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怎能旁觀你身敗名裂

088怎能旁觀你身敗名裂

我終於忍住那些還想往外湧出來的眼淚,我努力讓我能用鎮定的聲音對在一邊冷笑的葉益民說:“你想怎麼樣?”

一邊鎮定地和葉益民說這話,另一邊,我偷偷打開了手機的錄音界面,點了開始,然後把它放到身後。

葉益民卻依然沉溺在那些得意里,他很快收起那些冷笑慢悠悠地說:“我早和你說過了,這場交易的主動權在我,不在你。是不是現在猶如萬箭穿心,覺得是你負了王紹東欠了王紹東?很好,那現在就需要你聽我的,不去天健集團總部,哪怕王遠以辭退你作為威逼都不可以去。”

我說:“好,我明白了。”

葉益民站起來,他又用手鬆了松他的領帶,然後慢慢地說:“很好,你很聰明,也很配合,不然明天或者後天,你就能從晶報或者南方日報娛樂版看到天健集團的太子爺曾經在澳大利亞毒癮發作的時候的照片,你知道的,他現在爬得那麼高,一旦摔下去,他老子也護不了他的周全,畢竟天健集團的其他股東都不是吃素的,你說對不對。誰會放心把自己的錢放在一個癮君子的手裏,對吧?”

他說完,俯下身,用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然後慢慢地說:“其實吧,看你鄧七七哭得梨花帶雨的感覺真好,有沒有人說你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可惜了,你非要因為王紹東和我針鋒相對。”

他用在手指上的力氣很大,我的下巴被捏得很痛,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說:“葉總監,你最好放手,不然等下我出去說是我被非禮了,估計大家都不好過。”

葉益民悻悻地放下手,他說:“鄧七七,最好對我客氣一點,雖然我的目的不是對付王紹東,但是哪一天我不高興了,我依然可以讓他身敗名裂。你知道的,我有他一個秘密,一個足以毀掉他現在的風光無限的秘密。”

我也站起來,直視着他,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不能信守承諾,如果你執意要把王紹東的過去公佈天下,那麼不好意思,葉總監,你在職期間收受利益的事情,我想天健集團內部監察部門很有興趣知道。”

葉益民再次湊過來,他說:“你說什麼?鄧七七!你這是威脅我嗎?還有你有證據嗎?你有我收受利益的證據嗎?沒有就不要亂說,公司監察部門的同事可沒那麼閑。”

我說:“不好意思,我只是無意間知道你這點齷齪事。我沒有證據,但是剛才我們所說的一切,我全部錄了下來,一字不差,我想如果你哪天不想遵守約定了把王紹東過去那點事給說出去,我想這個錄音會飛快地到王遠的手裏面。你說吧,王遠想讓你下來,你還能在這個位置呆得住嗎?”

“就算你的靠山是朱佩,那又怎麼樣?”

我說完這句話,拿起手機從容地開門而去,我料定了葉益民不敢再說什麼,因為就在剛才,雲飛在外面敲門。

我一打開門,雲飛就對我說:“七七,樓下有客戶找你。”

我對雲飛笑笑說:“謝謝。”

雲飛嘀咕了一下:“一大早的,你們在這裏聊什麼,聊一個大早上的。”

但是他依然是很禮貌地和葉益民打了招呼,他說:“葉總監,早。”

葉益民卻哪裏還有心思回應他的招呼,等到雲飛先往前走,我緊跟在後面,葉益民大吼說:“鄧七七,你先給我站住。”

可是我偏不。我不可能在和你逞口舌之快。我要先把那份錄音資料備份好。

等我急急忙忙邊走邊把那份錄音上傳到郵箱裏面點擊了保存,我才從洗手間裏面走出來,而葉益民就站在門口,他的眼裏充滿着怒火。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按在牆上,他說:“鄧七七,沒想到你現在不僅僅是變漂亮了,而是順帶變得惡毒,變得工於心計,你知道不知道我坐到這個位置來自不易,你居然想輕易毀掉我的事業?”

我忍住手腕在牆上摩擦帶來的劇痛,淡淡地說:“那是你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當然,你為了坐到這個位置上,確實是付出了很多東西,你首先付出的是你的靈魂。你首先出賣的是你的靈魂。不過,你有靈魂嗎?你見過它長個什麼樣子嗎?”

葉益民更是激動,他說:“你把你的手機給我,趕緊把我們的談話刪掉。”

按在我手腕上的力氣更大,我甚至感到自己的皮肉已經被那些磨砂質地的牆磨出了鮮紅的缺口。可是我怎麼可能就此妥協?

我怎麼可以容忍你毀掉王紹東好不容易再次重建起來的明媚生活?

我怎麼可能冷眼旁觀隔岸觀火看着你把他那些傷痛的往事變成一個再次摧毀他平靜生活的導彈?

哪怕他已經放下了那些事情,哪怕他已經不再是那麼的在乎,可是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拼盡我的全力,不管是被你們說我心機重也好,說我惡毒也罷,詛咒我下地獄也好,咒罵我工於心計也罷,我不過是為了讓那個男孩子可以每天起床,都能看到透過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僅此而已。

哪怕那些陽光,對他現在明媚的春風得意的生活,已經是微不足道。

可是,我就願意這樣。

葉益民見我用另外一隻手抓住手機不放,他終於我的手,直接過來搶了。

我一邊護着手機一邊說:“只要你遵守約定,這份對話永遠都不會給第三個人聽去。”

葉益民悻悻地停住了手,卻依然瞪着我。

這時,雲飛來上洗手間,他說:“你們在做什麼?”

謝天謝地,雲飛總是出現得巧合。我朝他丟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就拿着手機跑到了辦公室這邊。

被葉益民按在牆上的那個手,手背已經被磨破了皮,那些帶着些少紅血絲的傷口似乎在執意地嘲笑我:“鄧七七,你是白痴嗎?不就是一件破事嗎?用得着那麼拼盡全力嗎?用得着為了一個前任和自己的上司針鋒相對嗎?你的腦子進水了嗎?還是早上出門給門夾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不是白痴不上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我只不過是因為想這樣做,就這樣做了。

我正在想着,雲飛忽然來到我的身邊,他遞給我一瓶紅花油,慢慢地說:“七七,今天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了什麼和葉總監發生那麼大的衝突?”

我說了一句:“謝謝,沒事。”

雲飛卻有點不高興地說:“你說多幾個字會死啊?別這樣冷漠好嗎?先擦藥吧,傷口都破皮了。”

我打開那瓶紅花油,直接倒了一點在手背上,然後放下藥瓶,用另外一隻手把那些葯塗開,讓它們均勻地分佈在傷口上。

那些破皮的地方被紅花油浸泡之後,有點痛。而我卻在心裏無限感傷,當年王紹東承受的那些痛苦,肯定是這個的一千倍,一萬倍。

這樣讓我更痛恨我自己,也痛恨朱佩。

她明明說:“鄧七七,只要你離開了我們家紹東,他的人生才能幹凈無暇。”

她明明說:“鄧七七,行了行了,別賣弄你那些微不足道的關心了,我是他媽,我自然會好好護着他。”

她明明說:“只要你肯離開,我家紹東才會有一個毫無懸念的前途,以後王家的所有東西才能完完整整是他的。”

她明明說得好好的,怎麼就做不到呢?

我當時的表情肯定很糾結,以致雲飛抬起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這才回過神來對他說:“雲飛,你剛才不是說有客戶找我嗎?不好意思,剛才一下樓就直接去了洗手間。”

雲飛卻兩手一攤說:“今天是星期一,根本這個點沒人來好嗎?我是看你在二樓太久沒下來,就上去看看,希望沒打擾到你們。”

我笑了說:“沒有,剛好事情談得差不多了,你就敲門了。”

雲飛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談得差不多了就好,我也覺得我的出現比較合時宜。”

三天後,我出現在天健集團總部。

我對王遠說:“不好意思,王總,我還是覺得自己比較適合賣房子。”

王遠按熄手上的煙,冷冽地看着我說:“鄧七七,這不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職位嗎?你別告訴我你清心寡欲,你沒有往上爬的野心?”

我淡然說道:“你之前不是誇我聰明的嗎?”

王遠波瀾不驚地說:“但是我現在卻覺得你愚蠢之極。你就不怕你連在天健集團賣房子的資格都要失去嗎?雖然說你現在的業績一直很好,但是這也是建基於公司給你提供了一個好的平台,你說是嗎?

我繼續說:“我以為總經理是不屑和我這樣的小人物計較的,我拒絕了,他應該不過是淡淡地說一句,鄧七七你錯了這個機會,後來就不會再有機會了。僅此而已。原來卻不是。”

王遠愣了一下,他沉思了一下然後說:“不錯啊,面對我,還能這樣伶牙俐齒。好了,你不回來總部上班也可以,這樣吧,答應我一件事?”

我點頭說:“只要我可以做得到的,我自然在所不辭。”

王遠說:“倒不是什麼難事,公司的年會不是快舉行了嗎?到時候作為銷售部的代表上台致詞吧,你回去好好寫一份稿子,到時候我讓人事部給你發通知。”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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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期情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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