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玉姐的消息
黑霧裊裊。
瀰漫在青蓮城上空。
在黑霧的包裹下，之前沸沸揚揚令人群慌亂不安的天破符，非但沒有引起半點爆鳴，反而像是憑空在天地消失一樣。
諸人盯着散開的黑霧，瞪了瞪眼：“怎麼，怎麼回事？這黑霧是從哪跑來得？”
“不知道，但是能將花零煉製的三層天破符阻斷，那究竟需要多麼可怕的力量啊？”
“是姓石的那小子！”
一人呼喊，外圍的人群同時朝秦石仰頭，因為開啟魔血的緣故，秦石身旁的煞氣繚繞不斷。
在萬眾矚目中，秦石卻皺緊眉頭。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他心裏卻清楚的狠，剛才阻斷天破符的煞氣，根本就不是邪魔之力，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力量的真正來源應該是……兇手霧影？
意識到這，秦石眸光開合中迅速擴張開一抹無形的精神力，在精神力籠罩的萬米下，果然在青蓮城一處街道的角落裏，有一個滿身迷霧的身影落入識海。
“果然是他！”
黑眸中閃過一道狠戾，秦石捲起黑袍便欲起身追去。
但這時，一名太史家的弟子仰頭沖太史葶花驚吼道：“小姐，皇普江帶着李不凡的屍體跑了！”
“什麼？”
太史葶花美眸皺起，驚慌的不光是她，連帶南宮岳陽也緊張起來。
之前兩家對玄殿出手，若是讓皇普江將消息傳出去，玄殿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抓住他，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秦石黑眸凝緊，這一消息令本要追蹤霧影者的他也不得不收攏思緒，皇普江跑不跑他不在乎，和玄殿鬧成這樣想要瞞下去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李不凡的屍體他必須留下，玉姐還沒找到。
“總有不開眼的人找死！”
寒芒在眼底最深處一閃而過，旋即在兩家人尚未動身的剎那，一道黑影如利劍般爆射而出。
砰！
下一霎，青蓮城東城外的密林中，一聲劇烈的爆響，作鳥獸散，一道天塹溝壑筆直的將黃土分開，宛如深淵。
皇普江正抱着李不凡埋沒在枝葉中疾馳，沒等回神的功夫一個踉蹌，直接被震飛出千米之遠。
他驚恐的仰起頭，秦石裹着黑袍已經站到他面前：“你，你要幹嘛？”
“呵呵，老傢伙，剛教會你說人話，現在就開始不辦人事了是吧？”
“那就去閻王殿報道吧！”
秦石歪了歪脖頸，牙縫間森然的寒氣觸目可見。
唰！
霧氣繚繞的煞氣具象成劍，一擊刺進皇普江的喉嚨，令他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白了白眼直接昏死過去。
殺死皇普江，秦石邁上前一把將李不凡的空間戒指取下。
一把抹去李不凡的印記，秦石將念力探入其中，李不凡的空間戒指空間很龐大，足足有上百立方。
在其中，光是上品靈石邊有四百餘萬。
各式各樣的靈草、獸丹、玄兵、不計其數。
翻騰一番，一本古樸的書籍落入秦石的視野，正是之前在無門拍賣行中出現的無字天書。
之後是七階武學：魅鬼天照。
但於秦石來講，這些都不是他在乎的東西，前後將空間戒指翻騰了個便，最終卻令他不由皺了皺眉：“沒有？”
收起念力，他蹲下身又在李不凡的身上摸索一番，可仍是沒有任何收穫，令他惶急起來：“該死！怎麼會沒有？”
“究竟在哪！”
氣氛下，秦石糟亂的思緒一舉煞氣，如利劍在李不凡胸膛刺下，轉眼間，千穿百孔。
最終的結果不盡人意，他仍然沒有找到焚書。
“玉姐，你在哪……你別嚇唬我！你究竟在哪！”
秦石的拳頭捏的吱吱作響。
“玉姐，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慌亂中，耳旁突然傳來一道妙曼誘人的聲音，在聲音中夾雜着徐徐優柔。
仰頭望去，是一名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硃紅色的薩滿服飾，只露出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眸中略帶傷感。
“你是誰？”
秦石瞬間警惕起來，在剛才他的精神力覆蓋全場，但這女子竟能悄然無息的接近他？
就算一些天境大能怕是都做不到吧？
“你回答我，我說不定我能幫你！”
“你能幫我？”
“你告訴我，這個玉姐，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嗎？”女子沒有接話，而是用婉柔的聲音再度問句。
秦石沉默一會：“很重要！”
“如果讓你為她去死，你願意嗎？”
“我願意！”
秦石几乎不假思索的回應，這是他心底最真實的寫照。
聽得剛毅的回應，女子的美眸中突然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旋即她沉默了許久道：“如果不怕死，你就去玄殿吧，她在玄殿！”
“玄殿？”
秦石心房顫了顫，皺起眉道：“你究竟是誰？你怎麼知道玉姐在玄殿？”
“我是誰？等你到玄殿，自然就會知道了！”
女子敏懷一笑，在盪人心弦的丹鳳眼眨動時，她周遭的空間一陣晃動，竟憑空消失在秦石的面前。
“喂！別走！”
秦石黑眸縮進的咬緊牙關，猛然撲上前卻是兩手空空。
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若不是大地尚有落葉舞動，他甚至會以為剛剛出現得一切都是虛渺幻境。
呆愣在原地許久，秦石仰起頭望向西邊埋沒在山頭的暖陽，許久后眸子間閃過一抹凜冽精光：“玄殿么？”
“玉姐，等着我，我很快就來救你！”
虛影一抹，他向青蓮城遁回。
但他殊不知，在他剛剛離去后，地面上的落葉凄涼捲起，穿着紅裝的女子再度浮現。
蕭瑟的冷風依稀拂過，將她紅色的斗篷吹落，一縷和她年紀十分不服的雪發舞動，延綿在空中劃出一道特有的弧度。
“你就那麼肯定，他敢來？”
女子柔情的眯着美眸，任由雪發在風中飄蕩，妙手間虛空一晃，一本古樸的書籍落在手中。
“呵呵，我深信着他！”
自書籍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不正是秦石久久尋覓的書中玉？
“其實有時候，我倒是挺希望他能知難而退，但於他而言，他身邊的人大過蒼天，所以你不會明白，你把我抓去玄殿，就算前方有再多的荊棘，他都一定會來！”
“嗤，好一份自信，那我就等他來玄殿，我倒想要瞧一瞧，你們的這份感情，究竟有沒有你說的這般牢固，能跨越生離死別？笑話！”
女子的聲音驀地嚴厲，美眸中一晃而過的精光，方圓數萬里捲起恢弘的戾氣，旋即只見周遭的古木腐朽。
腐朽中，百花凋零。
……
回到青蓮城。
秦石的心情略顯沉重。
等他再回到無門拍賣行時，這兒已經被袁博安排下面的管事打掃，將碎石亂瓦清除。
但就算這樣，崩塌的樓閣和碎裂的大地，以及已逝的百姓都是再也無法復原。
每逢這種場合，秦石總感覺心很痛，但他知道他最多也只能心痛一下，他什麼都改變不了。
見秦石回歸，太史葶花和南宮岳陽從空中俯下：“石公子，皇普江呢？他人在哪？”
“死了！”
秦石漠然的回應一句。
“死了？”靠前的人群怔了怔，旋即馬上鬆了鬆口：“這樣也好，否則留着他，早晚是個麻煩。”
許巧兒在人群中擠出來：“哥，玉姐呢？”
嘶！心被抓痛一下，秦石強顏歡笑瞞着巧兒道：“在空間戒指里呢，她受傷了，讓她休息一下！”
盯着秦石望了望，許巧兒感覺不太多，但礙於人群眾多又不好多說，只要點點頭道：“嗯。”
就這樣，鬧劇算是結束。
但為此秦石也轟動了整座青蓮城。
夜晚時分，太史葶花和南宮岳陽帶着兩家弟子來和秦石告別，並且邀請秦石有空去兩家做客。
對此秦石很爽快的答應一聲，本來想詢問南宮岳陽一些關於南宮冰的事，但斟酌一番，最終他也沒有開口。
“有機會，去南宮家再說吧。”
望着漸行漸遠的人群，秦石心裏莫道。
待兩家人離開，袁博拉着秦石要在無門拍賣行內設宴。
秦石猶豫下卻搖搖頭：“袁老闆，咱們去青蓮樓吧，我答應蓮姐晚上要去，今天就算是我招待大家！”
“青蓮樓？”
袁博怔了怔，但沒等他開口在旁邊的蕭山湊上前：“石頭兄弟，你說的是真得？咱晚上真去青蓮樓？”
“嗯？”秦石不解的點下頭。
得到回應，蕭山馬上興奮的挺起胸膛：“太好了，他媽得，平時家裏的母夜叉管得嚴，這一次我看她還有什麼話可說！”
爽朗的笑聲，蕭山又回身沖蕭家的弟子們擺擺手：“你們幾個回去吧，知道怎麼跟那母夜叉說吧？”
“家主……你不帶我們去啊？”
幾個蕭家弟子同時露出苦澀的面容，一個一個戀戀不捨的樣子讓秦石不禁愣了愣：“喝，好嗎，感情不光是這對父子，就連家族裏的下人都是這幅德行？哎，家風不正啊！”
蕭山最終也沒答應他們，在無奈下蕭家弟子們紛紛離去，之後蕭山環顧一圈，卻不由詫異道：“咦，石頭小友，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呢？”
“嗯？”
聞聲秦石皺了皺眉，旋即他左右環顧一圈，才猛然發現，不光是蕭天月，封痕、梟軒、三人全都不在。
“大哥，我們在這呢！”
就在這時，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呼喊，接着秦石回首隻見，蕭天月和梟軒兩人正攙扶着封痕，封痕全身滿是血口，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