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劫中不自知,劫后心乃驚
李修於和趙麗紅的鬼魂走了,葉凡的眼前終於恢復了清明,但是四肢百骸卻猶如虛脫一般,一絲兒力氣也沒有了,連抬起個手指頭都覺得費勁無比。
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斗劍,葉凡固然藉機證入了欲境,不過卻不像自己前面想的那樣美妙,雖然身體疲累欲死,可心境中卻彷彿埋藏了一隻隨時可能失控的猛獸,若不是他此時精力垂盡的話,非得拔劍狂舞一番方才舒服。
至於那莫名撞進了腦海的那道法訣,葉凡也不知道來處究竟在哪裏,只是在那裏暗自猜疑,會不會就是教官曾經告訴自己的天斬之中所蘊藏的秘密。
不過儘管如此,葉凡依然還是非常興奮的,劍仙啊,自己得到了劍仙的修證總綱,也領略了劍仙的第一重修證次第,那麼豈不是意味着自己從此後就是劍仙了嗎?
蕭曉筱說教他修行正法次第,葉凡並沒覺得有多少興趣,畢竟沒見過,可劍仙這種存在,雖然以前也認為是胡說,但是電視連續劇看得多了,電影也看得多了,尤其是上初中的時候看過鄭少秋、林青霞主演的以劍仙為題材的古典神魔電影《蜀山》,對其中那御劍飛仙的存在,年少的他心中不可能沒點幻想的。
尤其是蜀山就是四川地區的古稱,自己無意中得到了劍仙的修行法門,如果修成了,將來自己就是傳說中的蜀中劍仙了嗎?
這可是大賺了一筆啊。
想到這些,葉凡豈能不高興呢?
管他那麼多,自己以後就是劍仙了,葉凡在心裏如是想到。
轉完了這些想法,葉凡又開始鬱悶了起來。此時坐在一座老墳的墳頭上,剛才被自己劍氣掃中的痕迹猶在,一邊恢復力氣,一邊在那裏莫名其妙。
李修於,趙麗紅,自己好像在哪裏聽見過他們的名字,但這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人了,自己完全和他們不認識啊,怎麼就找上了自己呢?
我沒什麼地方得罪過他們啊?
靠,現在倒是得罪了個底掉,自己剛才一劍卸了人家一條膀子,換成誰都得和自己拚命的。
這時候葉凡還並不怎麼怕,既然剛才能砍你一條膀子下來,要是再敢來惹我,不介意連你腦袋都一起剁了下來,管你是人是鬼,鬼不犯我,我不犯鬼,鬼若犯我,我必犯鬼。
想完了這些,葉凡又歇了半個多小時,待自己力氣稍復以後,背棄了背簍一步步向家裏挨去。回家以後,自然少不了被父母一頓盤問,問他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葉凡只能**着鬼話,說是自己在梁子上練功呢,練得久了點。
葉振國和陳秀雲倒也沒起其他什麼疑心,只是叮囑他別把自己給練傷了。
吃過晚飯,葉凡洗了個澡,然後在床上五心向天坐下,開始收攝身心進入定境。今夜的這一番嚷鬧,讓他不知不覺證入了欲境,但究竟是不是欲境,還得是仔細體會一番這才能夠確認。
何謂劍仙?
印在葉凡腦海里的法訣解釋得非常清楚,劍仙的修證與別的修行法門的最大的區別在於第一步的修鍊上,從一開始就講究絕對精純的定念。
並非其他法門就不講究這個,但是定念與定念之間還是有微妙的區別的,在修行這條路上,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劍仙以鑄就劍魂為入手法,以絕對清明的自我收攝身心,以專註而精誠的心念內省爐鼎,猶如鑄劍一般千錘百鍊,求得在任何情況也不動搖的“我”,這種極其堅定而純粹的“我”,即是劍魂,也是根基。
看得出來,留下這套法訣的前輩並不想讓修鍊了這套法門的人知道得太多,就是把什麼是“堅定而精誠的自我”演繹得淋漓盡致,並且還留下了一種特殊的意境讓得到這套法訣的人去體會。
葉凡這時候才彷彿想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丹經道書隨處都可以買到,但卻沒聽說過誰照着這些書練下去就能練成的。有形的法訣可以落於筆墨,錄之文字,這種指引其尋求入門心境的意境,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子記載的。
這種意境既是一種指引,又是一種檢驗,自己心境中若有任何的與這心境不合之處,就可能是練錯了或者走偏了,若是最終將這種意境化為自己所有,也就意味着自己修成了這第一步的法訣。
葉凡自己也沒有留意到,這種想法其實就是這位留下法訣的前輩賦予這道意境的見知內涵之一,他還以為是自己想明白的呢。
不過無論如何說,他的確領略了這種意境,接下來所求證的,就是要將這意境與我合一,成為自己的修證境界。
不過今夜的確與以前不同了,一入座以後,各種慾念升騰而起。需要注意,這一次的慾念升騰並不是剛學入定的時候的那種昏沉,相反,葉凡非常清醒,定境也沒有散,這些慾念就是自然而然從定境中生髮出來的。
原來這就是欲境的含義,沒有親身體會的人是很難明白的。
俗語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要是靈智圓滿身心沒毛病的人,都有自己這樣那樣的慾念,很多慾念不是自己想出來的,而是本來就有。至於是從什麼地方生出來,也許是因外物勾牽,也許就是自身本有。
比如肚子餓了自然就有吃飯的yuwang,口渴了自然就有喝水的yuwang,人到了青春期自然就有對異性的渴望,家窮的人自然就有求富的yuwang等等。這些慾念本身根本沒有什麼好壞之分,相反,有了這些才能稱之為一個完整而正常的人,指引人們去創造自己想要的生活狀態和存在的表達,這些就是自然之欲。
可是修行人為什麼要去求證欲境的修行呢?
這就要用一個被狹隘化的詞語“淫慾”來解釋了。什麼是“淫”?其實在古典漢語之中,“淫”並非淫邪之意,而是迷惑,比如“富貴不能淫”;過多,過甚,比如“淫雨”,“淫詞”,“淫威”;漸浸,浸漬,比如“浸淫”;不正當的,只有這層含義,才與現在的淫邪有關聯,比如“淫穢”;還有就是放縱,沉湎之意,比如“驕奢淫逸”,“淫緬”。
在了解了這些以後,欲境的修行就很明白了。常言道,無欲不修真,因為若連正常的慾念都沒有,那只是那些無知無識的草木竹石,連正常的人都不是了,修行無從談起。再者修行成道,求得長生這本身就是一種yuwang,相比於其他的yuwang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慾念更加自私,如果連求證長生久視這樣的念頭都沒有,修行本身就沒什麼意義。
有人可能說這是一種廣大的誓願,但必須首先就要承認一點,誓願之由來,就是由於慾念,無欲不成誓。入定必須要有欲入之願方才能入,就如欲境,首先要有欲入,這才能入,這是欲境的中心含義之一。
還有一層也是中心含義的,就要從“淫”字來理解。人有欲而不可濫,施行我欲須知有止,若是縱慾妄為,恣肆放縱,這就是淫慾。比如對於異性的嚮往無可厚非,也是人類繁衍的最重要的一層,但是沉湎酒色,縱慾妄為就是大錯特錯;家貧而求富,實現自我存在的舒適這無可厚非,但是貪慾無度,以至於徇私舞弊,貪贓枉法,短斤缺兩,損人利己就不行。所謂君子有欲而不淫就是這個道理。
怎樣才能去讓自己不為這些慾念迷惑了心智呢?
很簡單,對於修行人來說,那就是去欲境中走一遭即可。欲境所修能入,則需看清自己所欲;能守,則是知所欲而知止;能破,即是隨心所欲而不逾矩。
不過欲境不是想入就能入的,一處不入處處不入,需要很強的定力這才能證入這種狀態。
就如現在的葉凡,明明是在自己床上定座,欲境中的自己卻來到了曾經就讀的學校里。看樣子應該是在開班會,老師在講台上公佈成績呢。
“第一名639分,葉凡!”班主任徐平微笑着念出成績,四周同學則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坐在座位上的葉凡一愣:“我什麼時候得過這麼高的分數了?”
葉凡在學校里總是不愛專心,成績每一次都是在全班居中的位置,有時候要是走走神,就要落到倒數去。
不過葉凡就真沒想過自己要的第一名嗎?
那也未必,至少此時就是這樣,任何人在內都有這種獨佔鰲頭的想法。定境中的葉凡微微嘆氣,雖然這種感覺很好,可自己何時得過這樣的分數?也許在自己時不時的幻想中吧。
一念及此,場景又變了,眼前一花又來到了自己曾經熟悉的軍營里,季長風站在操場上遠遠看着葉凡微笑着:“徒兒,你回來了?”
“師父,你……你沒死?”看見別人如何還行,可看到的是季長風,自己一直敬重的師父,葉凡的心境開始不由得有些迷糊了。
季長風一步跨了過來,伸手在他額頭上就是一個暴栗:“剛見面就咒我死嗎?走走走,跟我去看看你師娘和師妹去。”
“師娘和師妹?”葉凡一愣:“他們來部隊探親了嗎?”
“不是。”季長風一邊走一邊道:“我給她們辦了個隨軍,以後就免得天南地北地到處跑了。”
“這……”
假的終究是假的,師父一輩子端方,在部隊幹了這許多年,從沒動過給師娘師妹辦隨軍的想法。
這不是師父的想法,這是自己的想法啊。
季長風犧牲以後,葉凡不止一次地在心裏想,如果師父給師娘他們辦個隨軍,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如果是這樣,自己也可以常常見他,有了師父的教誨,自己也不會胡亂開槍,然後被部隊掃地出門啊。
心念一轉,又是一個場景轉換。
這簡直就是放電影,自己成了劇中人,正在按照自己心念yuwang去演繹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面。一連轉了不知道多少場景。
最終,葉凡都能自動斷了這種念。不過越往後,這種欲境的流轉就愈加清晰,愈加堅固,葉凡能破除的時間就耗得越長。
所謂欲無止境,只要心念中尚有慾念勾牽,欲境就不會停歇。
到後來,葉凡還是被欲境給困住了。
因為出現的人是蕭曉筱。
“葉凡,你是不是好想我?”笑顏如花的蕭曉筱站在一株柏樹下,正微翹着嘴角看着葉凡。
葉凡腦袋中轟然一聲,這一次徹底迷失了:“你怎麼在這裏?”
蕭曉筱淡淡一笑,似乎覺得葉凡獃獃愣愣的樣子很可愛:“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你還好嗎?”
“很好啊,看見你一切都好了。”葉凡道。這話他要是面對蕭曉筱是不敢說出來的,在他心裏卻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此時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見葉凡情苗深種的樣子,蕭曉筱走過來拉着葉凡的手:“你沒有騙我嗎?”
“當然沒騙你啊。”葉凡指天發誓:“若我有半句謊言,定教我天誅地滅。”
蕭曉筱伸手掩住葉凡的嘴:“我可不要你天誅地滅,你要是天誅地滅,豈不是咒我當寡婦不成么?”
“你,你願意留下來了?”葉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蕭曉筱這話簡直比西方世界的迦陵鳥一起鳴叫還要好聽,一瞬間葉凡彷彿得到了天底下最為寶貴的東西一樣,啊呀一聲大叫,一個旱地拔蔥一躍老高,然後在空中一連翻了七八個跟頭。
蕭曉筱看着葉凡的興奮勁不由得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落地之後,葉凡走到蕭曉筱身邊,伸手拉起了她的手:“你知道嗎,我好快活,我真的好高興啊。”
“就高興也不用這樣啊,走吧,帶我去看看伯父伯母。”蕭曉筱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絹手帕,幫葉凡把額頭上的汗珠抹去了。
一切都順理成章,一切都如葉凡所欲的那樣,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不提葉凡在欲境中經歷了什麼,卻說葉振國夫婦這幾天都是心驚膽戰,尤其是陳秀雲,每日裏都會來葉凡的房裏看上十幾遭,每一次看了都是一臉的失望:“兒子啊,你可要快些醒來啊,要不然你可把我和你爹的命給要了啊。”
自從前夜從機房回來以後,葉凡就一坐不起,這一坐就是四天,一直到現在已經第五天中午了,他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葉振國倒還算鎮定,雖然他不懂內功,但是電視小說看得多了,傳說中武林高手靜坐練氣,一座就是七八天的也是有的。不管是不是這樣,他寧願如此。
這天中午做好了飯,陳秀雲依然如故地去葉凡的房裏看了看,見他依然定坐不起,自然更添失望之色。
“老葉,你在家不在?”院壩坎下頭傳來李道全的聲音。
為了不讓別人起疑,葉振國夫婦對外隻字不提,只說葉凡出去辦事了。這會有客來訪,陳秀雲鎖好了葉凡的房門,葉振國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屋檐下回答:“誰啊?”
“是我,李道全!”
“李道全?”葉振國暗暗有些奇怪,李道全和自己平日裏素無來往,怎麼今天忽然跑了來找自己了,不過奇怪歸奇怪,此時葉凡定坐不回,說不定這個著名的法師可以幫幫忙也說不定,小時候葉凡總是半夜驚醒,然後就一哭到天亮,當時就是這個李道全幫忙解決的。
思索間,李道全已經從坎下爬了上來:“老葉,你在家就好。”
“有什麼事嗎?”把李道全讓進屋,招呼他吃飯,坐定以後葉振國問道。
李道全神情有些萎靡:“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找你當然是有事,誒,葉凡在不在家?”
“這個……”葉振國面露為難之色:“你找他有事嗎?”
李道全何等精乖的人,一看葉振國的臉色,就知道葉凡定然在家,於是道:“老葉,不要瞞我,我知道葉凡在家,他要是在的話,就請讓他來見我一見,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陳秀雲進來聽李道全說得嚴重,問道:“什麼要命的事情啊?”
李道全臉上露出慚愧之色,不過此時事關身家性命,也顧不得其他了,於是緩緩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夜葉凡斗劍,無意中把李修於和趙麗紅的束縛解開以後,這兩個厲鬼第一個就找上了李道全。
養鬼的人,若是自己驅使的厲鬼掙脫了束縛,第一個反噬的就是養鬼的人。再加上李道全所用的手法可不是養,而是鎮壓,這兩隻厲鬼當年鬧得這方圓十幾里的人家雞犬不寧,李道全的父親李知歸無奈之下冒着被人當做封建殘餘分子的危險出手以祖傳法器鎮魂鈴將這兩隻厲鬼降服。
幾十年來,這兩隻厲鬼對李家人可謂是恨到了骨子裏,李知歸已經去世,他們自然要尋李道全的晦氣。好在李道全雖然本事不及他老子,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本事的,再加上祖傳的四面“四象鎮魂旗”這才勉力保住了老命。
雖然憑藉祖傳法器擊退了李修於和趙麗紅,但李道全心中非常明白,他們是因為被葉凡的劍氣神通傷了神魂,又被鎮魂鈴鎮壓多年,自己這才能勉強保住性命。一旦他們找到機會恢復了法力,自己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李道全固然貪財,但人的心底並不壞,當初一念之差釀成了這樣的後果,自己豈能不負責任呢?
第二天趁着日頭高陽氣重,帶着指鬼針走遍了方圓七八里內各處可能容這種陰煞厲鬼藏身的地方,想要藉助太陽的陽氣徹底消滅趙麗紅和李修於。
還真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苦尋了好久這才在一處暗無天日的地方找到了這兩隻厲鬼,沒想到的是這兩日功夫兩鬼的法力居然恢復了七八成,若不是大白天陽氣過盛,李道全只怕就徹底回不來了。
這正是手插魚籃避不得腥,自己本事不濟,降伏不了這兩個怨氣深種的厲鬼,無奈之下就想起了葉凡來。
李道全固然不是修行人,但是他老子好像是,當年曾經跟他講過一些修行道的事情。除了正一,茅山,天師這三門以符咒著名的門派善降作亂的厲鬼惡妖之外,正道劍仙的劍氣神通照樣是這些厲鬼的剋星。
當年李知歸也就是這麼提過一嘴,但是並沒有跟他詳細說什麼,可是此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葉凡既然能用劍氣斬斷厲鬼的膀子,想必葉凡就是傳說中的劍仙修士了。那什麼正一茅山天師擅降妖魔此時也是遠水救不得近火,思索良久以後,李道全終於還是找上門來了。
厲鬼心性不可以道理計,葉凡曾經傷過他們,這些記仇的東西絕對會找他麻煩,這樣算起來,自己也和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葉振國知道葉凡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錯,加上之前又當過特種兵,膽子比起普通人來要大的多,所以聽了這些並不意外,只是皺着眉問道:“先不說我信不信你的話,葉凡好好地,又沒惹過誰,怎麼會和鬼動起手來呢?”
這沒辦法迴避,但李道全也不敢真的就把自己因為貪財而放厲鬼出來嚇葉凡的事說出來,當時他的想法很簡單,正常人哪裏見過這些東西,一見面之下絕對會嚇出毛病的。只要葉凡被嚇出了毛病,自己再設法給他治好就行,反正自己和淳于江的約定里也沒有自己不能出手救人這一條啊。
千算萬算,就沒算到葉凡武功太高,居然還懂得傳說中的劍氣神通。
李道全苦着臉:“這怪我啊,老葉,你不懂法術,並不清楚我多半的本事都是由這兩個被我父親鎮壓的鬼魂而來,平日裏驅使他們找個東西找個人。可是我老子已經去世多年了,束縛之力日漸減弱,我又沒有我父親那麼大的本事,那天這兩隻厲鬼趁我不在的時候終於掙脫了束縛,等我追尋而來時候,就看到葉凡和他們大戰一場。”這話半真半假,聽來倒也順理成章。
葉振國眼中微微有精芒一閃,不過也僅僅只是一閃而已,隨即便平復了,道:“葉凡有這麼大的本事,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這意思很顯然,他並不打算同意李道全的提議了。
“老葉,我和你交情不大,實在沒有必要騙你。這兩隻厲鬼一旦成了氣候,這四里八鄉的鄉親們可就要遭大罪了。如果葉凡可以和我聯手,說不定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那要是不能解決呢,老李,你可知道後果是怎樣?”葉振國沉着臉問道。這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要是有個閃失,可不僅僅是受點傷那麼簡單,鬧不好是會要命的。
李道全搖搖頭:“無論葉凡和我聯手不聯手,這兩隻厲鬼都會來找他麻煩的,和我聯手贏面更大,否則就可能被他們各個擊破。要知道這是兩隻厲鬼,不是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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