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招治潑婦
一覺睡到下午5點,起床吃了點東西,又嚼了一個蘋果。必須的維他命還是不能欠缺的。因為張原雖然顛倒了生物鐘,卻不能認為他就是那麼一個不知死活揮霍身體的人,相反,他還是一個運動狂。
吃完飯休息了一個小時,下午6點多的時候,他先是在阿肯那古怪的鴨婆子嗓音中做了第十套廣播體操,待運動開了,他一手持一6公斤的啞鈴,開始打起簡化的24式太極來。
在太極那種抽絲剝繭般的緩慢動作中,要保持姿勢的穩定是相當有難度的,特別是拿啞鈴的手臂,不到1分鐘,就酸脹的顫抖起來。這一套太極打下來,那比做一組300個的掌上壓還要累人,偏偏張原這傢伙還一連做了兩遍,可真是非一般的變態啊。
這種鍛煉才能真正運動到肌肉的細節,在技擊中,真正能提高爆發力和精準度的,不是大塊炫目的肌肉,而是一些肌肉小群,比如真正影響出拳力度的不是隆起的二頭肌,而是背部肌群,當年李小龍對這些不起眼小群肌肉的鍛煉就到了一種痴迷的地步,就算是施瓦辛格都稱他的背肌完美。
而手持啞鈴做屈伸緩慢運動,對背部肌群的鍛煉是最為有利的。因此看上去精瘦張原,卻有牛牯一般強健的脊背。
室內練完之後,他決定出去跑一圈。在離他出租房外3公裡外有一人民公園,那是不需要門票的一公園,去那裏溜達溜達換換肺氣,對於長期住在地下室的他來說,那是非常必要的。
大約到晚上10點,張原再次向光芒網吧走去,經過大排檔的時候果然又次看到了圓圓。乞丐都是有地盤的,大概這個地方就是圓圓固定的工作場所了。
他故意迎着她走過去,相距不到1米的時候,來了一個大眼對小眼。圓圓略遲疑了一會,卻沒再像平時那樣堅持,而是掉頭準備離開。
“咦?還沒完成任務怎麼能夠離開呢?”張原在她的背後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圓圓狐疑地回過頭來,張原從牛仔褲兜里摸出了一張10元的鈔票,有點皺,遞過去說:“拿着。”
接受施捨,這幾乎是圓圓條件反射了,但是這一次她莫名地遲疑了一下。
對於一個小乞丐來說,面對施捨絕對是不應該遲疑的。張原看來眼裏,在心中說:“即使是這樣的小女孩,她心中還是有是非之分的,也知道什麼是分寸的。”
他心中揪了一把,這麼一個人間璞玉,就要如此的淪落下去了么?她還是一個小孩子……但他又能為此做什麼呢?這種情感是他消費不起的沉重,張原轉過身去。
“大哥哥。”圓圓突然叫他。她的聲音很清脆很響亮,有玲玉之音。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直接說話。張原驚詫地回過頭,圓圓向他伸着一隻手,手裏有一個幽亮幽亮的東西,那是一塊青玉,雕着觀音像。
“大哥哥,你的東西掉了。”
哦,那是張原的老媽在峨眉山報國寺為他買的觀音像,開過光的,據說可以保平安。前幾天帶子斷了,張原一直忘記去配一條新的,於是就揣在褲兜里,沒想到掏錢的時候帶出來了。
這東西張原也不知道老媽是多少錢買的,但母愛是無價的,是丟失不起的……
看到一個沿路乞討的小女孩也有拾金不昧的品質,張原由衷的笑了,他接了過來,說:“謝謝你,圓圓。”
圓圓也甜甜地一笑,雖然臉很臟,但那笑容依然燦爛。
但恰在此時,一名40來歲的中年婦女突然沖了過來,從衣着來看,應該是農村婦女,凶狂而破落,一把拽了圓圓,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小巷子裏。
張原有點莫名驚詫,心想:“難道這就是她背後的大人?這個農村婦女跟圓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他不知該做什麼,深深的悲哀籠罩着他,比那城市燈光無法刺破的黑夜還要濃重。他繼續往前走去,接着聽到小巷子裏傳來一陣打罵聲,然後還有圓圓壓抑的啼哭聲!
他略略遲疑了一下,抬腿向小巷子走去,待走近了,他聽到那婦女在叱呵:“你這死妮子!我打死你!叫你不聽話!叫你跟人說話!!”
走進巷子,在陰暗的燈光下,那婦女正使勁拽圓圓的頭髮掐她的胳膊,在婦女的身旁還站着一個中年漢子,陰沉地抽着煙,一聲不吭。
張原的悲哀剎那間化為怒火,他用壓抑的嗓音喝道:“住手!”
那婦女似乎是吃了一驚,停了手,用一種濃重的西北口音問:“你要做啥?”
而那男子,使勁吸了一口煙,煙頭驀然一亮,然後被他丟在了地下,又使勁地碾了一腳,他轉過身子對着張原,一副嚴陣以待的姿勢。
“為什麼要打小孩?”張原覺得自己的口才真不咋的,這話問出來實在太文明了……不過當著孩子的面,他也不能太匪氣了。
“她是偶的孩子,你管得着嗎?”那婦女聽到張原這無力的問題,立刻囂張起來。
張原笑:“她是你的孩子,就你那豬頭模樣,配有這樣的孩子嗎?就算你是她的母親,卻讓孩子來做這種事情,你又配做母親嗎?”
這一連串的問話雖然加強了語氣,但是因為有點文縐縐,同樣是對牛彈琴不起作用的。
“要你管?要你管?”她說“你”的時候用的是四聲,很是潑悍。一邊說還一邊給自己的男人使眼色。
張原看在眼裏,並不慌亂,只是冷嗤了一聲:“嘿,我是管不了,但是有人能管,這樣吧,是不是你的孩子,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聽到這句話,那婦女啞巴了,但是她的男人卻行動起來了,他向張原走過來——
這人雖然有點佝僂,但是身材高大,腰圓膀粗的,應該是有幾分蠻力的。
張原一隻手放到屁股後面,做了一個掏的動作:“哥們,別逼我動傢伙。”
當然,他的屁股後面啥都沒有,那手在夜風中涼快着呢。
那漢子可不信這個邪,從褲兜里掏出了一根鋼管兒,卯足勁向張原的頭上砸了過來——這不出聲的狗果然是咬起人來毫不含糊!
張原看得真切,身子略略一欠讓開,那放到屁股後面右手突然揚了起來,還喝了一聲:“吃我一刀!”
那漢子被唬了一跳,往後一仰身子,張原立刻展開下三路的攻擊——一個快速至極的彈腿過去,正中那漢子的褲襠,至於是否踢爆了啥東西的,張原隔着運動鞋也感覺不出來,但是那漢子捂着褲襠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嚎叫,有種要把天上星星震下來的氣勢。
那婦女嚇壞了,沒想到這人還真有幾把刷子,一個照面就把自己的男人給廢掉了。她沒了當時的氣勢,外強中乾地囁嚅道:“你要幹嘛?你要幹嘛?”
“放心,我不打女人的。”
張原輕描淡寫的說,然後一拳擊中她的後腦勺,將她給捶暈過去,才吐出了後面的一句:“不過潑婦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