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蘇皓的“粉絲”
事實果真如蘇皓所預料的一樣，那頭怪模怪樣的驢，踏着飄忽的步子走過來，一步一踉蹌，彷彿隨時都會摔倒。
“這……”蘇皓有些奇怪，難道這驢喝了酒？看那模樣，分明是酒醉醺醺的踉蹌醉漢，可是，為什麼驢會喝酒，驢不是吃草料的嗎？！
蘇皓疑惑的望着悟空，希望他能給個滿意的答案，卻見悟空聳聳肩，不可置否的搖搖頭。
還沒等蘇皓從猜測中回過神來，一股幽香綿純的酒氣順着縷縷清風拂過，酒味勾得蘇皓這個被李白調教得無比敏感的老酒蟲，精神一振。
蘇皓虔誠的閉上眼睛，讓酒香沿着鼻孔的氣味神經傳入大腦，記憶中卻沒有一種酒有這種老辣卻清新的味道。
“好酒！”蘇皓忍不住脫口而出，“這酒應該屬於果酒的類別，香而不膩，辣而不辛……”
關鍵時刻，蘇皓同學的職業病又犯了。
“咦？你也懂酒？”正當蘇皓開始辨別酒麴的選用時，那頭怪模怪樣的驢已經走到跟前，伸長脖子，拉長的驢臉正對着蘇皓面龐。
蘇皓眉頭一皺，他很討厭別人在他思考時打擾他，特別是現在，剛抓到一點頭緒，被這一聲驚異聲打斷。
他不耐煩的抬起頭……
“我靠！妖怪啊！”蘇皓被映入眼帘醜陋無比的驢頭驚到，順勢往後一跳。
與此同時，他對面那頭怪模怪樣的驢竟然學蘇皓的樣子，猛得向後一躍，也跟着吼起來。
“我靠！妖怪啊！”
一人一驢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蘇皓很快反應過來，這裏是西遊的世界，妖怪很正常，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那頭驢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悟空，他是你朋友？”蘇皓凝神問道，同時眼睛瞟向那頭驢。
悟空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頭站在不動的驢，忽然又開口說話了，說的內容，竟然跟蘇皓一模一樣。
“悟空，他是你朋友？”就連語氣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悟空一張凌亂的猴臉使勁憋住笑，一本正經的蹲坐在石階上，既不開口說話也不點頭默認。
這下蘇皓算是反應過來了，對面那頭驢就是來找茬的。
“悟空，你的朋友為什麼是只蠢驢？”蘇皓喜歡直接揭人傷疤，一針見血。
怪模怪樣的驢似乎並不在乎軟肋被戳中，不慌不忙繼續鸚鵡學舌，“悟空，你的朋友為什麼是只‘蠢驢’？”
一邊說，還一邊對蘇皓擠眉弄眼，這招意有所指簡直用得出神入化。
蘇皓頓時語塞，那頭驢是個人精啊，活了這麼多年，人類語言的運用可以算得上爐火純青，說得越多，反而被他利用的越多。
而且還有一條最主要的原因，驢是可以不要臉的，人不能不要臉。
蘇皓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蹲坐在悟空旁邊，閉目養神起來。那頭驢看蘇皓對他不理不問，似乎也覺得沒興趣，站在一旁打盹。
半晌后，悟空滿懷笑意的站起來，拍拍蘇皓的肩膀，扯起他的袖子，直接拉到丑驢面前，彈了一下丑驢的驢頭，充當和事老的解釋道。
“蘇皓，這是小白龍，生平最討厭別人叫他妖怪，你剛才叫他妖怪，他自然要戲弄你一番。”
不……不是吧！這頭驢是小白龍？？！蘇皓在心中狂叫，完全不敢置信，雖然白龍馬在西遊里算不得什麼法力高強的妖怪，戲份也不多，但他好歹也是條龍啊。
作為中國上下五千年祥瑞和五穀豐登的標誌性生物，再怎麼不繼也不應該是頭驢吧，難道是西遊記搞錯了？
悟空看蘇皓臉上陰晴不定，還以為他在生氣，順勢開個不大不小的玩笑，想緩和彼此緊張的氣氛。
“當然，他還有一個綽號也是不能叫的，就是大頭魚。”
話音未落，那邊假寐的小白龍豁得瞪大眼睛，怒視悟空，鼻孔不斷喘着粗氣，四蹄不停刨地。
“啊！啊！痴獃猴！我要殺了你！我告訴你別再叫我大頭魚，誰叫跟誰翻臉！”
整一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摸樣。
這是哪跟哪啊？蘇皓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憋死，這還是西遊啊，怎麼悟空變成痴獃猴，小白龍變成大頭魚，還有更勁爆一點的嗎？
蘇皓同學完全沒意識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如果沒有那些故事，悟空怎能去禍害小白龍、蓮花、紫霞，甚至太白星君，將一個積極向上的大好青年禍害得放棄成仙成佛的美夢，蘇皓同學真是罪孽深重啊！
當然，蘇皓的語言引導，是無法引起天數任何變化，這個仙佛如雲的世界，縱使強如聖人之流也察覺不到蘇皓的存在，更沒有辦法推測出悟空的變化，這在天數允許的範圍之內。
不過，如果蘇皓強制使用願力干涉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天數就是規則，能感覺到任何不尋常的力量，從而從別的方面消弱這股力量的影響力。
比如，蘇皓如果用願力幫助悟空從五指山下逃脫，這已經觸碰到天數的範圍，那麼天數會以一種別的形式，讓悟空繼續承受五百年孤獨之苦，或者更久。
這就是規則的力量，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中。
同時，這也就是蘇皓不願意動用願力的原因，其實在西遊仙俠的世界，蘇皓初級階段的願力已經能夠模擬出一部分武力值，雖然比不過悟空、如來、二郎神之流，但跟普通的妖王相比，不逞多讓。
“好拉，別鬧，這人就是蘇皓兄弟，你不總問我那些故事的出處嗎？就是他的傑作。”
悟空試着轉移小白龍的視覺，看起來很成功，小白龍對故事的痴迷程度顯然要比大頭魚這個稱呼重要得多。
小白龍慢慢踱到蘇皓面前，望向蘇皓狂熱的眼神，有些讓他渾身發冷，小白龍壓抑着洶湧澎湃的熱情，語帶顫抖的問道：“您是講這些故事的大神？”
“大神？？”蘇皓一愣，大神，好熟悉的名詞，不過西遊的世界怎麼會有這麼現代的稱呼。
悟空看穿蘇皓的疑惑，從後面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解釋道：“我說的，你不是說寫那些故事的作者叫大神嗎？像羅貫中大神、吳承恩大神、烽火大神……”
“慢着，我啥時候說過烽火是大神了？”蘇皓一臉疑惑。
“沒有嗎？你上次不是說周幽王為博沒人一笑，烽火戲諸侯，最後周幽王被諸侯群起而攻之，到宮裏做了大太監總管。”悟空分析得頭頭是道。
“我真這麼說過？”
“千真萬確！”
“喂！你們兩個到底在嘀嘀咕咕啥呢！”兩人的竊竊私語終於引起小白龍的不滿。
兩人乾笑兩聲，終於結束這一次對話。
蘇皓回過頭來，對上小白龍狂熱的眸子，還是有點不適應，其實這不怪蘇皓，任何一個人對着一頭驢彷彿隨時可能發情求偶的眼神，都會覺得不適應。
“大神，我是你的忠實粉絲啊，給我簽個名吧！”
蘇皓一頭冷汗，這得多狂熱的粉絲啊，完全是那些故事的中毒者，根本受不了，當下就拉着悟空走人，還有頓酒沒喝呢！
“喂！別走啊，大神！故事裏不是這樣演的，你還有段台詞沒說，你要先給我簽名，然後再感謝祖國，感謝CCAV、感謝JPAV……對了，什麼是祖國，什麼是CCAV，什麼又是JPAV啊……大神，您別走啊……您還沒解釋清楚呢……”
先擺脫那個神經兮兮的驢再說吧，蘇皓暗暗加快腳步。
身後又傳來小白龍的聲音。
“大神，您還沒問我名字呢，我中文名叫小白龍，英文名叫大衛·碧咸，最近想起個譯名，我本家姓陳，您說叫陳冠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