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不欠人情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李桉被孫子明搶走了並沒有多少把握的最佳導演，卻收穫了業內最看重的最佳影片，站在舞台上發表獲獎感言時，激動得熱淚盈眶。
“首先要感謝很多在場和不在場的人，像我的合伙人發·潤周，編劇diana，jack……。
我覺得《斷背山》是屬於我李桉一個人的，如果被其他人拍了，我將會很生氣！這部電影既不是關於同性/、女人、愛情，而是愛的本身。
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我的妻子和兒子，我愛你們，我將永遠和你們同在。雖然在期間我的父親不幸過世，但是要感謝我媽媽，還有中國台灣，香港和內地的同胞們。最後，謝謝大家的關心！”
作為出品人，發哥親吻了一下手裏的小金人，卻只說一句話，“我很榮幸，我終於拿到它了，以另外一種身份！”
台下掌聲雷動，彷彿回到了十年前，《肖申克的救贖》折戟奧斯卡的那個晚上，這個亞洲男人丟掉了眾望所歸的小金人。十年啊，作為亞洲第一男演員的他在荷里活演了十年的配角，最終以一部《南洋海盜》正式確立了他超級明星的地位，再以一部《斷背山》變相圓了小金人之夢。
頒獎典禮結束之後，孫子明的莊園成了歡樂的海洋。不管是剛才的競爭對手，還是真正的合作夥伴、朋友，大家都簇擁着孫子明和李桉，說著恭維、祝賀的話。
當然，也不乏史匹堡的戲謔，“明，你可真夠陰險的啊，口口聲聲說最佳導演一定是lee的，讓我們都投他的票，暗地裏卻，哼哼哼。”
這可真冤枉了孫子明，光影集團的公關部，全力為史匹堡公關，蒂諾的公關公司替李桉公關，鬼知道最後怎麼就一個小金人砸在他自己腦袋上了？
“真沒有？”
“真沒有！”
孫子明當著一干明星、朋友、老友的面發誓，“佛祖可以作證，我真沒有！要是我沒拿過，還有可能去公關，我都拿兩次了，而且這次競爭這麼激烈，我至於暗地裏搞小動作，便宜了其他人嗎？”
公關與遊說，在美國是公開的遊戲規則，雖然不能將一部爛片捧上領獎台，但絕對能幫實力相當的影片和導演拿小金人。在場的人，都在荷里活混了大半輩子，見多了圈子裏的追名逐利，有些人暗自鄙夷，有些人卻心生疑惑。
詹姆斯和史匹堡他們都是跟孫子明交往十幾年的老友，對他的性情可謂是知之甚深，相信他說沒有那就一定沒有。奧斯卡小金人，沒拿過的人做夢都想要，真拿過了也就那麼回事，何況進入新世紀后的影片質量，已經遠遠不如九十年代了。這傢伙九十年代都能搶兩個，還會為了現在的出爾反爾？待大家散去后，只剩下幾個真正的朋友時，提醒道：“明，既然你沒有，那就肯定有人幫你。當心點，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孫子明看了眼遠處的蒂諾夫婦，笑了笑道：“我猜到是誰，估計過兩天就得來找我了。”
其實不會等到過兩天，party接近尾聲時，蒂諾挽着風韻猶存的亞歷山大過來了，“明，剛才人太多了，現在再次祝賀你的成功！”
“蒂諾，與其說是我的成功，還不如說是你的成功。”
極會說話的蒂諾與孫子明碰了下杯，連連否認道：“no，no，你多心了。任何人都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可以左右數千人的喜好。明，你的電影確實精彩，再加上你良好的聲譽、高尚的情操，才能讓大家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傾向於你，這才是成功的關鍵。”
這話很中聽，也非常有道理，但卻是十足的鬼話。正常情況下，孫子明憑《華爾街之狼》能競爭得過史匹堡、喬治·克魯尼，甚至能與貝內特·米勒平分秋色，但絕對爭不過引發了文化熱潮的李桉。要是沒人暗中花數百萬美元公關、遊說，那上千名評委，會把這些影片外的因素考慮在內？
孫子明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提起了《變形金剛》的籌拍情況。
“蒂諾，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變形金剛》是我親自與孩之寶談妥的，所以不能給你投資額，能理解嗎？”
蒂諾聳了聳肩膀，無奈道：“明，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就好，自從上次的不愉快后，孫子明就將蒂諾他們定位於合作夥伴。有好處大家就合作，沒利益的時候，大家還是保持點距離得好，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也不介意再掰掰手腕子。
“ok，我還是要感謝你的”，孫子明沖旁邊的佐藤佳代招招手，低聲吩咐了幾句，笑眯眯道：“蒂諾，等會走的時候，送你個禮物。”
孫子明不欠人情的作風，讓蒂諾苦笑道：“明，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小意思”
等到蒂諾他倆離開時，佐藤佳代已經在他們車上放了份協議，將亞歷山大在《鋼鐵俠1》的投資額，從5%增加至6%，真可謂是不欠人情。
送走了客人，團聚了十來天的利芷和李英愛也去機場，一個要回國監督孩子讀書，另一個要回韓國開工。等孫子明從機場回來時，家裏只剩下王胖子、發哥他們一幫濫賭鬼，連李桉夫婦都被他們逼上了賭桌。
手氣最旺的是發哥，一邊將桌上的鈔票收攏，一邊八卦道：“子明，亞歷山大的老公，就是這次暗中幫忙的人吧？”
“嗯”，孫子明坐到李桉旁邊，接過盧惠光手裏的鈔票壓注，感嘆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沒吃虧吧？”
桌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人家能花幾百萬美元暗中公關，所求的事肯定不小。這事孫子明心裏還真有數，漢華能源是在莫斯科上市的，相當一部分利益都留在了俄國遠東地區，可蒂諾他們卻是只把石油公司當提款機，估計這次有麻煩想求人了。嗯，國忠突然要大家提前開碰頭會，說有事來找自己商量，可能主要是為了這事。
“我有那麼傻嗎？還回去了，大家不是一路人，欠他的人情幹嘛？就是可惜了老李，這次要是沒人攪局，最佳導演的小金人十拿九穩！”
說不遺憾，那是假話，但事已至此，李桉也只好接受事實。何況他一直認為即使沒人攪局，大家公平競爭，小金人也未必是他的。
“阿桉說得對，《撞車》跟《華爾街》也夠吊，我們好歹還肥水不流外人田！”
發哥的話，得到大家的附和，可孫子明自己心裏有數。搶了人家的東西，就要補償給人家，自己已經不是小人物，而是一方霸主了。
“老李，我手裏有部小說的改編權，也是西部題材的，有興趣拍嗎？”
李桉還沒答應，發哥就替他答應了，“有，只要是你看中的，我們公司肯定有興趣。最好是那種既能賺錢，又能拿獎的！哎，對了，你好人做到底，再幫着寫劇本吧，兩屆最佳總不能白拿吧？”
孫子明見李桉沒反對還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爽快道：“行，劇本大綱我來搞。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賺不賺錢，我可不敢保證！”
前面的話讓李桉連忙感謝，後面的話都大家當他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