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天下一統（三）
戰爭歷來殘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大瀚帝君給這場戰爭只定下半年時間，眼看着離半年時間越來越近，戰事也越發緊張！由赫連軒秦若霜帶隊的大瀚軍隊在離祁國飛崖城……同時也是祁夏鷹三國精銳部隊僅有一城之隔時，遭受到了前後未有的頑強抵抗，當大瀚攻下飛崖城前最後一座城池時，時間又過了十天，也就是這十天時間，進攻夏國鷹國的另外兩支軍隊也趕來與大軍匯合，在決戰拉響前，大瀚軍隊第一次完全整合，陣容空前強大！
大瀚軍宮主帳內，端坐正中的赫連軒秦若霜舉杯對風塵赴赴趕來匯合的莫問李文濤、秦飛塵秦飛揚朗聲道：“四位將軍——你們辛苦了！朕與霜兒先以茶代酒敬諸位！等朕一統天下之時，我們再來個一醉方休！”
四人立即端起桌上的茶杯，眉目間雖然有些許倦色，但卻依舊精神百倍的道：“好！到時我們再來個一醉方休！謝皇上皇后！”
秦飛揚是個急性子，剛放下茶杯便略略拱手朝赫連軒接着問：“皇上，請問我們什麼時候進攻飛崖城？！”
赫連軒秦若霜相視一眼，轉眸朝他揚眉道：“秦將軍不必着急，這一路上你們辛苦了，等稍作休息再說！”
“可……”
“飛揚！”坐在他身邊的秦飛塵開口道：“這事急不得！你別忘了之前猛如虎狼的大漠軍隊怎樣一敗塗地的！”
此話一出，秦飛揚猛然噤聲，而後訕訕坐下。
是的，之前一心想要給大漠公主莫雅報仇的大漠軍隊氣勢如虹的從塞外衝進來，但是，早有準備的祁方憑着天險，以逸待勞，最後別說給他們公主報仇了，還差點殺得大漠可汗丟掉一條老命，只有帶着極少數的軍隊狼狽逃回大漠。當然，雖然他們不是從塞外而來，但卻也是長途跋涉，和大漠軍隊當時的情況差不了多少，這樣子上戰場沒有必勝的把握。
看着秦飛揚懊惱的樣子，秦若霜清冽的聲音響了起來：“二哥，你放心！前方必定有你的戰場，三天後我們便與他們一決勝負！”
秦飛揚猛然抬頭，雙眸大瞪，不是因為後面一句，而是因為前面兩個字——二哥？！她、她、她……她叫他二哥？竟然叫他二哥？！可是，當初他卻那樣對她，哪裏配當一個二哥？！
直到最後散場，秦飛揚依舊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當他走到營帳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而後回頭，轉眸看着秦若霜道：“我為以前所做的事說聲——對不起！我這個二哥當得實在混帳！再次說聲對不起！”話完，他躬身行禮，而後轉身大踏步朝帳外走去。
“我從來沒有怪過他！”秦若霜的聲音喃喃的響起。
赫連軒的目光徑直落在他的霜兒身上，下意識的伸手攬住她的腰：“霜兒……”
秦若霜倏然抬眸道：“軒，你相信嗎？我從來沒有怪過他，真的！相反，我還謝謝他，因為，正因為有那時的他，才讓我們相識！才讓我此生了無遺憾！”
赫連軒渾身猛的一僵，繼而收緊攬在她腰間的手道：“霜兒，我不會負你，絕不！”但是，請給我一點點時間，就以這一戰結束為期限！
良久良久，久到赫連軒心底開始發涼，在他懷中的人兒才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音：“好……”他們早就心意相通，哪會不知道他沒有說出的另外一句是什麼話？！
話音一落，秦若霜唇角勾勒出一絲如狐狸般狡黠的笑，但卻轉瞬即逝……
三天時間，轉眸即過！
決戰時刻終於到來！
飛崖城三面環山，臨江而立，易守難攻，被喻為天下第一關，若想攻入祁國皇宮，則必須經過飛崖城，而大瀚與祁夏鷹三國一決勝負的戰役則在此時此刻拉開唯幕！
飛崖城城門外五百米處，大瀚旗幟迎風獵獵作響，數百萬身着統一鐵黑色戰甲的大瀚將士們滿目堅定鐵血，這一戰，他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一個字——贏！為大瀚贏！為自己贏！更為他們敬重的帝君贏！因為，只要贏了這一仗，他們皇上才能名正言順的迎娶他們家皇後娘娘！
飛崖城城樓上，入目全是一片純粹的鐵黑，那萬黑叢中一點紅，顯得更是耀眼奪目，硬生生將城樓上幾人的目光吸引而至——在赫連軒身邊的她依舊清冷如冰，但是，那種冷卻與其他人在一起的冷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讓人從中感覺到一絲幸福……
赫連昱忍不住別開視線，這樣的幸福從來就不是他給予的，如果……事到如今再如果也是枉然！
祁御塵被這樣一幕刺痛了雙眼，這樣的一幕本該屬於他，可卻落得這樣的結局，如果，他早點找到她，那該有多好？！
秦然突然呵呵一笑道：“呵呵……願得一心人，白首莫相離！敗了……我們終歸是敗了！”
“王爺，這何以見得？！”此時此刻的夏弘宇又恢復平日的風彩，刷的打開摺扇一邊搖一邊道：“他們勝在人多，但我們勝在天險，這場仗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
話完，夏弘宇揚聲道：“瀚王！現在的你可真應證了那句話——士別三日，讓人刮目相看！誰能想到幾年前還病魔纏身的你竟然成為一國之君！”
夏弘宇的聲音不大，卻極其清晰的傳入在場每個人耳內，大瀚眾將士聞言頓時個個斂眉怒瞪，幾百道視線齊刷刷朝他掃射而去。
“太囂張了！”劉靖第一個開口，他們家皇上當時那樣還不是形式所迫？！
赫連軒單手一揮，制止住蠢蠢欲動的將領們，不急不惱的道：“夏太子所言甚是！就像如今站在城樓上的諸位一樣，你們誰也想不到會有兵臨城下這一天吧！”
此話一出，大瀚將士們頓時臉露笑容，正是如此！話說，他們家皇上可不好惹的！再加上還有一個厲害無比的皇后，那能被他們欺負了去？！
果然，秦若霜隨即轉眸看着他們家皇上，便不緊不慢的接口調侃道：“而且還是被你這個當初的病秧子兵臨城下的！”
赫連軒寵溺的颳了一下她的俏鼻：“霜兒！調皮！”
如果說之前赫連軒一句話讓城樓上眾人怒火中燒，那如此一幕則更是讓他們怒上加怒，祁御塵滿臉青黑，怒喝道：“好！那就沒必要再廢話，給我——殺！”
隨着這聲森冷堅決的殺，就在赫連軒秦若霜身後突然竄出一道人影，那道人影以着極其詭異的身法晃過擋在她身前的眾將士，手中那散發著森冷寒光的匕首朝着秦若霜身後毫不留情的刺去！
那人的速度太快！身法太詭異！讓大瀚這方的將士沒有反映過來……
站在城樓上的祁御塵赫連昱等清楚的看到這一切，那決不是普通的殺招，也不是他們的安排，因為，那根本就是一招斃命的招數，他們絕不會這樣對付她！
那樣的招數以及身法祁御塵再熟悉不過，因為，他們一起從殺手訓練營中走出來，而且還一起並肩作戰過無數次，那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二十一世紀的殺手雨，這裏的大漠公主——莫雅！
祁御塵想喊，卻奈何現在根本喊不出，只有驚恐的瞪大眸子看着那個人森冷的刀鋒朝着秦若霜刺去……
“不……不……不……”赫連昱搖着頭，節節後退，他不想她死，從來就不想……
秦然夏弘宇齊齊雙眉緊蹙，而後猛然別開視線，他都不忍親眼看着那樣一幕……
城牆上幾人的神情讓赫連軒等人有種不好的預感，秦若霜則更是如此，身為殺手，對着殺意有着與生俱來的敏*感，前方沒有動靜，那就是……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同樣身為殺手的莫問猛然回頭，就是這一回頭便看到那條人影拿着匕首朝秦若霜背心刺去！
“主子——”莫問驚恐高呼，同時猛然拔身，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朝着秦若霜猛撲過去！
哧——森冷的刀鋒瞬間刺穿盔甲，陷入莫問背心！
砰——莫問抱着秦若霜翻滾在地！
看着完好無損的秦若霜，身着鐵黑色盔甲的莫雅憤怒至極，為了此次刺殺，她過五關斬六將，好不容易才混入大瀚先鋒部隊，但是，眼看着就要得手了，那個男人卻橫插一腳，這讓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急？！
刷地，她插出腰間大刀，再次朝着秦若霜揮砍過去……
但是，這一次，反映過來的不只有一人，劉靖遠清李文濤等皆策馬衝過來，而就在秦若霜身側的赫連軒則當仁不讓的接下她第二次出手。
秦若霜不再關心後面的事，因為，她的身邊有赫連軒，他必定不會讓人傷害她第二次！但是，莫問卻……
“莫問，你怎麼樣？”
看着安然無恙的秦若霜，莫問那張常年冰冷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一朵絢爛的笑花：“你沒事……便好……”
什麼叫她沒事便好？！
秦若霜看着莫問地青中帶黑的臉色忙焦急的喊：“莫問！莫問……堅持住！師傅馬上就過來！師傅！師……”
莫問捏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別……沒用的……”他的身體他知道，他只想在最後的時光里與她一同渡過……
但是，這幾個字卻猶如平地驚雷，讓秦若霜猛然一怔，而後全身僵硬，忍不住大聲的道：“不許胡說！相信我！有用的，一定會有用的！你不能死！絕對不能！來人……去叫師傅！馬上去！”
秦若霜的話音剛落，聞訊而來的方世山已經趕了過來，一邊撥開眾人一邊道：“霜丫頭，你怎麼樣？哪裏受傷了？！”
方世山一門心思落在秦若霜身上，但是，當看到完好無損的秦若霜時，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緩和，她沒事便好……
“師傅，快來看看——莫問他……他……”
莫問？！
方世山這才將目光落在半靠在她身上的莫問，當看到那極其難看的臉色時，連忙快步奔走過去，蹲下身便抓住他的手把脈。
看着方世山越來越蹙緊的眉頭，秦若霜的臉色變得極其蒼白，其實，在殺手陣營中成長的她不是不知道莫問現在的狀況如何，但是，世事無絕對，或許方世山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說不一定，於是，她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可是，方世山的眉頭卻越蹙越緊，讓秦若霜懸着的心提得更高：“師傅，怎麼樣？！”
方世山唉了口氣，鬆開手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給莫問服下，而後起身對秦若霜道：“霜丫頭，對不起，他的傷本來就在致命處，再加上刀口上塗抹着見血封喉的毒藥，因此，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迹，有什麼話，趕緊說吧！唉……”
方世山貴為一代神醫，連他也沒有辦法，那便真的沒有辦法了！
不！不對！她的軒有兩次的情況也和莫問一樣，但他不是也一樣活了過來嗎？！
“師傅！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方世山一怔，而後別開眼看着莫問道：“這種毒藥至今無方可解！不過，辦法到是……”
“什麼？你快說，我馬上派人去拿！”
但就怕拿來也是枉然……
方世山低嘆道：“如果再有一隻千年靈芝，那一切便不是問題！”當然，還有另外一個辦法，但請原諒他的自私，那個辦法他絕對不能說出來……
莫問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更何況為她死？！
突的，他揚眉，烏黑的唇角勾起一抹極為燦爛的笑痕：“主子……不要為……為我……傷心……為你死……我、我願意！”
最後三個字，卻被氣若遊絲的莫問說得極為堅定，同時也讓場中打鬥的眾人下意識的朝他所在的方位看去——
劉靖遠清皺着眉下意識對視一眼，莫問，他達成了對自己許下的誓言……
赫連軒渾身一僵，他哪會不知道莫問的心思？！但是，他更擔心的是他的霜兒，雖然她平時看上去極為冷漠，但對於自己人，她向來不一般，而莫問又三番五次同她一起出生入死，如果他活着便也罷了，如果就這樣死去，那他的霜兒……
被圍攻的莫雅憤怒至極，這些男人到底都怎麼了？怎麼一個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不惜替她去死？！
“秦若霜！躲在男人背後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出來和本公主單打獨鬥！”
“放肆！”劉靖手中長劍舞出朵朵劍花朝她刺去，“我們皇後娘娘大名且容你隨意喊叫？！你……”
“好！你們停下，我來與她較量！”秦若霜清冷的聲音響起，抬眸，森冷的目光徑直對上莫雅，讓她心中咯噔一聲！
這樣的目光好冰，好冷，好有殺氣，但卻好熟悉，就像……就像……
赫連軒自然知道她想做什麼：“霜兒——”
“誰也別攔我！就是你也不行！”秦若霜垂目對莫問道：“莫問，你聽好了，在我沒有替你報完仇之前，你不許睡！記住——這是命令！”
話完，秦若霜鬆開手，起身便踏步朝着被圍困住的莫雅走去……
就是她邁動步伐的那一剎那，莫雅突然瞪大雙眸，滿目驚懼，驚的是她的容貌，她已經覺得過去的雨太於過漂亮，但是，現在的秦若霜竟然比那時的雨還要漂亮！懼的則是她的身份，她是妖！對！是妖，絕對是妖！因為她的行動和那滿身的肅殺與曾經一模一樣！
難怪當初她說要動她時，祁御塵會那樣憤怒！而她可悲的是，兩次都輸在同一個人身上……
此時，就在此時……離莫雅還有一段距離的秦若霜突然以一個詭異萬分卻又讓她熟悉萬分的步伐朝她快速掠去。
莫雅瞪大眼，看着那直奔自己而來的火紅身影，她想逃、想躲開，因為以她對妖的熟悉程度讓她知道接下來她會做什麼，但是，一如曾經，她除了策劃用計強於二十一世紀的妖以外，其他方面只能望其項背！
於是，當那森冷的刀鋒緊緊抵在她的頸項上時，莫雅這才顫抖着唇道：“你……你……你是妖！”這是肯定而不是疑問！
秦若霜勾唇，卻讓人感覺更加如墜寒冰：“呵呵……可真難為你還記得我，真讓我感動啊！我的好姐姐——雨！”
莫雅全身僵硬，緊接着咬牙切齒的道：“你是妖！果真是妖！”為什麼她不死，為什麼她還要存活於這個世界？！
秦若霜雙眸微眯，手微微用力，刀鋒瞬間陷進她的肉里，流出殷紅的鮮血，但是，這不夠，遠遠不夠，她欠她兩條命，一條是以前的她，一條是現在的莫問！
“雨！不！應該是阿雅公主！我們應該怎麼來算這筆帳？！這兩條人命你應該怎麼賠？！”
脖子上的痛讓莫雅皺眉，但卻不屑的道：“所謂成王敗寇！既然本公主在你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若霜勾唇一笑：“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欠我兩刀，今天我就還你兩刀！如果你在挨了兩刀后還有命在的話，你想走便走，我秦若霜絕不會有半點阻攔！當然，你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誰說沒有？！本公主的命掌握在自己手裏！”說話間，莫雅猛然發力，抬腿便朝秦若霜小腹踢去，同時，她翻轉手腕，手中大刀朝着自己頸項狠狠劃去，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殺手，要麼死在自己心愛的人手裏，要麼死在自己手裏，但絕不可以死在情敵手裏！
但是，她面對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秦若霜，而且還是學會了輕功的秦若霜，因此，這場比試在一開始便註定了誰贏誰輸！
秦若霜一個閃身便輕而易舉躲過她的進攻，握着匕首的手腕朝上順勢翻轉，只聽哐鐺一聲，莫雅手中的大刀竟然就那樣被她輕而易舉的格擋落地，等莫雅從驚懼中反映過來時，那柄匕首依舊牢牢貼在她的頸項上，與剛才的位置毫無分毫懸殊！
“阿雅公主，你的命依舊掌握在我手裏……”
秦若霜唇齒間那個裏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聽道身後在人驚呼——
“將軍……將軍……”
“莫問……莫問……”
赫連軒神色一僵，在莫問身旁快速蹲下，將莫問扶起半坐，砰的便將掌心拍向他的胸膛，源源不斷的真氣朝着莫問急涌而去……
劉靖遠清以及一幹將士們頓時一個個傻了眼，現在正是兩軍對壘的危急關頭，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哪裏能提前耗費精力？！
“皇上……”
“萬萬不可！”
“我來！讓我來！”
赫連軒冷哼一聲，掃向眾人的目光霸氣凜然，莫問是他的得意下屬，更是他霜兒的救命恩人，如果連這一點他都不能為他做，他必定會抱憾終身！
轉眸，他對只有一絲神智的莫問霸道命令：“莫問！朕知道你還能聽見朕說話！你聽好了——朕命令你必須挺住！你還沒有看到皇後為你報仇！你不能睡！絕對不能！”
莫問僅有一絲神智尚存，他也不想睡，更不想死，哪怕就是看着她幸福，那也是他的幸福，但是，他真的想睡……好想睡……
“莫問，朕知道你心裏面想什麼！告訴你，如果你睡過去的話，會讓你的主子很傷心，如果她因為你而傷心，朕發誓，絕對會從師傅哪裏拿葯給她服下，讓你徹徹底底走個乾淨，在她心裏留不下一絲影子！”
不在她心裏留下一絲影子？！
不！不可以！！絕不可以！！！
突地，莫問瞪大雙眼，看着他一字一頓的道：“不！可！以！”
“哈哈哈哈……”莫雅見狀哈哈大笑，而後轉眸看着秦若霜道：“聽說現在的你重情重義，本公主這裏到有一個救人的方法，就看你肯不肯！”
秦若霜手中匕首一緊道：“少廢話，快說！”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莫雅朝赫連軒莫問方位看去，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呵呵……聽聞瀚王早在五年前服用過一隻極品千年靈芝，如果……”
“閉嘴！”方世山急了，他不說出來的方法竟然被這個女人說出來，依他徒兒的脾氣，哪有不照辦之理？！
“霜丫頭，莫問現在已經回光反照了，你要讓他親眼看着你殺死那個毒婦，那就趕緊動手啊，不然的話就來不及了！”
赫連軒秦若霜都是聰明之人，莫雅的話和方世山的神情已經充分說明一件事——赫連軒的血能救莫問！
赫連軒微微蹙眉，而後，在對上他霜兒看過來的目光時，猛然抽出匕首，朝着手腕劃下……
也就是這個時候，劉靖遠清等一干大瀚將領頓時幡然醒悟，忙衝上前道——
“皇上……”
“不可以……”
但是，他們的行動和聲音沒有任何阻止力，只有眼睜睜看着那鮮紅的血從他們家皇上手腕流下，快速流進莫問被強制捏開的唇齒間。
這一幕讓秦若霜臉色蒼白，她不願意莫問出事，但是，她更不願意她的軒出事，如果他的軒有事，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就在此時，趁秦若霜分神之際，莫雅抓住機會抓住她的手腕就着頸項猛然用力，那散發著冰冷寒光的銳利刀鋒毫不留情陷進肉里，將大動脈割斷，鮮紅的血瞬間噴射出來，緊接着，她轉眸朝飛崖城樓方位看去，一眼便鎖定那個一身紅衣的妖嬈男子，她拼盡全身力氣大喊——
“風！我欠你命現在全還了！我們兩清了！如果再有來生，我發誓——不會再愛你！絕對不會！因為……單戀太苦……”話完，她再也支撐不住，砰的摔倒在地，砸起一地塵埃。
雖然莫雅最後幾個字極低，但卻清楚傳入秦若霜耳內，清冷的神色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她說單戀？！難道她以前說的全是假的？！風並沒有愛上她，從而想把擋在中間的自己除掉？！
不過，不管以前如何，最重要的是現在，她從來就不是多情的人，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更何況——
“夠了！”方世山看着自己的寶貝徒兒臉色越來越蒼白，忙衝過去制止道：“夠了！軒兒，已經足夠了！”
赫連軒依舊沒有鬆手，他救人不喜歡半途而廢，因此，在沒有得到保證前，他絕不會收手：“師傅，我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方世山連忙急急點頭道：“肯定！肯定！師傅肯定！軒兒，你快收手吧！師傅向你保證，莫問一定會沒事的！”
“好！”赫連軒這才收回真氣，手腕間的血這才開始減流淌速度，方世山連忙衝上前為他止血包紮。
赫連軒單手一揮，制止道：“師傅，你看他，我這裏自己可以！”
方世山看着他深鎖眉頭，但是，他知道自己徒兒的倔脾氣，最後唯有皺着眉對身旁的軍醫示意，而後蹲跪在地上對莫問施救，他徒兒的血不能白流，因此，這個人他一定得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來！
人死如燈滅，雖然莫雅有一息尚存，但卻與死神近在咫尺，對於曾經一起並肩作戰的姐妹，哪怕曾經那樣狠心對付自己，但秦若霜心底卻始終存在着一絲憐憫，再次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莫雅，之後一言不發，轉身朝赫連軒快步走去……
莫雅的眼神越來越朦朧，神智越來越飄忽，看着那抹極其艷麗的紅離她越來越遠，她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喃喃的道：“妹妹……對不……起……”
隨着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二十一世紀的殺手雨，這個世界的大漠公主莫雅，慢慢地……永遠地……閉上雙眼……
但是，那幾個字秦若霜卻沒有聽見，因為，此時此刻的她，滿身心都是赫連軒那蒼白的臉色，當她快步走到赫連軒身旁時，軍醫已經為他包紮好手上的傷口——
“軒，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赫連軒伸手將她勾入懷中，下巴緊緊抵在她的頭頂，努力抑制着一陣陣的眩暈，卻雲淡風輕的道：“霜兒，你放心，我沒事，我也絕不會讓自己有事！”
秦若霜點頭又搖頭，對於赫連軒，她不敢有絲毫粗心大意，更何況她的軒為了救她的救命恩人，體力已經透支不說，還流了那麼多血，這讓她如何也不敢冒險：“軒，今天不打了，我們回營地！”
赫連軒剛想說好，便聽到從飛崖城方位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咚！
緊接着，鼓聲越來越重，越來越密集，在密集的鼓聲中，隨着一聲清晰可辯的殺，城門下方護城河裏隨即騰空升起密密麻麻的黑衣死士，死士們個個手持弓箭，騰空而起的瞬間便拉弓引箭朝着赫連軒秦若霜所在的方位射去……
2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