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遇聶萱兒

第五章 相遇聶萱兒

相遇聶萱兒

陳天與狂刀門的那些師兄們,可謂是不打不相識,經過那天的一番打鬧,陳天與蘇戰、彭鵬方、俞水清以及薛元昊四人已經是非常熟悉了,現在大家一團和氣,早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如今陳天拜師到狂刀門已經快一個月了,每天除了打坐練功之外就是睡覺,日子雖然單調乏味,但是有那群師兄弟們整天嘻嘻哈哈的,卻是過得很開心,陳天也似乎漸漸的忘掉了失去爹娘和家庭的痛苦。

陳天一直有一個肚子痛的毛病,痛起來的時候那簡直是無法忍受,雖幾經醫治,但卻一直未得痊癒,這不今天正在練武場練武的時候,陳天的肚子疼的病就在這個時候犯了,陳天痛得倒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從臉上滴下來,指導大家練武的是大師兄雲玉陽,雲玉陽見陳天痛成這個樣子,只得讓陳天先去宿舍里歇着,等練功結束了再做理會。

陳天弓着腰回到了宿舍,剛想到床鋪上躺一會兒以緩解疼痛,門外卻突然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陳天心裏暗忖:莫不是大師兄已經叫人來為自己醫治了!便開口問道:“是誰在外面?”

門外響起一個溫柔甜美的女孩子的聲音,問道:“請問!我可以進來嗎?”那聲音猶如出谷的黃鶯、出巢的乳燕之聲,悅耳動聽,光聽這個聲音,陳天就能猜想到門外之人一定是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子,忙道:“請進來吧!”

隨着“吱呀”一聲門響,一陣香風從門裏飄進了屋裏,飄進了陳天的鼻孔之中,使陳天頓時如痴如醉,肚子似乎也不再感覺到疼痛了。陳天抬頭向門口望去,只見門外姍姍走進來一個少女,但見這位少女生得杏眼桃腮,白裏透紅的臉如雪似水,一襲粉紅色的衣衫將她那婀娜多姿的嬌軀裹住,更顯得嬌柔嫵媚,兩隻清澈得如湖水一般的大眼睛在顧盼之間柔情萬種,正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如降落凡塵的仙子,一塵不染。

陳天自懂事以來,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美貌的姑娘,頓時不由自主的臉上火辣辣的,耳根發熱,心跳加速,丹田無名火動,立在床鋪旁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雙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陳天的這幅局促不安的神態,哪能逃過眼前少女的眼睛,那少女似乎對陳天的這副窘態很是感興趣,似嗔似笑地看着陳天,陳天低着頭,忍不住偷眼一瞥那少女,見那少女正在滿眼專註的看着自己,頓時更是大囧,臉上不禁又火辣辣的發燙起來,陳天真恨不得此刻地下能生出一個洞來,然後一頭鑽進那個洞裏。

那少女大大方方的走到陳天身前站定,道:“怎麼,你不打算請我坐一下嗎?”陳天幾乎是機械般的答道:“對,請、請坐……”那少女想必是這種場面見多了,早就已經習慣了,因為像她此等如天仙般貌美之人,只要是男人,尤其是像陳天這等年紀的少年人,都會對她心動的。

那少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道:“你光喊我坐,也不給我搬張椅子,你要我坐那裏呀?難不成要我坐在你們這些男人的床上呀!”

陳天忙道:“對,不能坐在我們的床上,我這就給你拿椅子,說著,跌跌撞撞的去一旁拿了椅子,放到了那少女的跟前,那少女也不客氣,走到椅子前面,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而陳天竟然傻傻的站在那少女的旁邊而忘了離開。

那少女看着陳天,問道:“你就是那個新來的陳天嗎?”陳天就站在那少女的旁邊,那少女問話的聲音如鶯如燕,吐氣如蘭,灌入了陳天肺腑,使陳天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早已經憋紅了臉,半晌才道:“對……對……我……我就是陳天!”

那少女看他這幅模樣,頓時覺得陳天樸實無華、憨厚可愛,又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半晌才止住笑聲,一本正經的道:“剛才我聽大師兄說,一個叫做陳天的新來的弟子病倒了,我這才特意來看看的!”陳天忙道:“謝謝……謝謝你來看我!”那少女正色道:“你是我的師弟,又是新來的,我關心關心你是應該的!”

那少女說著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紫色的瓶子來,只見那瓶子瓶體雖是紫色的,但卻晶瑩剔透,表面光滑圓潤,那少女用右手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子的蓋子,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然後從瓶子裏面倒出一粒紅褐色的藥丸,對陳天道:“陳天,這是狂刀門特製的止痛丸,本是用於治療外傷時止痛的,不過用來治療肚子痛效果也不錯,你快服下吧!”

陳天從那少女的手裏接過藥丸,想也沒想就將藥丸放進了嘴裏,正要咽下,那少女忙道:“忘了告訴你,服用這藥丸的時候,必須要有酒作為引子才能發揮其最大的作用!”那少女說著,又變魔術似的從隨身的布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酒瓶子,道:“這酒是專門特製的酒,採用本門中特有的千年蓮藕混合十多種治傷良藥釀製而成,對身受重傷之人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專門用來給這種止痛丸服用的時候做引子用的,非常難得,一般人是不能隨便飲用的,只有受了重傷的人才有機會飲用這種酒!”那少女說著,又從隨身的布袋裏拿出一個做工精巧、晶瑩碧透的小杯子,用一塊雪白的布巾拭擦乾淨之後,然後將酒瓶打開,倒了一點點酒在杯子裏,雖然只倒出了一點點,但是整個屋子卻頓時便酒香四溢,這酒香沁入陳天的鼻孔,陳天頓時感到一陣心曠神怡。那少女將酒杯小心翼翼的拿起來遞給陳天,道:“現在將藥丸細細嚼碎,和着酒吞下去,包你藥到病除、疼痛立停!”陳天雖然聞着這酒香味怡人,那藥丸含在嘴裏也是涼爽異常,但是心想也這葯也未必有那麼神奇,便半信半疑的照着那少女所說的服下了那顆止痛丸。

果然,那少女所言非虛,陳天服下那止痛丸之後,沒過多久肚子的疼痛之感就奇迹般的消失了,不但疼痛之感完全消失,而且小腹和丹田處暖洋洋的,非常舒服,不由臉上露出了愜意的表情。

那少女見陳天服下藥丸之後神情緩和了許多,忙問道:“陳天,你的肚子還疼嗎?”陳天搖搖頭道:“已經不疼了!”那少女道:“我就說嘛,這止痛丸服下之後是藥到病除,你還不信呢!”陳天道:“這藥丸也真是神奇,服下了之後不但疼痛感消失了不說,還全身感到暖洋洋的!”那少女道:“這也是這止痛丸的神奇之處,不過你的運氣也真好,這藥丸為狂刀門秘制,一般都是重傷之人服用,很少有人有機會服用的!”

陳天道:“那……那就謝謝你了!”不知為何,陳天一說到要感謝那少女,霎時又變得心跳加速,語無倫次了。那少女見陳天說話又變得吞吞吐吐的,不禁“咯咯咯”笑了起來,道:“我聽蘇戰說你就像一個大姑娘,之前我還不相信,現在見了你之後,我是完全信了!”說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陳天不由在心裏把蘇戰這個大頭鬼罵了個狗血噴頭,忙爭辯道:“蘇師兄他是胡說的,我那裏像個姑娘啊!”那少女也不理陳天,兀自又“咯咯咯”的笑着。

那少女半天才止住笑,道:“我都進來大半天了,你還沒有問我叫什麼名字呢?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叫什麼嗎?”陳天忙問道:“請問姑娘芳名?”那少女見陳天問得文鄒鄒的,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道:“我叫萱兒,很高興認識你!”陳天脫口贊道:“萱兒這個名字真好聽,真是人如其名!”

萱兒聽到陳天在讚美她的名字,非常高興,道:“想不到你看上去傻裏傻氣的,但還挺會說話、挺會討人歡心的!你這話我愛聽!”陳天道:“是嗎?我說的可都是真的!”

萱兒坐在椅子上,陳天站在萱兒的旁邊,到現在也不知道離開,心中更是莫名其妙的感到局促不安,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想道,要是每時每刻都能和萱兒姑娘呆在一起,那將會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啊!想着想着,竟想得出神,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副豬哥的表情。

關於陳天的遭遇,萱兒早已經從爹爹那裏聽說過了,她非常同情陳天的遭遇,此刻見陳天獃獃的站着,以為陳天又想起了傷心的往事。便出言道:“你的遭遇我也聽爹爹說過了,屠龍會的那些人真是太狠了,他們真是罪該萬死!”

陳天聽萱兒提起自己遭遇,頓時臉色便暗淡了下來,狠狠的道:”我爹和我娘死得太慘了,我一定會為他們報仇的!”說完忍不住又想流淚,卻竭力的忍住了。

萱兒見陳天一副心痛欲絕的樣子,一顆芳心不由得也跟着陳天難受,忙道:“陳天,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讓你想起了傷心之事的!”

陳天道:“沒關係,萱兒姑娘!其實我早已經從痛苦之中走出來了!”可是,陳天真的能從那痛苦之中走出來嗎?

二人正說著話,突然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腳步聲,陳天不用猜也知道是李軒回來了,這個冒失鬼做什麼事都總是風風火火的。門被推開了,二人回頭一看,果然是李軒回來了,李軒進門之後看到萱兒也在屋裏,頗感意外,道:“師姐,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裏來了,你可是我們的稀客呀!”

萱兒看到李軒也很高興,道:“小李子,你的這張嘴可是越來越會說了呀!”陳天暗道:就連萱兒姑娘也稱李軒為“小李子”,看來李軒這個小鬼頭人緣還真是不錯!

李軒“嘻嘻”笑道:“我這張嘴就算會說呀,比起師姐你來,還是差得很遠呢!”李軒說著,來到陳天的跟前,關切的問道:“陳師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肚子還疼嗎?”陳天從李軒的眼裏看到的是滿眼的擔憂和關懷之色,頓時心裏一陣感動,不由得想到有一次自己也是肚子疼,母親照顧自己時的情景,隨即臉色又變得暗淡起來,李軒見陳天不說話、臉色暗淡,忙急切的道:“你的肚子是不是還沒有好?你在這裏等着,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說著,就要出去,陳天忙叫住了李軒,道:“李師哥,剛才萱兒姑娘給我服了止痛丸,我已經好了!”李軒聽陳天說已經好了,這才放心下來,隨即舒了一口氣,轉憂為喜,道:“唉,陳師弟,你可把我嚇壞了!”陳天忙歉意的道:“李師哥,讓你擔心了!”

萱兒知道陳天是想起了傷心的往事所以神情暗淡,出言安慰道:“陳師弟,這裏的師兄弟們都像自己的哥哥姐姐一般,你就當自己家裏一樣,有什麼事儘管給大家說、給我說!”陳天道:“謝謝你,萱兒姑娘!”李軒走過來,指着萱兒對陳天道:“陳師弟,這位是師父的獨生女兒聶萱兒,是我們的師姐,你今後就不要叫她‘萱兒姑娘’了!”陳天恍然道:“哦,原來是師父的千金,我知道了,李師兄!”忙又對聶萱兒道:“對不起,師姐,剛才直接叫了你的名諱,實在很抱歉!”聶萱兒笑道:“不知者不為罪,沒有關係啦!”

三人正說著話,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婦人的聲音,道:“萱兒,你怎麼又跑出來了,你呀,老是亂跑,這樣可不好啊!”這婦人的聲音雖然充滿慈愛,卻又有一股不可抗拒的與生俱來的威嚴。

萱兒一聽這聲音,剛才還笑靨如花的臉上頓時變成了一副苦瓜相,忙對陳天與李軒二人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悄聲道:“我娘來了,快找個地方讓我躲躲!”李軒當然知道這個萱兒師姐平常最怕她的娘也就是師娘了,因為這位萱兒師姐的娘平時總讓她呆在屋子裏學習什麼四書五經、三從四德之類的東西,而萱兒師姐又最討厭這些東西,所以常常趁師娘不在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跑出來玩耍,每次都要被師娘抓住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數落、教育,所以萱兒師姐在狂刀門中最懼怕的人,不是師父聶傲蕭而是師娘唐雨幽。但陳天卻不知道這當中緣由,當然對萱兒師姐突然要躲起來感到不可思議,但是見萱兒師姐那緊張的模樣,也連忙想辦法為萱兒師姐找躲藏的地方,可是倉促之下二人四處張望,一時卻也想不到那裏可以藏人。

正在慌亂之際,門已經被推開了,一個婦人出現在門口,陳天抬頭一看,只見這個婦人云鬂高綰,儀態雍容華貴,一張臉上隨已經略有皺紋,但仍可看出她曾經的絕世容顏。

來人正是狂刀門主聶傲蕭的夫人,唐門第一俠女唐雨幽,四川唐門向來精於施毒,這唐雨幽也是一個毒中高手,不過自從嫁給狂刀門主聶傲蕭之後,就很少使毒了。

李軒連忙上前躬身拱手道:“弟子李軒參見師娘!”萱兒也忙低頭道:“參見母親!”陳天見狀,知道這個人就是師父的老婆,他的師娘,也躬身拱手道:“弟子陳天參見師娘!”

萱兒見唐雨幽唬着個臉,知道娘親就要發怒,便來個先發制人,來到唐雨幽的跟前,對唐雨幽撒嬌道:“娘,人家就是隨便出來逛逛,路過練武場的時候聽大師兄說有個新來的師弟肚子疼痛,特地送葯來了!”

唐雨幽“哼”了一聲,道:“萱兒,你說得倒是輕鬆,你出來得到了我的允許了嗎?你以前是怎樣向我保證的!難道你忘了嗎?”聶萱兒再也不說話,如焉了的茄子一般,站在那裏,聽着唐雨幽的數落。臉唐雨幽見聶萱兒不說話,又道:“你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在屋裏獃著,到處亂跑,那怎麼能行呢?”聶萱兒忍不住委屈的道:“娘,我一個人呆在屋裏,整天面對的不是杏兒就是花兒,悶都快被悶死了!”萱兒嘴裏提到的杏兒和花兒,是她的貼身丫鬟杏兒和花兒,這兩人總是輪流着照顧聶萱兒的生活起居。

唐雨幽見預期的效果已經達到了,知道應該點到為止,便不再數落聶萱兒,繼而轉向陳天,道:“我看你很面生,應該就是那個新來的弟子吧?”

陳天躬身道:“正是弟子陳天!”

唐雨幽道:“陳天,我聽萱兒的爹爹提起過你,知道了你家遭到了滅門之禍,我也是非常惋惜!”陳天淡然道:“謝謝師娘的關心,不過那已經是過去之事,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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