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回 物類聚人以群分 凍死骨竇輔激憤

第一六四回 物類聚人以群分 凍死骨竇輔激憤

上回說到竇輔在曹操的分析下,疑心盡釋。也越發肯定告發王芬之事乃是袁術所為,只是此刻卻有另一個疑問在竇輔心中盤旋,那就是此事早已過去,曹操為何在此時提起,。再者,此事自己根本不知內情,若曹操不說,自己也不會知道。那麼曹操告訴自己的目地究竟為何?

竇輔覺得,在曹操看來自己與袁術雖然不和,但是亦無深仇大恨,但是被曹操這事這麼一說,自己與袁術恐怕真的成了仇人了!

這樣一想,竇輔自然會懷疑曹操的用心。而曹操也很坦然,將自己為何如此做,告訴竇輔。原來曹操知曉了袁術有小青的畫像,而且在尋找小青,因此曹操誤以為袁術對小青起了非分之想,也懷疑小青失蹤是否與袁術有關。所以,對袁術有了防備之心,而曹操恰巧知道了袁術的秘密,也只知袁術欲不利於竇輔。所以,曹操才將這一切告訴了竇輔。算是鞏固的同盟關係,也在小青失蹤后,增進了與竇輔的感情。對於,曹操的坦率,竇輔感動。而見曹操說起小青,情緒低落,所以開解曹操。正好,想起之前曹操提到的來鶯兒,便以此為由,邀請曹操同去。

而在竇輔開口說起來鶯兒后,也勾起了曹操興趣。

而在見過來鶯兒后,竇輔對於曹操的眼光是佩服異常,同時,對於曹操吸引異性的能力,讚許不已。因為,來鶯兒無論長相。身段,舞姿,還是氣質都是上上之選。而且明顯來鶯兒對曹操已經動情。一副非君不嫁的樣子。

可更令竇輔吃驚的是,曹操竟然要竇輔作證,自己決定要納來鶯兒為妾。正當竇輔要開口詢問之際,卻聽到樓下傳來聲音:“此地今夜,吾家公子包了!”

竇輔咋聞之下,覺得聲音很是耳熟,似曾相似。只是。見對方說話如此張狂,故而未做理睬,但是也沒了問曹操話的興緻。於是,便坐定,與曹操飲酒。

而這聲音曹操自然也聽到了,心知好戲開場。也就不急着去說自己與來鶯兒之事。而來鶯兒也很是乖巧。侍立一旁,默默為竇輔與曹操添酒。

見曹操如此表情,又如此鎮定竇輔亦懶得去猜來人是誰了?因為不論是誰,竇輔都知道,這就是曹操要等的人,或者說為曹操付賬之人!

原來曹操早就算準了今日來此!即便自己不去曹府,曹操也會來找他。而且會來與他說王芬之事,最終都會來此地看來鶯兒。或者說是來此地等人!而所等之人,如今已經來了。就在樓下。

竇輔含笑望着曹操,欲言又止。

曹操見此,亦笑答:“敬德,休要多問,稍後自己會給敬德一個解釋!“說完,將杯中之酒飲盡后,說道:“直到此刻,操心中才稍覺安定!這頓酒錢總算有着落了啊!”

竇輔笑問:“莫非孟德沒有酒資?”

曹操點頭道:“正是,操此來,囊中空空如野!”

竇輔一愣,確實被曹操之言,嚇到了。暗道:曹操不愧是曹操,真是坦率的可愛啊。也確實是膽大包天啊!

於是,竇輔笑着說道:“無妨,小弟做東便是!孟德兄只管放心!”

曹操見竇輔如此說,戲謔的看着竇輔,說道:“敬德美意,操心領!即便沒有敬德,操也確實放心的很啊!不過,雖然敬德有心,只怕無力啊!”

竇輔疑惑的看着曹操,不明白曹操說這話的意思,於是問道:“孟德兄此話怎講?莫非,小弟囊中之資,尚不足支付這區區酒資?”

竇輔這話說完,連一旁的來鶯兒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竇輔見此,更是驚異,來鶯兒從自己進來,就一直表現的很得體。竇輔不相信她會因為自己說的一句話,而做出這樣輕浮的舉動。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對他們而言,真的是個笑話,而且非常可笑!想到這裏,竇輔有些坐不住了,看了看一臉玩笑的曹操,決定不問他,否則必定被他取笑。

於是,竇輔故作嚴肅的對着來鶯兒說道:“來大家,何故發笑?莫非,來大家就是如此招待貴客的?”

來鶯兒對着曹操嫵媚一笑,隨即對竇輔答道:“將軍不去責怪孟德,卻來欺負賤妾這一弱女子,是何道理?莫非將軍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心?將軍乃是孟德的朋友,便是賤妾的朋友!莫說將軍天下聞名,即便是草莽村夫,來鶯兒也視之為最尊貴的朋友!但是,若將軍自稱為小店之貴客,那麼,方才之語,若讓旁人聽到,便不只是輕笑了!”

竇輔聽來鶯兒這麼一說,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口。倒不是來鶯兒言辭犀利,而是竇輔從來鶯兒的口中聽出了言外之意。恐怕自己真的不太明白這是什麼地方!

竇輔這一沉默,曹操自然不能不說話了。於是,曹操問竇輔道:“敬德可知,此處一餐飯食,需耗錢幾許?”

竇輔茫然搖頭,曹操神秘一笑,似帶嘲諷的說道:“說出來,恐怕驚嚇敬德。這裏一餐,若要請來大家這樣的佳人,恐怕需耗錢近千啊!”

竇輔聽了真的大吃一驚,驚呼道:“一餐飯竟然要耗費近千!?這…這也太…”竇輔一時之間,都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心中的震驚和憤怒。

竇輔不為自己的無知趕到羞愧,也不為自己在佳人朋友面前失了面子而趕到懊惱!即便此時的竇輔知道自己來自偏遠的荊南,又常年征戰各地,從沒有真正一日安歇,也從沒有真正享受過錦衣玉食。更不知道,這天下的豪門世族,在過着怎樣紙醉金迷的生活!

就在方才來時路上。不斷前來乞食之人。曹操的錢,便是那是散盡的,因為只要曹操給了一人。便會湧上來一群人!這是雒陽城啊!大漢帝都,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那麼旁的地方,可想而知!

而轉眼之間,在此處用餐,卻得知居然一餐飯要耗費如此之多的錢財!這一牆之隔,內外竟然是兩個世界!一時間。望着滿桌佳肴,竇輔有些難以下咽,更多的是心痛!對乞食者的心痛。對大漢的心痛!這是什麼世道啊!不禁想到後世杜子美那膾炙人口的名句,心中義憤,一時沒有忍住,脫口而出:“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而竇輔說完這一句。曹操輕吟一遍后,拍案叫絕,道:“好!說的好啊!向聞敬德之才,卻從不曾親見。今日總算見識了!當年,曾聽聞敬德在會稽郡破解伯喈先生的曹娥碑,一句道破:絕妙好辭!當時,一直以為是以訛傳訛!今日,方知傳言不虛啊!敬德瞞得好苦啊!只是。敬德方才所作,似乎不是不是詩歌。亦不是辭賦!但是,讀之朗朗上口,不知這是何形式?”

竇輔暗道不好,自己一個不小心,沒忍住,這下難以自圓其說了!暗自思索:曹操果然厲害,一直傳說曹操詩歌辭賦,無所不通!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都是聽聞的多,眼見的少!今日自己只是不小心說了兩句,就被曹操察覺到這其中的隱秘!而在曹操這樣的辭賦大家面前,一般的解釋是很蒼白的!畢竟自己說的是唐詩,還是五絕!這可如何解釋啊!此刻,還是漢代,只有先秦時期的詩經,以詩歌的形式詠唱的,或是楚辭。在秦漢后興起的則是樂府詩歌,也稱之為漢賦!這些,曹操是無一不精的。自己驟然冒出來的五言絕句,又該如何解釋呢?

這邊竇輔正在故作沉思,而一旁的來鶯兒在聽到竇輔說的這句詩后,也是美目異彩連連,久久沉吟在竇輔詩中的意境。

聽聞曹操的疑惑后,來鶯兒笑着說道:“原來也有孟德不知道的事情啊!”

聽來鶯兒如此說話,曹操一愣,隨即笑道:“哦?聽來大家之意,似乎知曉敬德方才所做的,為何物?”

而聽來鶯兒這麼說后,竇輔也吃驚的望着來鶯兒。當然,這在曹操和來鶯兒看來,是竇輔對於如此隱秘被來鶯兒知曉后的驚訝。可實際上是,竇輔正不知道該如此解釋,卻突然見有人為他分憂,才吃驚的望着來鶯兒。

而來鶯兒對於曹操與竇輔這兩人吃驚的望着自己的神情,頗為享受。緩緩說道:“賤妾曾讀戰國策,讀到淳于髡奉勸齊宣王,說起的關於黑狗與兔子的故事時,總是忍不住發笑!也因此記住了淳于髡這個人,以及他說的一句非常有名的話!”

來鶯兒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話,竇輔與曹操都聽的不知所以,這個淳于髡,他們自然知道。只是,說的這個典故似乎與眼前之事,沒有絲毫關係啊。

竇輔因為與來鶯兒初次見面,並不熟識,所以不便開口。而曹操則毫不顧忌的玩笑道:“來大家之言,似乎與方才之事,無絲毫關係啊?莫非來大家以為敬德與操,是這累死的黑狗與兔子?那不知操是那黑狗?亦或是兔子?”

曹操之言,原本只是一時戲言,卻不知在若干年後,還真的一語成緘!只是,那時不知他與竇輔,誰是黑狗,誰是兔子?那幸運的農夫又是何人?

此刻,來鶯兒聽曹操如此玩笑,嗔怪道:“孟德越發胡鬧!絲毫不顧及形象啊!賤妾如何敢稱大漢天下兩位才子為豚犬?賤妾說的是淳于髡說的一句明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孟德是賤妾見過的唯一一位大英雄,真豪傑!文武全才。不想今日有幸見到另外一位啊!”

聽來鶯兒如此說,竇輔與曹操恍然大悟,曹操滿臉喜色。竇輔則連稱不敢。

來鶯兒繼續說道:“方才敬德所做之詩,來鶯兒卻似曾相識!將軍方才所做之詩,情感敘述如伯喈先生之青衣賦!而形式卻似,賤妾聽過一首詩,名字喚作:傷歌行!亦是五言!只是,不知是何人所做。曾經聽聞伯喈先生亦曾做過五言詩!”

來鶯兒說的。曹操並沒有聽過。但是,當曹操知道竇輔所作與蔡邕相似,也就釋然了。感嘆道:“原來如此!難怪敬德所作,操並不曾聽聞!原來是伯喈先生,所獨創啊!”說著,曹操似乎頗為遺憾,說道:“敬德何其有幸啊!”

來鶯兒不解其意,問道:“孟德何出此言?”

曹操笑着說道:“敬德正是伯喈先生高徒啊!伯喈先生文章,天下知名。敬德有此造詣,更是實至名歸,名師高徒啊!”

來鶯兒聽曹操這麼一說。才知道竇輔還有這麼一層關係,不禁對這位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生出幾分興趣。

當然,此刻的竇輔卻並不在意這些,而是因為經過這麼一搞。自己方才所作五言詩的事情。也就過去了。竇輔心中暗道僥倖!只是,很疑惑,難道蔡邕真的作過五言詩?為何自己不知道?青衣賦,似乎聽琰兒說起過,還是典型的漢賦啊!只是,描寫的是情感,與自己的又有何相似呢?

其實,竇輔不知道。來鶯兒說的這兩首都是描寫情感的,而且都是描寫女子情感的。算是很另類的作品,也是與時局格格不入的!若竇輔知道這一首蔡邕的漢賦,一首無名氏的傷歌行,這兩首的內容是什麼,就會對這位女子有一個全新的認識,那麼對於將來她的遭遇,也就不會如此驚訝了!思想改變命運!從來鶯兒所喜歡的這兩首詩中,就能知道她性格如何!

正當竇輔與曹操來鶯兒談論這些的時候,突然門從外面被粗暴的打開了。

一壯漢走了進來,因為當時來鶯兒是面朝門口的,而竇輔與曹操卻是背對門口,所以進來之人,並沒有認出竇輔與曹操。

只是,粗暴的說道:“爾等何人,居然如此不識抬舉!?袁將軍在此宴客,閑雜人等一律走開!若再不聽良言相勸,後果自負!”

而聽到這人聲音,有從他口中得知袁將軍!竇輔與曹操立刻知道了對方是誰?

不對,應該說竇輔知道了對方是誰,而至於曹操恐怕早就知道了!

竇輔並沒有轉身,只是笑着說道:“這位將軍,好熟悉的聲音啊!難道不記得故人了嗎?還是說,將軍對於當年之事,還耿耿於懷,以至於,都不願在下好好吃一頓飯?”

那將軍聽到竇輔的聲音,猛地一驚,如同見了鬼魅,驚恐道:“爾乃何人?莫非是…”

竇輔笑着回頭,給來人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即說道:“將軍還記得故人否?只是,不知道汝家主子,何時成了將軍?”

那人見是竇輔,忙行禮道:“某家不知將軍在此!方才實在無禮,還請將軍莫要見怪!”

竇輔笑着說道:“無妨!所謂不知者不怪啊!紀將軍,還記得在下啊!?”

來人正是袁術親信紀靈,紀靈見竇輔如此說話,忙羞愧道:“還請將軍直呼某家姓名!某實在當不得將軍如此稱呼,某又如何敢自稱將軍啊!”

聽紀靈頗為怨憤的話語,竇輔裝作不知,繼續道:“哦?原來紀兄還不是將軍啊!?那麼,不知公路又何時成為了將軍啊?”

紀靈正不知該如何向竇輔解釋。此時,曹操開口了,說道:“敬德有所不知,公路於社稷有大功,才被封為中郎將的!”

曹操說話之時,特意在大功二字上,加重了聲音。這一細微變化,在竇輔聽來自然是明白了!曹操說的恐怕就是袁術舉報王芬之事,使得十常侍與靈帝都免去一劫,這樣的大功,確實不能不賞啊!但是,又不能明賞,這才有了一道含糊不清的詔書,而且對外還是宣稱是何進為袁術請得功。

見曹操如此解釋,紀靈怨憤的說道:“原來孟德公也在此處啊!還請孟德公看在與某家諸公的交情上,為靈美言幾句!希望將軍海涵!一會,待主公來后,再親自來敬酒!這一餐,亦算主公宴請二位了!”

見紀靈如此說話,曹操向竇輔悄悄使了個眼色,然後對着紀靈,勉為其難的說道:“既然如此,好吧!誰讓操與公路是兄弟也!即便不看公路面子,也要看本初的面子啊!”

見曹操如此說話,紀靈強忍着怒火,謝過曹操,就轉身離去。誰人不知道袁紹與袁術不和啊!他們兄弟二人,私下的爭執,早已經不是新聞了。而且,即便外人不知,對於和袁紹袁術交好的曹操,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啊!而曹操在此時,如此說話,分明就是沒有給袁術一點面子。紀靈會有好臉色才怪!

而竇輔見曹操如此說話,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了。

而就在此時,遠處傳來聲音道:“何人如此大膽啊!?”

來人究竟是誰?又會對竇輔與曹操說什麼呢?來鶯兒又是否會與曹操比翼雙飛呢?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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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義之三國英烈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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