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搞怪兒子
第一章搞怪兒子
“鈴......”伴隨着上課鈴聲的響起，我終於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掃了一眼正準備上課以及聊天的同事們，裝做若無其事的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按學校規定教師應該提前五分鐘上班，門口看收發的老李頭早讓我拿下了不會和誰說這點事，剛才沖了兩層樓梯正好鈴響，應該不會有人認為我遲到了吧？
哎呀，不好！向來不注意鍛煉身體，我感覺全身由內向外的一浪浪熱意湧出，要出汗！要出大汗！
“哎，江老師，大早上你上哪鍛煉身體去了？”要上課的張老師邊出去邊說了一句。
“銀川，我知道一家健身房不錯，咱哥倆去辦張卡怎麼樣？”
我回頭見是教地理的王北，我們都是教小科的，上午課很少。
“唔......”我含糊了一句，得趕緊出門外去消消汗。
“鈴...時來運轉，刮開發票中五千，開罐可樂中一萬，還送黃金旅遊五十天，時來運轉......”
我的手機就在這時響了，我正好藉機會出門外透透氣。
這首鈴聲我用了快十年了，每次聽到都有種想摸摸錢包想像裏面有很多張銀行卡和現金的衝動，所以一直沒換掉。
我邊往外走邊掏出手機，上面顯示着....哈！我的心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是兒子的班主任！一定是告狀了，哎呀我的臉哪！
“........”
“........”
“........”
“........，啊啊啊啊，我馬上就到！”
我趕緊回辦公室交待王北我要出去一下，如果有查崗幫我周旋，我儘快回來。
十分鐘以後我已經出現在風雲路小學門前，一路上我盡量保持勻速騎車，把剛剛出了一身的汗消下去。
哎，我這個身體！不過，幸虧我比較黑！苦笑....放好車子我掃了一眼校門外其它自行車的新舊程度，應該沒事，我這輛算是差的，小偷不會盯上的。
幾個月前我那淘氣兒子在*場和同學玩狼抓羊，他這隻狼往隊伍中間沖，其他同學都散開了，他衝到地上石子把頭硌出個小口。
我接到電話那個急呀！因為不知道狀況，他見到我又是委屈的哭，也不知道是真疼假疼，滿臉被他抹的都是血，我急忙打車就近送醫院，又回學校借錢給他查腦ct、打破傷風，結果出來就是一點小傷，連紗布都免了。
等我們父子再回到校門前，我那輛新自行車不翼而飛！有了這教訓我還是騎二手車吧，便宜又安全！
江南，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又惹什麼禍了？上樓！
到了四年級所在的四樓，江南的班主任沈老師已經在等着我了，我那兒子江南耷拉着腦袋，眼睛盯着自己的鞋。
沈老師今年也就三十二三歲，去年剛生過孩子還很年輕，卻由於常年當班主任而顯得成熟、精明能幹，據說是學校的優秀典型，我們全區一起開教師節慶祝大會時聽過她的事迹。不過我都快睡了，沒注意聽。
“江南爸爸，你這兒子讓我怎麼辦？我整天總得看着他，上課看着下課更得看着。上我課看着他還總有事，要麼聽課他認為不對的地方課就不能正常進行，他和同學說‘老師講錯的地方都是我給挑出來的’；要麼就不聽課，一提問他，講哪都不知道。江南，你說是不是？”
沈老師一向不管我叫江老師，我也習慣了，這稱呼挺好，讓我知道自己的
“啊啊啊啊，是是，我這兒子就這德行。”
沒等江南承認，我先接話，我就知道這些話，每次請家長都是先說上課不注意聽講還影響課堂，這肯定不是正題。
“當然，他學習還行，沒聽課你一問還真會。”沈老師又把話拉了回來。
“光學習好也不行啊，不能影響課堂，那是情商低，還有你得聽課！”我暗中點了一下江南的腰，可惜這小子就是不說一句話。
“找您來，不是為這個，主要是上周我外出學習，帶班老師根本管不了他，你看，我一回來，就和我說了一堆他的事，滿滿一張紙。”
我還真不知道沈老師出門的事，怪不得上周都沒有請我到此報道。每天我都是早晚兩叮囑，不要有事！這小子都說能有啥事？
出門學習是好事啊，我這教歷史的不上進的老師是沒啥機會了....“我兒子都惹什麼禍了？”還是入正題吧！
沈老師遞給我一張清單，我接過那張清單，哇！還真是佩服帶班老師的認真負責，這老師竟然整理這麼多我兒子的“罪行”？我無語心抽搐。
小的時候寫日記就堅持不了兩天，兒子小的時候我又想記一本他的成長手冊，又沒堅持幾天。就這老師將來能有發展！不過，這也太累了吧？
我正了正眼鏡，最近這眼睛由於總看電腦視力下降。字很漂亮！一、二、三、四、五....不會吧？這簡直是觀察日記嘛！我有點暈，這老師將來我得見見！
“四月三日：四年三班整體不錯，比我想像的要好帶多了，.......只有一名叫江南的學生很特別，他課間不知道從哪搬來一塊大石頭放到自己課桌下，我問他，他說科學課要觀察岩石，我想不要影響學生的學習積極性.....他課間總搬出來蹲那看，引來一些同學圍着......”
哎呀我的兒子啊！
“四月四日：今天下雨，有很多同學帶雨具，還好課間出去的同學少了。.......江南同學竟然弄的臟稀稀的，還抱着那塊大石頭.....他說有同學喜歡，他想砸出幾塊小的送他們......”
怪不得那天那麼臟，我領他去洗的澡，我還以為下雨天摔了.....
“四月五日：清明節.....這個江南有點不怕我，當著我的面不讓坐裏面的同桌出來。我嚴厲地批評了他。.....下午課，學生小考，寫完自己上前面交卷。我正判作業，江南同桌林同同哭着來，她交卷后江南不讓進去。我氣憤了....江南交待，他告訴同桌，不能隨便出去進來，每次進出都要按他的左手一下，為什麼？這叫按門鈴！同桌說我按了為什麼還不讓進？江南說門鈴不能總好使，這次‘門鈴壞了’！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笑的直不起腰了......”
我的兒子咱家門鈴還沒玩夠？對了，咱家的早壞了！
“四月六日：今天下雨....我昨天不該笑的，這個江南！我看見他拿傘當拐杖！一會同學告狀說他拿傘柄勾人，出腳拌人，樓梯上打鬧.....他是以為我管不了他了？帶班老師要發威了！.....我看見他那哀求的眼神就軟了.....”
反了他了？我兒子想幹什麼？
“四月七日：.....今天周五，明天就放假了，下周一沈老師就回來了....江南一天都纏着我求我別告訴沈老師他的劣跡，原來他什麼都懂啊，就是....讓他纏的沒辦法，我答應了....”
我挑重點看到了江南這一周的所作所為，太暈了，我得順順...怎麼在沈老師這兒先過關？
然後...小子，你怎麼這樣？在學校我得注意教師形象，等回家沒人時，我先踹你！你個丟人的東西！
“啊，您看看，那塊大石頭，能壓酸菜缸了，我今天讓他扔掉了，帶班的是實習教師沒經驗，當天就不能讓他放教室里，我回來還不和我說，班長馬上就彙報了....這是我實在問起來給我的記錄....別說，這小毛，將來也是塊料！......”
知道了，原來是實習教師姓毛，真是難為她了，沒準江南還恨她呢！告狀！
“.....”我一時無語。
“尤其這個，傘柄勾人，樓梯上打鬧，出腳拌人....我一天不在家，你就上房揭瓦...哪件事不危險？出事怎麼辦？.....”
“揭瓦？”這小子，一直不說話，接一句還不着調。
“趕緊說，你這麼多錯，你認識到沒有？”
我岔開他的話，江南立即又低下頭。
“光低頭有什麼用？趕緊承認錯誤，想想怎麼改正？”我點播提醒着。
“我只是鬧着玩，根本沒來真的！....”江南辯解着。
“說怎麼辦？別說沒用的！真有事就晚了你懂不懂？”
我趕緊先打斷他，我想沈老師也會這麼說，還是我說吧。
“......我保證....我今後....我應該....”
大約經過艱難的十分鐘以後江南終於結束了他蚊子聲似的檢討加保證，我如釋重負，這小子！檢討的滋味不好受吧？該！
把江南譴回教室以後，我又和沈老師談了一會兒。我表達我對她的*心費力非常感激，希望常溝通之類的話。同樣身為教師，我知道小學班主任的辛苦要比我多得多。對於我的真誠的理解，沈老師很樂於接受。
在友好氣氛中談了江南的優缺點，我們共同感覺到江南生活能力太差，做事顧頭不顧尾，不計後果、毛躁，耍小聰明。
伴隨着下課鈴聲的響起，我抓緊時間站起來，小學生安全意識差，真得看着點，尤其我家那隻“鴨子”。我也可以結束外出回學校上班，應該可以有寬裕時間準備第四節課。
我喜歡把我兒子叫“江南鴨子”，江南也經常學“呱呱呱呱”的聲音，說自己就是“鴨子”，快樂的“醜小鴨”！
“沈老師，麻煩您多費心，我那兒子就是只鴨子，你別把他當天鵝來養，免得您生氣。我不打擾您了，我那邊還有課，我會和您常聯繫的。”
不管沈老師明沒明白我的鴨子理論，我先說出再見的意思。
“那好，再見！我要上班級，及時聯繫。”
沈老師先我一步回了她的陣地——四年三班教室.
“啊，再見再見！”呼！我是長出一口氣，完成任務！走人！
一邊下樓我一邊在想：這小子又讓我丟回臉，回家怎麼收拾他才能不再犯類似錯誤呢？關鍵這幾年他是屢錯屢犯，屢教不改，小東西，等我收拾你！還有我家老婆大人溺愛兒子，最好她不在家時再處理.....
沒事找事，對，江南做事就是個惹事玩，玩夠了再說不計後果，哎，這孩子到底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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