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兩人用力點點頭,「所以才私下講啊,四爺對每個人都嚴峻冷情,唯獨郁御醫出現,他的眼光便有些不同。」雖然主子掩飾得極好,但他們是最貼近主子的人,自然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同。

此話一出,三人都不說話,靜靜的在各自思索后,又異口同聲的道:「有件事得有人去跟主子去說!」

三人心有靈犀,相視一笑,因為他們都發覺主子好像一直在狀況外,對他們也莫名有了一點疏離,不知是不是韓蔚死前跟主子說了什麼。

耿少和曾要祁維、董風私下派人去保護韓蔚妻小的安全,還說不可以打草驚蛇,因為皇后的人馬進駐韓蔚府上,而他已死一事似乎無人知曉,他們更是得保密。

但不管如何,目前最重要的是,皇后似乎對郁竹君這塊小鮮肉太有興趣了,身為四爺的奴僕,他們當然得幫忙提醒主子。

都督平很認真的看着兩人,「你們兩個年輕人膽子大一點。」

「但你照顧四爺最久。」兩人還是有點兒害怕。

「四爺長大后就跟我疏遠了,跟你們還比較有話聊。」都督平說起這個就委屈,他可是把所有的愛都給了爺啊。

「可是……」兩人還是擔心。

「老奴每回看到爺跟郁御醫含笑凝望的眼神,雖然覺得很可惜,將來可能沒有小四爺可以讓我這老太監抱抱,但老奴希望四爺快樂就好。」說到後來,都督平眼眶都紅了。

祁維、董風也點頭,那兩人的確不太尋常,進宮的一路上他們就有所感,進宮后,爺跟郁御醫更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近日來,皇後幾回派人過來,希望郁竹君過去替她把把脈,都讓四爺給狠狠拒絕了,但皇后似乎仍未死心。

「為了四爺的幸福,頭可斷、血可流,你們就去說吧。」都督平拍拍兩人的肩膀。

兩人深吸口氣,儘管為四爺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可他們要開口的可是宮中的醜事,還是很有壓力啊。

這時,耿少和跟郁竹君正好從外面走進來,他們剛剛去皇帝寢宮探望皇帝,郁竹君開的那帖葯挺有效的,皇帝的眼疾已好了不少。

外人都以為郁竹君每日去為皇帝診脈,其實大多時間郁竹君都是一人待在寢殿內製造看診的假象,而皇帝跟耿少和則去了密室談話,時間極長,而且內容也不透露絲毫給她,相當神秘。

但她不問,在宮裏,很多事不知道反而是幸福的,加上她對耿少和有信心,他沒說一定是有他的考慮。

「天空灰濛濛的,像要下雨了。」她先是開了口。

「是啊,我這身子碰到這樣的天氣就有些悶疼,待會兒,你替我針炙舒緩一下。」

聞言,郁竹君先是一征,接着嘴角微勾似在憋住笑意,她臉兒微紅,這模樣帶着點說不出的嬌羞。因為,只有她知道這是某種暗示,事實上,耿少和的身體在她每天的葯補下,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也因為她臉上這抹嬌羞,讓都督平三人皆看直了眼。

即使耿少和那冷颼颼的視線狠狠的掃向他們,三人還是渾然未覺,一直到郁竹君瞧見耿少和火大的神情,忍不住噗哧一笑,綻放出一抹如玫瑰般嬌艷的笑容后,恍惚的三人才儍傻的回以一笑,然後,同時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兩道冒火的視線。

「嚇!」三人瞬間回神,急急行禮,「四爺、郁御醫!」

接着,三人大氣也不敢再喘一下,嚇壞了。

只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想,郁御醫容貌俊俏、明眸清潤,真是怎麼看怎麼勾魂,也難怪主子爺會失了魂,連他們都快淪陷了。

耿少和見三人還一副神魂未定的模樣,冷聲道:「還擋着路幹啥?」

三人一聽,才發現三人真的站成一排擋着爺的去路呢。

「等等,爺,他們兩個……」都督平急急的推了祁維、董風,又將郁竹君給拉到門外,再回頭道:「爺,他們有重要的話跟爺說。」

說什麼?郁竹君不解的回頭看,就見兩人的臉色頗為無措,極小聲的快速說完話后,又雙雙的跪下磕頭。

耿少和的表情頓時變得頗為凝重,但很快就要兩人起來,再示意郁竹君進房。

等她走到他身邊時,耿少和又命令道:「你們給我守在外頭,不許任何人進來,等下郁御醫要為本皇子針灸,要是一不小心岔了位……」

「咳咳!」郁竹君忍不住瞪他一眼,「微臣施針功力極好,請四爺不必擔心。」

「嗯,」他回以溫柔一瞥,但還是對三人道:「你們還不快去給本皇子守在門口。」

「是,四爺。」

三人別腰行禮,相互交換眼神,他們都沒漏掉主子跟郁竹君那含情脈脈的視線交流,看來主子的心真的淪陷在郁御醫身上了。

然而,還有不識相的人來打擾。

一名侍衛快步走進來,拱手道:「啟稟四爺,葉御醫求見。」

耿少和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回宮后待辦的事實在太多了,他真正能跟郁竹君獨處的時間少之又少,這些討厭的閑雜人等永遠都不消停!

他咬牙,「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葉政宇走了進來,恭敬的拱手行禮。

「如果皇后要請郁御醫前去她宮中把脈,葉御醫跟皇后直說,本皇子身體欠佳,需郁御醫好生照料,絕不可能外借。」他尚未開口,耿少和便先發制人。

葉政宇一臉困窘,但還是勉強的開口,「不、不是的,其實是微臣想與郁御醫交流一下醫理,像是皇帝眼疾已久,微臣似乎都無法對症下藥,反觀郁御醫卻……」

「夠了,本皇子累了,你可以走了。」他不想聽他說的那些借口。

葉政宇尷尬的行禮,心裏想着不知該怎麼跟皇后交代,可見耿少和一臉鐵青,他還是轉身退了出去。

耿少和示意郁竹君跟自己進到房內,將房門給關上。

「這樣可以嗎?」郁竹君替他擔心,畢竟皇后乃一國國母,得罪了她總是不好。「其實這幾日在太醫院時,葉御醫也跟我提了好幾遍,但你有交代,皇后找我絕對要拒絕,因此我全拒絕了。沒想到,現在竟要人要到泰安殿來了。」

「剛剛祁維跟董風跟我說了宮裏的事,那是些見不得光的事,他們身為奴才不方便指名道姓,只能暗示宮裏有些失寵的妃子會尋求一些『安慰』,要我小心一下你。」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你的意思,皇后找我是要我那個……『安慰』?」

他點點頭,「他們支支吾吾的不敢說,但又覺得不說,你早晚會出事,這才冒死提醒,又怕我發怒,嚇得說完就下跪。」

郁竹君皺眉,她從爺爺那裏也得知皇宮是個複雜又不太正常的地方,沒想到是這麼嚴重。「這事你認為皇帝知道嗎?」

「我不知道,但父皇的心一直在我母妃身上,我是確定的。」

「所以……」

「我跟父皇都是專情種,你要怎麼回報我這一顆真心?」他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談論別人的事了。

聞言,郁竹君開玩笑的對他打躬作揖,「那請四爺脫下衣服,讓微臣替你扎個幾針……唔!」

含笑的紅唇被堵住,耿少和一把將她拉到床上,接下來,他火熱的欲/望終於得以稍稍宣洩,她嬌吟、喘息,沉浸在他挑起的激情里。

天空轟隆隆的響起幾道悶雷,不久,傾盆大雨落下,似乎在預告着皇宮內的風暴即將到來。

雨勢滂沱,風聲呼嘯。

原本與郁竹君依偎而睡的耿少和不知道自己是被什麼驚醒,但他的感覺一向敏銳,看着紗簾外桌上搖晃的燭火,他緩緩的、小心的不吵醒懷裏沉睡的人兒,坐起身來。

突然,外頭有了動靜,祁維跟董風大吼,「有刺客!有刺客!」

耿少和臉色一變,郁竹君更是被驚醒,「少和。」

「沒事。」他下了榻,僅着中衣的他起身套上外袍。

外面侍從紛沓的腳步聲陡起,火把的光照亮了黑暗,泰安殿裏裡外外頓時燈火通明,有如白晝。

「你留在這裏,千萬別出去。」

耿少和不放心的再看她一眼,才飛奔出去。

戒備森嚴的皇宮內苑竟有十多名黑衣人闖了進來,他們個個手持長刀,與祁維、董風打了起來,皇宮侍衛也立即拔劍與黑衣人應戰。

風雨中,耿少和接過祁維丟過來的劍,招式犀利的還擊那些黑衣人,刀光劍影,刀鋒相撞,乒乒乓乓的,還夾雜着好幾聲的雷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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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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