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比她大五歲,那年她出生時,娘親還曾帶着他去見這干扁的小娃兒,娘告訴過他,這小娃兒是不足十月出生,所以身子比平常小娃兒還要虛弱,只是過幾年後,原本干扁得像只小猴子的女娃兒竟然養得白白胖胖的,好不可愛。
五年之後,他娘去世了。
他還記得那一年世界就像崩坍了,以往眼前所見的一切開始一塊又一塊的剝落。
娘親去世不到百日,他爹就迫不及待的將外頭的妾室迎進門來,連帶外頭私生的兩子一女也一併帶了回來。
這也就罷了,他爹從此像是脫了韁的野馬,又陸陸續續的納了幾名妾室,在他的心裏種下不滿的種子。
以往,他爹與他娘原本是鶼鰈情深的賢伉儷,為何娘去世之後,爹就讓其他女人進門,想要取代娘的位置?
娘百日那天,他一個人偷偷的躲在後院的一角哭泣。
「哥哥。」稚嫩的童音響起,圓嘟嘟的臉龐漾着甜甜的笑容,嘴角還有來不及擦掉的糖屑。「你在哭哭嗎?」
他倔強的抿着唇,站起身。「不關你的事。」
「你怎麼了?」胖不隆咚的身子往他的長腿撲去,抱住他的右腿。「肚肚餓餓了嗎?」
「我又不像你,只要有吃的,就無憂無慮。」看見她白嫩的臉龐,他還是忍不住蹲在她的面前,用力掐住她的臉頰。
然而她只是皺起眉頭,沒有號啕大哭,反而伸出白嫩的小手,攤開五根圓短的手指。「給。」
在她小小的掌心內藏着吃剩的半根脆糖,剛剛誰跟她要,她都捨不得給,現在卻這麼輕易的將脆糖讓給他。
「為什麼要給我?」這小娃兒嗜糖如命,要從她的手上得到甜食,簡直比登天還要難,如今卻將她愛的脆糖給他。
「娘說難過的時候吃顆糖,心情好。」她的雙眼緊盯着脆糖,似乎有些捨不得,但還是堅持塞到他的掌心。「吃完,不哭。」
她溫暖的指尖輕撫他的臉龐,抹去他來不及擦拭的淚痕,也像是在他的傷口抹上了一層蜜,不再那麼的苦。
這時,他鬆開掐住她臉頰的大掌,白嫩的臉頰浮現清晰的指印,就像此刻她在他的心頭刻下一刀。
她臉頰的印記遲早會消失,她也會忘記這一天。
可是他與她不同,他比她大了五歲,有些事遇見了就不會忘,如同今日沒有人發現他的不對,只有這個天真的小娃兒發現了他,還願意把最愛的東西與他分享。
她給他的糖,就像蜜一般的甜。
直到如今,他還忘不了當年她小時候可愛的模樣。
只是事過境遷,這熟睡中的小胖豬不再像以前那般纏黏着他,她愈長大,就愈躲他。
而她愈是躲他,他愈想捉弄她。
他知道她自小就是被眾人捧在掌心的明珠,無人不喜歡這圓嘟嘟的小傢伙,所以也不缺乏討好她、對她好的人。
為了讓她牢牢的記住他的存在,他與眾人反其道而行,他要她像自己一樣,把一個人刻在心上,然後再一次讓她分享最寶貴的一切。
他是成功了,但也從他欺負她的那一刻開始,她第一次開口叫他討人厭。
陶轅硯,討人厭。
他望着她的臉龐,微微一笑,這也只有她叫喚得出來。
現在,她確實是牢牢的記住他了。
只是每一回見到他,卻是不假辭色的對待,見到他就像見到她不愛吃的苦瓜,不是愁眉苦臉,就是板起一張臉。
而他自己也吃到苦頭,當她到了及笄之年,他曾上門與袁家求親,但是那一次他的下場十分慘烈。
這小妮子以為他又故意整弄她,那天正好被她撞見求親的畫面,還以為是他與她過不去,小心眼的想娶她回去,實行各種虐待手段,死活不願嫁給他也就罷了,還氣呼呼的從廚房裏拿來菜刀,威脅着趕他出去。
後來他又私下與袁家爹娘商量,雖然他們對他也十分滿意,但畢竟是唯一的掌上明珠,也捨不得這麼早讓她嫁出去,還想將她留在身邊兩、三年。
他懂得袁家爹娘的不舍,於是答應兩年後重新登門求親。
可惜天不從人願,兩年後因為袁老爹的高齡親爹去世,必須守孝三年,因此她的婚事也一直被耽擱下來。
兩人的好事,也就這麼被拖磨着。
「圓圓。」他喚着她的小名,聲音低沉了幾分,卻帶着難得的溫柔。
「唔嗯。」她輕聲囈語,翻了個身,剛好雙臂將她胸前的綿乳擠出了一道深溝。
以他俯視的位置,正好能瞧見這誘人的一幕,令他的目光微微一沉,變得有些難以臆測。
今晚遇見她,是個意外。
不過……他倒是不介意把這場意外化成最旖旎誘人的一切。
此時,他的大掌由她的臉頰輕輕的往下移動,來到她的下顎,豐腴的胸脯隨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大掌來到她微胖的手臂,軟綿綿的,確實觸感很好,不過這撫摸也引起她的不滿,就像是有螞蟻在她的身上啃咬着。
「不要……」她的小手揮開他的大掌,又翻了個身,平躺床上。「人家想睡……」
他勾起淡笑,笑容隱藏着說不出的不懷好意,狼性終於在這一刻顯露出來。
伸出來的五爪,就隔着褻衣,覆在豐滿的胸乳上。
一覆上,那觸感令他微微驚訝。
這女人全身上下軟得就像包子,外皮柔軟,內餡……
嗯,等會兒他撕開嘗嘗便知曉。
【第三章】
酒液在血液里發酵着,讓袁柚媛的肌膚泛紅,成了白裏透紅的粉嫩。
此時,她因為身體發熱,有些睡不安穩,直到陶轅硯的薄唇覆上她的紅唇,她像是饑渴的小娃兒,主動張開小嘴,讓他的舌尖鑽進自己的口內。他嘗到她口中的甜液,情不自禁的吻着。
舌尖滑過貝齒,然後勾纏住她的丁香小舌,以強硬的力道佔有她的檀口。他的吻並沒有驚醒她,反而讓她做出自然反應,軟軟的小舌與他靈活的舌尖互相糾纏。
同時,他的大掌輕輕的覆在她豐滿的雙乳上。
雖然隔着單薄的褻衣,但他還是能感受到胸乳的柔軟,像是剛蒸好的白糕,軟呼呼的,任由他搓圓捏扁。
隨着他動作的撩撥,她的身子也逐漸有了反應,單薄的褻衣磨蹭着乳尖上的蓓蕾,加上他的指尖有意無意的輕輕按壓着乳尖,蓓蕾很快的在褻衣上出現挺立的痕迹。
他的指尖隔着褻衣輕輕的撥弄着凸立的蓓蕾,引起了她身子的微顫。
……
【第四章】
夢?!
袁柚媛驚醒過來,好像作了一場夢,而這夢還是……還是一場令人害臊的春夢!
「小姐,你醒了。」一名丫鬟急忙來到床畔,已經打好水,準備讓她梳洗。
「我……我在哪裏?」她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丫鬟春晴,然後獃獃的環顧四周。
「小姐,你在自己的房裏啊!」春晴眨了眨眼,「小姐,你昨晚可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晚上不回來了,幸好陶大少爺將你送回來,要不,我還真不知道一早要怎麼跟夫人交代。」
「陶轅硯送我回來的?」她皺起眉頭,從四周的擺設看來,確實是自己的房間,心跳這才慢慢的恢復正常。
只是一聽見「陶轅硯」三個字,她的臉蛋又微微發熱,剛才那場春夢真的十分真實。
「小姐,你還敢說!」春晴嘆了一口氣,「你喝得爛醉,若不是陶大少爺送你回來,看你今早怎麼跟夫人和老爺交代?!」
「呃……」她愣了一下,然後小聲的問:「他有驚動任何人嗎?」
春晴搖搖頭,「陶大少爺先通知我到後門接應,我好不容易把看門的何道支開,陶大少爺才能抱着小姐進屋,接着他是翻牆離開的。」
「噢……」袁柚媛低應一聲,眉頭微微一皺。
她記得昨晚喝得爛醉,然後……就作了一場羞於啟齒的春夢嗎?還是陶轅硯真的輕薄了她?
咬了咬嬌嫩的唇瓣,她心想,以他眼高於頂的性子,應該不會把長寬的自己放進眼裏吧?
所以……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她拚命的想要說服自己,這一切全都是一場春夢時,卻又忍不住輕撫唇瓣,怎麼覺得比平常腫了一些呢?
「小姐,水幫你燒好了,你要洗澡嗎?」春晴為她穿上襯衣,扶着她起身。
「嗯。」袁柚媛拉回思緒,盡量表現正常。
她不能讓旁人看出她的不對勁,雖然春晴是她的貼身丫鬟,平時兩人也是情同姊妹,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但她還是羞於啟齒,加上兩人都是未出閣的姑娘,丫鬟也很難替她分析。
算了、算了,她就當做真的是一場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