本來，如果算上熱帶密林，這片土地至少有1萬平方公里以上，但是，仇鷹只取其左岸5公里的寬度為止，這樣，總面積大概在1200平方公里左右。

這片土地的土著村莊，在二十個以上，其人數大約有近萬人，他們多是沿河而居，正因為沿河而居，奈良商社的商人才能到達土著村莊，從而與土著勾結對付華人。

“報告首長，前方1000外的叢林裏，有一處大約近百間茅草屋的村莊。”行進之間，特戰排排長賀雷前來報告。

“按照既定的三步曲，展開戰鬥！”仇鷹看着賀雷，冷冷地說道。

“是，首長。”大熱的天，賀雷突然打了個寒顫，首長態度如此冰冷，是因為沒好好過上年么？算起來，今天已經正月初二，進剿土著第三天了呢。

所謂三步曲，就是當年倭國鬼子對我華北根據地的政策，殺光，搶光，燒光，三光政策太老套，再說仇鷹也不願意成為三光政策之鼻祖，便換成了三步曲，或者應該叫“三步走（？）”，史家稱之為“流血三步”：

第一步：殺！當然，如果你自覺逃到密林之中，也可以不殺，但只要出現在沿河5公里範圍內，見者必殺！

第二步：搶！對一切有價值之物品，即便挖地三尺也要搬走，對於土著身體上的佩飾等物，對於土著家裏面的貴重之物，一律搜刮乾淨。

第三步：燒！土著的房子，並不適合華人居住，土著的環境，比較髒亂差，土著的屍體，也必須進行處理，而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燒，一燒乾凈，一燒了之，高溫可以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