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誰在瞞天過海
第四百零九章誰在瞞天過海
操控這艘戰船所要付出的代價,遠遠超出操控鎮魂鎖戰船時所付出的代價,因此刻付出的不是靈氣,而是修士本身的靈力,
若不是蘇七本身足夠強悍,更有龐大的靈石資源作支撐,恐怕他早已被抽得魂歸幽冥了,他也終於明白為何只有尊者境能操控這艘戰船了,僅是要消耗的靈力,就不是尋常修士承受得起的,
“是你……神主,”當戰船的防護消失,蘇七的身影立刻顯露在眼前,那率先出手的老者面色一沉,詫異地驚呼了一聲,立即認出了前者的身份,
老者之所以認識蘇七,正是因其去過帝都,那帝神教戰船內的至強正是他,
一時之間,四周驚呼聲四起,但凡去過帝都的三宗修士,無不驚駭,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此刻出來攪亂大婚的竟會是神主,
如此光明正大的攪亂,且還當著如此之多修士的面,無疑是對帝神教正式宣戰,更是對帝神教帝主的蔑視與不屑,
然而,只要參與過帝都之行的三宗修士,此刻無不畏懼於蘇七,他們生生見識了後者的強大與算計,更親身感受過後者最後時刻散發出的那股威勢,哪怕過去數日也無法讓他們忘懷,如今回想起來,同樣讓他們內心發毛,恐怖由心生,無限蔓延至身體各處,
“膽敢辱我帝神教,爾等是找死,”見有人敢擅闖帝神教,一名年輕弟子怒斥道,當真是年輕氣盛,竟於戰船落下之後抬手一揮,率領數名同門弟子前沖而出,施展出他們能施展的最強大的神通,朝蘇七轟殺而去,
“咻、咻、咻……”
數名帝神教弟子剛一出手,他們的神通還不曾施展完畢之時,就見數支綠色的箭矢從戰船上飛射而出,眨眼之間,就將那一道道神通粉碎,將那數名帝神教弟子給釘死當場,血濺台階,
出手斬殺數名弟子的不是別人,正是李飛,
他出手如閃電,一切的發生只在電光火石間,但見他左手握着一張綠色的弓,射出的箭矢則是其靈力所化,威力絕對能射殺尋常凝海境修士,更能傷祭骨境強者,
鮮血順着台階流淌而下,立刻染紅了眾人的視線,原本喜慶的日子,卻於瞬間沾染上鮮血,這就是最強勢的話語,最直接的霸道,將一切都擺明了,蘇七等人今日前來,就是來破壞的,
“神主今日所做,是不是有些過了,”老者冷漠地看着蘇七,眼中首次迸射出殺意,前者親眼看着門中弟子被殘殺,豈能無動於衷,,
自蘇七來臨到此刻,不過只有十餘息時間,也正是這短暫的時間裏,四周便充滿了火藥味,一股肅殺之氣瀰漫開來,使得在場眾修無不繃緊神經,生怕大戰一觸即發,
星河道、妖冥宗的弟子都沉默不言,未曾立即表達立場,因星河道是以冷輕盈為首,她都不曾開口,星河道弟子自然不敢率先發表任何意見,畢竟一個弄不好就會發生大戰,不論是誰都承受不了如此一個慘重的後果和責任,
而妖冥宗的弟子之所以不開口,正是因徐緣情之故,在骨子裏,妖冥宗眾弟子是不希望她嫁給帝主,因為妖冥宗內的修士不是人身,而是修妖者,他們看似與人別無兩樣,但他們的本體卻是妖身,且他們所修的道也是妖道,所以,哪怕他們能與人類修士共存,卻不屑於與人類修士結成道侶,
當然,妖冥宗弟子並不知曉,他們的宗主已經殞落,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徐緣情,是一個利用宗主身份的人,
“過與不過,不是汝說了能算,今日之婚禮,爾等可曾問過她答不答應,”蘇七抬手一指徐緣情,眼中閃爍着精芒,他能感受到後者散出的氣息不假,卻感覺後者甚是怪異,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再是之前的她,
“哼,若妖冥宗宗主不願,這世間又有誰能強迫她,,”老者冷冰冰地回答,聲音雖顯得滄桑,更多的卻是幽冷,認為蘇七是在沒事找事,
“今日之事,是我等之間的恩怨,難道堂堂帝主要依靠他們,”蘇七沒有再回答老者的話,而是眯眼冷笑着,不屑地看着帝允,赤.裸裸地刺激帝允,
聞言之後,三宗弟子不明所以然,可生死地之修卻極為清楚話中之意,此刻都凝視着帝允,想看看他會如何回答,
“帝神教弟子退出上古太湖萬里之外,即刻,”帝允淡淡笑着,臉上的表情不曾因眼前發生之事而改變,他的話語也很平淡,平淡得透散出不容置疑的威勢和霸道,
“帝主,這……”聞言,帝神教的三大至強立刻變色,詫異和震驚的轉身望向祭神台高處,看着帝允,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帝允再次開口打斷:“本帝主說……即刻,”
聽言,三大強者遲疑了片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還真不知如何是好,因在三人的記憶里,帝主不是如此性格,不會因一句話就下達如此命令,今日當真是怪事頻出,讓人摸不着頭腦,
“罷了、罷了,既然帝主如此堅決,我等遵令便是,若帝主有何吩咐,可捏碎宗門玉簡,我等定會立即趕來,”面對帝主的威勢,三位至強也唯有苦嘆,終是選擇了妥協,率領帝神教所有弟子退出了上古太湖,退至萬里之外,
“星河道弟子,退出萬里之外,”冷輕盈隨之命令道,讓星河道弟子也退出萬里,
“妖冥宗弟子,退出萬里,”緊接着開口的是徐緣情,聲音是如此的聖潔與清脆,但給人的感覺卻像塊冰,冷漠至極,沒有絲毫感情,
見帝神教弟子都退走,星河道、妖冥宗兩宗弟子也不得不退走,他們雖不知這三位在弄些什麼,卻知曉這個命令不能違背,否則就會造成三宗的殺戮,這是誰都不願看到的,
一時之間,在三宗弟子心裏,自然而然的認為三大勢力之主讓他們退走,正是為了避免一場不必要的殺戮,這是要以強者與強者的方式來解決,
早在之前,三宗弟子便隱隱感覺此次婚禮不會簡單,如今所發生之事,不過是印證了他們心中的感覺,這明顯是三大至強者要與神主解決恩怨,要分出個高低、決出個主次,故而才會有了今日的一幕,當然,這僅僅只是三宗弟子的認為,而非事實,
當三宗弟子皆退走後,帝允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眯眼凝望着蘇七,身周纏繞的金光更是滾滾而動,龍袍獵獵,一條條金色的龍在他身周咆哮,似隨時能化作擊天之龍一樣,龍吟動八方,
“爾等攪亂吾之大婚,究竟有何用意,,”帝允呵斥道,根本就是在質問蘇七,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立於帝允身邊的徐緣情驟然開口,與之前說話時明顯不同,此番多出了情緒,少了冰冷,“當年截殺本宮、害本宮失憶者,便是你,,帝允,”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生死地眾修無不駭然,哪怕是帝銘騫也都因此而瞳孔收縮,他深知這句話的分量,簡直就是月宮和生城要開戰的前奏,並且這個前奏還是帝允導致的,
“聖女就是聖女,竟瞞天過海,逃脫了本帝的控制,”對於徐緣情的開口,帝允僅僅只是有些失落,並未因此而驚慌失措,“看來那老妖婆還是動手推算了一切,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聽完兩人的對話,蘇七和董傑立刻就明白過來,徐緣情當年之所以受傷失憶,巧合之下落至方家之鎮,原來正是因帝允之故,真正截殺徐緣情的不是御女宮之修,而是……帝允,
“若瞞不住你,又怎能得知你的野心,,”徐緣情冷笑,並向後退出了數丈遠,警惕着帝允會出手,“你將我等引來,無非就是要奪我等之造化,如此野心當真不小,”
看到這裏,董傑懸着的心立刻落下,只要徐緣情沒事,他也放心了,因此刻任誰都能看出,徐緣情與帝允之間,不過只是在相互算計罷了,這場婚禮僅僅只是一場戲,為假不是真,
當所有人都認為帝允被徐緣情給算計之時,唯有蘇七微微搖頭,看向帝允的眼神更多出了一絲忌憚,
或許,別人看不到帝允眼中那一閃即逝的不屑和嘲諷,但蘇七修有御氣法,感官十分靈敏,當即就察覺到古怪,猜到了是怎樣一回事,
“帝允、好一個帝允,不愧是生死地大名鼎鼎的帝主,”忽然,蘇七拍掌笑道,看似在讚揚,實則帶着貶低的語氣,“好一場精妙的算計,可蘇某有一點想不通、猜不到,不知帝主如此大費周章的請我等前來,究竟所為何事,不可能是為了讓我等看一場莫名其妙的戲吧,”
一語點醒夢中人,在場之修剎那驚醒,無數道目光於瞬間聚集到帝允身上,他們都聽出了蘇七的話外之音,也都反應過來,今日之事不單單是成親和挑事那般簡單,帝允必有其他目的,
帝允與徐緣情成親,分明就是為了引蘇七前來,而如此大費周折,便不是為了引後者來挑事那般簡單,恐怕帝允真正的目的,連徐緣情都不知曉,
“原來,你全都算到了,”聽了蘇七的話語,徐緣情內心一驚,瞳孔收縮之下,盯視着帝允,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深深的忌憚,她本認為自己的瞞天過海很厲害,殊不知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她一直都未曾逃脫過對方的掌控,
且她所謂的野心,她的一切猜測,恐怕都是假的,是帝允裝給她看的,
誰在瞞天過海,,
此時此刻,一切都變得清晰,徐緣情的瞞天過海是表面,但在這表面之下便是帝允的瞞天過海,誰才是真正的瞞天過海,如今一看便知,
魚,藏得再深,也總有被發現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