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房東（二）
秋瀅在王燦抱住她的一瞬間，身體僵硬了一下，手下的小動作，狠狠捏了王燦一下。相處久了，王燦的抗打擊力也增強了，表情上毫無反應。
為了把戲演下去，秋瀅很是配合地說道：“我想說，對不起！之前我們鬧了點小矛盾，這才認識了你。現在我們和好了，真的很抱歉。”
真誠的歉意，換來了王燦內心的鄙視。秋瀅這傢伙，哪次不是這樣！自己惹下孽緣，每次都要拉人下水，認識這丫頭，也是孽緣啊。
“我不信！”
要被拋棄的美女激動了，拍着桌子站了起來，眼中帶淚。無數雙眼睛看了過來，看着激動的美女，再看看王燦與秋瀅，一雙雙鄙視的眼神，都集中到了王燦的身上。面對這些目光，王燦心裏那個冤啊。
美女站了起來，也發覺自己激動了，快速坐了下來。被冤枉卻無法解釋的王燦，手上忍不住動了起來，在秋瀅的小腹上遊走，細膩得沒有一點贅肉，這是在收利息。
“多少錢？”
“什麼？”
美女突然開口問錢的事，正缺錢的王燦愣了一下。美女接著說道：“十萬、二十萬、還是三十萬。現金、銀行卡都可以。放棄她，你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我才能給她想擁有的一切。”
王燦的腦子有點短路，這種事還真沒碰上過。你們兩個百合，在一起就會幸福了？男人就沒用了？！還有這位，幾萬幾十萬還真不當錢啊。仔細觀察一下身上穿的衣服，模糊印象中，似乎挺貴的，都是國際品牌，反正那些英文名，王燦看到就頭疼。
深怕王燦被錢收買了，秋瀅想開口。話還沒說，王燦的手指就放在她的嘴唇上。
“這位大小姐，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吧，錢是買不來幸福的。更何況，你有想過秋瀅的感受嗎？！”
說完這句話，秋瀅開心地“吧唧”一聲，在王燦的臉上留下了她的唇印。轉過頭來，看向美女的表情變了：“夠了！我的大小姐，你什麼都給不了我，特別是男女之間的東西。他是男的，你是女的。他雙腿之間有的，你有嗎？！好了我的大小姐，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回去哭一場，明天一切重新開始吧！”
殺手鐧一出，什麼都是浮雲。王燦忍不住，反捏了秋瀅一下，每次跟百合、蕾絲邊分手，這句話都是屢試不爽，一招斃命啊。
要哭了，要哭了。淚水嘩啦啦地控制不住，讓人看了真心不忍啊。面對秋瀅的無情，大小姐雙眼通紅，仇恨地瞪着王燦，咬着鮮紅的嘴唇留下最後一句話：“我不會放棄的！”
說完，美女轉身淚奔而逃，這場景好熟悉。又是一位淚奔美女，淚奔的原因還不是因為男人，是因為女人。讓王燦最鬱悶的是，為啥每次恨的都是自己，罪魁禍首在這呢！更可恨的是，咖啡廳里看熱鬧的其他人，指指點點地也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氣得王燦張開嘴想去咬罪魁禍首一把。
一隻小手，捏住了王燦的嘴巴。大小姐走後，秋瀅並不急着從王燦的懷裏起來，惡狠狠地警告道：“別亂動，不然跟你沒完！信不信我退房！”
咬不了了，孽緣就是孽緣，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這孽緣似乎就割不斷了。秋瀅並不急着從王燦的懷裏起來，只是警告王燦絕對不許再有任何動作，她左手有叉子，還真做得出來。右手，拿出她的手機，播放一首她一直聽的音樂，《分手快樂》！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熟悉的音樂在繼續，王燦也不想再做什麼了，忍不住吐槽道：“我說你就不能換一個地方嗎？每次都在同一間咖啡廳，同一個位置。這裏都快成了分手詛咒位了，小心把你列入不受歡迎的人物！”
秋瀅毫不在乎地辯解道：“切，你懂什麼，我這是在幫老闆製造回憶，回頭客多着呢。等她們想開了，自然會再來這裏，坐上一會！”
歪理邪說，王燦懶得爭辯，每次的結果都是這樣，因為寂寞而尋找，也因為寂寞而結束。如今這個位置，已成都市傳說，多少男男女女挑着時間坐這個位置，為的就是跟自己的情侶分手。
微微的傷感很短暫，一首《分手快樂》唱完，秋瀅動了一下，王燦自覺地送開雙臂，兩人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桌子秋瀅那吃了兩口的聖代，王燦毫不介意地拿過來吃了起來，還有那沒人動的披薩，味道很不錯。
吃上幾口，王燦還將一塊切開的披薩遞到了秋瀅的面前，秋瀅用手擋掉了。不吃就不吃，王燦自己吃，順口問道：“我說啊，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就不能安頓下來嗎？”
“這就不麻煩小房東你擔心了，每次都要問一遍，你不煩我都煩了。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秋瀅要走，王燦一把拉出，有件事必須弄明白。
“有個問題，她似乎挺有錢的？是哪家的大小姐啊？”
這個問題，秋瀅笑了，獎勵似地摸了一下王燦的腦袋，說道：“沒想到啊，在金錢面前不被收買，不愧是我的好哥們。她姓沈！沈家的千金大小姐，你應該聽說吧！”
抓着披薩的手停了一下，幾秒后把披薩塞進嘴裏，真心餓了。油膩的手，對着秋瀅豎起了大拇指：“你……你還真厲害，沈家的千金大小姐都泡得到，佩服佩服。”
“哼哼，自己保重吧！”
驕傲的秋瀅，邁着輕快地步伐走出了西餐廳，王燦繼續悠閑地享受着混亂后的補償，聖代、曲奇餅、小披薩都是這裏的招牌美食，可惜對面沒有一位心意相通的美女陪伴，與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啊。
風捲殘雲后，王燦站起身剛要走，認識的服務員走了過來，面帶微笑地說道：“先生，請結賬！”
愣了一下，王燦有一種糟糕的感覺：“她沒結賬嗎？！”
老顧客了，服務員搖着頭回答道“沒有！”
深吸一口氣，王燦一下就明白了。秋瀅這傢伙愛記仇，幫她是一回事，記仇是另外一回事。吃了豆腐，佔了便宜，就要付出代價。身上就兩百三十七塊錢，不夠的話，就只能留下來刷盤子了。
兩張紅紅的鈔票就這樣飛走了，全身上下就剩下三十七塊錢，外加兩千七百三十五塊的外債。現在的情況，別說還錢了，連吃飯都成問題了！王燦站在店門口，咬牙切齒道：“你個死魔女，百合、蕾絲邊、拉拉！總有一天，要把你掰直了！”
偉大的夢想，留在以後去完成。王燦快步走回出租屋，連公交車都捨不得坐。王燦一動，路上有一輛白色的小轎車也跟着動。王燦走出西餐廳的每一個動作，都有人要高解像度單反拍了下來，一路這麼監視着王燦，回到了出租公寓所在。
“老萬，公寓還有幾個空房間？”
老萬並沒有馬上回答王燦的問題，呼出一口酒氣，眼神看向王燦的身後，說道：“你背後，有小尾巴！”
王燦把手一攤，毫不在乎地說道：“還不是秋瀅那瘋丫頭惹來的麻煩。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還有幾個空房間？”
一聽是秋瀅惹來的麻煩，老萬很是理解，一副看戲的笑容，說道：“呵呵，又拉你去當分手的理由了，有意思。房間嘛，還有三個空着。”
“三個，夠了！三個房間都租出去，押一付一，別說兩千七百三十五塊了，我這個月的生活費也解決了，還帶玩的錢。事情這不都解決了嗎？”
王燦打着好算盤，籌劃着將三個房間全部租出去賺一筆。看着小房東這興奮勁，老萬過了一會，喝上幾口酒才開始潑冷水。
“準確地說，是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已經租出去了，合約是房東離開時簽的，押一付三，一次租了一個季度，人明天就會到。”
王燦對臭老爸的做法已經麻木了，明顯的就是不讓自己獨立的兒子有好日子過，報復這些年的操心操肺。拿了三個月的房租，要是人不租了，一個月的押金還要王燦出，別人都是坑爹，家裏這老爸是在坑兒子。
“老萬啊，還有什麼壞消息，一次都說出來吧，我承受得住。”
老萬接著說道：“也沒什麼了，公寓的規矩小房東你應該懂。”
王燦很認真地點了下頭，重複說道：“懂，當然懂。邋遢沒有公德心的不租；影響別人作息的不租；遊手好閒的不租；顯擺炫耀的也不租。老萬放心吧，這些規矩是咱們這個公寓的底線跟招牌，我不會砸自家的招牌，真沒其他壞消息了？”
“暫時，沒有了！”
暫時兩個字，狠擊王燦心房，都不敢再問下去了。先把那兩千七百三十五塊跟這個月的生活費給解決了，後面再有什麼麻煩，到時候再想辦法解決。
身後偷偷監視的尾巴，這時已將需要的東西都調查完了，迅速地回到車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