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鳴鏑(4)

第二章 :鳴鏑(4)

?(貓撲中文)()直到這時,手拿強弓的突厥壯漢才豁然注意到巨虎旁邊還有個天竺人。

他仔細的看了一眼國師之後,稍稍沉吟,禁不住臉sè微微一變,不自覺的答道:“有勞國師挂念了,大汗叔父龍jīng虎猛,硬朗的了不得,只怕我這年紀比他小了很多的侄兒,拍馬都及不上他的強悍。”

國師眼中閃現出妖異的光芒,用着不太地道的漢話淡淡的說道:“本來你shè殺了本國師的虎奴,本國師便可以取了你的xìng命,不過,若是這麼做了,傳到了你叔叔阿史那俟斤的耳朵里,只怕會說本國師以大欺小,所以,本國師先將這筆賬記上,今rì決定暫且放你一馬。”

他不待突厥壯漢回答,徑直向著女子另一側的那個壯漢問道:“shè中本國師虎奴的另一箭,一定是你這莽漢shè的了?”

國師問詢的那個壯漢生就一身古銅sè的肌膚,體格粗壯,顯得極為彪悍有力。

尤為醒目的是,他的一張臉孔極為寬闊,上面鑲嵌着一雙略有些天真的環眼和一張巨口,樣子雖是生得有些難看,不過卻有一種不令人討厭的憨態。

他直愣愣地瞧着國師,本想咧嘴一笑,可是當他觸及國師那有若實質的妖異目光時,竟然把嘴咧到一半便收了回去,老老實實的答道:“不錯,那大蟲腦袋上插着的另外一支箭正是我shè的!”

他的話剛說完,只聽“叮叮鈴鈴”幾聲之後,就見他旁邊的女子伸出腕子上掛着幾個小鈴鐺的左手,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只聽他“哎呦“一聲慘叫,滿臉詫異地瞧着女子,樣子極是迷茫。

那女子卻不再理他,笑靨如花的向著國師說道:“我們真不知道這隻老虎是國師圈養的!否則,我們養着它還來不及,哪裏會去殺它啊!”

隨後,她話鋒一轉,脆生生的接着笑道:“我師父和二師叔時常念叨着國師,尤其是我二師叔黃鼎,他經常跟我們說,“漠北三雄”之中就數您氣量最大,武功也最高,只是這些年也不知您上哪去了,他心裏可惦記着緊呢!”

國師臉上流露出一絲罕見的異sè,淡淡的說道:“原來你是黃君的弟子。”

那女子搶着說道:“國師法眼無倫,一看便是一個準。”

她一指自己小巧可愛的鼻子說道:“我叫伽羅,乃是師傅最小的弟子。”

接着,她一指身邊那個臉孔寬闊的壯漢,說道:“這是我的二師兄赫連拓疆,我師父和二師叔最喜歡弟子的便是他了。”

隨後,她曼妙的笑了笑,朝身後指了指,笑道:“至於三師兄,我不說,你們也知道他是誰了。”

國師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接下她的話茬,而是憐憫的瞧了一眼地上的虎屍,嘆道:“看來今天本國師的這隻虎奴算是白死了。”

就在這時,離着這裏不遠處的東南方向的天空中又傳來幾聲鳥鳴,手執強弓的突厥壯漢濃眉一擰,jǐng惕地向著林子東南方向望了去。

看了有頃之後,突厥壯漢面上露出失望的神sè,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怪了,連個人影也沒有啊!”

國師奇怪的看了一眼突厥壯漢,然後向著赫連拓疆說道:“你的那張強弓大老遠的便能將本國師的虎奴shè殺,想來定是勁力非凡,可不可以拿來讓本國師看一看?”

赫連拓疆面露為難之sè,看那模樣並不願意將背後插着的強弓遞給國師。

伽羅看他猶豫,禁不住面sè一寒,嗔道:“二師兄可真小氣,你就把那張破弓遞給國師看一看,又能怎樣!”

就在她說話這當口,已是一把將強弓取了過來,並且順手從赫連拓疆的箭囊中摘取了一支鳴鏑,一起遞給了國師。

看到伽羅如此乖巧,國師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語氣怪怪的說道:“小姑娘不但聰明,心腸也不錯。”

隨後,他擺弄了一下手中的鳴鏑,煞有介事的向著伽羅問道:“剛才shè殺本國師的虎奴時,為何不見你讓他使用鳴鏑呢?”

伽羅略有些不好意思,先是微微一笑,接着俏臉暈紅的說道:“國師既然要表演shè技,強弓雖是有了,自然也得用威震草原的霸道箭矢嘛!”

其他人聽到兩人間的對話,俱都糊塗起來,唯有樹上的劉寄北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剛才,躲在東南方向樹後面的那個人,也許是站得久了,不自禁的動了動,恰好引來天空中正不住盤旋的兩隻類似鷹隼的大鳥的注意。

兩隻大鳥發現那人之後,立時俯衝了下來,就在那人藏身的樹木上方發出了鳴叫。

這個突髮狀況使得那個人受了驚擾,竟又是下意識的動了動身子,恰好被目光銳利的國師捕捉到。

而那個突厥壯漢因為所處位置的關係,雖然也有所jǐng覺,但他卻沒有發現那人。

劉寄北一直提防着天上盤旋的那兩隻鳥,直到此時,他才弄明白,那並不是普通的飛禽,很可能是經過馴養的天眼。

如今他雖然藉著樹冠的濃密,將自己的身體藏得很好,但是,他心中十分明白,時間久了,難保不被那兩隻鳥發現。

無奈之下,劉寄北儘管心中十分惱火,但他不得不強行忍耐,一動不敢動地伏在了樹榦之上。

隨着時間的流逝,劉寄北注意到一件事情。

自從赫連拓疆一行四個人來了之後,高寶寧和已經受了傷的獨孤永業一直在狠狠的盯着他們,倆人雖是沒有言語,卻是悄悄地向著手下人打了個手勢。

看到了主帥的指示之後,數十個鮮卑騎兵正在悄然的排成戰陣,儼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獨孤永業見到手下人知會了自己的意圖,便把眼睛微閉,胸口隨着吐納起伏不定,那模樣自是在加緊調息療傷。

劉寄北心道:不知道獨孤永業這邊的人,是不是與後來的那四個人有仇,若真是從前有什麼過節,那今天可就熱鬧了。

劉寄北看罷了國師手中擺弄着的鳴鏑,再瞧了瞧後來的那個叫伽羅的小姑娘,心道:這個少女顯然是聰明絕頂,她已經猜到了國師定是發現了什麼,並且也看出國師是想藉著赫連拓疆的弓箭干點什麼,所以故意抽出一支鳴鏑來遞給國師。

隨後,他不禁暗生感嘆,忖道:她多半是存了一個想藉著鳴鏑的聲音,而對國師的目標發出jǐng告的念頭,這是一個心思靈敏並且很善良的小姑娘。

劉寄北雖然很少走出嵩山,但是,當年他曾經遊歷過大江南北,見過不少形形sèsè的人和物,所以多多少少也有一些閱歷。

況且,在他的家裏還有一個見聞廣博的前朝公主,時不時的向他講訴一些新奇事物,這也使他充實不少。

再者,畢竟劉寄北是當年縱橫天下的不世梟雄劉裕的嫡傳血脈,雖然表面上謙和禮讓,但是骨子裏自有祖上傳下來鐵血豪情,特別是經過佛門宗師慧光大師的悉心調教之後,尚武情懷還是深入骨髓的。

潛心武學的人,必然留心於當世著名的兵器。

歸於這幾點原因,對於鳴鏑這樣名聲在外的箭矢,劉寄北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不但一眼便能認出鳴鏑的外形,而且還知道有關於鳴鏑的一段故事。

鳴鏑的產生有一段骨肉相殘的故事。

秦末漢初,原本被秦將蒙恬趕到漠北的匈奴頭曼單于乘着秦地大亂之際,率兵南下,攻取了河南之地,於是匈奴又變得強大了起來。

就在頭曼單于的兒子冒頓做了匈奴太子后,頭曼單于又和最寵愛的女人生了一個兒子,於是冒頓失寵。

隨後,頭曼單于在耳邊風的作用下,一心想罷黜冒頓,便把他送到月氏國做人質。

剛到了月氏國,頭曼單于就向月氏國發動了攻擊。

明擺着父親這是要置兒子於死地。

然而冒頓有勇有謀,僥倖偷了匹快馬逃了回來。

冒頓歸國后,礙於人言可畏,頭曼單于就讓冒頓做了萬騎之首。

於是,冒頓為了進一步的保護自己,開始進行籌劃。

他先是製作鳴鏑。

鳴為響聲,鏑為箭頭,鳴鏑就是響箭,它shè出時箭頭能發出響聲。

接着冒頓在訓練手下人時,做了十分嚴格的規定。

鳴鏑所shè而不悉shè者,斬之,於是又shè其馬,shè其愛妻,左右皆跟其發shè。

一切完善之後,冒頓和父親頭曼單于出去打獵,冒頓用鳴鏑shè殺頭曼單于,左右跟從shè殺之。

然後,冒頓盡誅其後母與弟以及不聽話的大臣,自立為單于。

冒頓是匈奴最為雄才大略的單于,在他的帶領下,匈奴人開疆拓土,縱橫草原。而助他奪取單于寶座的利器鳴鏑,自然也隨之名揚天下。

鳴鏑由鏃鋒和鏃鋌組成,縫補一面中起脊,以免弧內凹,鏃鋌橫截面呈圓形,具有攻擊和報jǐng的用途。

少女伽羅沒有將殺傷力極強的三棱透甲錐遞給國師,卻是遞給他一支鳴鏑,其善意用心自然不言而喻。

國師把弄了幾下鳴鏑之後,並沒有急於發shè,而是輕輕扯去了一側的箭羽,然後才將鳴鏑搭在了弓弦上。

就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國師已是拉起了強弓。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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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裔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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