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對此,杜如弦並不意外,朝她頷首道:「你回去取畫吧,我與王爺乃是朋友,就留在這兒喝杯茶敘敘舊。」

「那……我回去了。」離開時,王曦怡深睇他一眼,這才旋身離去。

趙奕鈞命手下送她一程。

她心頭髮顫,出了大廳后,思及他是為她而被迫留在桂陽王府的,腳步便不禁越走越快,恨不得插翅回去取畫來贖回他。

此時此刻她已不在乎那畫裏究竟藏了什麼寶藏,只想換他平安歸來。

待坐上趙奕鈞讓人送她回去的馬車時,她兩手止不住的顫抖着,她只能緊緊將手按在膝頭上,逼迫自個兒冷靜下來,緊蹙着眉心低喃道:「杜大哥,你等我,我一定會把畫帶過來。」

杜如弦被扣押在王府當人質,王曦怡回去取畫時不敢聲張,悄悄的拿了畫后本想再偷偷的離開,卻撞上了母親。

「曦怡,你上哪去了,怎麼送個飯菜到前頭去給杜大夫,人就不見了,娘里裡外外都找遍了也沒見到你。」已找了女兒半天的王大娘攔住她質問。

「我……我突然有事出去了,對了,娘,有人要找我出去作畫,我還趕着要出門。」

「是誰呀,怎麼這麼急?」王大娘狐疑的問。

「是、是杜大哥的一個朋友,來不及了,我出去了。」

「可現下這麼晚了……」王大娘話還沒說完,就見女兒神色匆匆的往外跑。

想到什麼,王曦怡再回頭說了聲,「對了,娘,我可能沒這麼快回來,你不要擔心。」

她不敢告訴母親在郡王府發生的事,這事有她一個人扛着就夠了,不需要再讓母親跟着擔驚害怕。

坐着郡王府的馬車帶回畫時,韓尚文一瞧見她手上的那幅畫便迫不及待的從她手裏奪了過去,迅速打開畫軸,他恰好是路陽縣人,因此沒看多久就認出畫上所繪的地點。

「馬頭山,這是馬頭山,王爺!」他欣喜的看向趙奕鈞,時隔五年多,他一直很好奇當年趙鴻亮究竟將那麼大一批寶藏埋藏在何處,這些年來他明察暗訪,也均無所獲,如今總算解開了多年的疑惑。

趙奕鈞聞言也滿臉喜色,「你確定這就是當年王相蘭畫的那幅畫?」

「應當不會有錯,這畫確實是出自王相蘭之手。」

得到他肯定的答覆,趙奕鈞看向杜如弦與王曦怡,面露一抹陰狠。既然已得到畫,這兩人就留不得,甚至就連杜大夫等人也不能留下。

不待他開口,杜如弦便氣定神閑的率先出聲,「王爺可是在尋找當年趙鴻亮叛變時埋藏的那批寶藏?」

趙奕鈞聞言一驚,「你怎麼知道?」方才他與韓尚文的交談並未泄露此事。

「不只如此,我還知道王爺想殺了我倆滅口,不過我勸王爺最好三思,莫要輕舉妄動。」

趙奕鈞不悅的喝道:「你們的小命已捏在本王手上,還敢威脅本王?」

杜如弦臉上毫無懼意,嘲諷一笑,「這偌大的馬頭山,王爺可知那批寶藏埋藏在何處?莫非要一寸寸把整座山都給翻過來找嗎?」

趙奕鈞看向韓尚文,詢問他是否能從畫上看出寶藏埋藏的確切之處。

韓尚文搖頭,表示從畫上暫時僅能得知埋藏在馬頭山,還不知是在何處。

趙奕鈞回頭詢問杜如弦,「你知道那批寶藏藏在何處?」

杜如弦眸光瞟向韓尚文拿在手裏的畫,從容答道:「約莫知曉,王爺若想起出這批寶藏,最好與我合作,我敢保證王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藏寶之處。」

趙奕鈞目光深沉的看向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幅畫便是當年趙鴻亮藏寶之處?」

聽聞他此言,就連王曦怡也睇向他,然而她想到的卻是,當初他只是不經意間才從畫筒里取出了這幅畫,看完后也無異狀,她相信他那時定然不知此事。

杜如弦噙着慵懶的笑,慢條斯理的反問他,「王爺認為呢?」

趙奕鈞拂袖不悅的哼了聲,心中已認定他必定早就知曉此畫事關那批寶藏,畢竟王相蘭的女兒可是他的未婚妻,定是早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想起先前這兩人竟還在他面前裝傻充愣,不禁怒道:「你以為憑本王手下的人會找不到寶藏所在嗎?」

杜如弦嗤笑了聲,「那你們不妨找找看,看有沒有本事找着。」

見他自信滿滿,趙奕鈞倒有些顧慮了,不敢貿然殺了這兩人,「先將他們給本王押下去。」他打算等手下找出藏寶處之後再殺也不遲。

兩人被關押在地牢裏,見王曦夷面色蒼白,杜如弦握着她的手輕聲哄道:「別怕,一切有我在,不會有事。」

「是我拖累了你。」她歉疚的道。

「不,你反倒幫了我一個大忙。」至少此刻已得知寶藏的下落,要起出那批寶藏花不了多久的時間。

她不解的看着他。

見她面露困惑,他笑道:「等這事了結,我再告訴你前因後果。」

略一猶豫,王曦怡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先前他對此一點也不意外,竟還稱她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

他低笑一聲,「我不是曾同你說過我沒有龍陽之好嗎?若你是男子,那豈不是坐實了這事。」

她一愣之後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訝然又驚喜的望着他,他這是在向她吐露心意?!

他做了一件早就想對她做的事,俯下身攫住她那張柔潤飽滿的粉唇,恣意的品嘗着那滋味。

果然如他所想那般甘甜。

她傻住了,整個人被他擁在懷裏,不知如何是好。

初嘗那甜美的味道,他壓根捨不得放開她,一吻再吻,她那張櫻唇幾乎都要被他給吻腫了。

好一會兒后,她透不過氣的推開他,他才眷戀不舍的暫時離開她的唇瓣。

她的腮頰此刻就如同她紅透的唇瓣一樣嫣紅,那含羞帶怯的模樣教他又心癢難忍,忍不住再覆上她的唇瓣吸吮一番。

他在她唇邊呢喃的說道:「娘子的唇,真是我此生嘗過最甜美之物。」

她嬌羞的輕斥,「我、我才不是你娘子。」

「我方才已打了印就是。」杜如弦指着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霸道的宣告。

他盤算着待辦完這事,回都城交差后,就要迎娶她過門,這軟乎乎的身子抱在懷裏,真教人心都要化開了。

她羞惱的瞋他,「你可還沒向我提親呢。」

「我這不是提了嗎?」

「這也算?」她一臉錯愕。

「算,怎麼不算,這叫私定終身。」

她說不過他,橫他一眼,可心下卻漲滿了一股難言的喜悅,能與他這般兩情相悅,是她作夢都不敢奢望的事,而今竟然實現了,她覺得就是在這一刻死去也了無遺憾了。

當然能活着廝守終生更好。

杜如弦含笑接著說:「待回去后,我再讓我爹去向你娘提親。」

「你是……認真的?」她好怕這一切就像先前他逗弄她一樣,只是為了捉弄她而騙她的。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瞅見她臉上那猶疑不安的神情,為安她的心,杜如弦鄭重啟口表示,「我杜如弦今生非王曦夷……」話說到一半,他忽問:「這是你的真名嗎?」

「是,只是夷字並非四夷的夷,而是恰情養性的怡。」

杜如弦點點頭,把話再從頭說了一遍,「我杜如弦今生非王曦怡莫娶,請天地為證。」

她雙眼泛淚,正感動得不能自已時,聽見他說:「該你了。」

「什麼?」她一愣。

「我已立下誓言,娘子也該表示一番。」他眼含期待的注視着她。

她一怔后,抿着唇,又羞又喜的輕啟粉唇,「我……王曦怡今生非杜如弦不嫁,請天地為證。」

聞言,他攬着她,臉上帶着抹寵笑,「你說要是這會兒就能拜堂該多好,現下就能直接進洞房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試試你畫的那些招式呢。」

「你在胡說什麼?」她羞紅臉的捶打了他一拳,但那拳打得很輕,就宛如在撓癢似的。

他存心逗她,刻意在她耳邊說道:「你畫了那麼多艷情畫,難道不想試試?」

她羞惱的嗔他,「那些姿勢哪成,我可不是妖精,要試你自個兒去試。」那些都是她天馬行空幻想出來的,除非身子像蛇一樣柔若無骨,否則真要試,准折了腰斷了骨,歡愛不成反受罪。

此刻兩人在地牢裏打情罵悄,大廳里趙奕鈞與一干手下正圍着那幅畫,研究那批寶藏究竟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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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色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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