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誰是螳螂,誰是黃雀?(為密易花鑽鑽加更)
我頂着有點紅腫的眼睛去上班,一走進門,雲飛就迎上來說:“七七,總部剛剛來了電話,讓你十點回去述職。”
我疑惑,這個時候,找我回去述職?雖然說年底了,確實到了應該述職的時間,但是應該回去述職的是葉益民才對吧?我不過是天健集團小小的一個銷售員而已,有什麼可述的?
雲飛看我沒說話,他說:“七七,你眼睛怎麼紅腫了?”
我笑笑說:“昨晚不小心撞到牆上了。”
雲飛鄙視地說:“是先撞完了左邊再撞右邊嗎?不然,你說怎麼紅腫的那麼均勻?”
經歷了昨天那些事,我無法再一下子換上冷淡的表情對着雲飛,因為我忽然發覺我之前以來所有表現出來的冷漠和淡然,其實不堪一擊。在他和李默默的面前,我依然還是那麼逗比傻逼神經混於一身的鄧七七,於是我吐槽他:“你這樣不會聊天,真的好嗎?”
雲飛被我這句吐槽嗆得老半天才說一句話:“雖然你的吐槽強大到我無力招架,但是我還是喜歡和你這個喜歡吐槽的朋友聊天。”
正說著話,葉益民忽然在二樓找我招手。我遲疑了一下,把包包往雲飛懷裏一塞說:“幫我看着包包,手機,別給別人拿去。”
雲飛給我一副他現在覺得莫名其妙但是肯定不負我期望的表情說:“去吧。”
葉益民關上門,他說:“鄧七七,我們之間的交易完蛋了。”
我瞥了他一眼,他的臉上帶着些少的憤怒和不甘,他說:“你這一頭答應我不回去總部上班,后一頭又出現在公司年會上面,算是什麼意思?”
我回答:“我只是答應你不回去總部上班,而且你也沒和我說過不能出現在年會上面。”
葉益民被我這句淡淡的話弄得臉上更是掛上了濃濃的一層憤怒,他說:“鄧七七,你有那麼愚蠢嗎?你以為王遠是真的想給你這個一個職場菜鳥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嗎?你以為他讓你上台致詞的目的就是那麼簡單嗎?”
我兩手一攤:“我從來不覺得他讓我上台致詞是為了給我機會。”
葉益民忍不住站起來拍着桌子:“鄧七七,既然你知道,你為什麼不拒絕?”
我依然安安靜靜地端坐着,慢悠悠地說:“我為什麼要拒絕,進來天健集團沒到一年,就能在幾萬同事面前致詞,這樣的殊榮,我怎麼可能拒絕。”
葉益民一下子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推到地上,他瞪着我說:“鄧七七,如果你再這樣不配合,你就不怕我真的把王紹東的秘密公諸於眾嗎?”
我看着他,依然是漫不經心地說:“葉總監,你淡定點,現在你就可以打通報社的電話去爆料了,我也等着看這一出好戲呢。”
葉益民迷惑地看着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站起來,慢慢踱步到窗邊,二樓,視野不是很好,我只能看到小花園裏面不開會的那些觀賞小灌木蔥蔥鬱郁,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更淡:“葉總監,你覺得,我當年愛不愛王紹東?”
葉益民更是疑惑,在他暴走的時候,我居然懶洋洋地問起他對我之前的感情的看法。
但是他很快冷冷地說:“愛不愛你心裏清楚得很。唯一我不解的是,像你這樣的人,最後是怎麼樣和朱佩達成協議的?”
我笑了,是放聲大笑,我忍不住自己想要笑的衝動。在昨晚他的婚訊宣佈的時候,其實我就是想笑的。我想笑一下這個瘋狂的時代,我想笑一下我們之間那段有點美好有點殘酷有點可悲的愛情,可是我當時確實是真真切切地流着熱淚奔跑着逃離那一切。
而現在,等我的情緒過了那個最高點,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笑出來。
葉益民看到我笑得瘋狂,他也踱步來到我旁邊,瞪着我說:“鄧七七,你又發什麼瘋?別岔開話題,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說你不管那件事了對嗎?就算我現在撥通報社的電話,你也沒所謂對嗎?”
我依然把眼光的焦點停留在那幾株蔥蔥鬱郁的小灌木上面,依然是漫不經心地說:“我有什麼所謂的,你覺得我應該去好好保護另外一個女人的老公的名聲嗎?他死他活,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葉益民愕然,但是他依然不死心地說:“你前幾天不是看起來很緊張嗎?你還泣不成聲,你的眼淚,難道都是假的?”
我不屑地笑:“葉總監,你太不懂女人了,實話告訴你,我前幾天的眼淚是真的。而我今天的無情也是真的。你大概忘了吧,昨晚朱佩不是宣佈了王紹東和周佳的婚訊嗎?你覺得我還會因為一個終於要結婚了的前任而受你擺佈?”
葉益民退後了一步,直視着我:“是的,你們女人太可怕了,原來你和李倩倩一樣的噁心。”
我上前一步,也是直視他:“別把我等同於李倩倩,相對於李倩倩,我覺得我這個人更冷血,你覺得呢?”
葉益民卻不再後退,他掏出手機胡亂地找號碼,我伸手拿過他的手機說:“葉總監,別急嘛,你不是還有話沒對我說完嗎?沒談好的事,你急什麼。來吧,給我說說王遠的目的是什麼。”
葉益民悻悻地說:“原來你還是擔心王紹東的,你的演技真好,過來坐下,我們慢慢聊。”
我順從地跟着他走到沙發旁邊坐在他的對面。
葉益民點燃了一支煙,他吐出一個煙圈后,慢慢地說:“其實王遠找你去天健集團的目的就是為了分散朱佩的注意力。他和李倩倩之間的那點齷齪事,給朱佩嗅到了些少的蛛絲馬跡。”
我假裝很感興趣地說:“哦?”
葉益民卻感覺主動權一下子回到了他的手上,他得意洋洋地說:“朱佩會嗅到蛛絲馬跡,是因為我假裝不經意地放出了一些消息。”
我把身體往前傾了一下,示意他繼續。
葉益民似乎對我乖乖就範的態度感到很滿意,他繼續說:“李倩倩最近經常找我,因為她和王遠之間遇到了一些問題。這些年,她一直當我是朋友,但是我一顆被她傷透的心,又怎麼可能真誠和她做朋友?一想到她先是和王紹東睡了,再和王遠睡了,我就感到了噁心,真的噁心。”
我輕笑:“你覺得她噁心,不理會她就是,在背後亂七八糟說一通,算是怎麼回事?”
葉益民卻狠狠地說:“不可能,她答應我的事情沒做到,我必須用我自己的方式毀了她,等她毫無依靠來投奔我的時候,我再給她甩一句,賤人,你也有今天。”
我不得不直言:“葉總監,你太變態了。”
葉益民卻不介意地繼續說:“對,我就是變態,我就是想毀掉這個欺騙了我的感情的女人,我就是想毀掉這個踐踏了我的尊嚴的女人。”
我斜視他:”既然你那麼恨,你和朱佩又那麼熟,你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
葉益民鄙視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懂自己操控一切的感覺有多好,我就是想讓朱佩慢慢地去發現,讓李倩倩承受更多的煎熬,讓她崩潰,讓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孤獨無助,她才會想着來找我訴苦。等她最後知道了一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更容易讓她絕望,就那麼簡單。”
我不得不加倍地鄙視他:“你不單單是變態,還惡毒。她不愛你,是她的自由。”
葉益民卻淡淡地說:“隨你怎麼樣說。好了,知道了王遠的目的,你那麼聰明,肯定也知道我是為了你好才不讓你去天健總部上班的吧?雖然這個只是我計劃裏面順帶的為你好。”
我簡單地回了一句:”謝謝,那你現在找我來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葉益民得意地說:“王遠以為他找你去天健總部上班就能分散朱佩的注意力,他好繼續和李倩倩暗度陳倉,卻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阻止了他的計劃。可是他卻一下子想到讓你以上台去致詞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朱佩的眼帘裏面,沒料到你最後沒上台去,而那天晚上那麼多人,朱佩也肯定沒有注意你,雖然你後面像個瘋子一樣跑出去,估計她也沒看到你。”
我抬起手放在茶几上敲了一下說:“葉總監,說正事,我沒什麼耐心和時間可浪費。”
葉益民看了看我,慢慢地說:“現在,交易有變,你趕緊離開天健集團,離開深圳,就像從來沒出現一樣。”
我輕笑:“憑什麼?”
葉益民惡狠狠地說:“就憑我能讓王紹東身敗名裂,就憑你無法冷眼旁觀我讓他身敗名裂。”
我站起來,丟給他一個深刻的眼神讓讓他自己慢慢體會:“你太晚了,今天早上總部打電話讓我回去述職,我敢肯定是朱佩找到了我。不好意思,你愛讓誰身敗名裂就讓誰身敗名裂吧,反正我只需要把那份錄音放給王遠或者朱佩任何一個人聽,他們任意一個人都能輕易地擊倒你。哦,對了,身敗名裂的王紹東身後強大的後盾是天健集團,而你的後盾是什麼?朱佩嗎?”
葉益民一下子站起來靠近,雙手扼住了我的脖子,他說:“你敢毀了我試試?”
我不屑地說:“我不屑。只要你別動不動就想着讓王紹東身敗名裂。”
葉益民頹然鬆手,狠狠說:“滾吧,賤人,我不會再為了報復李倩倩而把王紹東牽扯進來,而你最好也別不識趣地把那份錄音傳出去,不然,我就和他玉石俱焚。”
我走出來,帶上門,深呼了一口氣。
拽完了葉益民,我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其實我也不確定,以所謂述職為借口找我回去總部的到底是不是朱佩,這場關於螳螂和黃雀的對弈,到底誰勝誰負,我充滿了不安和忐忑。
可是,我又必須找一趟。不管是王遠為了昨天的事情找我,還是朱佩為了剔除她兒子身邊的毒瘤而找我,那我也必須走一趟。
葉益民這個人,和李倩倩不過是曖昧了一段時間就記恨如此,如此小人,真的有哪一天厭倦了天健集團的勾心鬥角和翻湧,他離開之前破罐子破摔把王紹東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平靜生活給毀掉,那怎麼辦?我必須走一趟,我必須爭取留在天健集團看着葉益民。只有我親力親為,我才能真正地放心。
不管在這一刻,我是沒吃藥,還是腦子進水被泡壞了,還是腦子給驢踹了,還是突然聖母附體,我都認下這一切了。
不管在一個月之後,他要成為誰人的丈夫,雖然我痛恨着這一切,雖然此刻我的心裏更多的不甘和無奈,但是我不能任由着別人可以打破他來之不易的平靜和幸福。
我不許。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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