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一潭死水
陽春三月。
城裏的氣溫很高。
悶的能讓人大汗如雨。
杜瑾瑜走在人群中,左轉右轉的進了一個巷子,巷子裏坐落着一家雜貨店。
她沒有馬上進去,而是仔細觀察了四周一會,才慢慢靠近那家雜貨店。
店門前放着一顆盛開的橘,這是安全訊號。
如果放着沒有果實的植物,則是危險。
她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之後,立刻進了店鋪。
店鋪的老闆正在打着算盤,看到有人進來之後,瞳孔一緊,臉上帶出了笑意:“小姐需要點什麼?”
“隨便看看。”杜瑾瑜踱步走近了櫃枱,食指先是在桌面上敲了三下,然後才道:“店家,我想要三錢桂皮,外加一兩紅棗,熬粥用。”
店鋪老闆笑眯眯:“小姐怕是走錯地方了,我們這兒不是藥店,不過小姐來的巧,我這兒剛好有桂皮,您是要陳桂皮還是鮮桂皮?”
“陳桂皮。”杜瑾瑜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老闆將手中的算盤一放,墊着腳向店外看了看,伸手掀開身後的布簾:“先進來。”
杜瑾瑜沒有多說什麼,跟着他走了進去,可是剛一進去,她就後悔了!
因為裏屋有幾個人都被捆了,個個嘴上塞着東西,他們旁邊站着的明顯是r國人!
可惡!
聯絡據點居然出了問題!
杜瑾瑜一咬牙,快速的去掏腰間的槍。
但已經來不及了!
她身後那個店家,拿着槍柄狠狠地敲在了她後頸處!
杜瑾瑜眼前一黑,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幾個r國人對看一眼,迅速的將她用繩子綁了起來。
“讓他們幾個都老實點。”那店鋪老闆整了整自己的長布衣:“我們必須要多抓幾個地下黨,才算完成任務!”
“嗨!”
自從上次武館被襲擊后,r國人的特工們就頻繁的活動了起來,按照上面的指示,他們必須切斷城內地下黨和城外的聯繫,以避免櫻花事件再次發生。
潛伏,並不是地下黨才會做。
為了能夠確保侵華戰爭的成功。
早在很久之前,r國人就陸陸續續的將還是孩子的暗樁們安插在了z國。
所以,除了櫻花之外,還有很多人埋在各個地方蠢蠢欲動。
聖彼得堡的學生,只是其中一個。
眼前的這個店家,也是r國人,只不過他在z國生活的時間太長了,身上根本沒有半點的r國氣息。
當他接到新的上任消息之後,就知道機會來了!
既然成為了聯絡人,就肯定能把城內的地下黨員們一網打盡,讓他們再也不能把任何消息傳出去!
“呵呵。”店家低笑了起來,帶着陰陰的冷:“不管那個鬼魅軍再如何厲害,得不到城內的消息也是枉然!”
山本將軍的計劃簡直是太完美了!
接下來,只要把剩下的兩個地下黨抓住,把他們帶出城去秘密解決掉,然後再把城內的地下黨全部換成他們自己人。
那些支那軍,必定會失去支援!被打的潰不成軍!
山本將軍說用z國的話來講,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哈哈!
勝利永遠屬於我們大r帝國的!
店家冷下眉目來,掀開布簾,重新打起了算盤,一身布衣,臉上帶笑,看上去依舊是斯文無害,鏡片下卻是隱隱散發著陰冷。
外面的陽光依舊很毒辣,城外並沒有城內這麼悶,不過正在參加訓練的士兵們依舊是被曬的口乾舌燥,就連皮膚都變得滾燙滾燙的。
“多遠?”南宮爵的臉上很冷清,彷彿再大的陽光也無法將他曬暖似的,雙眸冰寒的望着身側的通訊員。
通訊員立刻拿着尺子去量,量完之後笑嘻嘻的說:“團長,比上次遠了一米!”
南宮爵點了下頭,看向還在停下來的士兵們:“愣着做什麼,繼續投,投不夠一百次,今天的晚飯可就沒有了。”
“一百次!?天啊!團長,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們吧!”
一時間,場地上下一片鬼哭狼嚎。
幾個炮手湊在一旁,嘀嘀咕咕:“看來團長這次是盯上手榴彈投手了。”
“嗯,我看他們這三天之內是有的熬了。”
“團長的訓練手段一直很非人,還記得上次他訓咱們的時候嗎?”
聞言,幾個人頓時打了一個寒戰。
“抱歉,我不想再記起來了!”
“我也是!”
“不過,自從那次訓練后,總覺得自己的動作更快了。”
“那是因為訓練太多次了!!!”
大概是聲音略微有些大,南宮爵朝着這邊看了一眼,微微的笑了笑,幾個人立刻消音,埋頭幹活!
王大寶和沉潔坐在樹上,看着這一幕,沉了沉眸。
“團長他和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沉潔放下手上的槍,雙眸微皺:“他現在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變化。”
王大寶嗯了一聲,抓頭。
沉潔繼續說:“再也沒聽他講過髒話。”
王大寶臉紅了:“我媽以前說過,講髒話不好。”
“滾!”沉潔把人推開:“說過多少次了,別靠着我!喂,下面的那幾個,你們就沒察覺出來不對勁的么!”
包打聽正和吳言手裏的槍較勁兒,聽到這句話后,略微抬起了頭:“沉潔,你說的那些還好。關鍵是老大走了,爵少一點表現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吳言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表示贊同。
“現在的團長。”程成冷冰冰的開口:“安靜的像一潭死水。”
死水么?
幾個人擔心的看着遠處指揮訓練的男人,雙眸里浮現出了難掩的擔憂。
一個將領,即便是再厲害。
如果心裏沒有了支撐。
如果失去了鬥志。
那就代表着,他要輸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烏雲來的很快,黑乎乎的壓在頭頂,像是預示着有什麼風暴即將來臨。
雜貨店裏,老闆還在打着算盤,五指微動,雙眸眯成了一條線。
布簾后,r國人盯着杜瑾瑜,嘿嘿的笑了起來:“這個支那女人長的真不錯。”
“皮膚也很嫩很滑。”其中一個r國人吸了下口水,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笑容極其的猥瑣。
其餘的人彼此對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眸中寫着清清楚楚的欲字:“巴嘎,讓我先來!”
是誰?
是誰在自己的耳邊說話?
什麼先來不先來的?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