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章 救起姻緣
看着娘親和爹爹如此恩愛.鍺昊源心裏自然是高興的.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為歐陽乾爹十分心疼.過了這麼多年.娘親在歐陽乾爹心中的影子也沒有完全褪去.這要怎生才好.
旁人都是成雙成對.歐陽乾爹卻是孤身一人.難不成.歐陽乾爹要就此孤獨終老不成.
不行.鍺昊源想想都覺得他歐陽乾爹的餘生要真是如此度過.那就真是凄慘至極.但是.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行.鍺昊源已思索過許多種辦法.並且.這一兩年來.他也不止一次的旁敲側擊.可最終也沒能達成目的.這讓鍺昊源好生苦惱.
閑王府里裡外外一向十分平靜.但今日卻有些許不同.鍺昊源看着閑王府外被人圍城一團的狀況.心中也覺得奇怪.不禁走上了前去.
“發生什麼事了.”待到走到那一圈又一圈的人牆外時.鍺昊源輕咳一聲.直接開口道.
“小主子.”
一聽到鍺昊源的聲音.閑王府中的下人立刻畢恭畢敬的給他讓開了一條道.鍺昊源是歐陽雲禎的義子.也是冀王爺和王妃的兒子.閑王府中便一直對他以小主子相稱.
只見人群中間有一人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仔細往其面容上看去.能勉強知道這是一名女子.
“小主子.奴才一早開門的時候就發現她躺在這裏.渾身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倘若是死了.若是我們閑王府的人跟她接觸了.只怕別人會將這罪責推到咱們府上.並且.閑王府也鮮少沾染是非.現在王爺也不在.奴才們不知該如何才好.”此刻說話的.正是閑王府中的管家.
此時管家口中的顧慮也不無道理.歐陽雲禎是扶蒼國的舊主.身在天胤國中.他的身份可謂是十分尷尬.雖是得有一個閑王之名.可大多數的皇室中人.都是視他為仇敵.虎視眈眈.
如今在閑王府中當值的.也有部分人是歐陽雲禎的舊仆.而一些另外在俞州城中所收的下人.也因歐陽雲禎待人寬厚.便對他忠心耿耿.
現在這名渾身是血的女子倒在了這裏.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沒法向主子請示.就更不知到底該如何做了.
鍺昊源聽着那管家所說的后.便是走上前去.探了探這女子的鼻息.看她氣息微弱.倒還是好生生的活着.只不過.若是再拖一段時間.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將她抬進去罷.”
鍺昊源緩緩起身.拍了拍手.隨意的對管家說道.
“小主子.這.”
管家此刻還有猶豫.先不管這女子的來歷.可以這女子的傷勢.就算她尚且還活着.能捱多久.誰都說不準.萬一這女子真的死在了閑王府中.只怕那些有心之人.真得拿此事作文章了.
“有什麼事我來擔著.若是乾爹知道你們見死不救.肯定會不高興.”鍺昊源心知這管家的顧慮.他是歐陽乾爹的舊仆.對歐陽乾爹尤為忠心.有什麼事也是處處為歐陽乾爹着想.防天胤國皇室防得十分之緊.
不過.鍺昊源所說的這話並不錯.若是歐陽雲禎看到這麼一個重傷的女子倒在閑王府中.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那管家聽到鍺昊源這麼說.也不好再反駁.因這受傷的是名.女子便叫了兩個力氣大的婆子將她抬進了閑王府中.閑王府中空房不少.因有鍺昊源的吩咐.管家又只好命人將西邊的客房收拾了出來.讓那女子住進去.
這一番忙活下來.事先請來的大夫也該到了.
但這女子傷勢如此之重.鍺昊源也不禁尋思着.該不該找自己娘親出手.不然.這樣的傷勢.普通的大夫恐怕難以救治啊.
要說鍺昊源為何會對這一素昧謀面的重傷女子.伸出援助之手.除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外.更多的.還是鍺昊源在為歐陽雲禎作想.
鍺昊源雖然年幼.這些年前.他也偶爾聽過說書人講這男女姻緣之事.現在這女子倒在閑王府中外.這便是緣.現在他代歐陽乾爹救了這女子.到時這女子在府中養傷之時.便可與歐陽乾爹朝夕相處.說不定兩人之間便能生出姻緣.
一心只想給歐陽雲禎多製造點動心的機會的鍺昊源.現在暫時也沒有想太多.這名女子奄奄一息躺在這裏.本就該救.並且.看她的面貌.倒也不像是個壞人.
但是.若是鍺昊源現在知道.由於他心念一動.救下這人後.導致了後面一連串的事.還差點害得妹妹小骨兒夭折.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個善心來救這麼一個與他素不相識的人的.
只是.鍺昊源沒有這預知能力.眼下之事.都是隨心而做.
最後鍺昊源還是去請了司如影過來.只因這女子傷勢太重.這俞州城中找不到大夫敢醫治.
當司如影看到這名女子身上的傷口之後.也尤為瘮然.她身上除卻十幾道劍傷.還有十幾道刀傷.更有鞭傷.更者.這女子還中了劇毒.她能撐到現在.應該是靠了強大的意志力.
司如影不知這女子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心中也疑慮她到底是何來歷.但是此刻.在她眼前的這名女子也就是一位傷者.需要她的醫治.
司如影叫了幾名婢女來幫忙.先給這名女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再逐一清理着她身上的傷口.約莫忙活了數個時辰.司如影才鬆了一口氣.
所幸她身上傷口雖多.卻沒有一處是致命的.現在之所以昏迷不醒.乃是失血過多和體內的毒所致.並且.實際上最為麻煩的.還是她身上所中的毒了.
歐陽雲禎有事外出.直到晚上才回到了閑王府中.也是這時才知道鍺昊源擅自作主救下了一位來歷不明的女子.思慮再三.歐陽雲禎便直接往安置那女子的客房走去.
歐陽雲禎回來之前.司如影是剛好離去.此時這房中也只剩幾名受了鍺昊源吩咐照看這位姑娘的婢女.不過鍺昊源也尤為關心這位姑娘的情況.時不時的會再來看看.
此刻鍺昊源再來.便正好是遇上了歐陽雲禎.
“歐陽乾爹.她暫且沒有性命之憂了.”鍺昊源心裏知道歐陽雲禎定然不會責怪他擅自做主.但是因着鍺昊源心裏有些自己的小算盤.現在看到歐陽雲禎.鍺昊源倒是有些心虛了起來.
“罷了.且等她醒來.再問她來歷.”歐陽雲禎看着這女子面色蒼白.嘆了一聲.便愈轉身離去.
正待歐陽雲禎抬腳走出房間時.只聽得榻上女子唇間發出了輕微的聲音.鍺昊源循聲看去.正好看到那名女子緩緩轉醒.
“乾爹.她醒了.我先去問問她怎得受了這麼重的傷.”鍺昊源只說完.便是往那邊走去.
那女子一睜眼看到自己竟是安然躺在這乾淨的床榻之上.心下頓時一驚.這一動也不免扯動了傷口.但正因為此.她也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被人處理過.就連體內的毒.好像也沒那麼折騰人了.
只是.她身上的衣服.和她身上的傷又是.女子心念一想.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但因動作艱難.此刻便顯得有些滑稽.
歐陽雲禎聽到鍺昊源的聲音后.便是轉身走回.見那女子想要起身.歐陽雲禎立刻走上前去.“別亂動.你身上有傷.你身上的傷乃是冀王妃所治.”
“哦.”那女子愣愣的看了歐陽雲禎一眼.點了點頭.
“不知姑娘來自何處.你這一身的傷又從何而來.”既然她現在醒了.有些事.自然還是得先弄清楚.歐陽雲禎便是直接開口問道.
“我來自水月庵.師父給我起的名字是為月白.”歐陽雲禎一問.月白便是坦白道.可話剛出口.卻又生出了猶豫.但是想想還是他救了她的性命.應該不是壞人.這才又繼續說道.“我師父前不久遭奸人所害.臨終前交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好生保管.后來我就一直被人追殺.我還以為死定了.”
鍺昊源一聽這女子說自己來自‘水月庵’.臉色頓時大變.若真如此.那這名女子不就是一名帶髮修行的尼姑.若是出家人.只怕與歐陽乾爹沒有姻緣.
想到這裏.鍺昊源頓時有些心灰意冷.想給歐陽雲禎撮合姻緣的事也因月白姑娘的無心之言打退了不少.
月白與歐陽雲禎說出這一段事時雖說得不是十分詳盡.但從她的形容看來.那些追殺她的人.當是尚未依附武林閑庄的一些武林人士.
並且.這水月庵.歐陽雲禎也是未曾聽說過.不過對此.歐陽雲禎卻也沒有多問.月白姑娘口中的那樣東西能夠讓人引人如此爭奪.想來不會簡單.
現在閑王府插手救了她.看來是惹上這個麻煩了.
“你們救了我.但我不能連累你們.謝謝冀王.也謝謝冀王妃.”月白掙扎着想要起身.但因傷勢過重.最後卻沒能成功.
“月白姑娘.給你治傷的人是冀王妃.但我不是冀王.我叫歐陽雲禎.是這閑王府的主人.”
月白姑娘顯然是辨錯了人.但歐陽雲禎也只淡淡一語.就將這事給蓋了過去.她不知是從何處來的人.不識得他們也並不奇怪.
“多謝閑王.”知道自己弄錯了.月白頓時一囧.臉上微微泛紅.
“你既然已經入了閑王府.就好好在這裏住着養傷.待傷養好之後再走也不遲.即便有人在追殺你.但是.那些人也不一定就知道你現下身在閑王府.”歐陽雲禎看她反應真誠.心中暗道.她必然是性子單純之人.沒有什麼心眼.
若是現在放任她離去.只怕活不過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