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馬鐵沖弘農
將軍……我們都在這地方呆了這麼久了，弟兄們都滿肚子怨言了，咱們還這樣等下去？
牛頭山上，一處林樹內，一個副將裝扮的魏軍看着旁邊的中年“將軍”輕聲問道。
“沒夏侯將軍軍令，擅自輕離者，軍法處置。”
中年武將不時勾了勾篝火上的枯枝。火光照在他的臉龐上，現出了那英俊的面容。斧鑿刀削的臉頰，無不散發出那鐵漢的陽剛。
曹休。曹家“千里駒”。
副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看着曹休冷峻的神色，最終未曾開口。
曹休眸子看着不時閃動的火光，心中也不知想着什麼。
距牛頭山數百里的地方，秦國重鎮“潼關”一處山谷，正駐紮一處軍營，斗大“馬”字迎風飄楊。
愕然是秦國三猛之車騎馬鐵。
此刻馬鐵大帳燈火明亮，還不時有桀驁、囂張的大笑傳出。期內酒肉香味飄飄，甚是誘人。
“將軍，，啥時候輪到咱們弟兄開戰？”一個秦將宰了一口肉，隨後對上位的馬鐵嚷嚷道。
這個秦將恍若說出了帳內眾將的心聲。一時，眾將紛紛出言。
“不錯，將軍，咱們何時出擊？”
“就是，啥個日子輪到俺們弟兄？”
“哼……憑什麼我們駐守這裏，姜伯約，鍾會，龐大憨他們便可痛快大殺？”
一個秦軍大漢也是抹了一把嘴上油污，對馬鐵道：“將軍，咱們若是再不上，那就真是連一口湯都沒得喝了呀。”
“……”
馬鐵聽着麾下眾將說的，也是心煩不已，想着比自己官職低下的姜維、鍾會、郭淮他們諸多之人如今暢快嘶吼沙場。自己堂堂一車騎將軍，卻要在這不知名的山谷受氣？還美曰其名，防不測？那裏有那麼多意外？根本就是那些傢伙的詭計，陰謀。媽的。
夠了。
馬鐵越想越怒，豁然一拍案幾，倏然怒聲道：“陛下也是，為何如此重用外姓之將？”
想我馬鐵……
話未說完，帳簾豁然飄起，一個青年將領含笑走近。“好久不見，馬將軍……”
馬鐵皺眉看着來人：“是你？”
你不是去蒲板津了嗎？怎會在此？會來此，自有來此之道，馬將軍，在此，有一天大功勞給你，不知……你取不取？
馬鐵聽了虎目陡然一眯，盯着青年武將許久，隨後咧嘴一笑：“說說？”
夜，微冷的風卷過。
青年武將走出山谷。看着雪白的月光，露出了此人真容。
鍾會。“是時候了。這一次，要真正解決了這個亂世才行。百姓們——夠苦了。”鍾會喃喃說了句。
清風卷過，樹木作響。
…………
“什麼，你說什麼？”函谷關，此刻曹魏大司馬的臨時府邸內。
一向以沉穩著稱的夏侯淵首次對着堂下來人發火了。
“華兒死了？”
怎麼會這樣？
夏侯華，夏侯淵最喜愛的一個兒子，因為這個小子不但脾氣像夏侯淵，因為自幼生長在夏侯淵身旁，得夏侯淵親自傳授，其用兵風格較之其他弟兄更像。
“華少……華少爺出城狩獵，卻不想，不想被敵軍馬鐵麾下斥候殺了……”
馬鐵。
這個時候，一個美麗、嫵媚的少婦奔進，對上首的夏侯淵不停哭訴：“老爺，老爺，老爺，你可要為華兒報仇阿。！”
夏侯淵皺眉低喝道：“婦道人家，給我閉嘴。”
“嗚嗚，我可憐的孩兒阿……你夏侯淵自譽是魏國屏障，卻連自家孩兒都護不住。可笑。”
夏侯淵你給我記着，若是你不殺了那個馬鐵，我……我，叫你好看。
放肆。夏侯淵瞪目相視，然而那個少婦卻是冷笑：“今日我把話放在這，反正華兒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夏侯淵臉龐肌肉連連劇烈跳動。顯然是被那個美貌女子所氣。夏侯淵沉默了許久，眸子泛着陰冷目光，嘴中低吟：“華兒去了，那就用你馬家上將來賠葬。”
“你說什麼？”長安城，皇宮之內，馬超皺着眉看着來人，“馬鐵領軍離開了營地？”
“這個馬鐵想幹嘛？”這些年來，秦國境內相安無事，那邊境羌人在鍾繇、龐統等能臣之下，又有馬超虎威，卻是不敢作亂，是故馬超也漸漸愛上了享受，這不，馬超也漸漸發福了起來，這一發怒，臉上橫肉飄起，霎時猙獰恐怖，馬超喘了幾口氣，瞪眼道：“他帶着軍隊往哪去了？”
“弘農方向。”
大膽，這個畜生竟敢壞老子大計？馬超聞言便是大怒。
傳我命令，速令馬岱給我截住馬鐵。
額……陛下，若是馬鐵將軍反抗不尊呢？
他敢？
馬超先是大怒隨後略微一思便是沉聲道：“馬鐵若是抗旨不遵，馬岱可先斬後奏。”馬超此話說的卻是殺氣十足。斬釘截鐵，宮殿之內一人眸子閃過一道異光，嘴角也是微翹，一絲冷然笑意閃爍，馬超……是絕不會容許不聽話的人，就算那人……是自己最親的人。
大殿內的文武都是凜然一驚。
“諾。”一個侍衛恍然一臉肅色退去。
夜風刮過，黃河河水滔滔作浪。“將軍……咱們已經收斂了五條大船，十條小船。”
一個身着鐵甲，容貌粗獷的大漢朝一旁的身影恭聲道。
“就這麼點？”
“額……將軍，這個時期船隻都被咱們秦國，魏國徵用了，能……”
驟然，那人抬起頭望着副將，“王明，本將不想聽什麼理由……限你半個時辰，無論你用何種方法，都得給我弄十條大船。”
“阿？將軍,這個……諾。”王明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意。
哼。那道身影正是馬鐵。
“鍾會……”馬鐵眸子閃過一絲殺意，不過想到隨之而來的好處。馬鐵又是將那殺意深埋心底。一個時辰后，馬鐵部趁着夜色迅速的乘船渡過寬闊的黃河。
弘農城內，處於城中的太守府中。
“大哥，你就聽小弟一句勸吧。”一個武將裝扮的身影正朝首位那人苦口婆心的勸說。
你想說什麼？嗯？
首位那人似乎忍無可忍，猛然拍案而起：“你自作主張叛漢，是你把？”現在呢？又要叛魏？呵呵……我的好弟弟。
你說說，我們這是不是快成呂布第二了？嗯？
咕……
吵得不可開交的二人正是背離大漢的申家兄弟。
自背大漢，申家兄弟得了一些虛職外，便是被曹睿打發來了西面，美曰，防備馬超，為我大魏保全後方。
實際是什麼就是鬼都看得出。曹睿不放心，將他們隨便打發到西邊，就讓他們自生自滅了。申耿目光清冷，逼視着申儀。
“我……”申儀一下無言以對，不過轉眼間，申儀想到了秦國使者的“**”，當即目光一狠，咬牙道：“我這不也是為了我們申家嗎？”
魏國既然輕視我等，我定要他好看，大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留爺？”申耿冷笑：“那麼你說我們落地何處？”
“西方。”
“西方？馬秦？”申耿怒急反笑，“秦國虎狼之所，你就不怕將我申家吞得一乾二淨？”
“怎麼會，他們都答應了我……”
“你……”申耿猛然一驚，隨後怒瞪申儀。
“滾出去。”
申儀沒想到一直疼愛自己的哥哥今日竟然說出要自己滾？，自己，自己不也是為了申家么？
申儀也是怒急。憤然道：“大兄，不管怎麼……弘農，必是秦國的了。”
說罷，也不管申耿目光，頭也不抬的離開。
“申將軍，看來你這弟弟已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阿……”忽然，一道醇厚卻異常清朗的聲音在客廳傳盪。
申耿神色微微色變，沉默良久才輕聲道:”假若申儀執迷不悟，某定會清理門戶。”
唔。申將軍心意，吾等知曉，這次……絕不能失敗，我大漢，不可在如此拖下去了。在如此下去，我漢軍怕得是不戰自敗了。那個青衣人微嘆，語氣中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之意。
申耿相對無言。眸子中閃着堅定的光輝。
…………
夜，滿天星辰遍佈，寒風微拂，帶起絲絲涼意，忽然有幾聲不知名的鳥兒聲凄厲響起。
隨後不久，黑暗之中卻是走出幾人。
“將軍……弘農內那人來信了。”
唔？說什麼？！一聲冷漠聲音響起，仔細一辨，卻正是大秦車騎馬鐵！
“將軍，不知有一句話，末將……”倏然，馬鐵旁邊一個副將皺眉躊躇道。
馬鐵皺了皺眉，目光橫過那人，語氣冷漠，“何事，說！”
那個武將似乎提了提氣，低聲道:“將軍，你不覺得我們這一路……太過順利了嗎？！”
嗯，怎麼說？馬鐵哼道。
將軍，我們自營地秘密起兵，過關斬將，而那夏侯淵，卻沒一絲動靜，這，有點詭異吖。
哼，馬森，我看你是不是看咱們將軍大發神威，你心有不服啊？！
忽然，另外一個武將陰陽怪氣道，“將軍，咱們正好一鼓作氣拿下弘農，然後一舉攻下安邑，到時候，嘿嘿，將軍……河東歸我們所有，那將軍得如此天大功勛，得勝回歸長安，陛下還不親臨迎接將軍您？”
那時候，將軍還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那姜伯約，龐大憨、鍾士季他們還不要與將軍您乖乖靠邊站？
呃……馬鐵聽了虎目閃過一絲異動，也是不由會意輕笑，虎目中有着不可掩飾的奪目光芒。
“將軍……”馬森大急。
劉德，傳本將命令，城內暗號一出，便踏平弘農城。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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