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醫院,葯兒是個迷糊蟲!
那天,外面風很大,徐葯兒走路回家,可是走着走着,她停下了腳步,看着繁華街頭,看着在風中裹着衣服奔波回家的行人,她開始迷茫,她開始有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定感。
心裏沉甸甸的,她不能否認,龍若薰的話對她還是有影響的,至少她的心情很糟糕。
所謂替身和備胎,所謂命運,有時候果真是不可捉摸。
她改變了方向,歲月宛如流水,只余時光在指縫間悄然流逝,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已經是二月了,抬頭望天,今天的天有些灰濛濛的,有一種厚積而薄發的壓抑感,好像它隨時可以從高空砸下來。
冷風刮在臉上,心裏是否在哭泣呢?她還會為了過往愛情流淚嗎辶?
“葯兒,我們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元清的話語猶在耳旁,但她為什麼會覺得很遙遠。
怎麼能不可笑?事實上,她笑了,先是低眸笑,隨後抬頭望天,無聲含笑,雪白牙齒在空氣里似乎也散發出寒冷的光芒澌。
一個人微笑的時候,通常心是歡喜的,但她的心為什麼會有一種扯動般的疼痛?
龍若薰覺得是她搶走了她的幸福嗎?是她佔有了元清嗎?徐葯兒不喜歡佔有這個詞,只因真正能夠被人放在心裏珍藏的情感,是不需要費盡心機佔有的。
街道上車水馬如龍,她在茫茫雲海中卻看不清腳下的路,她在想元清,想他和她還是知己好友的時候,他們並肩而行,想前幾日他牽着她的手散步,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她看着那兩道親密無間的影子,會晃神,好像只要他們不停下來,這條路就會一直的走下去。
有時候,看起來很簡單的十指緊扣,其實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那天,她走了很久,在冷風的吹拂下,頭腦越發清醒的同時,她回到徐家就感冒了。
徐父和徐母沒在家,她渾身沒力氣,直接去了卧室。
傭人端着水進來:“大小姐,先喝杯水。”
她頭昏沉沉的,連回應傭人的力氣都沒有,傭人走過去,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抽回手,語氣凝重道:“大小姐,你發燒了,去趟醫院吧!要不然家裏有退燒藥,你吃兩顆。”
“好,一會兒吃。”
傭人顯然不放心:“要不然我給先生和太太打電話說一聲?”
“這個時間段他們可能還在忙,我自己也是醫生……我沒事。”她只想睡一覺。
傭人把被子給徐葯兒蓋好,走出去,過了半個多小時,聽到徐葯兒在咳嗽,傭人終於忍不住了。
叫醒徐葯兒:“大小姐,我帶你去醫院。”病的這麼厲害,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徐葯兒渾身無力,腦中渾渾噩噩,幾乎是被幾位傭人帶到了車裏,頭疼的厲害,上車后,她就蜷縮在車後座,倦怠的閉上了雙眸。
平時不怎麼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來,該怎麼形容呢?後果很嚴重!
她覺得全身都在痛,就連心都在疼……
徐葯兒臨近中午去的醫院,下午一點半出來的,徐母送她出來的時候,摟着她,在她耳邊說著叮囑的話語,徐葯兒的回應有些失神,有些無精打采。
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徐葯兒還沒有看清楚來人,就被一股力道扣住了雙肩:“你怎麼了?”
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元清,還能是誰?
徐母看着元清,沒好氣的哼了哼,把臉別了過去,徐家不待見元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元清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此刻的焦點都在徐葯兒身上,她的臉色很不好,中午沒見她回來,打她電話,是徐家傭人接的,說徐葯兒生病了,路上連闖紅燈,只是為了確認她怎麼樣了,他記得她這六年來很少生病的。
徐葯兒輕輕咳嗽,語聲沙啞:“吹了風,感冒。”
元清皺眉,靠近她,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那麼親密的姿勢,鼻息纏繞間,自然中透出親昵,畫面動人而美好。
徐母站在一旁見了,眼神中有光浮動,她愣愣的看着,有些出神。
徐葯兒對元清這個動作是驚訝的,但元清很淡定,神情如常,好像做出這樣的動作是自然而然的行為,想這麼做就這麼做的,何必想那麼多?
“燒還沒退,有沒有吃退燒藥?”額頭離開,他不放心把手放在她額頭上,儼然把她當成了孩子。
“沒有。”徐葯兒揚了揚手中的病歷單給元清看。
元清皺眉,冷着臉,“回去吃藥。”看都沒看病歷單,直接揉了,扔在了地上。
徐母在一旁看不過去,沒好氣的哼道:“葯兒的病歷單,你就不想看看她的病有多嚴重嗎?”
元清正拉着徐葯兒離開,聽到徐母的話,又驀然止步,病……很嚴重嗎?
皺眉看着徐葯兒的臉色,的確很蒼白,雖然是感冒,但因為感冒病情嚴重的例子數不勝數。
這麼一想,元清着急了,連忙又折返回去,撿起地上被他揉成一團的病歷單,翻開看看,看得時候心是緊張的。
第一遍,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看得,格外仔細,唯恐漏掉什麼重要訊息。看完第一遍,他皺眉,不敢置信的又去看第二遍,然後嘴角有淡淡笑紋浮現,拿着病歷單,笑的像個大孩子一般。
他揚起病歷單看着徐母:“真的?”
徐母擺明了懶得理元清,一邊朝醫院走,一邊冷冷的說道:“好好照顧我女兒,她現在身份極為尊貴,你要沒心力照顧她,最好趁早把她送回來。”
元清不生氣,他在外人面前雖然強勢,但在徐家卻極為內斂溫和,如今面對徐母的冷語,他反而眉眼間都是笑意。
“有了?”他走近徐葯兒,摟着她的腰,低眸溫柔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