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所謂表妹

第二十七章 所謂表妹

第二十七章

所謂表妹

月白白是有個表妹的,名為寒綢,家裏做着絲綢的生意,因為父親寒輝映實在不慧,經常要找月老爺幫襯一下。寒綢也知道自己的家境與月白白的家境比起來,遜色很多,因此平日裏對月家的幾個姐妹是巴結得緊。後來前六姐妹出嫁,月白白對她來說又是無趣之人,並不會恭維她幾句就會給些獎賞什麼的,更重要的是,月白白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值得她去恭維的,關係也便疏遠了。這次無意間聽說月白白嫁了程獨,又聽說了那婚禮的盛大場面,心中便妒意無限。

她寒綢自認為身家比月白白遜色了些,不過若是對與豪門程府來說,她與月白白的差別就顯得越發小了。她又自認為自己絕色佳麗,無論是姿色身材還是智慧都不遜色於月白白上面的幾個姐姐,與月白白就更不用說了。

近期上門提親的人是不少,她眼高,一個都看不上,只想着如何攀高枝,如月家幾個姐姐一樣,如今想起月白白也攀上了高枝,就想來討討經,看起來平時沉默寡言的月白白為何也有如此運氣。

她一早就來到程府門口蹲點,今日她出來特地打扮了一番,這樣才不會落於月白白的身後。不過即使她再打扮的招搖,再高貴,程府的門也不是她說進就能進的,一句,少爺少夫人不在家直接將她打發了,也不理會她一直強調,我是你們少夫人的表妹,……

寒綢被晾在門口,望着這氣派的程府,心中滿是不舒服,憑什麼她月白白就有福氣住在這裏,而她寒綢就要跟着碌碌無為的丈夫,當一輩子的普通農婦?她今年不過十六歲,花一般的年華,必須在這個時候替自己賺來日後享用不盡的富貴榮華才是。

遠處一輛豪華的馬車逐漸駛近,今日的陽光有點耀眼,寒綢清楚地看到那車軸泛着金燦燦的亮光,是真的黃金,她的嘴巴張大了些,直到那馬車在她的面前停住。她看到馬車裏走下去一抹修長俊逸的身影,五官異常俊美,睫毛長而卷,一雙淡墨色的眼睛閃着睿智而冷漠的光芒。男子身着帶暗色花紋錦袍,風姿卓越,他從馬車上下來之後轉身將一名玲瓏小巧的女子抱在懷中,女子正在熟睡,閉着雙眼,像貓兒似的窩在他的懷裏,她看得真切,那名女子就是她的表姐,月白白。

寒綢的眼睛是杏眼兒,在眼角處還特意化了朝上勾的妝,當她盯着程獨的時候,更是帶上了一種“勾魂奪魄”的媚眼兒。發現程獨的眼睛無意識地瞥過她,冰冷如雪。寒綢心下有了主意,她橫在程獨的面前道,面帶三分笑意,七分矜持,盈盈一拜,“您是程少爺吧,我的表姐夫?”

程獨只是看着她一眼,並不說話,反而是他懷中的月白白醒了過來。月白白剛醒過來的時候有些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到了程獨的懷裏,不過看到了前面一臉仰慕的寒綢,月白白不由地微微收斂了自己,不動聲色地從程獨的懷裏鑽了出來,站在地上。

對於這個表妹,月白白是沒有什麼印象的,記憶中這個表妹似乎不是很愛搭理她,而且每次去過她的房間都要順手牽羊帶走幾樣東西走。平時合不來,今日又上門來,肯定不會是來看看她這個表姐這麼簡單。

月白白還未開口,寒綢搶先道,“表姐,聽說你成婚了。”

“……”沉默。

“表姐,這程府好大,你住得慣嗎?”

“……”繼續沉默。

連續的冷場也讓寒綢有些緊張,她又道,“今日我去看姨母那兒……然後我想來看看你,而且我們姐妹二人好久不見,有些私底話要說說。”

月白白微笑起來,“綢綢,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她又看了一眼程獨,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由有些害怕,又道,“反正已經中午了,你家又那麼遠,我們先出去逛逛,晚上你住這裏好了。”

月白白現在是恨不得不要跟程獨單獨相處,有個擋箭牌拿來就先用用。寒綢聽說自己可以住這裏,不禁點頭,“正有此意……呃,謝謝表姐表姐夫的款待。”

程獨微低下頭對着月白白,“我與你們一起去,風雅齋最近新近了一批貨,倒是可以去看看,你表妹若是有什麼看得上的,權當作我這個表姐夫送她的見面禮。”程獨與白白單獨時是一副樣子,面對外人的時候,又有另外一面,禮數倒也周全。

“耶?”月白白一怔,渾身有些僵硬,點了點頭,“好。”

寒綢面帶笑意,如此好事正合她心意,她朝馬車那光滑程亮的壁照了照,她的髮型妝容恰到好處,而月白白一臉灰頭土臉的樣兒與她自然是天壤之別,想起來,就覺得自己比月白白高上幾個等次。

到了風雅齋之後,月白白有些懨懨的,本來以往的她一下馬車就可以直接往她的大床跑,現在她突然橫出來個表妹,還要出來逛街,走了幾步路,實在覺得累,提不起興緻,見到店內有貴賓座,對着表妹道,“你隨意挑,金主兒在。”

說完就直接坐過去喝茶去了。而寒綢見到那琳琅滿目的首飾,喜悅的笑容綻放開來,臉上卻依然還保持着她的矜持。她見到月白白一臉對首飾不感冒的樣子,也就在程獨旁邊說話,一口一個“表姐夫”叫得親熱,程獨只覺得煩躁。

月白白跟他鬧,他並沒有有種煩躁的感覺。看來還真是只有自家人才不會生厭哪。

她拿過一個紫玉簪,往自己精緻的髮髻上斜斜一插,“表姐夫,好看么?”

程獨淡淡開口,“問鏡子。”

寒綢不死心又道,“我的眼光不太好。”

“問老闆。”

寒綢當場覺得挫敗,不敢再問其它,只是挑了幾款她愛戴的首飾包起來。期間她還問程獨,“你喜歡吃什麼?”

“我家廚子做得東西都蠻符合我胃口。”

“你喜歡錶姐嗎?”

“這問題是你一姑娘家問的?”

寒綢心中覺得程獨就一冰山,每說一句話,都能將她那花花腸子給打擊徹底。他擺明一副別跟我搭訕的表情,寒綢想,既然事已至此,也就不多話了。

因為稍作休息了一下,月白白回去時候的精神就好多了些,寒綢與她走在前面,偷偷地在月白白的耳邊咬耳朵,“表姐,姐夫平日裏喜歡吃些什麼?”

月白白也沒有往其它的地方想,只是覺得這個妹妹孩子氣了,有好奇心,月白白略微一沉吟,道,“他家的廚子做的食物堪比宮膳,比起很多大酒樓都要好些,做得精緻物都是他愛吃的。”

寒綢苦笑了一下,連打聽個愛好都似乎很難。

不過在一絲惆悵之後,她捕捉到一個詞語,“他家”。他家,這麼說,月白白不將他家比作自己家?

寒綢又想了想剛才,月白白與程獨之間的關係並不是稠得如蜜糖似的,反而有些疏離,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做矜持,反正她還是有機會乘虛而入的,不是么?她因為自己的想法而沾沾自喜,上前一把摟住月白白的手臂,將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帶着撒嬌的意味,“姐……”

“嗯?”

“我多住幾日好不好?我最近又跟我娘吵架了,跑出來又沒有地方住……”

“那個……”

“好不好,好不好嘛?”寒綢像小時候那樣撒嬌,月白白沒法子抵擋,趕忙說好。

“謝謝表姐。”她的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微笑。

月白白心裏也有些疙瘩,不過留個表妹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程獨晚上不會睡着睡着跑到她的床上。

到了府中,程獨派人準備一桌酒菜招待寒綢。寒綢因為覺得有程獨罩着,便有些頤指氣使起來,對着府中的下人也亂指揮起來,不過那些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根本不吃她這一套,一句,“寒小姐,這個不該由我來做”就打發了。

寒綢心中氣不過,悶着一肚子氣沒有處發泄,在飯前找到月白白開始泄憤,“這裏的奴才太沒有樣子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不知道么……”她發泄了一堆。

月白白卻回了一句,“我平時不讓他們幹什麼的……而且他們訓練有素,在特定的時間做特定的事兒,平時是沒有額外的事兒的。”

“切,他們不待見你表妹,就是表明了不將你放在眼裏。”寒綢又念叨着,見月白白的臉色一如往常,不免想抓她的痛楚踩,“表姐,他們是不是不待見你的娘家呀?”

月白白也聽出寒綢語氣中的嘲諷,只是堆起燦爛的笑臉,“綢綢,你表姐夫送的首飾不夠么,我房裏也有很多,你可以繼續挑走一些,光明正大地拿就好。”

寒綢的下唇多了一排牙印。

月白白與程獨同桌的次數寥寥可數。今日有了個表妹在,同桌是必然的,程獨朝着月白白招手,“白白,坐過來。”

月白白想起宋羽凰的那隻小白貓,打心眼兒里不舒服,卻又不想在寒綢面前失了方寸,月白白便移動着碎步走到程獨的身邊坐下,又對寒綢道,“綢綢,愣着做什麼,吃飯。”

這頓飯縱然是山珍海味,寒綢吃得索然無味。月白白是吃得心驚膽戰,程獨一個勁兒地替她夾菜,也不說話,偶爾碰到一些帶殼的海鮮,程獨便會伸出修長的手指替她剝乾淨了再放到她的碗裏,他的動作很是自然優雅,月白白卻不敢下口。

程獨對一旁的下人吩咐,“替寒姑娘準備間廂房……”

“不必不必,表姐夫,我跟表姐的感情素來相好,今個兒晚上想說些體己話,表姐夫不會介意吧?”她眼波流轉,帶着幾分嫵媚,臉帶三分笑,很是得體。

程獨只是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話。

月白白彷彿是舒了一口氣,“甚好。”

那晚,寒綢在月白白的房中一驚一乍,“這顆夜明珠,好大,好漂亮。”

“哇……這麼多漂亮的衣服,表姐,我能試穿么?”

“行。”月白白對於她的一下下驚呼,也有些累了,不想再做解釋。她愛什麼就讓她挑好了。

寒綢選了一套紫色煙紗裙,裙擺老長,逶迤拖地。全身點綴着亮亮的珠片,蘊含著華麗與樸實的質感。肩上再披上一條綉滿櫻花的披肩,整個人生動活潑起來。她對着鏡子,覺得此刻的自己傾國傾城,她特地將月白白拉到自己的身旁來,比對了下,帶着一種高傲的語氣,“表姐,我覺得你像個孩子,土氣。”

月白白比對之後發現她說得對,也回了句,“你就一朵霸王花。”

傳說中的霸王花花朵巨大而氣味惡臭,不過見寒綢沾沾自喜,月白白沒有道出實情。讓她開心去好了。

寒綢又笑眯眯地上前挽着月白白,“表姐,平日裏,表姐夫都與你同房么?”

“你幹嘛問這個?”月白白不由微微臉紅起來。

“第一次痛不痛?”

月白白其實根本不懂得,被寒綢逼急了才道了一聲,“我不知道。”

寒綢有片刻的呆愣之後,望着月白白,眼中出現竊喜,“表姐,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們成婚幾個月了都沒有同房過?嗯?”

月白白見到寒綢那張越貼越近的臉,有些不耐煩,“走開走開,我要睡覺了。”

“哦,真小氣,人家不問就是嘛……”寒綢心中暗喜,程獨這麼高貴的男人怎麼會看的上月白白這麼沒有品味的小女人的,所以才不跟她洞房的。她微笑着,見到月白白似乎已經睡熟了,才偷偷地溜了出來。

程獨正坐在書桌前,突然發現門被打開,一身紫色的煙紗裙映入他的眼瞼,他記得這身衣服還是他挑的。不過這只是個背影,與月白白相似的背影。

他有些不確定地喚了聲,“月白白?”

門口的那名女子,將腳步移了進來,將門關上,關門的姿勢輕柔,肢體語言帶着挑逗。她身上的衣服逐漸下滑,露出白皙雪嫩的肩膀與光滑的背部,當衣衫褪盡之後,她緩緩轉身,“姐夫……”

程獨不為所動,“把衣服穿起來!”

“姐夫,我的身和心對你沒有一切隱瞞,我對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程獨不知道從哪裏扯下一條破布來,朝着她身上拋去。寒綢只覺得一股大力朝着她而來,她被從房間中丟了出來,書房的門也在同一時間被關上。

寒綢赤裸的身體貼着青石板,只覺得冰涼,她翕了翕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只覺得,羞憤難當。

她緊緊地抱着手中的唯一能遮住她身體的破布……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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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個男人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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