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這一覺,李小風睡得極沉,當她醒來后,房內灑滿了晚霞紅光,她差點兒以為自己還沒從夢中醒來。

稍微動了下四肢,她覺得體力似乎恢復得差不多了,便扶着床慢慢跋鞋,可是腳才一踩地站起身,她就覺得兩腿間火辣辣地疼。

李小風忍不住咬牙暗罵一聲,那個混蛋!

她從包袱里找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坐到一邊臨窗的榻上,拿了把桃木梳打理一頭長發。

以後要怎麼辦呢?

突地,腳步聲傳來,李小風抬眼看了過去。

「醒了?」沈慕秋看到她的身影時未語先笑,快步走到她身邊,一撩袍子便坐了下去。

李小風垂下眼,不理他,拿過髮帶就要纏繞到髮髻上,卻冷不防被他抽走了那條紫藍色的髮帶,她不禁慍怒。

「你做什麼?」

沈慕秋從自己束髮金冠上抽出一根玉簪,輕輕幫她別到挽好的髮髻上,輕笑道:「這樣不是挺好看的嗎?」

她緊捉着嘴不說話。又不拿面銅鏡來給她照照,她哪曉得好不好看?況且她才管不了好不好看,她只想他短時間內別再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怎麼了,睡了一覺起來,心情還是這樣不好?」

李小風再也忍不住的吼道:「我好得起來才有鬼,我渾身都痛,尤其是……」她及時收口,瞬間紅霞滿面。

沈慕秋卻是聽明白,微微側了下臉,掩唇咳了一聲,道:「餓了吧,我已經讓廚房燒了一桌好吃的,一會兒就送過來了。」

李小風對此沒有意見,事實上,她的肚子真的快餓死了,所以當安泰將飯菜一擺上桌,她便用風捲殘雲之勢吃了個大半。

沈慕秋斂起錯愕的表情,擔憂地問:「你這樣吃不要緊嗎?」

她不滿的瞪着他。「你試試一天不吃飯看看。」

他一想也就釋然了,她本就是個吃貨,又餓了一天,這情形說起來還真沒什麼好驚訝的。

李小風的目光掃過沈慕秋的腰際,猛地又重看了一遍,沒錯,系在他腰上的那隻玉環,是他們李家的鳳環。

「這個啊,」沈慕秋順着她的目光低下頭,滿足的笑了。「現在我拿着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你什麼時候拿的?」

「早晨起床的時候。」

她竟然沒有發現?!她懊惱的揉了揉額際。「你還真是不客氣。」

「嗯,該我的我不會放棄,不是我的,我也不會強求。」

「不強求?!」李小風揚眉,面露怒意。

沈慕秋瞬間讀懂了她的表情,解釋道:「昨天我就說過了,那是兩情相悅之下的情不自禁。」

李小風無法反駁,但又不甘心就此承認,只好雙手環胸,扭過頭去不看他。

「你好好休息兩天,咱們再在邊城到處走走。」

「邊城能有什麼好看的。」

沈慕秋微微愣了下,她常年在外走鏢,去過不少的地方,見過許多的風上人

情,這西北邊陲她也曾來過,她說這樣的話倒真是無可指摘,恐怕很大程度上也是實情。

「你的意思是不出去?」

李小風聽出不對勁,馬上道:「不是,你想走走看看,我們便去吧。」

他低頭笑了,她倒是警醒,怕留在元帥府兩人獨處天雷勾動地火,乾脆做了另外的選擇。

「明天,你陪我一道參加外祖父的七十壽辰。」

她不解的看着他,而他則是靜靜的與她對視,最後,她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在他那種帶着威逼的目光下,她實在不敢拒絕,只是……她不免在心裏替自己嘆了口氣,未來的路,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照這情形看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鎮西元帥是當今朝廷的平西侯蔣凱,也就是安和王世子的外祖父,蔣門軍功赫赫,子弟多在軍中任職,當年蔣凱唯一的女兒奉旨嫁入安和王府,卻在生下沈慕秋五年後因病辭世。

次年,安和王又娶新婦,不久又有子嗣降生。

隨着繼王妃所生兒女漸大,王府內的明爭暗鬥也就越發激烈。

而出於某種不可言語的原因,安和王對次子欲奪取世子之位給予了某種默認,這讓世子沈慕秋的心徹底冷透。

這次藉着給外祖父祝壽之由,沈慕秋離開了京城,順便幫朋友一個小忙,到威遠鏢局去轉了一圈。

結果,卻給自己惹來了一個逃不開的情劫。

平西侯的七十大壽,雖然在邊城舉行,但仍不失隆重,邊城所屬官吏全部上門祝賀,更有許多家有女兒的官員,因為得到了安和王世子到場的消息,帶了女兒前來。

一時之間,道賀的女眷中不乏各色嬌花美眷。

這讓跟在沈慕秋身邊走進華堂的李小風很是感慨,美男的號召力加上權貴的加持,着實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同樣的,旁人對安和王世子身邊那位姑娘也多有猜測,不知道她究竟是何身分。

平西侯是知道李小風身分的,但他對於她是鏢師之女不甚滿意,總認為門不當戶不對,對此,沈慕秋心知肚明。

本就不喜那些官員奉承巴結的他,對他們的女兒就更加不會有什麼好感了,不過,他外表一直是冷冷淡淡不可接近的模樣,沒有多餘的表情供人多想。

最讓他生氣的不是外祖父和那些官員,而是跟在他身邊的李小風,她非但沒有一點兒拈酸吃醋的表現,甚至一副等着看好戲的心態。

整場壽宴下來,他都應對得大方得體,只是等到回到自己的院子,進了房門之後,他一把抓住李小風的手,直接拽進了內室。

「喂,沈慕秋,你瘋了?!」

「你說對了。」

「我哪裏惹到你啊?」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她覺得自己冤死了。

「哪裏都惹到了!」說話之際,他已經扯開她的腰帶,隨手往旁邊一扔。

「沈慕秋!」李小風氣惱地抓住他的手,道:「你這麼沒頭沒腦的,誰聽得懂,把話給我說清楚。」

沈慕秋直視着她,不滿的道:「你看到那些女子了?」

「我又沒瞎。」

「你知道她們是為什麼來的嗎?」

「為你啊。」

他的臉色更加冷冽。「你既然知道,就一點兒都不吃醋嗎?」

李小風臉一紅,不屑的啐道:「我為什麼要吃醋?」

「因為她們在覬覦屬於你的我。」

「你哪兒屬於我了?」她不由得失笑反問。

沈慕秋一字一句說得認真,「從頭到腳,由內到外都屬於你。」

李小風紅着臉,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他可不讓她閃躲,捏着她的下巴,執意要問出答案。「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她又羞又急。「吃什麼醋?怎麼吃?她們是看上了你,可你對她們有興趣嗎?」

聽着她一針見血的質問,沈慕秋先是一愣,繼而慢慢勾起了嘴角,改握住她的手道:「你說得對,你確實是沒有吃醋的理由。」她實在是將事情的本質看得太過清楚明白了,不愧是他的女人。

李小風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地道:「懶得理你。」

沈慕秋在她轉身欲走的時候,從後方抱住了她。

「放手。」

「該休息了,你要到哪裏去?!」

「我到外面睡。」

「外面?」

「嗯。」

「今晚還睡外面?」沈慕秋面露不滿。「不只今晚,接下來的幾個月,我都要睡外面。」

「為什麼?」

李小風扯開他的手,轉身面對他,嚴肅認真的道:「沈慕秋,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不必自欺欺人。」

沈慕秋知道她在說什麼,心裏的怒意再也剋制不了,表情也變得深沉幾分。她不信任他!她不相信他會為兩個人的未來負責,不相信他能做得到,所以寧可退回原本僱主和保鏢的關係。

李小風不理會他的怒容,轉身到外間臨窗靠牆的榻上坐了下來,坐了一會兒后,她脫衣上榻,準備睡覺。

她在榻上躺下不到一會兒,就聽到沈慕秋從裏面走出來,不由得皴起了眉頭。

果然,他逕自來到榻前,然後她聽到他脫鞋上榻,掀開她身上的被子躺了下來,接着她便感覺到他一手探進她的衣襟,摸上了一座雪峰,另一隻手滑進了她的褻褲。

李小風不得不翻身想跟他講講道理,他卻趁勢翻身壓住了她,扯下了她的褻褲,不管不顧地挺進她的身體。

她被他激越的動作弄得有些喘不上氣,只能斷斷續續地道:「慢……慢一點……」

沈慕秋一邊用力,一邊道:「你若身子不適,我不強求。但你若因為那種不知所謂的原因就想甩開我,很抱歉,我不答應。」

「我、我是……是不……舒服啊……」

「你已經休息了兩天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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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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