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此美妙的清晨

半夢半醒之間感覺鼻子很癢，梁遠使勁的出了出氣，發出了兩聲“哼，哼”聲。清脆的笑聲在耳邊回蕩，梁遠慢悠悠的張開了眼。雪白的頂棚上懸挂着兩根一組的rì光燈管和一個大口徑吊扇，深紅sè的拼條地板有些地方已經露出木質的本sè，鐵管床刷着灰銀sè的油漆，淡黃sè的老式木格窗子上玻璃一塵不染，窗外是一片潔白的世界。

少女雪白臉龐在陽光映shè下泛起細細的紅潤。寧婉嘉坐在床邊正在拿自己的發梢掃梁遠的鼻子，梁遠伸手按住寧婉嘉的胳膊。寧婉嘉邊笑邊掙扎“太陽曬屁股，小遠變小豬。”

“死丫頭，我還沒睡醒呢”梁遠邊說邊把寧婉嘉拉倒在床上。“你敢說我死丫頭，看我不收拾你。”由於女孩發育得早，這時候的寧婉嘉在體力上還沒處於絕對的劣勢，兩個人在床上呯，呯，呯的鬧成一團。“快，叫聲姐姐聽聽我就放過你”寧婉嘉暫時xìng的佔了上風，把梁遠壓在身下。

寧婉嘉，寧婉菲是雙胞胎。（）與梁遠是同年同月同rì生，大人們只是依稀記得都是下午出生的，卻又說不清準點，因此，三個孩子小時候為了爭搶哥哥姐姐經常鬧的不可開交，一般來說都是寧婉嘉，寧婉菲姐妹內鬥，先決定好誰是姐姐，然後兩個女孩在一起收拾梁遠，小時候的梁遠經常被收拾的苦不堪言。只是最近梁遠也開始長個子了，雖然1V2還是打不過，不過單挑梁遠最後還是會佔上風的。

對於一個sè狼來說，清晨起來，愜意的事情莫過於有妹紙給你做早安咬，對於一個怪蜀黍年紀的老sè狼來說，更愜意的就是一隻超級可愛蘿莉在你身上滾來滾去，梁遠那顆猥瑣的靈魂整個都燃燒了起來，戰鬥力瞬時爆表，純正的三好蘿莉啊，11歲的花季，凡間的天使，人間的jīng靈，這是多少中年大叔為之甘心沉淪又夢寐以求的恩物，拼着肌肉拉傷，今兒也得把嘉嘉推到。梁遠奮起反抗，果然，不一會寧婉嘉後繼無力被梁遠翻身成功。

寧婉嘉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氣喘吁吁的梁遠，兩人的鼻尖幾乎要挨在一起，相互間氣息交融，大腿彼此分開糾纏在一起，梁遠的五官繼承了李遠玲的jīng致，十分耐看，眉毛修長，睫毛濃密，眼珠十分的黑，像一汪不見底的深潭，吸引人沉醉其中。寧婉嘉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悸動，忽然間羞意大起。突然把梁遠推到一邊，使勁捶了兩下……

梁遠看着寧婉嘉的臉頰突然紅了，翻身把自己推到一邊，那會不明白小妮子快要情竇初開了。像個真正的中年大叔一樣捻了捻手指，猥瑣的嘿嘿笑了兩聲，問道：“嘉嘉，你梁姨呢？”

寧婉嘉大大的眼睛裏略有些迷惑，臉蛋上還有些羞意，雪白的貝齒咬着嘴唇。看着梁遠怪異的笑容，伸手又捶了梁遠幾下說道：“梁姨去食堂取早餐去了”

梁遠打了一個大哈欠，又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見寧婉嘉黑白分明的眸子還在盯着自己看，問道：“怎麼了？嘉嘉？”

雪白的小手伸了過來，摸了摸梁遠的額頭，寧婉嘉的眼圈有些紅“當時我都嚇壞了，還喝了好幾口水，以為再也看不見爸爸媽媽菲菲和你了，要不是……”梁遠伸手按住兩片粉潤的嘴唇，凝視着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心頭一緊，想着十餘年前那個微痛青澀的吻，心裏說了句我的傻丫頭。手指沿着淺粉sè的唇線划動了一下，笑嘻嘻地說道：“嘉嘉，要不以後你就叫我小遠哥哥吧。”

梁遠原以為會招來一頓粉拳，卻看到寧婉嘉的臉頰又紅了起來，吭哧了半天，突然脆脆的叫了一聲：“小遠哥哥。”聽着寧婉嘉清婉柔脆的聲線，梁遠半拉身子都酥了，魂也沒了半邊，就差流口水了，梁遠喃喃的說到：“嘉嘉，在叫聲‘大葛格’聽聽。”

本來女孩的直覺令寧婉嘉感到大羞，沒想到梁遠聽完，冒出來一句怪聲怪調的‘大葛格’出來，女孩的憤怒直接蓋住了羞怯。

“小遠你這個噁心的傢伙。”粉拳沒頭沒腦的招呼了過來，梁遠抱頭鼠竄的跑進了衛生間。

梁遠看着寧婉嘉也要跟進衛生間，連忙大喊道：“我要脫褲子拉屎了。”寧婉嘉在外邊“呯”的踢了一腳衛生間的門說道：“你不要出來了，一會梁姨買回來早點，我給你扔進去。”

梁遠嘿嘿一笑，美滋滋的想：嘉嘉心腸就是好，還想着給我扔進來，這要是換作菲菲估計會說‘你不要出來了，早點我會替你扔掉的。’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老舊的門軸發出“吱”的一聲，“梁姨你回來啦。”“嘉嘉，小遠呢”

沒聽見寧婉嘉回答，估計是指了指衛生間。

梁遠洗漱完，看見早餐已經在桌上擺好，母親和嘉嘉坐在桌邊沒有動筷。看着梁遠出來，寧婉嘉皺了皺鼻子，狠狠的瞪了梁遠一眼，梁遠撇撇嘴隱蔽的翻了個白眼。李遠玲笑吟吟的看着兩個孩子眉來眼去說道：“吃飯吧，吃完小遠去拍個片，沒啥事情今天就回家。”

吃完早飯，李遠玲帶着梁遠直接去X光室拍了個片子，又在王主任的建議下做了個胸透，X光室的王主任又拿着片子對李遠玲說了半天，一直折騰到上午九點半，梁遠終於獲准出院。

走出醫院的大門，梁遠長長的出了口氣。李遠玲拒絕了醫院方面派車送人的建議，畢竟父親現在還不是段長，不能給人留下家屬張揚的印象。

剛出大門就聽見寧婉嘉喊道：“是小張叔叔。”順着寧婉嘉的目光看去，一輛掛着‘空05—11544’牌照的軍綠sèběijīng212吉普，靜靜的停在馬路斜對面的行人路上。

寧婉嘉蹦蹦跳跳的來到車前，寧雷的司機張治打開車門，對李遠玲說道：“李老師好，寧團長讓我在這等着的”

李遠玲畢業於盛京航空工業學院航空發動機設計專業，畢業時受特殊時期影響直接下鄉接受再教育，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在那裏帶兵拉練的梁江平，然後被為祖國扛過槍，上戰場受過傷的梁江平迷住了，從此夫唱婦隨，梁江平轉業后李遠玲跟着來到本溪，目前在位於西湖－區鐵路中學任教，教授初中物理。

李遠玲對張治客氣地笑笑說道：“謝謝小張了。”

寧婉嘉拉開212的後門對李遠玲說：“梁姨我要和你一起做後邊。”瞪了一眼梁遠，膩着聲音說：“小遠你到前邊去，不要和人家坐一起。”梁遠看着寧婉嘉嘿嘿笑了起來，說道：“嘉嘉，你喊聲小遠哥哥我就答應你，否則我就坐我媽和你中間。”寧婉嘉過來要踢梁遠，梁遠哈哈笑着繞過212的前引擎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竄上車

張治發動汽車，拐上主道，梁遠和寧婉嘉絆着嘴，純情小蘿莉哪裏能是猥瑣中年怪大叔的對手，不一會就潰不成軍，寧婉嘉抱着李遠玲的胳膊撒嬌“梁姨你看你看，小遠就知道欺負我。”李遠玲擰了擰寧婉嘉嫩滑的臉蛋說：“等你倆上初中了，把你倆都要進梁姨帶的班，到時候梁姨給你撐腰，你想怎麼收拾這小子都行。”

寧婉嘉找到了外援，得意洋洋的看着梁遠，梁遠嘿嘿笑着沒敢吭聲，現在自己病也好了，以丫頭受寵的程度來說，在撩撥嘉嘉，很容易撞到母親的槍口上被替天行道。

再說按前世的記憶，不久後母親的導師，工程熱物理學家吳忠華教授會給母親寫信，邀母親去盛京909所，研究將80年代初，從英國引進的斯貝航空發動機核心機，改為大功率艦用燃氣輪機、發電燃氣輪機的航改機項目。寧婉嘉想上初中后找母親做靠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丫頭這輩子是註定被我欺負的，梁遠YY着以後收拾寧婉嘉的rì子。

車子拐過東山路，鐵路家屬大院遙遙在望，梁遠看着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環境心頭激蕩，張治放慢車速，在門口按了幾聲喇叭，才慢慢的將車頭轉進大院，繞過大院中間那個梁遠無比熟悉的假山和噴水池，在大院東北角停了下來，相對於大院內並排四單元的一棟樓來說，這棟樓有些dúlì，比大院內普遍7層高的樓矮一層，並且只有兩個單元，進單元以後也不是每層樓3戶人家，只有門對門的兩戶。

梁遠站在單元門口，仰望着這棟淺灰sè的樓房感慨萬分，這裏裝載着梁遠童年全部的回憶。

李遠玲邀請司機進家裏坐坐，張治客氣的拒絕了，說部隊中午有任務。寧婉嘉下車後來到前門，問張治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張治說他走的時候團長乘機上天了，不知道啥時候下來，寧婉嘉撅了撅嘴說道：“謝謝小張叔叔。”

梁遠站在家門口很有些近鄉情卻的感覺，心說自己這也算是另類的：少小離家老大回。李遠玲拿出鑰匙打開門，愕然發現滿滿一屋子人。

整個本溪車務段有正式在職職工2900餘人，梁江平要升段長的消息基本人盡皆知，3月份組織考察步驟走完將去路局學習1個月，然後回來接蒙老段長的班。如此好的機會對於想進步的人來說簡直千載難得，車務段未來的太子爺病了，這個借口簡直太TM好了。

要不是父親做事為人一向清廉過硬，加之梁遠這次差點把小命搭進去，肯定會有人大嚼舌頭，什麼某衙內苦情裝病，某段長無恥斂財之類的謠言早就滿天飛了。

大概是因為回到了熟悉的家，處於主場的因素。看着年富力強版的父親，梁遠倒是心情平靜。

梁江平看到兒子全須全尾的站在門口，快速的走了兩步，倏的立定，咳嗽了一聲，問道：“沒啥事了吧？”梁遠隱蔽的鄙視了老梁同志一眼，心說你又不是沒打過電話，不過老梁同志居然提前一小時翹班回家，這種情況簡直萬年難遇啊。

李遠玲微笑着說：“何醫生和王主任都說沒啥事情了，最近注意點別在着涼就好。”看着老梁的呼吸節奏像是慢了一下，梁遠的嘴角翹了起來。

這時候才嗡的一聲，各種問候撲面而來，梁遠心裏嘆了口氣，露出八顆潔白的蛀牙，不停的說著“謝謝叔叔，我沒事了。”“謝謝阿姨，一點都不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