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爽約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爽約

七日前,沈濤約好了夜晚與孫蕙欣幽會,卻一時忘了明日考試。其實他算盤打得不錯,本以為孫江和烏岱雲必定早早休息,但誰知二人都無心睡眠。從下午起,趁着先生不在家,天南海北的聊起天來。

到了夜晚,天上下起了毛毛雨,很快變成了中雨,沈濤心中暗暗歡喜,下雨天內宅婦人們都會躲着不出來,天賜良機。

誰知孫江提議道:“睡不着覺,又下了擾人的雨,乾脆咱們三個賭半夜錢吧?”

烏岱雲興緻缺缺的道:“我想回家拜訪下徐家二位公子,少陪了。”

對此沈濤正中下懷,故作正經的道:“明日考試,不好賭錢,江弟不要不高興,還是趕緊睡覺養養神的好。”

“你們今天怎麼這麼無趣?”孫江站起來,“不管你們了,我還是進去找姐姐鬥蟋蟀玩。”

沈濤急忙說道:“這怎麼使得?明日考試,你不聽話,我可要告訴先生了?”

“走了。”孫江也不理他,冒着雨蹦蹦跳跳的轉眼沒了蹤影,烏岱雲隨即也撐着傘走了。

“這不是又多了一會兒耽擱?”沈濤站在屋檐下跺腳,無可奈何,只好悶悶的期盼孫江早點回來。

打發書童去睡覺,孫濤拿了一本書,歪在椅子上,一直熬到了一更天。天公做美,雨勢越來越小,他尋思着這時候孫江一定回自己房裏睡覺了,慢慢的走出房門。

熟門熟路的混入內宅,一路七拐八繞的來到西邊的園門口,觀察唯一守門的婆子已睡了,輕輕推了推門,幸喜沒有落鎖,只是在裏邊拴上。

早有準備的他取出一根鐵釺子,從中間的縫隙中挑開了門閂,開了門,悄悄的走進園裏來。

夜空中不見月亮,四壁蟲吟顯得比平日有氣無力,黑漆漆的花園樹影參差,房檐上滴着水,發出微微的聲響。

類似孫家這樣的明代江南花園,佔地面積有限,講究在有限的環境中,以得水為貴,是以修了水渠引河水流入。

明代宅園的風格多繼承唐宋時期寫意山水園的傳統,着重運用水景和古樹、花草樹木等來創造出素雅而富有野趣的意境,因而善於在不大的空間內處處巧於借景,每一處都有池塘和太湖奇石,即江南水鄉以水景見長,水石相應,天然成趣。

清朝乾隆之後,宅園裏的建築增多,漸漸趨於繁瑣富麗,和明代的風格迥然不同。

所以沈濤有點打怵了,這麼黑的夜晚如果不走迴廊的話,道路濕滑,繞不過池子,一不小心跌入水裏怎麼辦?

儘管害怕,只因色慾迷人,還是大着膽子沿着岸邊小心翼翼的前行,或跳到走廊里彎着腰前進,不時躲避着窗戶里的亮光。

有驚無險的摸到綉樓下,沈濤已經分不清什麼時辰,樓里寂靜無聲,兩扇朱門緊閉,用力推了推,分毫不動。

“難道她忘了不成?”

皺眉的沈濤伏在門板上側耳細聽,裏面隱隱有人聲,卻分辨不出是誰。他心說不會的,蕙欣欣白天那般可憐可愛之態,對我何等情濃?臨別之際點頭答應了,決不會爽約,想必還是孫江那傢伙賴着不走。

沈濤小聲埋怨道:“妹夫啊妹夫,姐夫不就是喜歡你大姐嗎?你何必來阻我好事?這會月色又無光了,想必還得下雨,叫我怎麼辦?”

他只好蹲在一側樓檐下左等右等,忍受濕悶與蟲擾,足足一個時辰,耳聽更鼓連續響了三下,天上洋洋洒洒的落下了雨點,只得掃興而歸。

半路上不小心滑了一交,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沈濤心裏好不懊惱,勉強站起來,一瘸一拐的閃出園門。

回屋後點燈更衣,檢查傷口,一個人折騰了好半天,勉強睡了還不到半個時辰,烏岱雲走進來推他,已到了出發時間。

此後連續下了五天暴雨,孫家嚴厲警告所有人,沒事不要出來溜達,不小心掉進水裏可不是玩的。

原來當時孫素欣也同他一樣,眼巴巴的等着天黑。不料午後,有一個兩姨姐妹施家的妹妹來看望姨母,孫素欣推說身子不舒服,沒有去陪她,結果人家過來探視她。

孫家在金陵沒幾個親戚,閨中姐妹自小無話不說的,所以只好和表妹說了會兒閑話,把她送了出去。

巴巴的盼到晚上,孫江拎着數個蟋蟀盆,笑嘻嘻的跑到閣樓,叫道:“姐,今日好了,明日過考,先生去了縣裏一夜不回來。快把你的大將軍拿出來與我的金翅斗一斗。”

現如今皇帝嗜好鬥蟋蟀,上有所好下必興焉,風靡了千家萬戶。

孫蕙欣不樂意的道:“我不和你玩,上次被娘親罵了一次了。”

孫江卻滿不在乎的道:“不怕她,她再罵我,我就去尋死。她房裏不放着剪刀么?天井裏的井口有蓋子么?池塘岸邊有欄杆么?我死了,叫她再養幾個聽話的。”

“不要說瘋話,說的是小狗。”孫蕙欣忙責備弟弟。

孫江笑道:“我嚇唬她而已,不怕她責備咱們。我豈能真的尋死?快來玩吧。”

孫蕙欣無奈的道:“我今日心裏不耐煩,好弟弟,你去同妹妹玩吧。”

孫江說道:“她和施家妹妹在一起呢,你不高興?那我去叫沈哥哥過來,咱們三玩它一宿。”

眼看弟弟真的要出去喊他,孫蕙欣趕緊拉住他,頭疼的道:“不要胡鬧了,我不喜歡他。”

孫江瞅着姐姐,說道:“你向來喜歡他,怎麼今晚不喜歡了?想必他近來越發假道學,得罪了姐姐,那我替他賠禮。”

孫蕙欣看着弟弟假模假樣的作揖,就是個長不大的孩童,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也只有弟弟知道她的心事,說不得陪他斗一回蟋蟀。

無奈孫江的蟋蟀不爭氣,一連斗輸了六七隻,氣得孫江哇哇大叫,死活不肯完事。孫蕙欣心急如焚,便將自己的蟋蟀送了他,孫江這才歡歡喜喜的走了。

孫蕙欣推開窗戶,見雨停歇了,心中暗喜,隨即想到施家妹妹來了,今晚一定會在樓下歇宿,那麼沈郎若是來了,豈不危險?

看來今晚只能作罷,苦於派不出人去知會一聲,所以她準備下樓過去親自等着他來,;半路叫他回去,順便稍微親熱一下,敘敘衷腸也好。

披上蓑衣正要下樓,就見她生母二姨娘蕭氏挽着施家表妹,後頭跟着孫惠若等幾個丫鬟,一群人說說笑笑的上了樓。

她趕緊把蓑衣脫下,迎了上去。施家表妹說道:“姐姐身子不好,何不早睡?出去不怕風嗎?”

“也沒什麼不好,就是氣悶。”孫蕙欣悶悶的道。

蕭氏說道:“別受了涼,不出去吧。施姑娘要來看你,我陪她一塊來了。既然你身子不好,那我們稍坐一會兒,她到我房中去睡。”

孫蕙欣心情一寬,叫丫鬟沏茶取來點心招待客人,誰知這班女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竟不走了。

鬱悶的孫蕙欣坐在一邊,懶懶待待的,誰的話茬也不接。

還是施家表妹見狀說道:“咱們不要捉弄她了,到蕙若那邊下棋去吧。”

一群女人呼啦啦的下樓了,但是母親就在樓下,推說身子不舒服的孫蕙欣再也不敢下去,更不敢開門,悶悶不樂的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直到三更天,隱約聽到她們走了,剩下幾個丫頭在樓下值夜,伺候了大半天,一個個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已不知天南地北。

養足了精神的孫蕙欣下了床,拿着燈,悄悄開了房門,輕輕下了樓梯。將西角門打開,探頭出去望了望,外面不見一個人影。

“難道沒來么?”

孫蕙欣舉着燈籠走出去,四處照了照,很快發現一側房檐下的石階上有兩個乾乾的腳印,因而長嘆道:“累他守了半夜!可恨我竟睡過去了,他枯等這麼久,這一去不知怎麼怨恨我爽約呢。沈郎,你只當是我負你,可我卻也是出於無奈啊!”

於是乎,孫蕙欣還抱着一絲希望,也不鎖門,悄然上樓。

七天後的七夕節,沈濤總算盼來了大晴天,中午趁着先生回家的時候,他兩步並作一步的飛奔至樓下,園裏的婦女對此熟視無睹。

進了綉樓,三層通往閣樓的門是開着的,沈濤聽了聽,樓上毫無動靜,於是上了胡梯,推開閨房門,見孫蕙欣披着一件大紅錦紗短衫,衣衫不整的坐在床頭低頭看書。

沈濤也不做聲,直挺挺的走至她面前站着,臉上有着無限委屈。

孫蕙欣驚見他終於來了,忙放下書站起來,低聲說道:“對不住,叫你那晚受了大委屈。”

將當晚的原由解釋清楚,沈濤露出笑臉,說道:“我怎敢怪你?只怪我自己緣淺,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誰料這邊又這樣。”

看着對方的抹胸,沈濤忍不住伸手將孫蕙欣摟在懷裏,一隻手扣在她胸前,“可惜你這千嬌百媚的好身材,我卻無福消受。”

孫蕙欣說道:“別說這些喪氣話,我們得從長計較。”

沈濤點頭道:“秋天日短,先生一定會早放學,我就說要在這裏讀書,就可以進來了。”

“未必。”孫蕙欣搖了搖頭,“到底年紀大了,父母不會容許你成天跑進來。這些天我也仔細想了想,樓下就是妹妹的房間,她雖然年紀小,總歸也不便。不然咱們約定了日子,晚上在折桂軒中見面,你說如何?”

沈濤頓時喜出望外,說道:“好是好,只是難為你要受風露。”

孫蕙欣笑道:“你那日經了雨,我難道不能受風露么?”

對此沈濤深受感動,激動的道:“美人恩重,真是一輩子也報答不清。”

他嘴裏說著令人感動的情話,手卻自然而然的摸到了下邊,弄得孫蕙欣心不在焉的聽着,微微彎了腰,嬌喘起來。

“擇日不如撞日。”沈濤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喘着粗氣,“好妹妹,今天先給我略嘗嘗滋味吧。”

“此刻萬萬使不得。”孫蕙欣嚇了一跳,急忙按住他的手,“丫頭們隨時會上來的。”

沈濤耳充不聞,不管不顧的把她推倒在床上,自己伸手去脫下褲子,然後趴了上去。

“你沒聽見樓梯板響了么?快起來,快起來!”

被強行脫了褲子的孫蕙欣急的低聲叫道,扭着雙腿以躲避男人的兇器。

沒法得逞,沈濤只得悻悻的翻過身,孫蕙欣羞澀的瞄了眼那支昂揚‘鉛筆’,胡亂繫上自己的裙子,扭過頭去催促道:“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好歹自己把褲子穿上啊!”

沈濤得意笑了聲,這才懶洋洋的套上褲子。這邊孫蕙欣穿好衣衫,對着鏡子挽了挽頭髮,逕自走了出去。

正好兩個丫鬟走上來,孫蕙欣問道:“怎麼才回來?”

一個丫鬟解釋道:“大家都在丟針兒,我們也玩了會兒。”

“哦,那我也去試試。”孫蕙欣說完下了樓。

兩個丫鬟瞅着沈濤笑嘻嘻的打眼前經過,彼此心照不宣的撇撇嘴。

就這麼走到了折桂軒附近,孫蕙欣停住腳,說道:“你去吧,我不送你了。”

沈濤指着折桂軒,戀戀不捨的道:“進去坐一會兒好不好?”

“不行,丫鬟會過來找我。”孫蕙欣下意識的望了望四周,無人。

“沒人的。”沈濤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拖到屋子裏,雙手環繞,又把人給按在了塌上。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孫蕙欣半真半假的胡亂掙扎。

這節骨眼上,沈濤已經懶得廢話,雙手將她的裙子撩起,扯下薄薄的襦褲,自己也急忙脫下褲子,再一次露出那僅僅三寸長的小鉛筆來,好似多麼了不得的偉物似的,得意洋洋的在對方眼前晃一晃,然後就要躍馬出陣。

他哪裏知道?其實剛才孫惠若就已很納悶了,親眼目睹‘鉛筆’真容,雖然還是處子之身,但閱讀過那麼多的閑書,書裏面無不描述多情公子的鉛筆多麼多麼偉岸,什麼長達半尺有餘,粗若兒臂,雞蛋大小,女人無不趨之如騖,視為恩物云云,再再說明男人的東西可謂越大越好。

加上那天親眼望見徐煜小解時的場景,也算見識過真正的傢伙,總之沈郎的那玩意未免尺寸太小了吧?

當然沒真正體驗過,焉知什麼鍋配什麼蓋?稍微失望之餘,孫蕙欣並不是太在意,畢竟她喜歡的是沈濤這個人。

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通往書房的必經之路,半敞開式的折桂軒里,實在不是好時間好地點,所以她急忙用手阻擋住下身,正色說道:“好哥哥,不是我不依着你,一來恐怕丫頭過來,二來怕先生回來,三來這裏人來人往,一旦被人看見,你我還能做人嘛?還是依計而行的好。”

沈濤也不是個膽大的,尤其聽見先生二字,整個人都僵硬了,獃獃的傻站在那裏。

趁着這機會,孫蕙欣站了起來,匆匆弄好了裙褲。抬頭見他又不穿褲子,好笑的道:“又來了,像什麼樣子?還不穿好了回去?”

沈濤回過神來,臉上難掩失望之色,扯着她的手,撒嬌道:“還是你替我穿吧,你看它可憐不可憐?”

“你呀!多時才會學會穩重呢?”孫蕙欣用指頭在他的臉上點了點,搖着頭笑道:“你存心想占我便宜,休想。”一轉身,笑着跑了出去。

沈濤忙穿上褲子,追出來囑咐道:“不可再失約啊!”

“曉得了。”孫蕙欣回頭沖他嫣然一笑,飄然遠去。

“哎呀,不好了,好像到時間了。”

沈濤終於想起要開課了,急忙風風火火的跑向書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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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明穿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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