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難得公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難得公道
事業的成功已經讓閆曌的容貌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也許正因為此,陶如軒長期以來便忽略了她的美醜,今天才發現她竟是如此的美麗,一雙大眼睛在剝去威嚴之後,便顯出了幾分溫情,忽閃忽閃地開合著,微微一笑又是兩個淺淺的笑靨,徒增了幾分動人之處,通體的白如初雪,雖不是那麼的珠圓玉潤,卻也是凹凸有致。
陶如軒便不由地呆了,怔怔地目光落在她身上,半天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像手心中捧着的是一隻迷人高傲的白鶴。
“傻瓜!”閆曌豈能看不出陶如軒的忘情,伸手在陶如軒的鼻尖上點了一下,又用腳勾開了浴盆的龍頭。龍頭裏冒着熱氣的水便汩汩地流進了浴缸。
“一天了,你也洗洗吧。”閆曌說著又將陶如軒身上的衣服解開了,兩個人便相扶着進了浴缸。躺下了,閆曌又偎了過來,伏在陶如軒的胸前,一隻手摟着陶如軒的脖子。陶如軒便忘記了這是個在汾城乃至豐源都叱吒風雲的女人,只感覺她是一隻溫順小鳥,需要的只是輕輕地理順她的羽毛。
水流不急不慢,嘩嘩落下,打在閆曌長長的玉腿上,又濺出無數個水花,終於淹沒了,只有一抹白潤露的圓圈在外面,很快便徹底被清水覆蓋了起來。閆曌也懶得起來,伸腳在水龍頭上按了一下,水便停了下來。
“你給我洗洗吧。我懶得動。”閆曌依然伏在陶如軒的胸前道。
陶如軒便用手舀滿了水,淋在她的身上,又輕輕地撫摸一陣,接着又舀水,又撫摸,一遍遍地在一個地方重複。
閆曌就嬌聲問道:“我難道就只有那兒臟嗎?”
陶如軒道:“你本來就沒有髒的地方,又何須管洗哪兒呢?”
女人確實不臟,潔白如玉的乾淨,放在水裏更顯出了幾分青蓮般的迷人。陶如軒這麼一說,閆曌便幸福的笑了起來。陶如軒沒有誇她,她卻覺得比誇她還要舒心。這是一種信任。商場的女人是最多疑的,風風火火的便害怕別人用有色的眼睛看她。
陶如軒卻是數日未洗澡了,身上有些髒了,閆曌便用芊芊玉指給她搓泥,竟真的搓出來一些,閆曌便咯咯地笑了起來,將那臟泥捏在手中問道:“你多長時間沒洗澡了?”
陶如軒已經記不得了,便搖搖頭,在鄉鎮上有時忙了一周不洗也是常有的事,這段時間更加是諸事堆在了頭上,回來便倒頭睡覺,哪兒顧得了那麼多。
閆曌便起身取來澡巾、沐浴露一寸寸地給陶如軒洗,終於洗完了,開了淋浴沖沖,又連頭髮也給陶如軒洗了一遍。陶如軒只是不動,任她擺佈,洗完了就感到清爽了許多,便將閆曌摟在了懷裏,在淋浴花灑下面親吻了起來。嘩嘩而落的水便從兩個人中間流過,終於緊密了起來,水便無法從兩個人中間流過了,只能順着兩個人的脊背滑下。
親吻了一會,陶如軒再次難以忍受了,便要了一次。閆曌卻是個不懂風情的,她的主動只是一種性格,或者叫天性,除了迎合之外,別無他法,只是咬緊牙關,連一絲聲響也沒有。完了,陶如軒不免覺得不盡興的,又開水沖了一下,這才從衛生間出來。
半夜,陶如軒醒來,見閆曌嬌憨之態,不免又要了一次。完事了,陶如軒忽然感覺自己這段時間真的有些神經了,好像老是不夠,這樣下去恐怕身體會吃不消,便暗暗警告自己應細水長流才是。
黃兆龍已經有一周時間沒來上班了,機關里的人便胡亂猜測說,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不會這麼長時間不來上班。但終歸是無法證實的事情,又不免有人說,他整天要求大家注意這個紀律,注意那個規定,自己卻是個逍遙法外之人。
這天賈清水跑到陶如軒辦公室卻不說什麼事情,陶如軒就知道他也想了解黃兆龍的去向問題,只是他不開口,陶如軒就偏偏不說。
賈清水終於沒忍住,卻並沒有直奔主題,而是繞了個彎子道:“都這麼長時間了,黃書記一直不來,咱們是不是給縣委說一聲,老這麼著終歸不是個辦法。群龍無首嘛。”
陶如軒知道在賈清水的眼裏,從來沒把黃兆龍當成王顯鎮的群龍之首,今天卻要這麼說,不過是招個由頭罷了,就笑笑道:“是啊,黃書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話也打不通。”
賈清水就神秘了起來,看着陶如軒道:“不會是被抓起來了吧?”
陶如軒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那邊有行動?”問的自然是山南鄉的事情。
賈清水點了點頭,卻道:“誰知道呢。不過我倒是聽說山南鄉的村幹部各個都彪悍的厲害,告起狀來便什麼也不顧了。”
陶如軒嘆息一聲道:“是啊,村幹部是最難應付的。王顯鎮的這些村幹部哪個好應付?真應了孔老夫子那句話了:近則不遜遠則怨。我們整天跟他們打交道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不然哪一天也會落個像黃書記一樣的下場。到時候恐怕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賈清水也感慨道:“是啊,怪不得大家都說越大的官越好當,像我們這些人最是有苦難言的,上面千條線下面一根針,哪一頭應付不好了,都要出事。”
這種事情是不能深入討論的,提一提,大家心裏有數便是,賈清水便好像很忽然地轉移了話題道:“我聽說市委最近準備以考試的形式,在科級幹部裏面公開選拔一批副處級幹部,你既有文憑又有能力,何不試試?”
陶如軒也早聽說了,只是覺得不大可靠。以考試的方式,公平、公正、公開選拔幹部已經是國家提倡多年的事情,卻很少見過真正能做到公平、公正的。關鍵是人為的因素太多了,在體制里待的時間長了就會明白,只要有人為的因素存在,便會給某些人留下暗箱操作的機會。
近幾年的公考便是個鮮活的例子,筆試基本是公平、公正的,因為一旦寫在卷子上的東西便有據可查了,很少有人敢動這個心思,不過也有神通廣大的,便連卷子也改了。最混亂的莫過於面試了,雖說是外地調來的考官,也不免要受本地官員的制約,組織部門更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有些膽大的便專門發這方面的橫財,甚至於公開十萬八萬地標價,把原本筆試成績的倒數第一顛覆成第二、第三,甚至於第一。更有那投機取巧者的,在體檢上也要做些手腳,把人家健健康康的考生,弄成體檢不合格,將成績不好的替補上。還有那蠻橫無理的官員,為了讓自己的人上去,便列出無理的規定,不讓人說話。
如前年條山縣有個組織部副部長侄兒參加條山事業編製考試,筆試、面試自不必說,都順利通過了,體檢的時候卻不合格,只有二十來歲,血壓卻高的離譜,按理說是不應該錄取的。但是這種事情,在一個組織部副部長那裏便如同兒戲了,讓醫院重新添了一份體檢報告,也就由不合格變成合格了。
本想就此了結了,卻不曾想體檢醫生的兒子也參加了考試,而且正好差一名就考上了,於是就想告他一狀,把副部長的侄子拉下來,自己兒子自然就能上去了。那位副部長得到消息后,倒也不怕,專門就此次考試召開了一次會議,在會上明確規定,不管是誰告狀,即便是把前面的告下來了,也不能讓後面的人替補,目的就是要壓一壓這股告狀的歪風邪氣。
這一下便堵死了那醫生告狀的門路,他即便把人家告下來,自己兒子也上不去,而且還要得罪人家組織部副部長,肯定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也就此打消了告狀的念頭。
陶如軒不想議論不可能議論出結果的事情,便笑笑道:“你也可以試試啊。”
賈清水便擺手道:“我不行了,年齡大了,文憑也不行,人家要大專以上學歷哩,我只是個中專文憑嘛,哪兒夠得上。”
看那意思有些酸酸的味道,陶如軒問道:“別人都修大專文憑,你怎麼不修一個?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賈清水便有些耿耿地道:“那還是不騙人的東西?”好像他很不屑與此似得去,其實是有些後悔了。
陶如軒自不揭穿他,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賈清水便起身離開了。
這一日,閆曌忽然打來電話說,已經跟縣裏達成了協議,準備投資一條從汾城到驛馬的一級路,協議規定,公司代管三十年,並根據國家統一標準收取過路費,三十年後所有權交付國家。同時,汾城縣政府為公司擔保貸款五個億,作為修路的啟動資金。
陶如軒心裏自然高興,但還是調侃她道:“你這是用國家的錢修自家的路,最後又要發自家的財。”
閆曌卻不服氣道:“話不能這麼說,第一,修一條從汾城到驛馬市的一級路起碼需要二十個億,五個億根本不算什麼;第二修路是有一定風險的,天災人禍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經濟損失。我這其實是在為國家承擔風險。”
陶如軒不想跟他爭論這個問題,便問她準備什麼時候動工。
閆曌說相關手續辦好了,馬上就可以動工,不過最快估計也要到五六月份了,全面完工恐怕要到明年六七月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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