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鄰家有女初長成
第五章鄰家有女初長成
一身普普通通，被無數同學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校服穿在這少女的身上，就像是長在她的身上一樣，薄薄的嘴唇，嫵媚的大眼睛，還有小巧的瓊鼻，組成了一副任何畫家都無法想像出來的美人臉。只是這張美人臉上卻總是帶着一層寒氣，似乎要把任何試圖接近她的人拒之於外。
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少女已經發育的不得了了，高聳的胸口不大不小，堪堪一隻手掌能抓住的大小，雖然被校服擋住了，但是段浩卻知道這少女的腰身有多麼的纖細，當真是堪堪一握的楊柳細腰。兩條美腿筆直，腰背也不像是普通學生那樣略微有點駝，挺得筆直筆直。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段浩還是看的眼睛有些發直。
這是段浩房東的女兒，楚菲菲，今年高三，段浩租的門頭房就是她們家的。楚菲菲的父親早逝，家裏就剩下她和母親兩個人。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出租的門面房，還有就是楚菲菲母親的工資。
一間房修了隔斷，母女兩個住在後面的一間屋子裏。門頭房就在前面，段浩住在裏面。段浩一想起當初來租房子的時候，那母女倆就像是審犯人一樣的目光和反覆的盤問，段浩就覺得好笑。不過想想也理解，畢竟母女兩個為了生活，不得不把房子租出去，可要是不選一個讓人放心的人來，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
好在段浩的內心雖然悶騷了一點，但還算長了一張看起來比較安全的臉，這才成功租到了這間房子，可就算這樣，一到晚上，楚菲菲那邊也是關門落鎖，生怕段浩做出一些過分的舉動出來。
楚菲菲母親的工作經常會值夜班，所以有時候楚菲菲就要自己做早飯然後去上學。
沒多久，楚菲菲就做好了早飯。
“這是你的。”楚菲菲就把一碗飯放到了段浩的面前，然後拿起自己那一份，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雖然只是住進來短短半個月時間，但是每天早晨楚菲菲和她媽媽做早飯的時候都會給段浩帶一份。段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喜歡上了這樣的日子，能夠感覺到一些家的溫暖的日子。
“謝謝。”段浩道了一聲謝謝，雖然只是一小碗蛋炒飯，用昨天晚上的剩飯做的，但是楚菲菲做的很仔細，廚藝也很高明，所以味道相當不錯。
三口兩口把碗裏的飯吃完了，楚菲菲拿起自己的書包就向門外走去，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臉上的表情也始終是冷冰冰的。
段浩對此毫不在意，只是慢條斯理的享受着碗裏的炒飯，同時隨口說了一句，“路上小心一點。”
“……”楚菲菲的腳步頓了頓，輕輕點了點頭，“知道了。”
“菲菲，好巧啊！”楚菲菲剛走出家門，幾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男孩出現在她的面前。
“是啊，好巧啊，沒想到能遇到你，我們一起上學吧。”
“菲菲，要不要我幫你拿書包？”
“菲菲，小心一點，這裏的路不平。”
“菲菲……”
段浩在屋子裏聽的忍俊不禁，抬頭向窗戶外面看去，幾個男孩眾星捧月一樣把楚菲菲圍在中間，不停地獻着殷勤。
楚菲菲理也不理，只是拿着書包，目不斜視向前走去，驕傲的就像是公主一樣。
“嘖，年輕真好！”段浩咂了咂嘴，他從小就和爺爺學手藝，正規的學校還真沒怎麼上過，雖然段浩比楚菲菲大不了幾歲，看到這一幕，不知怎麼就覺得自己老了許多。
“好了，吃飽喝足。”段浩把手裏的飯碗放到桌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把兩隻飯碗洗乾淨放到一邊。
“出去遛彎去！”段浩嘀咕一句，回房間提出一隻京胡，晃晃悠悠的走向了附近的群眾公園。
群眾公園沿江修建，景色秀麗，要山有山，要水有水，據說附近還有級別很高的國家級療養院。沒事的時候，附近有不少人都喜歡到這裏來轉一轉，提籠遛鳥，打打太極健健身，從早晨開始這裏就少不了熱鬧。
段浩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站好，一手拿着京胡，一聲掐腰。
"衣~~啊~~~！"標準的京劇腔，字正腔圓，聲音嘹亮。然後拿起一邊的京胡，上手就是一段二黃原板的西皮流水《將相和》
"將相不和成何樣？二虎相爭必有傷。並非是藺相如膽小退讓，怕的是將相不和有害家邦。"
"好！"聲音剛落，旁邊就有人喝了一聲彩。
段浩一愣，回頭一看，一名老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一身簡單的布褂子，大布鞋，手裏提着鳥籠，滿頭的白髮，滿臉的皺紋，可是一點也不顯老，倒是頗有幾分精神。
"讓您老人家見笑了。"段浩把手裏的京胡停下來，笑嘻嘻的說道："我這兩下子，也就是瞎唱唱，聽個熱鬧。"
"小夥子，人謙虛是好事，可是過分謙虛就不是好事了。"那老頭把手裏的鳥籠往樹上一掛，笑眯眯的說道："雖然這幾句唱的不多，可是字正腔圓，有板有眼，運氣酣暢，韻味也足，這要是只是瞎唱唱，那好好唱的是什麼樣？看你這架勢，練這個可不止一兩年了吧。"
“還有這個……”那老頭一指段浩手裏的京胡，“你這京胡也不是凡品，看樣子有年頭了吧？”
"看不出，您老還真是高人！"段浩笑嘻嘻的一挑大拇指，"從小就跟着家裏的長輩練，我這也就是玩玩票，這京胡也是祖上傳下來的。"
“嘖，好東西，果然好東西，蟒皮包裹老紅木，這東西要是行家看到，恐怕眼睛都拔不出來嘍。”老頭笑眯眯的說道：“我就是被你這唱和這京胡引過來的。”
老頭笑吟吟的說了幾句，突然微微一皺眉頭，“咦，這個圖案……”
段浩一愣，仔細一看，發現那老頭正盯着自己京胡底部的一個特殊的圖案，六道圓圈圍着一個太極陰陽魚，在陰陽魚的正中間是一對蝠翼。
“老爺子，這個圖案怎麼了？”段浩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問道：“您之前見過這個？”
“好像是見過，又好像是沒見過，年紀大了，記不太清楚了。”老頭搖了搖頭，“看着倒是挺奇怪的。”
段浩心裏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咧嘴一笑，“老爺子，您說什麼呢，您哪裏顯老了？您沒事多唱唱京劇，多唱幾年，您能活過一百歲去！我和您說，這可是養生的好法門，也就是我覺得和您投緣，換了別人，我還真不告訴他。”
"養生？"那老頭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也酷愛京劇，沒事就喜歡唱兩句，可是這靠京劇養生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和我說說，這個是怎麼養生的？"
"行，大爺，我就和您說說。"段浩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老頭身後不遠的一個位置，把手裏的京胡一放。
"其實吧，這養生的不是京劇，是這吊嗓子，這人啊，複雜精密，繁複的超過想像。咱都知道，這人體內有一套循環系統，靠着經脈，血管，等等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循環。咱老話說得好，腐水不流，流水不腐，這人也是一樣，不能讓只讓這些東西在體內轉悠，他需要一個宣洩出去的途徑。"
"這途徑可就多了，比如這排泄，流汗，等等，還比如這聲音！內疏外通，您有沒有這樣的感覺，一嗓子喊出來，整個人都覺得舒服了不少，這就是養生，通則透嘛！"
"明白了！"那老頭一拍大腿，"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沒想到吊了那麼多年的嗓子，還能有這樣的好處。"
"所以說，老爺子您的身體現在會這麼好。"段浩笑嘻嘻的說道，但是隨即臉色一整，很嚴肅的說道："但是，老爺子，你這酒可要控制一下了。"
"小夥子，我這酒喝的可不多，話說回來了，像我這個歲數，喝酒的人還少嗎？"老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段浩說道。
"您老喝的不多？"段浩一咧嘴，"您這是糊弄我呢，一頓飯最少半斤，高興了一斤半向上，您這要是喝的不多，那哪個叫喝得多？"
"呃……"老頭頓時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看出來的唄！"段浩搖了搖頭，"老先生，您這情況可不是太好，嘖，這樣吧，你這幾天如果有時間，就到我那裏，我幫你調調。"
"幫我調調？"老頭狐疑的看了段浩幾眼。
"我叫段浩，在那邊小區里開了個指壓館。"段浩也不忌諱，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小區的那個方向，"您放心，我可不是庸醫，不要您錢，誰讓咱們兩個投緣呢。"
"好……"老頭的神色淡了許多，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段浩知道這老先生十有八九把自己當成騙老頭的庸醫了，可這事沒得解釋，越解釋越糟糕，-醫不叩門，道不輕傳-，上杆子的都不是好買賣。這話說這麼多就得了，再多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