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痛苦的抉擇

清晨醒來，墨寒已經不在身邊，身邊的位子已經變得冰冷，墨寒大概已經離開很久了吧。獃獃的坐在床上，無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裏總是有一絲莫名的心慌，就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雪沁推門而進，見無憂已經醒了，便微微笑着：“姐姐，你醒了。”

無憂回過神來，對着雪沁微微一笑，伸了一個懶腰道：“我好像睡了很久哦，現在是什麼時辰啦？”

“現在已經是午時了，莊主早上走的時候吩咐了，讓你好好休息，不要打擾你。”雪沁一邊擰乾毛巾，遞給無憂說道。

無憂驚訝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了那麼久。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睡得那麼踏實了，以前在第一庄的時候總是天才蒙蒙亮，她就起來習武練輕功。所以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會做噩夢，夢裏會重現她在火場的那一幕，她經常會在半夜驚醒，總是會睡不踏實。

沒想到因為昨夜墨寒的陪伴，所以她能夠睡得那麼熟那麼香，連墨寒幾時離去都不知道。看到雪沁偷笑的臉時，無憂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穿好衣服后便走到桌子旁吃着雪沁為自己準備的午飯。

“墨寒現在在書房嗎？”吃到一半，無憂突然問道雪沁。

雪沁有點驚訝的看着無憂，搖頭道：“莊主一早就出門去了，聽管家說莊主是要去杭州一趟，可能要一個半月不回來了，姐姐不知道嗎？”

無憂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墨寒出遠門了。為什麼沒有告訴她呢，難道是忘記了嗎？聽見墨寒突然出遠門的消息，無憂心裏沒有由來的一慌，墨寒不是那麼沒有交代的人。之前也沒有聽他提過要出遠門，現在忽然走得那麼急，實在是有點奇怪。但是想了想，無憂又覺得自己太多疑了，也許是那邊有什麼急事，需要他立刻趕過去呢。搖搖頭，笑着自己的胡思亂想。

吃完午飯後，無憂見外面的天氣很好，便對雪沁道：“今天的天氣不錯啊，我們出去走走吧，順便買點胭脂水粉。”

“好啊。”雪沁點點頭。

兩人離開了第一庄，在街上隨意的走着。這片土地是屬於天下第一庄的領地，所以很多人都是認識無憂這個莊主夫人的。路上的行人紛紛和無憂打着招呼，無憂也送上親切的笑容。

走着，兩人來到了一間叫做‘美人蕎’的胭脂水粉店，開店的是一個美婦人，看見無憂和雪沁進來，便微笑着說道：“隨便看看吧。”

無憂好奇的打探着這位美婦人，雖然她算不上絕美，可是那種飄然若仙的氣質卻讓無憂也自嘆不如。自己也是要穿上白衣才能夠更加撐托出那種氣質，可是這個美婦人身穿一件桃紅色的衣裙，卻能夠在美艷之餘還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

美婦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無憂的眼神，於是回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絲毫不介意無憂打探的眼光。無憂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笑着，也不再去打量美婦人，專心的選着自己喜歡的胭脂。

就在無憂挑着胭脂的時候，旁邊幾個小姑娘打扮的人也在談論着什麼。其中一個穿着嫩黃色衣裙的小姑娘對另外兩人道：“你們聽說了嗎？最近邊境又節節被犯了。”

另外一個穿紅色衣裙的小姑娘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我也聽說了。聽說這次突厥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大將軍，我們洛國的將軍都不是他的對手。”

最後一個穿藍色衣裙的小姑娘有點不屑的說道：“那個突厥的大將軍算什麼啊。如果八王爺出馬的話，他就算有九條命也沒用。”說完，還帶着一臉崇拜的神情，她應該是崇拜八王爺閻昊的吧。

一直挑選着水粉的無憂在聽見閻昊的時候，手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在她們幾人開始討論突厥來犯的時候，她就一直停在那裏，雖然看起來是在挑選着胭脂水粉，但她的心卻已經飄到那邊去了，耳朵一直在留心聽着她們的討論。雪沁也聽到了，也看到無憂心不在焉的樣子。開口想說些什麼，但想了很久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的陪着無憂選胭脂水粉。

嫩黃色衣裙的小姑娘聞言，立刻一臉好奇的湊過來問道：“那個八王爺是誰啊，他很厲害嗎？”

紅色衣裙的小姑娘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聽說過八王爺這個人，聽說他很驍勇善戰的，打得那些突厥大軍節節敗退呢。”

藍色衣裙的小姑娘自豪的揚起頭，得意的道：“那是當然的，八王爺他不止是驍勇善戰，而且還長得俊美非凡，身份更是尊貴。如果我能夠嫁給他，那該有多好啊。”

小姑娘的話音剛落，另外兩人就都笑了，都在笑她白日做夢，想做八王妃那有那麼容易的，就算是做個小妾恐怕也不夠格吧。“不過，我前段時間聽說八王爺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啊，會不會已經死啦。”紅衣小姑娘說完，看着她們。

“真的，那豈不是很可惜嗎？是得了什麼病啊。”黃衣小姑娘驚奇的問道。

藍衣小姑娘氣憤的擺擺手道：“你們不懂就別亂說，什麼死不死的。人家八王爺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前段時間他是受刺激了，所以才會生病，現在都已經好了。”

藍衣姑娘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我聽說皇上準備派他去攻打突厥，帶兵五十萬呢，還被封為護國大將軍呢。”

紅衣姑娘聞言興奮了起來，叫道：“八王爺親自出馬，這次肯定打得突厥人落花流水。小葵，你知道得那麼清楚，那你知不知道八王爺什麼時候出發啊，我好想去看哦。”

藍衣姑娘也就是小葵聞言，更加自豪了。一副神秘的樣子，悄聲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後天他們就要出發了，就在東城門那裏。想看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看。”

另外兩個小姑娘都興奮的點頭叫好，想起能夠看到那麼威武又英俊的大將軍，心裏就很激動，更是希望閻昊能夠看上她們，那她們就可以去王府享福了。想着，更加興奮的挑選着胭脂水粉，想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站在一旁的無憂聽到這裏，已經沒什麼心思去選水粉了。腦海中總是浮現閻昊在他們成親那天吐血的場面，心不自覺的揪緊。但聽到她們說他現在已經沒事了，心裏又覺得放鬆了一些。

只是，他要帶兵去打戰了，去打突厥。無憂突然想起了那個她在現代一直做的夢，那個閻昊帶兵打戰結果為了救憐月，而犧牲了自己的夢。心裏感到莫名的恐慌，那個夢境裏的一切就要上演了嗎？可是自己已經不在閻昊的身邊了，那他還會為了救憐月而死嗎？不會的，既然憐月已經不在了，那他也救不會因為那樣子而死去。

想着，無憂的心裏好受了一點，但心頭的痛卻還一直在。她已經無心再去選胭脂了，現在她的心很亂。明明知道不應該再去關心他，可是為什麼聽到別人提起，還是會忍不住擔心呢。不可以的，無憂告訴自己。我是恨他的，恨他的不專一，恨他們皇族的人。

勉力控制自己的心神，不讓自己再去想起閻昊。無憂對雪沁道：“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雪沁看着無憂蒼白的臉，點點頭沒有說什麼，扶着無憂冰涼的手離開了那間店。那個美婦人看着她們離去的身影，微微的輕聲一嘆道：“該來的還是躲不掉，難道真的是宿命嗎？”

無憂和雪沁走後，那三個小姑娘也跟着走了出去。來到了一條小巷子裏，那裏已經有一個男人等着。三個姑娘對男人說：“主子，屬下已經按你的吩咐都說了。”

男人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點頭示意她們離開。待她們都走了之後，男人便卸下了冷酷的面孔，略帶痛苦的倚在牆上，神色間很矛盾。他很不想讓無憂知道閻昊要去打仗的消息，他害怕無憂聽見了之後會毫不猶豫的跑去找閻昊。但考慮了很久，他還是決定讓她知道。他不想將來無憂恨他，但他也不想自己親自告訴無憂，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她知道，現在就看無憂如何抉擇了，是選擇自己還是選擇閻昊。

無憂和雪沁在回去的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兩人靜靜的走着。回到天下第一庄之後，無憂便說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下。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在想着一些事情，或許是在做着什麼樣的決定。

雪沁看着緊閉的房門，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后便轉身離開。有些事情只能夠自己去做決定，別人給不了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