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歡情,唯你朕妻
夜涼如水,鳳夙身着中衣,赤腳踩在石階之上,有涼意從腳心一點點的滲進她的身體裏。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曾經陪伴她二十多年,消失半年有餘,現如今宛如潮水般悉數回潮,反而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覺,殺的她措手不及。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奇迹,只要心懷希望,也許那個希望就在前方不遠處等着她。
夜風吹過,宮燈普照,花瓣紛紛揚揚漫天而下,觸目所望皆是一片耀目的紅,女子身形如蝶,腳步微移,已形如鬼魅立身庭院之中,修長手指緩緩伸出,片片花瓣輕輕的飄落在她的手心裏。
潔白的手心,火紅的花瓣,漆黑的檀香佛珠……只是那麼靜靜觀望着,心裏就會湧起徹骨的暖和疼靦。
自從命魂被綠蕪佔據之後,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還能變成正常人。
有一種叫喜悅的東西不經意間就侵佔她的身心,她先是無聲微笑,然後那笑聲越來越大……
那笑,自有一派出塵絕倫,不拘小節,洒脫的令人心生艷羨,只聞其聲,便能感受到此人心胸有多開闊揍。
笑聲傳遞到深宮各院,沒有夜深鬼魅的驚嚇感,反倒像是九天之外傳來的天外之音。
——太子內殿,阿筠翻了個身,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角有着淺淺的笑意,繼續沉睡。
——隱宮寢房之內,青燈搖曳,四王爺燕清歡原本正在抄寫佛經,聽到笑聲筆鋒微滯,放下筆站起身,將窗戶打開,看着天上的明月,面色無波,若有所思。
——深宮白虎門,侍衛手執兵器,尋聲望去,一臉疑惑不解。
——值班內侍和宮女一路蔓延,或三兩成群,或單獨佇立,紛紛停下手邊活計,朝夜空望去…….
他們把那聲音當成了九天之音,有了呼吸和內息調控,鳳夙聲音瞬間宛如天籟,銀鈴般的笑聲如夢似幻,宛如透過雲層一層層的傳遞而下,餘音繚繞,回味無窮。
——那笑聲傳進燕簫的耳中,他緩緩睜開眼睛,剛醒來,神智尚未回潮,但手卻下意識朝身畔摸去。
燕簫皺眉,身畔竟是空空如也。
夜色中,有笑聲熟悉卻又夾雜着些許陌生,於是原本還緊張不安的情緒在瞬間竟出奇的沉澱下來,燕簫狐疑掀被下床,赤腳穿過紗幔,朝外走去……
伴隨“嘎吱”一聲響,內殿房門大開,一陣風吹來,花瓣迎面飛來的同時,燕簫墨發肆意飛揚,中衣在夜風的吹拂下,宛如湖水漣漪,逆水生褶。
滿目的紅色花瓣,被一股巨大的內力所控制,紛紛朝中間盤旋飛升。
用花瓣鑄就的“龍捲風”有多強大,看看眼前一幕就知道了,有宮女和內侍趕來,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便躲在四周廊柱旁吃驚的看着眼前美景。
令人感到詭異的人,花瓣上方,半空之中,鳳夙長發飛散,立身其上,閉眸微笑……
那般輕柔靈動的輕功,不僅變幻莫測,更加清雅飄逸。
迷離妖嬈之中,鳳夙抬手間,姿態華貴。
帝君目光痴纏,被鳳夙感染,眼裏有光快速閃過,萬花團簇中恰有一片白,所有的情緒全都圍繞着一個她。
似是被他目光牽引,鳳夙高空俯視而望,目光相撞,短短一瞬間,燕簫想起了最初相識的驚鴻一瞥,心頭濕潤的同時,彷彿有什麼東西剎那間如花綻放。
三次見面落定,在他的心裏悄悄滋生出愛情,一個叫鳳夙的女人從此以後走進了他的心裏。
原來之前之所以得不到,是因為老天把他們的幸福定格在了今天,如果沒有當初的磨難,他怎麼會歷經磨礪,成為今天的燕簫,寶劍需錘鍊,方能鋒利而出。
鳳夙恢復如昔,是他夢寐以求的奢望,如今願望成真,終於如願以償,他歡喜的笑了,但微笑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悲喜交加。
她是他的妻,但他卻給不了她幸福,連最基本的依偎相守都做不到,他無法給她承諾,因為他根本就給不起承諾。
清冷女子,落身鋪滿花瓣的青石板面上,站在那裏看着他,微微含笑,笑容清淺,但卻勝過初春桃紅。
為了留住這一刻的美,哪怕他傾盡所有也心甘情願。
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話:“被留下的那個人,永遠都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花瓣漫天飛舞的迷離妖嬈中,帝君眼角滑落出來一滴淚……不,他不讓他夫子那麼痛苦的活着。
三年不夠,可否能再給他另一個三年?
他從未這麼害怕過,忽然沖入花瓣雨之中,不顧宮女內侍都在,緊緊的抱着鳳夙,像個無助倉惶的孩子,雙唇相貼……
內殿床幃萎靡,急促的呼吸聲帶着凄冷,鳳夙躺在床榻之上,髮絲散開,貼合著她的臉,肢體糾纏,越發襯得她秋眸盈盈。
燕簫眸色
深濃,俯身看她,聲音含糊:“這一次,才算你我的洞房花燭。”
強勢深吻,帶着失控,彷彿要把她生拆入腹。
鳳夙以前不覺得有任何不適,但現如今呼吸被阻斷,臉色微紅,她因為難受推了推他,卻被他抱得更緊,有力的手臂勒着她的腰畔,似乎隨時都會把她折斷一樣。
“簫兒……”
不該喚他的,他狠狠的吻上她的唇,潮潤的舌滑進她的口中,變換角度深入。
鳳夙在情事方面可謂很生澀,不適,但並不排斥,但他這麼吻她,跟折磨她沒多少區別。
在燕簫看來,鳳夙今晚很美,躺在床上,白皙的身體曲線起伏,衣衫半褪,帶着致命的引誘力,雖然並不懂得怎麼曲意逢迎,但卻足以挑起他的
。
他喜歡她,所以縱使她只那麼靜靜的躺着,足以讓他難以自持。
她腰肢很細,不像孕育過孩子,但看到她平坦的腹部,他卻覺得眼眶一紅。
阿筠……他和她的血脈,因為孩子的誕生,他們終於不再是毫無關係的紅塵男女,而是一家人。
一家人,多好。
鳳夙被他吻的喘不過氣來,雙手攀附着他的背,指甲嵌進他的濡濕的背上,喘息之下,呢喃輕喚他的名字。
但當深吻變成細碎的親吻時,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歡愉,迷濛的看着燕簫,燕簫呼吸急促,眼中有猩紅之色,對她清美一笑間,終於和她合二為一。
因為太過措手不及,她悶哼出聲,“疼……”
燕簫隨着她的聲音和抽氣聲一點點的柔軟下來,收緊了手中的力道,低頭吻她,吮她的唇:“怎捨得你疼?”
他無聲微笑,唇落在她柔軟的胸前,溫熱滑膩,鳳夙下意識抬起手臂放在額頭上,藉以遮住眼睛。
“夫子,不看學生嗎?”溫情呢喃聲,帶着戲弄,但她睜開眸子的時候,卻看到眼神寵溺的他。
他手指下移,當羞人處傳來酥麻感,她因為他的愛撫近乎崩潰,而他逐漸呼吸加重,年輕的身體宛如藤蔓般糾纏在一起,愛欲糾纏。
“還疼嗎?”他吻去她眼角的淚,吔語柔情似水。
她難耐的在他身下拱起身,眼中魅光流轉,喘息中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哪裏怪?”他含笑問她,一滴汗砸落在她的胸前,激的他眸子一片嗜血興奮。
“我是看着你長大的……”她忽然不說話了,話語似乎惹來他的不悅,身體被他撐到了極致,隨着他的動作,有一種似痛似歡的感覺佔據了感官神經,因為疼痛,她無意識的攀附着他的雙臂,“現在收回話可來得及?”
“……來不及了。”有些惱,還夾雜着極力壓抑的隱忍歡愉。
她失笑,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
如此,可還來得及?
當然來得及,新帝挫敗之餘,瞬間心情大好,見她躺在他身下滿臉緋紅,一時情迷,湊到她頸邊,呼吸粗重,啃咬她的肌膚:“紅妝馥郁,唯你是我妻。”
她渾身一顫,下意識抱緊他,慾海沉浮間,眼前一片昏昏沉沉,最後在一片絢麗的白光中,攀附着他,沉沉的閉上雙眸。
原來,男女床笫之歡竟是如此……羞於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