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偽君子
隨着冬爪部落的離開戰場寧靜了下來，那茫茫的白雪之地厚厚的積雪在戰鬥變得貧瘠，不過只需一個時辰那裏又將恢復原樣，在這冰天雪地中零酷的溫度能將一切凝固，冰雪下不知有都是屍體被深深地壓在其下。
弗雷爾卓德三大部落的頂尖對壘如今也結束了，這個結果足以讓所有人驚嘆，在這戰場上三大部落不再是主角，那一身有些狼狽精神卻依舊高昂的德瑪西亞四世皇才是最讓人驚嘆的，沒人會想到那個一人一矛滅掉丘山部落與冬爪部落對壘的外來人身份竟然如此驚天。
山丘被冬爪部落遺忘在了戰場上，狼狽的他無法再站起身，看着面前滅了他一族的外來人心中終於絕望了，那蒼老的臉龐失去了血色。德瑪西亞四世皇，山丘不是傻子，知道這個名諱寓意着什麼，在德瑪西亞這般真正的蒼天大樹前他的丘山部落不過是滑稽之談，即便是三大部落能有那一個能與其匹敵？除非完成統一那才是真正的弗雷爾卓德，一個傲視天下的城邦，王國。
：“嘉文四世，久聞大名，在下苦行僧部落，冰霜女巫——麗桑卓。”麗桑卓整理了一下震驚的情緒，帶着枯萎的聲音向嘉文問好。
：“今日之助，我嘉文銘記。”嘉文抱拳，客道的說道。
麗桑卓心生疑問，她只是帶着有些慘不忍睹的微笑，看了看如一灘爛泥的山丘，道：“想必皇子就是因這人才陷入危機吧，既然這是弗雷爾卓德，那就由在下處置吧。”
話音剛落，麗桑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殘忍，手中凝聚出一根冰刺，悄然一揮手那冰刺便穿過了山丘的心臟，嘉文面無表情的看着，艾希卻眉頭皺了皺。
：“多謝了。”嘉文謝道，聲音卻沒有一絲溫度。
麗桑卓看了看一臉不滿的艾希，心中冷笑，臉上卻始終掛着微笑道：“倒是在下突兀了，如今皇子有寒冰部落保護想必也不會再有何事，那在下就告退了。”
話音剛落麗桑卓便帶着苦行僧部落離開了，離開前眼睛在希瓦娜身上打量了一番，隨後對眾人抱拳而去，麗桑卓的身影剛消失，艾希不滿的說道：“這老狐狸，冬爪部落的人說殺就殺，真把弗雷爾卓德當做自己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泰達米爾看着艾希因為憤怒而越發靈動的臉龐無奈的笑了笑，泰達米爾這一個曾經部落的王如今卻喜歡安靜的守護在艾希的身邊，每當艾希決策時他都是靜靜不語，如一個隨從，但從未有人小看過他，不僅僅是他那餘威猶存的威名，更主要是如今的泰達米爾有着“無盡憤怒”與“無盡之刃”的加持，那般傲視群雄的氣勢無人敢小覷。
：“嘉文皇子，久聞了。”泰達米爾走出了陣營來到了嘉文面前伸出那寬大的手掌。
：“蠻族之王，泰達米爾，久聞大名，如今所見這般氣勢的確令人咂舌。”面對泰達米爾嘉文沒了剛才的冷落，臉上也浮現出了真誠的笑容。
嘉文瞥了眼那泰達米爾手中的“無盡之刃”，那便是他父皇所送，這般兇器困擾了嘉文家族數百年，如今在泰達米爾手中卻安靜的如同羔羊，看來這天地間也只有此人能勝任這把絕世兇器。
：“皇子陛下，若還能走隨我去寒冰部落一趟，”艾希語氣平淡，並沒有下馬，轉身先行離開了。
泰達米爾也只是無奈的沖嘉文笑了笑，隨後牽來一匹快馬讓嘉文與希瓦娜坐上，向著寒冰部落而去。
....
：“首領，這德瑪西亞四皇為何會出現在我們弗雷爾卓德？最奇異的是如此存在竟不帶一兵一卒，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
苦行僧部落的一位女巫一邊趕路一邊問道。
麗桑卓一改剛才的卑躬屈膝，臉色陰沉，道：“如今諾克薩斯與德瑪西亞戰爭不斷，那一直平衡的力量卻突然一變，在諾克薩斯的打擊下德瑪西亞步步後退，出現不敵之狀，外人看來猜測因為嘉文三世的逝去才導致這般，再加上新上任的斯維因是個軍事鬼才，做人謹慎如鼠，出手卻兇猛如狼。但沒人會想到這德瑪西亞現在的皇卻隻身一人在外，這可真是一大奇聞。”
：“這嘉文四世難道不怕德瑪西亞被諾克薩斯所吞滅？”隨從女巫問道。
：“哈哈，你以為如德瑪西亞這般的存在會如此不堪？這嘉文四世倒是不簡單，我看他是在謀求另一條出路，說不定待他回去之時最終敗的會是諾克薩斯。”麗桑卓笑道。
：“他身邊的女子也斷然沒有表面般的簡單，身上散發的氣勢應該是龍族。”麗桑卓再道。
：“龍族？不是已經在數年前已經隕落了嗎？”隨從驚道。
：“德瑪西亞這般天運，難倒啊。”麗桑卓嘆道，雙眼卻浮現了一絲陰冷：“如今嘉文被寒冰部落所救，想必德瑪西亞會與其有所聯盟，若真是這樣寒冰部落將有吞併我們和冬爪部落的實力。”
：“啊，首領這如何是好。”隨從一陣冷汗，這並非絕無可能。
麗桑卓停住了腳步，嘴角清撇，笑道：“若你說德瑪西亞四世皇獨身試煉的消息放出，誰最感興趣？想必有些人是絕不會讓他再安然回去，哈哈哈。”
隨從思索一番瞬間會意了，笑着看着首領，那般陰謀已經在其心中慢慢繪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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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那統治東面的寒冰部落，一路上嘉文細細打量，這寒冰部落不虧是三大部落，其領地廣闊，繁榮市景也絕非丘山部落能比擬，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着一股戰士的氣息，似乎每一個部落的子民都是為了戰鬥而生。
：“弗雷爾卓德紛爭不斷，不僅僅是三大部落之間，無數的小部落依然如此，誰都想在這殘酷的生存環境下獲得更多的資源，有些部落勢力日益增大，難不準那胃口已經對準了三大部落，想要生存靠的是拳頭，誰拳頭硬誰就能稱霸。”泰達米爾將馬靠攏嘉文對其解釋道。
嘉文點點頭，笑道：“這般景象倒是難得一見。”的確，在德瑪西亞兵與民有本質上的分別，但在弗雷爾卓德戰士也是商販，也是子民，若有戰事這些人便會握着武器保衛部落。
：“讓皇子見笑了，此等環境也只有做到統一才能改變啊。”泰達米爾說道。
嘉文笑道：“你就別叫我什麼皇子了，你看看我如今這打扮連乞丐都不如，我看你比我打我就叫你聲蠻子哥吧。”
泰達米爾豪爽一笑，對於桀驁的他也不願與人交流間有高低之分，隨即說道：“哈哈，好好，那我就斗膽叫你一聲嘉文老弟了。你身後這位少女我是該稱呼弟媳了？”
希瓦娜不明白泰達米爾之意不過見到他那看着嘉文與自己曖昧的眼神也悟出一二，隨即紅着臉龐支支吾吾，嘉文感覺到身後的希瓦娜的害羞也是大笑一聲道：“蠻子哥見笑了，這位是我妹妹叫希瓦娜。”
泰達米爾沒有在說什麼，鑒於嘉文的豪邁那身份的隔閡也解開了，：“嘉文老弟，你這突然出現在弗雷爾卓德是為何啊？如今你德瑪西亞與諾克薩斯戰事連連據說情勢並不樂觀，想必這和你離開有莫大的關聯。”
嘉文沉默了一下，雖他漂泊在外不過對於德瑪西亞的一切還是有着了解，如今斯維因指導的諾克薩斯有着空前絕後的強大，德瑪西亞也只能靠着蓋倫與其趙信苦苦哀撐。
：“嘉文老弟想必有些苦衷，倒是大哥我唐突了，不過德瑪西亞有着你的指引我相信一定能再次力克諾克薩斯。”泰達米爾說道。
嘉文鬆開了緊握的手，釋懷了不少，笑道：“我可比不上蠻子哥，那無盡之刃雖是我嘉文先祖所獲，不過這數百年來無人能將其降服所用，本想這等凶物天下英豪無人能有資格駕馭，未曾想到卻與蠻子哥如此匹配。”
泰達米爾看了看無盡之刃，眼神中帶着濃烈的喜愛，這把絕世武器也只有在掌握了“無盡憤怒”的泰達米爾手中大放異彩，這是德瑪西亞給予泰達米爾的一份恩情，如今嘉文卻說的如此風輕雲淡，更是使的泰達米爾心中好感大增。
：“嘉文老弟，前面便是寒冰部落的宮殿了，隨我好好進去休息一番吧。”泰達米爾指向前方那矗立在寒冰部落最高處用千年玄冰所雕刻出的宮殿。
：“那便謝過了。”嘉文謝道。
到了宮殿艾希吩咐人為嘉文與希瓦娜準備休息，打過一個照面后便獨自離開，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嘉文也感到一絲尷尬，不過隨着熱情非凡的泰達米爾前來邀約喝酒便也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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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與嘉文痛飲后的泰達米爾回到了房中，那寬廣卻並不奢華的房中蠟燭未滅，艾希靜靜坐在一旁等待着，看着泰達米爾臉上也未有一絲表情，只是埋頭擦拭着冰弓。
：“哈哈，嘉文老弟的確不凡，德瑪西亞能有此皇看來傳聞中的將要滅亡也只能是滑稽之談了，我看他帶着的那小女孩也非常人，雖表面乖巧但總是隱約的釋放出一絲蓬勃之氣，這股氣息我似曾見過卻又忘了是何物。”泰達米爾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酒過三旬卻沒一絲醉意。
：“龍族。”沉默的艾希突然開口，眼神依舊只是低頭看着冰弓。
：“那就難怪了，龍族不是已經消失了嗎？這還真是一個讓人吃驚的消息，這嘉文老弟還真受上天眷顧啊。”泰達米爾沒心沒肺的笑道，那般豪邁喝茶也如喝酒一杯而盡。
他看了看自從見到嘉文便一直冰冷的艾希搖搖頭說道：“對德瑪西亞還有隔膜？那等小事何必了？”
艾希突然抬起了頭，微怒道：“小事？你差點為之送命這還叫小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德瑪西亞有何之心，若非你掌握了“無盡憤怒”你早已被它所吞噬。”
泰達米爾見到艾希發怒也是一陣難堪，安慰道：“如今德瑪西亞已換了皇，我不是因禍得福了？艾希，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我們救了嘉文老弟想必你也猜到酒桶前輩的深意了，眼前最重要的事還是統一弗雷爾卓德。”
艾希沒有開口，雙眼帶着可見的憤怒。
當初應嘉文三世的要求，德瑪西亞外交使為大婚的泰達米爾與艾希送上了“無盡之刃”已做賀禮，外交使按嘉文三世的吩咐隱瞞了此刃的恐怖，泰達米爾大喜便握刀而斬，卻沒料到“無盡之刃”有着強大的反噬，一股黑色的力量圍繞了泰達米爾整個手臂，慢慢向上身蔓延，泰達米爾大驚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此刃，隨即大怒道：“想要吞噬我的力量，你也要付出一絲代價。”
無數的強者當初想駕馭此刃皆被其吞噬了一切，在泰達米爾將死之際那“無盡憤怒”終於爆發了出來，他紅着雙眼，長發飛舞，那暴戾的臉龐仰天怒吼，手持“無盡之刃”如一尊魔神，一刀揮出那前方的雪山竟被劈開。
看着泰達米爾徹底征服了“無盡之刃”的艾希送了一口氣，隨即大怒，外交使慌忙解釋說道並不知情，並不愚昧的兩人當知真假，只是泰達米爾攔住了即將出手的艾希，讓那外交使離開了，也因此艾希對於德瑪西亞充滿了憤慨。
：“這天下誰不說德瑪西亞是正義之師？在我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偽君子，比起丟棄道德外衣的諾克薩斯更加讓人噁心。”
艾希淡淡的說著，那手中的冰弓擦拭着異常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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