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惡鬥怪獸

第7章 惡鬥怪獸

丕平鬆了一口氣,贊道:“如此說來,那道長的本事非同尋常。”

陳勇嘆道:“那不是本事,那是神通,非我等凡人能想像的,狼首我去看過,頭頸處齊整整地一刀斬斷,那惡狼周身鱗片,無堅可摧,其頭頸處更是鱗片密佈,能一刀破開鱗片,斬下頭顱,光有本事沒有神通絕對是辦不到的。”

丕平十分贊同陳勇之見,連連點頭,實際上神通和本事究竟有何區別?他又如何知曉?只是覺得能一刀擊斃殺戮三百獵人的惡狼,總之是了不起得很。

二人在一荊棘林里獵殺了一頭野豬,塊頭比較大,陳勇將野豬扛在肩上,尋一小溪,刮洗乾淨,丕平在溪邊點上火堆,晚上就準備在此歇息,燒烤野豬。

陳勇將野豬清洗完畢,用一樹枝穿上,架在火堆上燒烤,等到六成熟時,他拿出隨身攜帶的調料,逐一塗抹在野豬上,頓時,一股濃郁的香辛味飄蕩而出,丕平狠狠地吞了幾大口水,陳勇笑道:“別著急,九成熟才能食。”

丕平傻傻地笑了笑,往火堆里添了幾塊樹枝,心中暗罵自己:慌什麼,這麼大一頭野豬,區區兩人吃得完嗎?

兩人在火堆邊席地而坐,等待豬肉成熟,便在此時,忽然一旁樹林裏傳來樹斷枝折的異響,兩人警覺地對望一眼,迅速起身,凝視異響方位。

“刺啦啦”的響動中,一頭偌大的怪獸鑽了出來,身軀較矮,三角形的腦袋,猩紅的舌信閃電般地一吞一吐,四肢粗壯強健有力,一根扁平的長尾巴搖拽於地,全身油光發亮,整個軀體足有兩丈多長。

這怪獸體形丕平有些熟悉,類似地球的蜥蜴,但塊頭巨大,非地球蜥蜴能比。

那怪獸旁若無人般直衝架在火堆上的野豬而去,舌信上竟流出一灘哈喇子,顯然那野豬的香味嚴重刺激了怪獸,導致對旁邊兩人不理不睬。

丕平心中發毛,看了看一旁的陳勇,卻見這位勇敢的獵人此時正嘴張特大,頭上冒汗,渾身顫抖,顯然比他還懼怕。

丕平壓根就不知道陳勇此時恐懼之及,這方圓幾百里山林有何獸類,十年打獵生涯,陳勇幾乎全部知曉,眼前這一怪獸陳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顯然不是此山怪獸,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生死谷另一邊的怪獸鑽了過來。

八年前三百獵人血流成河,屍骸成堆,陳勇死裏逃生,他這一生已經註定無法忘記那一幕,生死谷的怪獸已經成為他恐懼的根源,可以說這位勇敢的獵人在生死谷的怪獸面前就是渣。

丕平卻不知道這怪獸是從生死谷鑽出來的,陳勇先前所說生死谷的怪獸周身鱗片軋結,以人獸心肝而食,而眼前這怪獸軀體並無鱗片,且分明是沖烤豬而來,這說明這是一頭普通野獸,甚至還有幾分文明的怪獸,他可從沒聽說食肉動物還會挑剔生熟肉品。

丕平鼓足勇氣,一聲大喝:“滾開,畜生,再往前一步,老子剁了你。”

那怪獸猛然醒悟般,頭顱一側,綠幽幽的目光離開火堆上的烤豬,冰冷而無情地盯着丕平,這一刻,一股寒氣從丕平心中迅速蔓延到周身,他震驚地察覺到怪獸的目光如同人類般,居然有一種冷酷到了極點的殺意。

丕平不由後退了兩步,怪獸的目光讓他感覺到十分危險,一種渺小無助的弱感油然而生,似乎那怪獸光用目光就能屠戮他。

那怪獸見丕平退到一邊,烤豬前方無物阻擋,它殘忍的目光一斂,死死盯在烤豬上,大搖大擺地挪動偌大的軀體,向烤豬緩緩而去,其動作如同紳士信步庭院,昂首挺胸,旁若無人般踽踽獨行。

一瞬間,丕平一股怒氣澎湃而生,迅猛無比地壓制了心中的恐懼,那烤豬可是折磨了他好一陣的絕佳美食,六成熟的時候他就想生啖,此時如何能絕望無助看着自己的美食被一頭醜陋到了極點的低等生物搶走,丕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聲咆哮從他喉間呼嘯而出,閃電般地拔出短刀,猶如一股旋風一般撲了上去。

那怪獸筆直奔向烤豬,但偌大的尾巴如同皮鞭一樣,高高揚起,凌空抽向丕平,憤怒中的丕平原本就失去了理智,壓根就沒有躲閃,“砰”的一聲,被抽個正着,一股巨力將他抽飛到三丈外的樹叢中。

陳勇此時逐漸清醒過來,見丕平怒不可竭地撲了上去,一合之下便被扇飛到數丈以外,那怪獸巨大的尾巴狹帶着呼嘯風聲,其力量可想而知,心中暗道:丕平肯定完蛋了。

不料僅僅一息間,丕平從草叢中再次撲出,渾若無事般逼近怪獸,手上一道白光一閃,短刀狠狠刺中怪獸偌大的軀體,那怪獸彷彿吃痛,一聲咆哮,揚起左爪,肉爪中竟然伸出五根寒光滲滲的尖刺,迅猛無捷地劈面抓中丕平胸膛。

陳勇眼睜睜地看着怪獸利爪撕破了丕平衣服,卻對丕平皮肉毫髮未傷,他也沒去細想這其中有何古怪,反倒瞬間認為怪獸不過如此,連不會武藝的丕平皮肉都無法撕破,這頭怪獸顯然徒有其表,遠遠不能和八年前那頭惡狼相比。

這一刻,陳勇恐懼盡消,勇氣回增,恢復了信心,感覺這頭怪獸和尋常獵物沒什麼兩樣,僅僅塊頭巨大數倍而已。他迅速彎弓搭箭,“嗖”的一聲射在怪獸油光發亮的軀體上,但那箭支如同擊中硬物,“騰”的一響,掉在地上。

陳勇經驗十分豐富,見怪獸皮肉堅硬,無法傷害,弓箭一轉,“嗖、嗖”兩箭,對準怪獸綠眼射去。

那怪獸彷彿知道眼睛無法承受攻擊,眼眸一合,肥厚的眼皮迅速包裹住眼球,陳勇兩箭正中眼皮,卻依舊無法破開怪獸肉身。

那怪獸逼近烤豬,大嘴一張,兩排寒光閃閃,猶如剃刀般鋒利的鋸齒一口咬中烤豬,頭顱一擺,將烤豬連樹枝一齊咽在了令人恐怖的鋸齒中。

便在此時,陳勇一箭射中怪獸左眼,那怪獸未曾防備,箭支釘在眼球上,頓時流出濃濃的猩紅汁液,那怪獸吃痛,“吼吼”咆哮兩聲,四肢一撐,一個縱躍,巨大的身軀騰雲架霧般飛越丕平頭頂,“轟”的一聲巨響,落在陳勇身旁,右爪一揮,“嚓”的一聲,將陳勇扇飛出去。陳勇只覺右胸巨痛無比,半邊胸膛竟被怪獸一爪生生抓掉,他可是萬萬不曾想到怪獸利爪竟有如此犀利,先前分明見怪獸利爪對丕平毫髮未傷。

丕平緊跟怪獸而來,眼見陳勇倒在地上,右胸血肉模糊,此時心中毫無恐懼,如同狹路相逢勇者勝一般,怒氣兼殺意盛況空前,正巧那怪獸揚起頭顱,巨嘴一張一合,強行吞咽烤豬,整個頸部暴露在外,丕平一刀刺入,這頸部正是怪獸弱處,丕平身具神力,這一刀直透至柄。

怪獸“嗚嗷”一聲嘶鳴,頭顱一低,剃刀般的鋸齒一口將丕平整個右肩咬在嘴中,巨嘴中噴出的濃烈腥臭味重重噴在丕平臉上,可是那怪獸兩排鋸齒無論怎麼用力,卻無法撕裂丕平皮肉,如果說這是一頭變態異獸,那丕平則是超級變態。

丕平肩部被怪獸死死咬在嘴中,怪獸雖無法咬開他皮肉,但兩排鋸齒間的巨力卻緊緊牽扯住丕平無法動彈,丕平便左手持刀,不斷用力,連續捅破怪獸頸部,大量腥臭的血液噴涌而出,噴了丕平大半身。

丕平幾乎是陷入一種瘋狂狀態中,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那怪獸嘶鳴着倒在地上,但兩排鋸齒仍舊緊緊咬住丕平,將丕平一併拉倒在地,丕平倒在怪獸身旁,仍舊瘋狂亂捅,直到怪獸聲息俱無,一動不動,丕平才停止動作,強行搬開怪獸巨嘴,將自己右肩移出怪獸鋸齒。

丕平兩步竄到陳勇身旁,見陳勇右胸大量血液流出,他連忙去一旁抓過陳勇包裹,裏面有陳勇備用受傷的急救藥品,其中有一瓶止血散,丕平抓了一大把敷在陳勇傷口上,但那傷口太大,葯一下去,便被血水沖走,丕平焦急萬分,撕下胸前衣襟,倒入半瓶止血散,將衣襟死死纏在陳勇傷口上,一塊衣襟無法包住,他又扯下另一塊,將葯全傾倒在內,一併纏在陳勇傷口上。

血液也不知道是流盡了,或止血散起了效用,陳勇傷口不在流出血漿,如同迴光返照般清醒過來,他看清丕平整個一血人,不由笑了起來,咳嗽了兩聲,道:“沒想到你我二人會死在這兒。”

丕平勉強笑道:“不會的,咱們二人都不會死。”見陳勇恢復了知覺,丕平略覺放心,但陳勇的胸膛明顯塌陷了一大塊,這並非一瓶止血散就能醫治好的,必須趕緊回去尋求大夫。他略作收拾,陳勇的武器和那把短刀帶在身上,其他東西全部遺棄,抱起陳勇,腳下發力,迅速沿路返回。

回家路程數十里地,丕平身具神力,不知疲累,一路狂奔,半天時間,丕平就跑回了村子,一進門,丕平便對陳勇老婆高聲吼道:“快叫大夫,陳大哥受傷不輕。”

陳勇老婆猛見兩血人直闖進堂屋,大吃一驚,待看清陳勇奄奄一息,生死不明,不禁魂飛膽裂,手腳無措,眼淚“唰唰”下流,兩小孩也嚇得“哇哇”大哭,丕平大聲催促:“快叫大夫。”陳勇老婆這才略微清醒,趕緊出門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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