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零五章 驚慌失措
東京灣浦賀水道
清日甲戰爭後期,清國太平洋艦隊出於戒備東京灣林立的炮台而沒有強行攻入。戰後的日本在獲得美國貸款后就立刻開始全球採購軍艦,意圖重組聯合艦隊再與清國一較高下。為了防止清國狗急跳牆般突襲東京灣,更是第一時間從美國購進上千顆水雷投進浦賀水道,大規模突襲東京灣已經不可能了。
浦賀水道依然留了一條狹窄蜿蜒的航道,跟據潛艇部隊早些時期的連續偵查,可以確認的是這條航道是由兩個連續的之字形航線。能夠通過浦賀水道的除了軍艦,就是指定的運需軍需的貨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甲午戰後,日本在清國的威脅和英美等國的監督下,將整東京灣內的港口設備全部拆下來送給清國做為賠償。橫濱港、東京港、千葉港、川崎港、橫須賀港和木更津港這些全都處於東京灣之內的港口,幾乎一夜之間被拆了個乾淨。美國的貸款大部分用於購買軍艦,小部分用於陸軍,剩下幾乎微不足道的資金所能夠買的港口設備連一個橫須賀港都擺不滿。
橫須賀港,這個日本海軍最後的艦船維護港口就顯的尤為重要。這是日本海軍最後的棲息之地,失去他日本海軍將成為海上遊盪的幽靈,最後只能死亡。日本人這次無比謹慎,對橫須賀港里的每一個人進行嚴密的盤查,就怕這裏面有清國的間諜。同時為了防止這條航道被清國人所偵查到,從水雷投下去的那一天起,所有商船都不再走東京灣。全部改道日本海岸線除東京灣外唯一的港口――大阪。雖然以日本第四師團長黑川通軌為代表的大阪商販從中上下其手、卡扣抽拉無所不用其極,但這點損失在日本政府看來遠沒有保證東京灣的安全重要。
為了摸清航道內的水雷分佈。中情局曾試圖混進軍需貨船沒有成功。水雷分佈圖又被做為絕密保管,中情局犧牲了二個人也沒有從日本人手裏給搞出來。潛艇部隊到是認為可以藉著夜色的掩護下。悄悄尾隨貨船進港以探查航道情況,甚至還有人提出將潛水員固定在潛艇甲板上,目視引導艦艇入港。為此潛艇部隊還做過模擬訓練,雖然理論可行,但最後因為潛艇電力不足以支持通過整個航道而作罷。
山本權兵力看着浦賀水道平靜的海水,他當然知道看似平靜的海面上飄蕩的都是有軍艦殺手之稱的水雷。自己這次所帶的艦隊,除了以前在東京灣受過訓的那少部分人外,大部分人員還沒有在浦賀水道中通過的經驗。所以山本全兵衛下令讓已經走過浦賀水道的三艘貨船先行,讓各艦艦長大副領航員等一起在各艦的艦橋內觀看。最少先有個感官上的概念吧。
山本權兵衛靜靜的看着貨船向浦賀水道緩緩使去,浦賀水道內的引導船也開出來。他清楚每艘貨船上裝的是什麼,眼前第一艘貨船裝的是維修零作和替換的炮管。提心弔膽的四個月總算過去了,艦隊進港后第一件事就是全面保養,自己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山本權兵衛輕鬆的坐了下來,端起茶輕輕的咀着品着茶香,這是吳德仁送給他的茶葉,確實是好茶。山本心有有些遺憾,除了敵對關係外。他發現他和吳德仁真的很談的來,他們在談到英國艦隊的作戰模式時,兩人竟然心有靈犀的同時與斐利曼特爭論,他們心中竟然都有着要打敗英國人的想法。自己是一個長於謀篇佈局的人。吳德仁卻是一個天生的戰將,至少他們聯手在嘴上爭贏了斐利曼特。如果他們兩個能聯手,那可是絕配呀。只是可惜呀。他們兩人之間註定要有一次決戰……
是呀,還是要打呀。這是在爭奪東亞的領導權。只有拿到領導權才能帶領整個東亞與西方人抗衡。山本在想,等艦隊回港他在東京交旨后。是不是應該跑一趟清國再於吳德仁詳談一下呢?再說吧,等艦隊回港先吧。
山本憐惜歸憐惜,做為日本海軍司令,自然要先為日本海軍考慮。他明白,日本艦隊這一次進港后說不定清國海軍會封鎖浦賀水道,為了避免被清國封鎖而得不到物資的補給,所以他從英國返航前就把軍艦給全部裝滿,炮彈、維修零件、替換的炮管,還有陸軍的火炮等等幾乎日本這次擴軍所需的全部軍需都裝在他的艦隊上,為此他把戰列艦都給裝滿了。到了新加坡,他讓先裝着陸軍武器的貨船先回去,卸空后再回來裝海軍補給。這樣軍艦的載重會減輕,可以稍微提升點航速和機動性,萬一清國突襲他們,至少能多一點反擊的餘地。
“大家注意,這是航道第一轉彎處。”山本提醒着艦橋內的將官們,讓他們注意引導船的信號。
引導船邊打信號邊轉過彎去,貨船也回應了相應的信號。當貨船行進至彎道正欲轉彎時,山本遠遠的發現貨船突然抖了一下,然後在衝天的水花後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出事了!山本如同屁股被扎了一刺刀般的跳了起來,怒目圓視大叫起來:“八嘠,這是怎麼回事?”
貨船損失也就算了,可上面裝的全都是艦隊的維修零件和替換的炮管,失去了這些戰損的艦船還拿什麼修復。山本的擔心沒完,另一件讓他心寒的事發生了。應該來說,在水雷密佈的航道中航行,一但觸雷的艦船應當是背向航道轉向,避免艦船沉沒在航道中將航道堵死。可眼下山本最擔心的事發生了,貨船的船長是甲午後從二副緊急提升的,在突發的情況下只想到保命的他下達的命令竟是繼續加速轉向,於是山本眼爭爭的看着貨船沉沒在航道里。
完了,航道被堵死了。山本突然大叫起來:“拉響警報。準備作戰――”山本認為這是清國人的陰謀,目的就是要在東京灣門口伏擊他。於是艦隊警報大作,日本艦隊慌亂的準備作戰卻顯的是那樣的驚慌失措。但山本這次多心了。如今大清第二特混艦隊正向著光緒群島行進,山本等了數天也沒等到前來襲擊他們的清國艦隊。於是,山本在想,可能是航道中的水雷鬆動,正好漂到航道里。可艦隊怎麼回港呢?日本艦隊上所有的人都沒注意到,遠處的海面有一支在海浪中毅力不倒的鐵杆。鐵杆裏面的望遠鏡在看到貨船沉沒,鐵杆後面漂浮着的水泡在顫抖幾下后,同鐵杆一同沉沒在大海的波濤中。
其實這就是清國的陰謀,這也是要讓日本艦隊等在新加坡一個月的第二個原因。浦賀水道里的水雷始終是艦隊的忌憚。即便在後世有着更先進的排雷手段依然對水雷沒有太好的辦法。所以,當潛艇部隊訓練將潛水員固定在潛艇甲板之後,就有人提出用潛艇布雷直接將航道廢了。於是,一個月的訓練過和偵察過後,在日本三艘貨船駛出浦賀水道之後,計劃開始了。在夜色的掩護下,幽靈號潛艇開進已經偵察過的航道第一段轉彎處,投下了兩顆水雷。原本還以為會收穫一艘重巡的,在山本謹慎的態度下只收穫了一艘貨船。
“給幽靈號潛艇記集體三等功。”收到艦艇發來的電報。吳德仁很高興:“計劃成功,浦賀水道已經被堵。日本艦隊想要回港就只能清理浦賀水道的水雷。嘿嘿,等小日本清理完了,就是咱們衝進去發財的時候了。”
龍吟號艦橋內開始肆無忌憚的奸笑。中情局已經發現日本黃金儲備地。等大戰之後,就可以公然將戰利品帶回來,海軍的規矩。戰利品的二成可是要發給艦隊當獎金的。
馮祁也在一旁起鬨:“發電報給姓馮國璋,告訴他。咱們海軍會把他們陸軍給送上日本。要是他們打不下炮台,海軍的獎金損失由陸軍賠償……”
山本頹廢的坐在金剛號戰列艦的艦橋內愁眉不展。楊棗兒卻高興的坐在家裏的廚房裏跟母親一起收拾兩條大黃魚。
楊棗兒的家在當地還算是個中等人家,有着一個寬鬆的大院子和三間大瓦房。這些都是祖輩傳下來的。到了楊岐山這輩沒有進展,只是這讀書人大多不善經營,好在書讀的有些名氣,至少沒有敗落。
楊母不讓下人們動這兩條大黃魚,說要親手做給女兒吃。楊棗兒小時就跟着母親在廚房裏忙前忙后,這些事情早就熟了,於是將下人趕出廚房,自己動手。
“棗兒呀,你在信里說的那個將軍是什麼人呀?還有這些都是什麼人呀,你看他們可都是拿着的槍呀。”楊母之所以叫棗兒進廚房,就是想要單獨問問這事。實在怕呀,自己可是好人家。
“他呀――就是個將軍嘛。一個腦袋兩條腿,長的也就那樣,沒什麼好說的。這些人就是那個將軍派給保護女兒的護衛。”楊棗兒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皇帝。
“哦,是護衛就好。”楊母放下心來:“可他姓甚名誰、家世怎麼樣,這些事你總要跟娘說清楚呀,這可你的終身大事。死丫頭,你要急死你娘呀。”
“娘――”楊棗兒在娘面前撒嬌:“他姓李單名一個明字,是參謀本部的大將軍。不僅權利極大,家世也異常雄厚。家中父親已經過世,僅有一母親和一姨娘,還有一個弟弟。”
“喲,大戶人家呀。就是京城太遠了,所以你爹收到信后就一直不高興。其實呀,娘就想着你能嫁在身邊,這樣娘想你了還可以去看看你。這要真是嫁到京城,再想見一面……”說著說著,楊母開始流淚了。
“娘,等女兒成婚了你和爹爹就搬到京城吧。咱們在京城也買個院子,這樣爹娘就可以隨時來看女兒了。”
“胡鬧,爹娘跟着你去京城這還不得讓婆家笑話死呀。你爹是個讀書人還是要臉面的。”楊母說著話手上卻沒停,兩條魚已經收拾妥當:“你先出去吧,娘這就做你最喜歡的大黃魚給你吃。”
“謝謝娘。”楊棗兒說完自覺的出去了,沒辦法懷孕的人聞不得這煙火氣。
院外,楊東子早已安排好了警戒,去找村長商議停車的地方。小喜鵲正在指揮着侍衛們從車上卸貨,都在各忙各的,楊棗兒就回到自己的閨房。
“魚好了,棗兒快來嘗嘗。”楊母從廚房裏端出做好的大黃魚,一時間整個房間魚香滿屋。楊棗兒滿臉歡喜的推門從閨房出來,自從到了京城最想吃的就是娘做的大黃魚。可聞到魚香卻不由自主的乾嘔起來。
“這是怎麼了?累着了吧。”楊母放下魚,擔心的過來看女兒。
楊棗兒紅着臉搖了搖頭,又乾嘔幾聲。做為過來人的楊母哪能不明白,於是抱着懷疑的態度小心的問道:“你這是……有了?”
還能說什麼?楊棗兒只能點點頭。
“你這是胡鬧呀,這未婚成孕傳了出去楊家的臉還要不要了?”楊母聽聞抬起手就要打,可必竟是自己的唯一女兒,高舉的手最終還是打不下去。只是在棗兒的背上輕輕的拍了幾下,就算是打過子:“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要是讓你爹知道,這可怎麼得了呀。”
“娘,李明過幾天就來咱家提親了,爹爹看過了一會同意的。”
“你呀――娘就一直不同意讓你去京城讀書,這可到好……造孽呀――”
飯桌上美味的大黃魚楊棗兒也吃不下幾口,母女兩就坐在一旁聊天,收拾自然會有下人來做。做母親的總是無底線的包容自己的子女,就是犯了再大的錯,做母親總還是要為子女着想。楊母一面埋怨女兒,卻一面跟女兒講這懷孕的婦人需要注意的事項。楊棗兒左右也不見父親回來,於是就問母親。這才知道父親被寧波府請去商議有關全民教育的事。楊棗兒一聽,這可是她的工作之一,正好借這個機會去聽聽下面官府的意見也好。於是楊棗兒開始鼓動母親去接父親。
楊母扭不過自己的女兒,免強答應下來。就是擔心萬一被自家夫君發現女兒未婚成孕,當場發做如何是好,但她眼下更擔心知府的衙役。都有衙門八字開,沒錢有理莫進來。本還以為讓人通傳后,在側門等着。沒想到自己女兒的下人就這麼直直將汽車在衙門正門口,停車后就直接走過去說了幾句話。
女兒在一旁低聲的安慰自己,雖說自己女兒的夫君在大將軍,但必竟這是衙門:“這可是衙門,就這麼進去行嗎?你娘這輩子還沒進度衙門呢。”
楊棗兒笑着不說話,只是拉着微微顫抖的母親向裏面走。要是母親知道自己的女婿是天底下最大衙門官,會不會當場暈過去。
寧波知府衙門的後堂里,知府與眾位學老正在商議這全民教育怎麼辦。嚴復嚴中堂必竟做過一任杭州知府,與他相臨這些年也多少學了些本事,自然不是迂腐之人。如今商議來商議去,怎麼辦學到是好說,就是所需的錢財太大。為官多年的他還是知道的,雖說明面上皇上會出這筆錢,但哪次不還是地方在出。所以他打算聯繫一下當地的富商大戶,看能不能支持一些。
咣噹一聲,一個衙役滿臉驚慌的推門跑進來:“大人,京城的欽差大人到了。”
難道自己在商家撈好處的事被發現了?可這在官場都不叫個事呀,誰不是這麼干呀。難道說是我我得罪哪位大人,可自己一直很老實的呀。為何朝廷竟派欽差大人來拿我?劉樹棠頓時驚慌失措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