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立場
翩躚卻是不敢開口,只是一味的低着頭,不說話。
沉默的時間越長,安文帝心中的怒火積攢得更盛。
突然,安文帝一下就是將茶杯摔到了翩躚的面前,茶水一下就是將翩躚的裙裾給浸濕。
翩躚緊抿雙唇,一言不發。
“出去。”安文帝衝著翩躚喊道。
翩躚朝着安文帝的方向行了個禮后也就是向外走去,正好見到迎面而來的許太醫。
許寧看見翩躚的狼狽就是說道:“翩躚,你這是……”
翩躚嘴角淡淡揚起個笑容也就是沒有說什麼。
翩躚已經是有些受不了在宮裏這沒有自由的日子了。如今這麼多的事情縱橫交錯,當真是不知道該從哪一件事下手才好。
聖上那個時候突感急症,也就是動了立儲君的念頭,然而在挑選的方面卻也就是犯了難。突然靈機一動,就是想要看看自己若是百年之後,這幾位聖上看好的皇子到底又是怎樣一番局面,這樣的話,就是好挑選儲君。
聖上前些日子裏面有意的就是在嘉獎洛翩躚,就是要讓所有人都是認為翩躚醫術高明,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卻是派上了用場,要是有着翩躚和許寧這兩個安國醫界的泰斗,演起戲來自然就是更加讓人信服。
但是,就是在這期間,聖上的身體卻也就是時好時壞,這自然也就是引起聖上的懷疑,因為之前說過的,聖上的病症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的。如此拖沓反覆當真也就是奇怪。
在加上有姚相的例子在前,這不免的就是讓聖上動起了其他的念頭……
若當真聖上是因為中毒而導致病情反覆,那麼這其中的牽扯,當真就是讓人不敢想像的……
想到這裏,翩躚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安王殿下奉旨去黃河賑災,京城中的力量天秤卻也就是一下失了準頭,看來這聖上也是沒有那般的器重趙王那邊的人啊……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聖上突然召集了幾位自己的肱骨之臣,就說是在商議這監國的人選了……
這下京城內外當真就是像炸了鍋一般。
朝中的氣氛已經是愈發的濃烈了,大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這個大臣說六皇子不好,那個將軍又說大皇子不佳,整日都是吵吵鬧鬧的。但明顯的是,朝中的大臣都是傾向於要在大皇子和六皇子當中選擇。
朝中的爭吵,即便是深處後宮當中的翩躚卻也就是有所耳聞。
宮外的爭鬥也已經是蔓延到宮內了。即使是安文帝對外聲稱抱病可是這個說法也已經是阻止不了那些已經為儲君之位殺紅眼的大臣了。自從一個戶部尚書第一次因為在乾清宮門前求見數次而無詔見到聖上后,這乾清宮門前可就真的是太平不了了!翩躚每次去給聖上請脈的時候都是要忍受一遭眼神的圍攻。
但是面上這些人卻也都是對翩躚恭恭敬敬的,畢竟如今翩躚稱得上是聖上身邊的第一紅人。如今最容易見到聖上的也就是許寧和翩躚兩個大夫。然而翩躚身居內宮素日裏見到聖上的機會自然更多。所以翩躚的地位自然不可能同日而語。
既然是放鬆了朝臣的覲見那麼後宮的拜見也就是用不着死守了。所以向來清凈的乾清宮如今卻也就是門庭若市了。
最後聖上煩了,拿着翩躚當擋箭牌就是說道太醫要求每日裏只有兩個時辰的覲見時間。
所以這日裏聖上還是沒有睡醒,乾清宮已經是守着很多大臣了。等到聖上醒了,翩躚伺候完聖上吃藥後,腳才是剛跨出乾清宮大門,這個時候就是被眾多大臣給堵住了……
等到翩躚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后。也已經是身心俱疲。
可就是在翩躚走在回屋的路上,突然就是遇到了被一眾大臣環繞的劉曜,劉曜面上雖然還是含着笑但是翩躚卻也就是一眼看出劉曜眼底的那份陰沉。
看來是出大事了……翩躚心裏突感不詳。
劉曜自然也就是看到一臉疲憊的翩躚,臉上的笑意一時間就是帶上無奈和苦澀。翩躚嘴角也是無奈的揚起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翩躚心裏的負擔忽然一下就是輕了不少。
翩躚低下頭,側身到另一邊,給他們讓路。
有些眼尖的臣子,看見翩躚也就是點點頭當做見禮,路過翩躚身邊的時候,也都是側身有過以示尊重。
行色匆匆,目光陰沉,看來這天又是要變了阿……翩躚無奈的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看向了天空。
這天,真的變了。
翩躚剛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就是看見那個瘦長身形的宮女,目光很是陰沉的看着翩躚。
翩躚佯裝沒有看見,徑直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那個宮女樣子很是激動的就是走了進來,衝著翩躚就是喊到:“是你跟汪公公說的吧!要把我趕出乾清宮!”
翩躚目光很是平靜,嘴角還是帶着微微的笑意:“是又如何?”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那宮女聲嘶力竭的說道。
翩躚說道:“你去問問你的主子,他會告訴你我為什麼這麼做了。”
“主子?”那人突然冷笑一聲,說道:“說得好像你和我們是對立的一般。洛女官,你本來就是和我們一邊的!你怎麼逃都是逃不了。”
“所以,我沒有逃。”翩躚放下手中的一直把玩的杯盞,臉上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我只是要親手毀了它罷了。”
那個宮女倒是被翩躚這般模樣給嚇到了。半響才是擠出一句話來:“你、你瘋了嗎!明明我們才是在幫你!”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翩躚目光看似平靜,但是眼底深處卻是暗潮洶湧。
“你會後悔的!”那個宮女眼神一陣閃躲最後才是丟下這句不痛不癢的話。
翩躚輕笑一聲,隨後也就是轉過頭去,聲音溫柔,但目光冰冷。輕聲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若是他不及時收手,即便我很是尊重他,可我絕對不會放過他。他一世的清譽,他神醫的美名,都是會煙消雲散。”
在翩躚提到神醫二字的時候,那個宮女明顯的就是打了個寒顫隨後沉默一段時間后,灰溜溜的離開了……
看着那個宮女顯得有些落魄的背影,眼神慢慢變得陰沉。
午後,翩躚又是端着葯到了乾清宮裏,然而劉曜和安文帝的談話卻還沒有結束。但是看那模樣,卻也就不是談得很愉快。這個時候翩躚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翩躚的到來打斷了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翩躚放下托盤,就是跟安文帝說道:“聖上,莫要操勞。”
安文帝看了眼翩躚,點點頭,接過葯碗一飲而盡。
然後轉過頭來對着眾人就是說道:“這下大夫可就是發話了,朕最多也就再陪你們半個時辰,現在朕可是惹不起這個小丫頭啊……”
聖上的玩笑話也緩和剛才那緊張的氣氛,許多大臣心領神會的就是笑了出來。
翩躚看着自己的目的也就是達到,也沒有多逗留就是走了出來。
在臨走的時候還是跟劉曜交換了個眼神。
看得出來,劉曜心裏很是煩悶。但卻依舊是對着翩躚露出一個微笑。
翩躚離開乾清宮后,就是往藥房走去。
翩躚才剛到藥房沒多久卻也就是聽到門外的動靜,翩躚連頭都沒有抬卻也就是知道來人是誰了。
等到那人走到翩躚身後不遠處,翩躚就是緩緩的蓋上手上的書本,轉頭,恭敬的說道:“許大人。”
許寧此時卻也就是一改之前的態度眼神當中的溫和卻也就是不復存在。
許寧沒有和翩躚廢話而是直接開口說道:“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知道許大人指的是說哪一件事,是大人偷偷給聖上、太后以及姚相下毒,還是說知道大人其實一直想着光復殷國一事?”翩躚的神色倒也很是鎮定,一切都像是在說件事不關己的事情一般。
許寧卻也就是沒有什麼猶豫說道:“都是。”
翩躚輕輕一笑,說道:“大人做事很是細膩,大人想着用這北燕的藥材來下毒確實是讓無數不熟悉北燕藥材藥性的人無從下手,而整個安國境內較為熟知北燕藥材的我,卻是一直被大人牽着鼻子走,受到大人的誘導,一直認為這是怪疾而非中毒。的確,若是大人不對姚相下手的話,或者不要急於求成,讓那個宮女端着青蓮子茶來招降我,想必怕是到了聖上駕崩的時候,翩躚也是無法想到這一重的。”
翩躚說到這裏,抬眼看了下許寧,繼續說道:“一旦確定了這一切和青蓮子粉有關,那麼,整個安國能同時找到這麼多純度高的青蓮子粉的除了北燕皇商那裏,那也就是深宮大內了。”
“但是北燕皇商根本就是不可能直接接觸到聖上,太后還有姚相三人。再加上後來我又讓玲瓏去探望了宋紫綺以及若蝶,二人安然無恙。而一直跟許大人有接觸的聖上,太后和姚相卻都是病情加重,這讓我不免的產生懷疑。但,也只是懷疑罷了,畢竟若蝶,宋紫綺等人和聖上是不能比較的,直到……有件事真正的證明了我的猜想……”
翩躚停了下來,深深的看了眼許寧,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因為我發現姚紫肚子的不對勁,查了查姚紫近日來的藥方,趙旭甚至還拿了那日的藥渣,我竟然在裏面發現了青蓮子粉……”
“若是說許大人你對付姚相,對付聖上,對付太后我都是可以理解,但是你為什麼要對無辜的孩子下手?那樣長期下去的話,最後定是會造成一屍兩命的慘劇。”
翩躚說道這裏,當真也是有幾分出離憤怒。
然而面對翩躚的質問於咄咄逼人,許寧卻是顯得很是鎮定。
只聽許寧說道:“我也只是為你出氣罷了,你和趙旭不一致都是青梅竹馬嗎?到時候只要大事一成,作為殷國最後的正統,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翩躚一聽這話怒極反笑:“青梅竹馬?那也就是過去了?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到底我心上的人到底是誰嗎?你做這些事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我。”
“你是說劉曜?你可是別忘了,你們兩個之間隔着的是血海深仇。”
“那我的外祖母和這殷國之間難道沒有深仇大恨?那麼作為她的後代,我和殷國也就沒有任何恩怨?”
許寧明顯就是語塞,臉色鐵青,良久才是說道:“這不一樣,你現在是殷國皇室最後的血脈……”
“如果可以選,我壓根就是不願意做什麼皇室血脈,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我的母親一直到最後都是不能安息。”翩躚說的很是冷靜。
講到這裏,翩躚就是起身,說道:“話不投機半句多。許大人,我心裏一直很是敬仰你,但是最後,你也就是聽聽翩躚最後的忠告吧。皇朝更替是人之常情不可改變,如今不論說是對於殷國的百姓也好,還是安國的百姓也罷。如今天下太平,這也都是他們此生最大的希望了。”
許寧沒有吭聲,但翩躚自他的眼裏卻也就是看到滿滿的不樂意。
翩躚突然長嘆口氣,就是說道:“大人可還是記得那個時候的楊家。如果我猜的沒錯,楊家的人當年也曾經密謀做過這樣的事情吧。和北燕聯合?最後的結果?這殷國皇室的血脈幾乎斷絕,而北燕的人卻都是躲得遠遠。太后和洛家能救得了這血脈一事,卻是救不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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