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許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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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九章許士的消息
雷放沒詳細和鬍子敬彙報建立藥材基地的事情;這個事情涉及的人和部門太多,不是一口就能吃下的,不急在這一兩天。在這之前,他還有其他的人需要見。
青山縣的縣城叫城關鎮;城區很小,沿着城關鎮裏唯一的一條兩車道馬路,雷放邊走邊看;馬路很臟,到處是泥巴、紙屑,路邊擺攤的也是亂七八糟,什麼竹簍、簸箕、塑料布,胡亂的擺放在地上,佔了大半個路面;只在馬路中間露出一條“羊腸小道”,攤主、行人、自行車、摩托車在這裏交錯;幸虧城裏汽車不多,不然,兩台對面的車就能把這條馬路堵個水泄不通。
雷放走得很慢,可也沒多久就走出了城區,周邊的建築漸漸稀少;拐下一條簡易公路,不遠就看見一座小院,說是院子,其實就是依稀栽了一圈灌木,將那四五間房子圍住;院子很清凈,房前有個小坪,還停了台吉普車。
“老大,你可來了。”許士率先從屋裏出來,魯鐵跟在他身後。
這裏是他們提前到青山縣以後租的民房。
“怎麼樣,還習慣嗎?”雷放和他們寒暄。
“還可以,就是要自己做飯,有點麻煩。”許士嬉皮笑臉的說。
“那你在這邊找個老婆啊。”魯鐵在一旁笑着說:“還好意思說,輪到你做飯就想方設法賴皮;你說說,你賴了幾次了?”
“好啦,別演戲了;今天中午我來請。”雷放笑了。
許士和魯鐵也笑了。倒不是沒錢上館子,而是雷放有日子沒和他們一起吃過飯了。
“老大,吃飯前,先說點正事。”許士還是有分寸。
“你要我們了解的事情,我們查了一些情況,但有的暫時還不清楚內幕。”他拿出一張大白紙,上面依稀是自畫的青山縣地圖:“所有的礦我都表明了地點、名稱;不過與我們先前想的不太一致。這些礦裏面,有一部分目前已經停產了。老大,你看,就是這,這,還有這幾個。”
隨着許士的手在紙上點着,雷放看得很明白。許士接著說:“停產的礦大概佔到了三分之一,基本上全都是錳礦,還有有幾個煤礦,現在也停產了。停產的原因還得具體去了解,我們也問了些人,大部分人都不肯談及這個停產的事情。開工的那些礦,我們也做了些調查,只是這些礦真正的礦主,目前的了解還不夠,我覺得這裏面挂名的不少,所以還沒查清楚,估計還要點時間。”
雷放拿着地圖看了看,說:“這個不急,慢慢來,總有機會的。”
“還有,你要我們打聽的汪利權,也了解了一些。”
“說說看。”雷放點點頭。
許士想了想:“總的來講,汪利權這人名聲很不好;他以前和田板富在一個公社,當過縣陶瓷廠的廠長,陶瓷廠本來效益很好,他接手才兩年就虧損了;田板富當書記以後,一手提拔他當了副縣長、常務副縣長;這人好酒,好色,家裏有個比他小十歲的老婆,外面還有養了個年輕小妹子。他那個情人叫阿香,現在開了個飯店;汪利權老婆叫宇蘭,現在沒上班了,就呆在家裏,宇蘭有個哥哥叫宇慶,是青山縣最大的礦老闆,有幾個錳礦都是宇慶在打理;宇慶在本地很有勢力,很多混混都是他跟班,別人都管他叫‘大慶’。”
停頓了一下,許士接著說:“老大,是不是那個汪利權出什麼么蛾子來為難你?你來之前,我不是已經提醒過你了,對他,得防着點。以前有個李副縣長,也是和他不對付,聽說兩人經常爭執;有次汪利權在開會的時候,那個李副縣長擠兌他,他一惱火,罵了句娘,結果被李副縣長當眾甩了一耳光;那以後,汪利權在他面前就老實了很多。不過,沒隔多久,李副縣長就被調走了。”
“那這個田板富為人怎麼樣?”
“田板富這人,我感覺這人應該很陰險。”
雷放奇怪:“你怎麼知道的?”
許士笑道:“我也沒證據,就是憑直覺。這傢伙很怪,老百姓沒人說他好的,可也沒幾個能講出他有什麼不好;有見過田板富的人說,田書記愛笑,能笑得你心裏發毛;你說這是不是比較陰險的人?他從來沒有把柄被人抓到過,那些礦,至少表面上看來都和他沒牽扯;但打死我也不信,這個一把手,地頭蛇會和這些礦沒有瓜葛。那些礦,都是汪利權和宇慶在出面,要是和他沒關係才來鬼了。”
“還有什麼嗎?”
“其他都是些零散的消息,還要核實;不過,我上次給你提到的易泰,確實為人不錯。有幾回我都在鄉下碰到過,最近一次就是前天;他跑到幾個老鄉家裏調查黑山羊的養殖情況,聽老鄉說,那幾十隻黑山羊還是易泰自己掏錢,從外地買來,分給老鄉餵養的。”
“鬍子敬呢?除了上次你說的,還有什麼新情況?”
“鬍子敬應該是州委書記羅佩文提拔的人,不過沒有證據。其他的嘛,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有人說他是膽小鬼,這個我們也沒辦法證實。”
“算啦,以後,別再刻意去打聽這些官員了,平時你們倆留意下就可以;重點還是放在宇慶和他那幾個礦上面,情況越詳細越好。魯鐵你再找個房子住;讓許士住這,他以後跟着我到處跑,會比較打眼,暫時還得要個人在暗處,所以,你們兩個表面上要分開住。切記一條,不能打草驚蛇。咱們有的是時間來對付他們,現在還不着急。”
雷放看了看錶,說:“走,吃飯去。”
三人沒開車,步行到了縣城郊的一個野味店。
這個野味店不大,一個大廳;旁邊是個走廊,兩排雅座,雅座也沒有門,就用個布簾隔着,算是裡外有別。
雷放點了個臘肉,許士要了個兔子肉,魯鐵點了幾個山菜;三人開了瓶酒,細細品味起來;正喝得興起,雷放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我是雷放。”
“猜猜我是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