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頭策劃
沒人知道小恩會把我們帶往哪裏,小心起見,我一邊跟在它後面,一邊沿路做記號,以免迷失在叢林中。
道路崎嶇不平,小恩自個跑的毫不費力,卻苦了四位兩條腿的文明動物,好在這傢伙跑的不快,我們還能勉強應付。約莫跑了二十來分鐘,小恩竄過一處叢林,我們頓時眼目敞亮,被帶到了一片曠闊平地。
平地很是開闊,可以用公頃來形容它的面積了,只是眼前出現的景象着實令我們幾個大為嘆奇。前方,白皚皚的積雪覆蓋著蒼涼的地面,與身後的綠蔥蔥形成天然對比,陽光被積雪折射,初始令我們眼睛很不適宜,在雪地上還有很多雜亂的腳印,呈梅花狀,有大有小。怕有野獸出沒,或是土著人馴養出來的猛獸,我提防着心,暗暗囑咐大夥警惕四周,我們很有可能進入土著人的領地。
小恩進入雪地后,沒有繼續往空曠的地方跑去,而是改道轉向往右邊,大概跑了六七百米,前方出現一座湖泊,湖泊上煙霧繚繞,在湖泊的另一端是一座高高隆起的山脊,我們駐足遙望,山脊不高,與地面距離也就十來米之差,有意思的是,山脊的一側枝葉纏繞,另一側卻是光禿禿毫無生機,頂端又是另一番景象,白霧漫漫,讓人錯以為進入深山幽谷。再看湖泊四周,基本都被白雪覆蓋著,也不見一片綠枝,依稀有幾隻動物在那徘徊、歇息。
由於我們與湖泊之間還有不小一段距離,無法看清前方是什麼動物,謹慎起見,我們掏出武器,千紙鶴習慣性去摸手槍,我擔心槍聲會引來土著人,向他使了個眼色,他領會我的意圖,把手槍放回內兜,改從皮靴上抽出匕首。小恩尋到水源后,朝前看了看,又埋着頭一扭一扭往前奔跑,我們心繫小恩安危,只好繼續尾隨過去,只是腳步放緩許多。
臨近湖泊,終於看清楚那幾隻動物的樣子,似狼又似狗,雪白的茸毛從脊背延伸至腹部,肚皮底部留下一小片黑灰毛色,塊頭要比家狗大出一些,數量大概有十來頭,或走或躺,神色懶散。
“是狗還是狼啊?”孟蕾問大夥。
大頭搶先說道:“尾巴朝下是狼,尾巴上翹是狗。”
孟蕾復看一下說:“那應該是狗了,只是不知道是土著人養的雪橇狗,還是野生的。”
我看對方數量不多,不放在心上,手一揮:“我們別停着,先過去看看。”
“不可。”千紙鶴伸手一擋,“野狗屬於群居動物,若真是野狗,附近可能還有,我們就這樣過去太冒失了。”
“那小恩怎麼辦?”我問。
“小恩既然敢單獨過去,應該不會有什麼衝突,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千紙鶴說。
我們與狗群的距離大概有一百來米,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察覺我們的存在,按理說狗的鼻子很靈敏,不會感覺不到有生人接近,但是這狗群中並沒有哪只抬頭朝我們這邊觀望。小恩這次很本分,也不招惹它們,自顧自的喝完水,就直接跑了回來,狗群雖然沒理睬我們幾個,對小恩的出現卻充滿了警惕,原本躺在地上戲耍的都站立起來,並不友善的瞪着小恩,直到它喝完離開,才重新躺回地上。
小恩回來后,我尚有一事不明,對孟蕾說:“水源我們找到了,可是如何弄回去?”
我的顧慮也正是孟蕾所想,她聽完后說道:“我也正在納悶,要是離海岸近,船上還有管道可用,但這裏實在太遠了。”
我看了看錶,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之約,苦笑道:“不管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復命吧,找水是我們的任務,取水就不管我們的事了。”
“喂,喂,喂,”大頭晃着手指頭,拉長音對三人說:“剛才你們是怎麼說的,若是我沒得老年痴呆症,我應該記着某某人說過,只要我能找到水源接下來怎麼著?”
“不會賴你的,”孟蕾笑着說:“但是總該把消息帶回去吧。”
孟蕾說的沒錯,我取出無線對講機,準備摁啟按鈕。“不、不、不、”大頭箭步上前一把搶走對講機說:“我們現在就去找土著人,這次你們全都聽我的,絕對是有道理的。”
我看大頭執意如此,也不知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葯,且聽他一回,看看到底想搞什麼名堂,對眾人說:“行吧,願賭服輸,這回咱都聽盧司令的,看看能帶給大家怎樣意外的驚喜。”
大頭見我屈服,嘿嘿直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問孟蕾:“姑娘,你來說說看,土著人應該會安營紮寨那哪處?”
“這個可不好說,”孟蕾環視一圈回答:“這個島雖說不是特別的大,但也足夠我們找了。”
千紙鶴遙望前方,指着山脊另一頭:“如果是我,總會把住宿安排在暖和一點的地方吧,去那邊看看?”
大頭拍掌道:“英雄所見略同,你說的正是我想的。”
於是一伙人輕聲繞過湖泊,避開狗群往山後頭搜尋,沿路記號是必不可少,來到火山口另一側,地上又是**的土路,連一點雪的痕迹都沒有,再回頭看後面白茫茫一片,兩面區別之只叫人嘆為奇觀。
眼下的景象與之前登岸時很相像,植物長的生機勃勃,好在蔓藤沒有覆蓋全部的地面,尋着相對容易行走的路徑前進了一小段,向右一點方向居然出現一條通道,通道上除了幾撮草束,沒見其它障礙物,很像是一條人為開拓出來的羊腸小徑,登島這麼久,總算遇到一條無需披荊斬棘像樣路徑,我們自是欣喜歡暢,當然,這條路也很有可能將我們帶到土著人的老窩。
一路行走,道路蜿蜒曲折,兩旁通道蔓草交錯,本來草叢地方須得提防蛇類,不過有小恩前頭開路,我們心安不少,按耐不住去調侃土著人的某樣。道路越走越寬,不時從遠處傳來狗吠聲,大概走了二十來分鐘,前方呈現一大片倒八字形的空地,我回頭警告夥伴們:“小心了,這裏有可能會遇見土著人。”
孟蕾上前幾步,左右觀望,問:“應該往哪邊走?”
千紙鶴說:“我們還是花點力氣,別走正中間,就沿着邊路走吧。”
邊路看上去確實要隱蔽一些,又走了十幾分鐘,我們翻過一塊土坡,舉目眺望,見不遠處依稀有幾座房屋,說是房屋卻也不敢肯定,更像我老家的棕亭,不管是住房還是亭子,起碼感覺到一絲人煙。大家猜測土著人可能就在前方,大頭注視着房屋很是興奮,站在前頭示意大家放輕腳步悄悄過去,別暴露了身子,這還不算,大頭更是從叢林中扯下許多枝葉,圈成草帽,非要大夥武裝起來,將氣氛搞的像突擊戰似的。
其實也沒這麼誇張,我們離房屋起碼還有五百來米,不過大頭執意如此,大家就配合一下他,躡手躡腳,且走且停的摸過去,走到一百來米近處,大頭擺手示意全體人員停止前進。讓我們全都躲到林子裏面,然後以林子做掩護,接着,一行人又慢慢的朝屋子移動。
此時,屋子結構基本可以看的清楚,每座房子的形狀像一個三角形圖案和一個金字塔形狀並列,根據大頭的命令,為了不至於暴露目標,所有人都要匍匐在地。從我這邊角度看去,左邊是三角形,右邊是金字塔狀,屋子上尖下寬,左低右高,左邊三角形雖然低矮許多,卻開了一道門,右邊金字塔狀起碼有左邊兩個這麼大,卻只開了一扇窗戶,要不是屋頂的針狀綠草把兩處連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兩座房子相鄰的獨立房屋。
這樣的房屋由目前所看,應該不少於十多個,房屋模式相似,木身草頂,外面塗上一層泥土。後方視線被擋,只能看到臨近一排,屋子之間相隔的距離很開,呈W狀座落空曠的丘地。我們在草叢中隱伏了五、六分鐘,連一個土著人都沒看到,我不禁納悶,“他們都在睡午覺?”
孟蕾說:“土著人熱愛自由,哪能集體午睡,可能他們活動場地在另一頭。”
說完這句,孟蕾還想分析下去,“噓。”大頭用胳膊肘推了她一下,示意別再出聲,孟蕾閉上嘴巴,給他翻了個白眼。又等了幾分鐘,前方依舊一片寧和,大頭掏出從我這裏搶走的對講機,摁下對話按鈕,對講機機里馬上傳出“哧,哧”聲響,緊接着。千紙鶴與孟蕾身上的對講機接收信號同時發出聲音響應。大頭要求他倆關掉對講機,自己一人拿着對講機,禁止所有的人發出聲響。我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分配對講機時,我很清楚記得船長跟我們說有限距離是直徑一千米,我們剛才往裏面走了這麼久,與陳珀來幾人拉開何止一千米,好端端的搗鼓對講機幹嘛?
大頭平時做事直來直去,這回變得神神叨叨的,又不許我們提問,三人氣不過,側身趴在一起,也不管土著人會不會從屋子裏出來,六隻眼睛直直的戳向大頭,看他會不會受不了頭皮發麻,大頭視若不見,淡定的看着外頭,把我們幾個弄的毫無脾氣。
許久,正在我思量着要不要合三人之力痛扁一頓大頭,前方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