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未婚期間享受已婚待遇
曾經，我和倚婷相戀后，便有一些熱切難於忍受；便有一些衝動迫不及待。
我們是如此地年輕，我們是如此地熱血沸騰。每一次見面之後，就總盼着下一次見面的到來。那種相思的痛苦，那種窺探異性的神秘慾望，總在煎熬着彼此。
於是，一個眼神，一個意會，就決定了我們要共同住在一起。
除了日常互相照顧之餘，不可否認的是，想在未婚期間享受已婚待遇，也是把我們牽扯在一起的重要因素。
那時候，我們是如此地年輕，是如此地笨拙，又不敢向別人請教。誰會在這種問題上去請教別人的呢？即使她親如閨蜜也不敢問啊！對吧？於是，一切都是憑着原始的衝動，和魯莽的自以為是。還以為有無師自通的頓悟呢。
雖然，也會快樂，也會如牛似的哞叫，也會有嚶嚀般的呻氣。但那畢竟是自以為是的兩性過的生活。許多時候，倚婷赤着的身子，就能讓我“突特”，讓我全身僵硬，巨大的衝動從中腹直往腦門子涌！
就有如戰場上殺紅了眼的時候，肉搏總是在怒不可遏、熱血沸騰與不得不衝刺的時候開展。因為形勢逼人，沒有迴旋餘地。只能隨手拿起刺刀、鐵鏟什麼的，從戰壕里一躍而起，向著敵人吼叫着衝殺而去。
這是血紅了眼的搏鬥，這是衝鋒陷陣的時刻，沒有什麼規律、程序，更沒有多少理性。一切全憑着勇氣和衝動。往往殺得淋漓盡致、氣喘如牛，在殺敵一千的同時，也自傷八百。
難怪，事後倚婷會嗔嗔的對我說：“痛！你好笨拙呵……”
“這不說明我行么？”
“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也得覺着舒服才行，你說是不是？”
“也是。可怎麼辦呢？”
“不如……上網看看人家怎麼弄來着？”
“也是個學習的辦法。”
這一看，我和倚婷是醍醐灌頂了！據說，有對老年人看過那些片子之後，男的後悔得嘆氣說：錯了，錯了，錯了大半輩子了！那種生活原來有那麼多的技巧和動作的！女的還嚶嚶而泣，男問：我悔是錯失許多花招，你卻為啥而哭？女答：我還悔過你啊，我怎麼知道原來還可以生吃的呢！
有此領悟，我和倚婷在男女生活上可說是如魚得水了！
因此，她想什麼體位的時候，只要她的哼叫聲達到怎樣的癲狂狀態，我就能意會得到！象現在她在她的辦公室里蹲在那個男人面前，聲音哽塞，不用看，我就知道她在幹什麼來着！聽那男人多舒坦的嘆氣，我就腦袋崩裂得快要炸開來了！
“媽的，深喉！”
可恨！太可恨了！倚婷的辦公室門前竟然是個大型的顧客接待大廳，四周圍整潔得沒有一樣東西是可以作為殺人的工具。我的心跳動得厲害，眼睛四下里搜羅着，腦袋早已經被熊熊燃燒起來的怒火吞噬掉理性。誰能承受如此沉重的疼痛？
不理了，也不管了。找不到趁手的殺人工具，我就赤手空拳也要衝進辦公室里去。我要把這個佔有我女朋友的傢伙揍個鼻青臉腫！我抬起腿來，向著那扇厚重的辦公室門踹去。只聽“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我踹了開來。
果然，一幅讓人不堪入目的畫面就呈現在我的眼前！倚婷就如我想像的那樣，踹在那個半老的男人面前。這是多麼讓人受傷的畫面！這是多麼讓男人顏面全無的一刻！想想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攪混在一起，誰還能忍受得了啊？
“我要殺了你！”我猛然間喝罵道。然後一步就跨到那半老男人的面前！面對如此讓我精神為之崩潰的一刻，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么？我能不萌生出殺了那半老男人的念頭么？
倚婷和那半老男人也許太投入了，我的突如其來太出乎他們的意想之外了！以至兩人都懵了，怔怔地定格在了那裏。他們睜着驚惶失措的眼睛，看着突然出現的我，連應該幹什麼他們都不會幹了！
而我打從辦公室門外沖入來之後，動作連貫，幾乎是讓這對狗男女來不及做出反應，我就已經衝到那半老男人的身前，揮起拳頭就是狠狠一拳！只聽得“啪咯”一聲，這一拳把那老男人的牙關打得不輕。他的嘴角很快滲出血來。
這突然的攻擊，很快把他們打醒了。倚婷移身到了椅子旁，人就蜷縮到了椅子邊，哆嗦着隨手抓起脫在辦公桌上的衣服擋在了自己身上。她的頭髮凌亂不堪地披散下來，臉色蒼白如紙，眼睛怯怯地盯着我的一舉一動。
“別打了，他可是我們公司總裁！”
公司總裁？公司總裁又怎麼樣？有兩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沒有答理倚婷，並因為她提到這個半老男人是公司總裁而更讓我咬牙切齒！我繼續揮起老拳向他揍去！那打在人身上發出的“啪啪”聲讓我渾身充滿快感。
“我讓你佔有別人的女人！我讓你佔有別人的女人！”
我一面憤怒地叫喊着，一面繼續揮拳揍人。那半老男人本能地躲閃着，想往辦公室門外逃去。可是，因為他的褲子已經脫到腳踝上，使他跑動不了，人還跌到辦公桌旁。
我自然不會給他溜掉的機會，隨手抓起他的衣領子，揮起拳來準備再揍。此時的我就像一隻失去控制和理性的獅子，張大了口要把眼前逮到的獵物撕裂得體無完膚。“我不把你打殘不姓邱！看你今後還敢占別人的女人不！”
說著，我揮起的拳頭又要往這個半老男人的身上落下去。想想我的倚婷被這麼個半老男人佔有，還讓她做那些讓人不堪入目的行為，我兩眼除了怒火就什麼也沒有了。因此，揍他，並把他揍到站不起來，這就是我現在想乾的唯一事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蜷縮着的倚婷，突然從椅子旁站了起來，就連遮擋住她身體的衣服滑落地下，她也顧不了了。倚婷一絲不掛地撲了上來，張開雙手，緊緊地把我抱住，讓我動彈不得。“朱總，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跑？難道你真的想死在這裏嗎？”
倚婷如此一叫，她的朱總總算是清醒過來，狼狽不堪地逃出倚婷的辦公室去了。可她的舉動無疑是在我受傷的心裏再撒上一把鹽！我的心裏除了上火，還相當於被她捅上一刀！我使勁掙脫掉她的摟抱，將其推倒在了椅子上。
“關鍵時刻救你的朱總嘍！你這個賤人，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我他媽的怎麼就認識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呢！”
我咬牙切齒地罵倚婷賤，又不忍心看着她裸着身體的情景，氣憤難平之際，居然順手把她的衣服抓起來扔到她的腰間。我心裏的矛盾與痛苦可見一斑。
“真為難你做得出！”我罵道，轉身就想走。
“你以為我想的嗎？還不是因為你！你已經幾個月沒有拿工資回家了，而我們公司又要裁人，我再不保住這個職位，我們喝西北風嗎？”倚婷已經哭成個淚人兒，她沒有什麼好退縮的了，便不顧一切地直說。可這話怎麼就沖我而來了呢？
“你別拿這個作理由！我幾個月沒拿工資回去，並不等於我就沒有工資！我今天就是領了工資才來找你的！”
我說，我幾乎是在吼了！
“你今天領工資了？你今天領工資了？足足三個月，你才領到工資！可你知道這三個月裏，我是怎樣省着用才不用上街乞討的嗎？我已經三個月沒敢買水果了！房租、水電、柴米油鹽，就是倒垃圾，那一筆不是要錢的？我容易嗎？你在的小公司，說倒閉就倒閉，滿街都是這種情況，我能指望你嗎？……”
“夠了！別把你出軌的理由算到我的頭上！我就算是拿個碗到街上乞討去，也忍受不了你的無恥！不要把一堆理由來掩飾你自己的錯。你做出這樣的醜事來，問問大街上哪個男人受得了？”我對着倚婷吼道。忍不住自己也流下兩行眼淚來。
想想我被她所負，我的心就痛得如同被刀絞一樣。我對她是認真的！在心裏，我曾經不至一次地規劃過我們的未來，就是最終能夠走進婚姻殿堂。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她倒好！不僅給我戴上這麼厚重的綠帽子，還把她的錯誤算作我的無能上！還在關鍵的打鬥場合下，出手相救她的那個半老男人！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在她的心裏有多少斤兩！難道這就是我的倚婷嗎？這就是我的未婚妻嗎？
“天啊！我怎麼就攤上這樣讓人難堪的事兒……”我慘叫道，聲音如同在號啕。我痛苦地伸出雙手，揪着自己的頭髮，一下子就坐到一張辦公椅上，再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要幹什麼。
事後，我也曾經反思過，愛情其實挺奇怪，它總是大喜大落般深刻，很容易就烙印在你受到創傷的心裏。原來以為是最熟悉的愛人，其實是最容易感到陌生。因為太熟悉，所以熟視無睹。越近在眼前的人，了解起來越難。說白了，世上最遙遠的人，或許就是離你最近的人。
我以為愛情可以克服一切，誰知道她有時毫無力量。我以為愛情可以填滿人生的遺憾，然而，製造更多遺憾的，卻偏偏是愛情。陰晴圓缺，在一段愛情中不斷重演。換一個人，都不會天色常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