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徐朗,請堅強!
元昊臨近中午的時候終於去了醫院,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沒必要跟元清硬碰硬。
元昊在做檢查,元清站在走廊窗口,眼睛望着花園夏景,他在接電話。
“你猜的沒錯,你父親果真把你和龍若薰簽訂的結婚協議書複印件暗中交給了新聞媒體,電視新聞播出會在下午和晚間時段,報紙會在第二天大量發行。”林默在電話那端頓了頓,問他:“要阻止嗎?”
“不用。”阻止的話,他的戲還怎麼唱?
“事情只怕要鬧大了。辶”
“越大越好。”元清深邃的眼睛裏透出精光。
林默輕嘆:“我是擔心你和葯兒名譽受損,還有……孩子怎麼受的了?”
“林默,有個傻女人為了我痛苦了十一年,十一年,多少個日日夜夜,不敢想,我每次想的時候,心都是痛的……”元清捏了捏眉心澌。
“好兄弟,別難過,你還有我們!”一貫冷硬的話語,卻夾雜着溫暖,聽得人心裏感慨萬千。
“多謝。”元清掛斷電話,似是覺察到了什麼,轉過身……
徐葯兒靜靜的站在他身後,她其實聽得不多,只聽到他對她的愧疚和諸多心疼。
看到他低頭,那樣的姿勢不用去看,都可以想像的到,他之所以捏眉心,是因為眼睛裏有了濕意。
他是一個寡情的男人,可是知道朗朗的存在和她的過往之後,眼睛就時常紅紅的。
心彷彿被人攥着,就連呼吸都變得格外艱澀。
“偷聽我說話?”元清笑,無言的伸出手。
她笑着走近,很有默契的將手放在他手心裏,他抱緊她,在她耳邊低語:“我正要找你,我們下午的時候把朗朗送到皇家醫院好不好?”
徐葯兒皺了皺眉:“怎麼突然決定把朗朗送到皇家醫院了?”
他需要事先為朗朗杜絕不必要的麻煩,至少給他時間靜養。
事關朗朗,徐葯兒也沒多說什麼。下午徐朗正式入住皇家醫院,那裏蘇安、雲蕭和vivian都在。
病房裏,雲蕭把一束盛開的向日葵插在花瓶里,看着徐朗明明很虛弱卻堅強的眼神,雲蕭伸出手,徐朗無力的手放在他小小的手心裏,徐朗已經沒有力氣了,但云蕭在那一刻卻握緊了他的手:“我一直覺得,一個人理想越高,他的生命線就會越長,因為精神能夠戰勝一切。別忘了你的理想,等我們長大了,要一起為國民謀福利,讓他們的生活快樂多於痛苦。”
徐朗溫溫的笑:“等你以後成為總統,一定要改善白血病治療硬項條件,專項研究,讓更多的人都能夠好好的活着。”
雲蕭淡淡一笑,稚嫩的聲音里透露出暖意:“這件事情我不跟你搶,等你好了,等你以後成為國務卿,我幫助你完成你的心愿,白血病醫療的事業適合你去做。”
徐朗輕輕的回握着雲蕭的手,雖然力道很輕,但卻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但他相信雲蕭能夠感受到他無言的謝意。
在病房裏的人還有vivian,她撐着下巴,“真羨慕你們男孩子之間的友誼,不像我寂寞無從對人說起,一個人孤零零的。”Vivian說的哀怨,嘆氣聲不絕於耳,隨即慧黠的大眼睛靈活的轉了轉,笑道:“不過聽說葯兒阿姨懷的是女孩子,所以你們不要羨慕我,我以後也有閨蜜可以窩在被窩裏聊天了。”
雲蕭撇開臉,似乎看自己妹妹一眼都覺得扎眼。
徐朗見了忍不住笑,發笑自然又是好一番咳嗽。
Vivian連忙拍着徐朗的背,幫他順氣,這邊雲蕭已經接了一杯水送到了徐朗唇邊。
徐朗喝了幾口,雖然還咳嗽,但相比剛才好了很多。
似是想到了什麼,vivian指着病床對面掛着的一副大型拼圖給徐朗看:“昨天聽daddy說你要來醫院,我就特意選了這幅拼圖想要送給你。蕭送你向日葵,意思不言而喻,我覺得還是送你一副笑臉圖最好,希望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Vivian送的笑臉拼圖,看情形似乎很難拼湊,大大的笑臉是由無數笑臉累積而成,看得人心生暖意。
“謝謝。”徐朗原本要摸vivian的頭髮,但實在是太無力,頹然的落在床上。
Vivian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厚臉皮無處不在,她見此情形笑了笑,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然後呵呵笑道:“哎喲,這是誰家姑娘,烏黑秀髮光滑起來可以玩衝浪了。”
徐朗笑,終於明白雲蕭為什麼一見自己的妹妹就寒着一張臉了,實在是……不讓人省心啊!
為什麼這麼說?小小年紀如此七巧玲瓏心,將他的失落轉化為玩笑,看起來是在自娛自樂,其實卻是在引他發笑,讓他寬心。
如果她拉着他的手去撫摸她的頭髮,那麼勢必會或多或少的傷害到他的自尊,這樣的方法是最好的,卻也是最滴水不露的。
都說蕭家女腹黑難測,心眼眾多,如今一看卻是蘊藏着大智慧。
她才多大?想到以後似乎就覺得太過於恐慌了。
蘇安在外間查看藥劑,徐葯兒在一旁幫忙,彷彿回到了多年前,那時候,她們還是學生,也曾像現如今一樣,穿着白大褂,蘇安注射第一道藥劑量,徐葯兒抽樣注入下一支藥劑。如今,她們都身為人母,方才覺得過往歲月行走的太過匆忙了。
蘇安沉靜開口:“元老爺子的事情,我聽說了。”
徐葯兒並沒有很意外,淡聲道:“不是什麼好事情,我就不跟你詳談了。”
“有關於勸慰的話語,我想你並不需要,我也不太擅長說,所以我也不跟你繞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