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胡鐵花
鐘山內心暗暗舒了一口氣。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己寄人籬下,和馬龍飛鬧翻總是不好的,尤其是漿糊現在這樣,自己更不可能撇他獨自離去,他心裏本是打算着該如何和馬龍飛相處,卻想不到馬龍飛態度居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令鐘山始料不及,不由得暗暗興奮。
不過,他對於那寒陰瓮還僅僅是停留在一知半解之上,再問馬三眼,他也說不出更多的內容,鐘山只好作罷,只是知道這是個極陰寒的寶貝罷了。
此時,大家最主要的任務便是等下雨了。但是,這下雨可是老天爺的事,自從清明節過後,這每天都是晴天,颳風,偶然有沙塵,天氣多變,就是不陰天下雨,鐘山和馬三眼等人只好給漿糊定時喂喂水,所幸他還能咽得下去。
一連三日,天氣一直如此,鐘山漸漸坐不住了,下面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處理,總得去做才好。他想起前幾日馬龍飛說起那紅螺寺的事,心想自己正好要去那裏,不妨和他商量一下,由他開着侉子一起去。
鐘山和馬龍飛把這話說了之後,沒想到和馬龍飛一拍即可,他很痛快地答應了,於是準備了一下,第二日凌晨便出了門。
紅螺寺,位於京北,那動亂的十年裏,眾多僧人得不到保護,寺廟裏眾多文物也被破壞,但是即便如此,南普陀,北紅螺的美譽仍舊叫響海內外。
此時正值陽春。馬龍飛馱着鐘山,將侉子開得飛快,很快便駛出了京城,頓時一片綠色映入眼帘,讓連日來一直心情壓抑的兩個人頓時舒緩了許多。
京北乃是燕山山脈,山雖不高,卻是十分的俊秀,而紅螺寺又是風景名勝之處,有紅螺湖等一眾景色。
二人並未將侉子直接開進寺廟,而是到了一個離寺廟不遠的農家院子裏面。這家院子並不大,房有四間,裏面的人似乎是知道馬龍飛要來似的,早已在門口迎接着。
迎接他們的是個年輕的女人,大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這女人出落地很是漂亮,櫻桃口,杏核眼,皮膚和是白嫩,頭髮烏黑油亮,若是單看那五官,每一個都長的很是精緻,而它們結合在臉上,更是說不出的和諧,鐘山此時只感覺那些“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類的詞用在這個女人身上,都顯得俗氣。
這女人穿着意見青白花的褂子,下身穿一條深綠色褲子,腳穿黑色布鞋,典型一副村婦打扮,但是鐘山怎麼看她怎麼不像是種田的。
鐘山的眼睛落在了這女人的胸膛之上,只見這女人身體稍微一動,那大大凸出來的兩個便會微微顫動,直把鐘山看得嘴裏有些干,但是眼睛又不敢一直落在那裏,一時間很是尷尬,以至於這女人和自己說話,自己都沒有聽到,直到馬龍飛推了推自己,才恍然意識到。
鐘山尷尬一笑,不由得撓了撓頭。
這女人卻咯咯地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害羞之意,很是大方,“這小兄弟倒是有些害羞呀?”說完,這女人又是咯咯一笑。
這女人如此一說,鐘山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一直紅到耳根兒。
馬龍飛見狀連忙解圍道:“好了好了,我說花姐,你還能不能來點兒正經的了?可別把我這兄弟嚇到。”
這個被馬龍飛稱為花姐的人,全名叫胡鐵花,聽這名字就是一個女漢子。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雖然長了一副美人坯子,性格卻活脫脫的一個男人。
胡鐵花笑着說道:“趕緊到屋裏坐吧。”說著,便在前面走着,引着二位,那腰胯一扭一扭,看得鐘山又是一陣心境蕩漾。
剛一進門,西邊屋裏便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卻似有些南方口音,聽不太清說什麼,卻似在自言自語一般,隨之還有嬰孩時不時地啼哭一聲。
胡鐵花徑直走到西屋,然後將門帘撩開,對鐘山二人說道:“先來這屋裏吧,那屋裏很有沒有收拾,沒什麼人氣。”
胡鐵花這話說的很是自然,鐘山聽得卻很彆扭。沒有人氣?莫非那屋裏沒人住?即使不在那屋裏住,可是這房子總是有人住的,也不該東屋沒有人氣呀。鐘山兀自思索着,眼睛偷偷往那屋瞟了瞟,卻因為門帘擋得嚴實,一點兒也看不到裏面去。
鐘山見什麼也看不到,想着,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吧。便跟着進了西屋。
這屋裏還是火炕。此時正有一個女子坐在炕里,低頭在逗一個襁褓里的孩子,而那孩子正在咿咿呀呀。這女人比胡鐵花要年輕幾歲的樣子,出落的也是標誌可人,而且還帶有一絲南方容貌特徵,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炕上那女人忽然見兩個男人進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忙將求助的眼神看向胡鐵花。
胡鐵花咯咯一笑,然後笑着對馬龍飛和鐘山說道:“這是我姨家的表妹,在北京上學的,這不是來這看看我?她叫陳嘉蕊,廣東人,你們喊她嘉嘉就好了。”
陳嘉蕊朝着鐘山和馬龍飛點了點頭,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顯然,她對這兩個陌生男子進入自己的房間感到很不習慣,只是出於禮貌,打個招呼罷了。
胡鐵花介紹完表妹,又介紹馬龍飛。“這是馬龍飛,可是京城馬三爺家的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呀,嘖嘖嘖……看看看,這幾日不見,小夥子越來越帥氣了。”
馬龍飛連忙擺手,“好了好了,我說花姐,我看您是越來越沒正格的了,您這一出,像極了以前妓院的老鴇。”
馬龍飛一席話,說的眾人哈哈大笑,尷尬地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胡鐵花又看向鐘山,然後一拍大腿,笑着說道:“哎呦,這小兄弟我倒還不認識,我說馬龍飛呀,你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鐘山連忙站了起來。馬龍飛一旁忙將他拽坐下去,“到了這裏不用拘束。”說著便對胡鐵花說道:“這是我兄弟,鐘山,比我水平還高。”
鐘山心裏一愣,這馬龍飛可是給了自己不低的評價,只好笑着搖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認識過之後,胡鐵花忽然說道:“你們怎麼現在才來,那邊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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