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英雄之死

第115章 英雄之死

胡大妮這幾天一直陪着派出所的民警跑前跑后,又是找人,又是問話的,還要買這買那,照顧他們的生活,忙得不可開交,早就睏乏得不行了。這時候馬加權要去醫院,也沒她啥事可幹了,便告辭一聲,回了家。

進屋后,胡大妮倒頭便睡。可剛剛閉上眼睛,就恍恍惚惚進入了夢境一般,隱約看見看水庫放那個老胡爬上了她的身體,又是摸,又是捏,又是揉的,就連他身上那根挺物也實打實地蹭在她的某一個地方,一點兒都不消停,直撩撥得她渾身灼熱,風生水起……

直到有了活色生香的超然之感,她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擺正了身子,伸手摸了上去。

她竟然還覺得那個人就在自己身邊,並且真實地抓住了,然後像對待自己的男人一樣,一步步進行下去……

騰雲駕霧、潮起潮落、死去活來……

等到頹然倒塌時,胡大妮猝然打一個激靈,完完全全清醒了過來,這才知道只是個夢而已。

胡大妮被嚇傻了,她起身坐起來,驚恐地滿屋子打量着,卻連個鬼影都不曾見到。

如此以來,她就越加心神不寧起來:難道老胡的死真的有自己有關嗎?難道是他不肯放過自己?

難道……

胡大妮在忐忑慌亂中熬過了整整一個上午。

午飯過後,等兒子去了學校,又上床打起盹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桂花推門進了屋,衝著躺在床上犯迷瞪的胡大妮喊開了:“浪逼啊,你怎麼能睡得着呀?”

胡大妮被嚇了一跳,埋怨道:“臊幫子,你就不知道在院子裏喊一聲呀,嚇死我了。”

“你也怕呀?覺得你巴不得有野男人進來呢,也正好幫你解解饞。”桂花邊撒潑說著,邊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

“你那張破嘴就不能積點德呀?就是個臭腚眼,八輩子都放不出一個香屁來!這幾天你都跑哪兒放騷去了?連個人影都不見。”

桂花撇一下嘴,尖酸地說:“你還知道惦記我呀?瞧這一陣子把你給忙的吧,跟在那些警察後面,屁顛屁顛的,怎麼看也算是個人物了!”

“這不是被馬加權那個老東西給纏上了嘛,幫他帶了個話,就脫不了身了,要不是水庫那邊出了事,怕是還得跟着忙活。”胡大妮搪塞道。

“哦,對了,胡大妮你說水庫上那個老流氓咋就自殺了呢?”

胡大妮一怔,問:“你咋就知道他是自殺的?”

“剛才打街上走,聽那些老娘們兒在嚼蛆,探進去聽了聽,這才知道他是自殺。”

“你覺着他會自殺?”

“誰知道呢,難說,又不了解那個人,咋知道他會不會自殺。”

“啥叫不了解?人家都把真傢伙給你了,是你自己沒含住罷了,一點都怪不得人家。”胡大妮故作輕鬆地打趣道。

“你就別在哪兒放狗屁了!要不是你壞了心腸子,讓俺演那種爛戲,俺還用得着丟那麼大的丑了。俺也跟着犯傻,那可是白花花的太陽底下呀,被人看見了,還不丟死個人啊!”桂花拉着臉說。

“誰知道他這麼快就死了呢,早知道這樣,說啥也不該糟蹋人家。”胡大妮說著,臉上浮出了一絲傷感。

桂花不知道胡大妮內心的隱痛,接着大大咧咧地說:“咱跟他又沒啥深交,只要是開閘放了水,澆了地,也就達到目的了,他死不死的與咱有啥關係!”

胡大妮不再說話,獃獃地倚牆而坐,表面上看似平靜,內心卻翻江倒海地難受。

她有一種預感,準確地說是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鼓噪着,在折磨着,好像是在說——“庫頭”老胡的死,你胡大妮是脫不了干係的,是你害死了他……

“浪B,看你那個熊樣子,心疼了?一個大野驢似的男人,死了省心!免得他以後再胡亂禍害女人。”桂花解氣地勸慰道。

“對了桂花,那些人咋就知道他是自殺的?”胡大妮立起身來問道。

“說是警察從那個人的床鋪下邊,搜出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得清清楚楚。”

“紙條上都寫了些啥?”胡大妮急切地問道。

“你急啥急?又不是你老相好,肯定不是寫的你。”

胡大妮臉上一陣不自然,說:“你可別說,桂花呀,說句真心話,我還真擔心他的死與咱有關係呢。”

“就你多事,與咱有啥關係?”

“你想呀,咱去用那種手段逼他放水,他又不得不放,會不會是讓上頭知道了,處分他了,這才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呢。”

桂花沉着臉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說:“不是,不是,你想多了,人家臨死之前寫下的那張紙條,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那是咋回事兒?紙條上寫了些啥?”

“具體寫的啥我倒不知道,只聽那幫子娘們兒說,他留紙條的意思是自己活膩了,說他的死與別人無關。”

“就這些?沒別的了?”

“還有,好像還說他請求他們單位的領導派人把他的骨灰送到雲南去。”桂花說到這兒,扭頭問胡大妮,“你說他幹嘛要把骨灰送到雲南去?”

胡大妮心裏一沉,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哦,對了,可能他老家就在雲南那邊吧?”

“也許吧。”胡大妮敷衍一句,獃著臉不再說話。

其實她心裏亮堂得很,老胡就是本地人,只是他沒有留下個一兒半女的,媳婦又跟着人家跑了,他肯定覺得留在這邊也沒人給他燒紙上墳,雲南那邊倒是有他戰友的鬼魂,倒不如埋到他戰友的身邊踏實,也好一起做個伴。

再說了,他的身子就是在雲南那邊的戰場上殘缺的,也許到了陰間,就能把炸飛了的那一部分給找回來。

“胡大妮你掉魂了你?是不是也跟着去雲南了?”桂花咋呼一聲。

胡大妮淡定地說:“我只是覺得他怪可憐人的。”說完眼圈竟紅了,趕忙把臉扭到了一邊。

“是他自己活膩了,有啥好可憐的?”

“你說得輕巧,人不被逼到份了,誰想死呀?”胡大妮嘴上說著,伸出一隻手慢吞吞鋪展着床單,極力掩飾着內心的傷感。

“他還能到啥份兒?整天價在水庫邊上逛來逛去的,月月發著工資,神仙日子似的,我看他是享不了那個福份。”不解內情的桂花隨口說道。

“人都沒了,你就別糟踐人家了。哦,對了,水庫上那些破案的警察都回去了嗎?”

“案子用不着破了,他們還呆在那兒幹嘛?”

胡大妮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心裏熱撲撲一陣陣難受,挪一挪身子,斜倚在被子上打起盹來。

“都啥時候了呀,你還睡覺?走,到大街上湊個熱鬧去。”桂花扯一把胡大妮的胳膊。

胡大妮甩了甩胳膊,懨懨地說:“你去吧,我渾身酸痛,懶得要命,就是想睡覺。”

桂花嘰嘰咕咕地也不知道嘟囔了些啥,一個人掃興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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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年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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