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十三 封印 第三百四十九章 血液
?(看不清楚)的咆哮,被血月籠罩的大地,甚至在觀星塔上的老者,司空浩玄的世界中一一映‘射’。
沱河與法爾瑞體會着“世界”中的各種變化,似乎有了幾分明悟,但在明悟中伴隨着更多的糊塗。
“沱河,用星光塔封印,遠古的占星師很神秘。救世咒語?如今的世界不需要他來‘插’手。”司空浩玄走到沱河身邊,指着貝琴海岸變的觀星塔道。沱河早已無法分辨自己所在的世界,更無法分辨身邊的到底是司空浩玄的靈魂,還是司空浩玄本人。他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將手臂向著天幕一揮,一縷縷星光徒然自被血月映紅的天空降下。觀星塔在各‘色’星光的繚繞下,如同一個彩‘色’大繭般粘在貝琴海,岸邊。當星光剛剛繚繞於觀星塔時,從塔中傳出的一段段繁長而急促的咒語徒然而止。那名身披星辰長袍的老者,凝視着塔外的星光,低頭看了看手中如同水晶般的法杖,苦笑道,“星辰的絕對掌控,救世咒語再無用處。”隨着老者那透着幾分蒼涼的聲音,水晶法杖化為一個個碎片,跌落在老者腳下。
嘎吱、嘎吱的踩雪聲,也許從來就沒在這個空間出現過。此時,這普通而平常的聲音中竟然蘊含著濃濃的神秘。一個個深深雪坑,被司空浩玄留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中。
沱河與法爾瑞跟隨在司空浩玄身後,在行走間,他們並沒有像司空浩玄一般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他們也想不通,為什麼以司空浩玄的能力,偏偏要如同普通人般吃力的行走。
亡靈骨塔還很遙遠。但司空浩玄三人似乎在幾步間,就已經到達了亡靈骨塔邊緣。沱河回首望了望那排長長地腳印,微微笑了笑。似乎對司空浩玄創造的種種奇異,再也無法提起驚訝的情緒。法爾瑞與沱河不同,他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司空浩玄懷中的冰塑上。當司空浩玄剛剛在亡靈骨塔前止步,法爾瑞就已經開口,“在這裏真的藏有讓貝拉琪恢復的聖靈之水?”
“呵,呵呵,聖靈之水?這裏沒有聖壇靈之水。”
“什麼!”連沱河都忍不住臉‘色’大變。剛剛成為神靈不久的沱河與法爾瑞,還無法擺脫人類情緒的影響。法爾瑞地眼神由驚怒變的冰冷,再由冰冷變為平靜,那是種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地平靜,“這麼說,海麗耶說的全是假的?”
司空浩玄“呵呵”一笑,“當然是假的,海麗耶耗費無窮歲月凝結而成的種子,怎麼可能讓我們知道它的破綻?”
“種子?!它到底是什麼?”沱河下意識的出聲問道。
司空浩玄看了看懷中的冰塑,開口道,“種子是由無究無盡的死靈凝結而出俯視的生機。不得不承認,海麗耶是死靈中的天才。他看破了生死的界線,以死靈為基顧,創造出了一種全新的力量。最讓人驚訝的是,這種力量中竟然蘊含著他的全部意識。”
沱河眼中透着幾分焦急,言語顯得有些急促,“如果任由種子在貝拉琪體內,會有什麼後果?”司空浩玄輕撫了幾下冰雕,向沱河微微一笑,”後果?有我在,就不存在後果。”
“那我們來亡靈骨塔是?”
“難道你們不想見見傳說中的阿克‘蒙’薩?”
司空浩玄說完,抬步踏上了亡靈骨塔的台階,他似乎並不為進入這座沒有‘門’的骨塔而發愁。沱河看着司空浩玄的背影,張了張嘴,但沒有說出任何話.他將目光投向身邊的法爾瑞,似乎是在問着什麼.
法爾瑞隨手將堆積在肩上的雪‘花’拍落,向沱河道,“對他來說,不會讓小蓓永遠呆在冰寒中......““咔嚓”一聲骨裂的響動,將法爾瑞的話語打斷,他和沱河看着骨塔底部的大‘洞’和緩緩將腳收回的司空浩玄,一時間愣在當場。沱河與法爾瑞誰也沒有想到,以司空浩玄此時的高度,也會做出如此粗俗的舉動。
沱河看着消失在大‘洞’中的司空浩玄,嘴角爬上了一絲苦笑,“我覺得,他至少有一萬種進入骨塔的方法。”法爾瑞搖了搖頭,似乎要將什麼情緒甩出腦海,“也許,這樣很方便。”
“方便?我不認為這樣比空間置換更方便。”沱河苦笑着,跟在法爾瑞身後,踏上了骨塔的台階。
沱河與法爾瑞通過司空浩玄*‘洞’,剛剛進入骨塔,就被骨塔中的佈局所吸引。無限高的空間,一道慘白的骨梯直通而上,它到底通向哪裏?站在骨塔中央的司空浩玄,並沒踏上白骨梯,他環視着骨塔中的空間,“呵呵”笑道,“還不出來?需要我親自請你?”
“沉睡的時間太過漫長几乎已經忘記怎麼來迎接尊貴的客人……回想了片刻……請夏王見諒……”
徒然出現在骨塔中的聲音,雖然斷斷續續,但很清晰,更非沱河與法爾瑞預料的那般蒼老。微微泛黃的骨塔內壁,在那個斷斷續續的聲音落下后,緩緩發出一道道金屬光芒,光芒並不強烈,幾乎讓人無法察覺道它的存在。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整個亡靈骨塔內的空間,變得比皇宮還要華麗
白骨階梯緩緩消失,如同黃金鑄成的天‘花’板將原本無窮高的空間屏蔽,本來透着濃重詭異‘色’彩的空間,竟然幻化成了一座華麗的大廳。巨大的水晶吊燈慢慢幻現在天‘花’板中央,一張有着縷空‘花’紋的黃金圓桌,將大廳的奢華提升到了極限。明亮的燈光、金‘色’的牆壁,牆壁上一縷縷美麗的‘花’紋,以及地面柔軟的長‘毛’地毯,都讓人在恍惚間無法確定此時還是否位於亡靈骨塔之內。
“歡迎夏王光臨亡靈骨塔。”一名披着黑‘色’長發,身穿明黃金紋長袍的青年,從大廳的一處屏風後走出,他向司空浩玄行的竟然是埋沒一知多少歲月的奇異禮節。
“呵,呵呵,阿克‘蒙’薩,你似乎還很年輕。”阿克‘蒙’薩似乎對幾乎遺忘的語言越來越熟悉,他行走圓桌前,笑道,“夏王說笑了,我只是依照記憶中人類的一切,幻化的所有。年輕,這個美妙的詞彙早已不再屬於我了。”
阿克‘蒙’薩對司空浩玄表現出的熟識,並沒讓沱河與法爾瑞感到吃驚,如果這個位於亡靈巔峰的人物對世間的一切,一無所知才會讓人感到驚訝。真正讓沱河與法爾瑞感到驚訝的是,在他們的感知中,這個大廳中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並不是幻化如此簡單。阿克‘蒙’薩頓了頓,目光落在司空浩玄懷中的冰雕上,微微一嘆,“她很美,夏王為她而來?僅僅為了她,就破碎了亡靈封印?”
沱河聽出了阿克‘蒙’薩似乎不太在意沱河的口氣,他微微一笑,“在封印中,亡靈生活的很好,他們的***、仇恨、邪惡被法則約束。”言語中的阿克‘蒙’薩徒然一嘆,幽幽道,“只是,現在法則破碎了,亡靈們身不由己。***、仇恨、邪惡,是世界給予亡靈的定義,他們無法擺脫,這就是宿命,生靈在宿命中掙扎,亡靈同樣在宿命中掙扎。”
法爾瑞從阿克‘蒙’薩眼神中能看出一種悲哀,這種悲哀指向的不是亡靈,而是人類。
“在人類歷史上,亡靈從來沒有勝利過。”阿克‘蒙’薩似乎有些驚訝於法爾瑞的敏感,他點了點頭,“亡靈在人類歷史中確實都在書寫着失敗,但那些僅僅是幾個亡靈添加在人類歷史上的光輝。亡靈文明,第一次擺脫法則的約束,亡靈文明覆蓋了貝琴海的整個海底……”
隨着阿克‘蒙’薩的話語,法爾瑞與沱河徒然出現在廣闊的貝琴海中,他們知道,此時,他們被置換於司空浩玄的世界。
法爾瑞與沱河,如同神靈一般,俯視着從海底泥沙中浮現的一座座城市。他們似乎能夠聽到那僅僅屬於亡靈的幽鳴,他們還能看到,一具具白骨骷髏已經開始在一座座海底城市前集結,以法爾瑞與沱河的能力,都無法統計出那些骷髏的數量。
法爾瑞與沱河不得不承認,如果任由亡靈文明擴張、如果司空浩玄不去‘插’手,那麼從類文明將會被亡靈文明取代。眼前徒然一亮,沱河與法爾瑞依舊站在金‘色’大廳中,剛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種奇異的幻覺。阿克夢薩,亡靈的先知,我‘門’做個‘交’易如何?法爾瑞與沱河沉默不久,司空浩玄笑着向阿克夢薩道。
阿克夢薩看着司空浩玄杯中的冰塑,微微嘆道,“看來夏王需要的不是聖靈之水,而是我這卑微亡靈僅有的一點點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