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買衣服
認親完了以後，大伯二伯小姑就都回家了，他們都是大忙人，除了大姑留下來嘮嗑，二姐墨玉被二伯留下來照顧弟弟都回家了，本來熱鬧的別墅一下子空空的。墨清洗完澡，來到客廳看電視。保姆端來水果拼盤和奶茶給墨清。
不一會兒二姐墨玉洗完澡也下來了，“小弟，在放什麼呢。”
“哦，封神榜。”墨清愣了一下，現在還不是二十一世紀，電視總共只有幾個台，還只有一兩部片子翻過來覆過去的演，墨清早就膩歪了，墨玉來搶遙控，他馬上乖乖的遞給他。
“真乖，姐姐這次給你帶了禮物喔。”墨玉很滿意墨清的識相。笑着道
墨清眼一亮，“是什麼。”看來不管墨清身子裏面裝的是幾歲的靈魂，對於禮物那還是相當喜歡的。
“嗯，幫你收集的郵票，小人書，還有糧票飯票，肉票，銅錢等等。”墨玉笑着道，她也不明白這個小表弟怎麼喜歡這些玩意，多不值錢啊，讓她幫着收都有些丟份的感覺。
墨清要是知道了，肯定撇撇嘴，難道我能夠告訴你二十年以後這些東西可都是天價，隨便一件就可以賣到幾百上千萬嗎，現在的確不值錢，就算糧票，郵票稍微值錢一點，對於墨家正宗的紅三代來說也是丟份的事情，不過墨清才不管那麼多，只要是有收藏價值的，絕不放過。
墨玉不了解墨清的小九九，只要是墨清喜歡的，她就算丟份也會幫着墨清收集，不光是她，整個墨家都知道墨家小少爺喜歡這些不值錢的玩意，都幫着留意，別人集郵是一冊一冊，墨清則是一箱一箱。太多了，墨清都沒有看過就裝起來了。
墨清，墨玉聊得正開心，又聽見樓梯響聲，墨清和墨玉回頭一看，陳洋換了一件淡藍色的汗衫，穿了一條白色的球褲，雖然還是有瘦弱得感覺，但還是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小少爺，三少爺沒有帶衣服過來，我看他和小少爺身材差不多就找了一件給他穿上了，可以嗎？”保姆陳媽還是有些惶恐的，這裏薪水高，又舒適，主人常年不在家，基本上是她在住，只要在主人回家的幾天照顧好了，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何況她的兒子也是靠主家的關係進了國營單位，以後她老了就只等着享福了。她沒經小少爺允許就把他的衣服給三少爺穿了，她怕小少爺生氣把她炒了，雖然小少爺在這裏住的少，但是她知道小少爺很有主見。而且很得老太爺喜歡。
墨清甩甩手，“沒事，三哥穿起來挺好看的，就是有點黑，穿白色顯得更黑了，穿藍色的好看些。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陳洋顯得有些局促，墨清拍拍沙發“三哥，坐吧，沙發很寬，看會兒電視。”
陳洋安靜的坐下來，墨清遞了他一個蘋果，就沒形象的靠在沙發上。
“小弟，妲己長得好漂亮呢，我以後也會這麼漂亮嗎？”墨玉推推歪在沙發上的墨清。
陳洋羨慕的看了一眼，心裏道，他們的感情好好呀，而且他看到了鄉下只有鄉長家裏才有的電視，吃到了連鄉長都沒有吃過的好吃的東西，果然村長爺爺說得對，他一定要留在城裏，才能夠過上好生活。
“當然，我二姐長的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妲己算什麼給二姐提鞋都不配。”墨清沒當回事，敷衍的道。
“就會說瞎話，二姐睡覺去了，明天還要逛街買衣服呢。”墨玉雖然嘴上訓斥，但是臉上還是笑開了花。
墨清在心裏腹誹，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那，二姐還是一個花骨朵兒，就口不對心了。算了回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鍛煉身體。他還想試試看自己進步了多少，等過段時間去報幾個班，學學拳擊啊，跆拳道，柔道什麼的。
墨清和墨玉分別上去睡覺，陳洋看電視看得入了迷，直到出去串門的墨爸墨媽回家他還在看，“洋洋，你還沒有睡嗎，這段時間光坐車了，你不累嗎？”
陳洋拘束的道：“爸爸，媽媽，馬上就睡了。不過我不會關電視，房間裏沒有一個人，我怕電視這樣放着不好，所以不敢走開。”
墨繁只覺得一陣心酸，他可憐的兒子在那個吃都吃不飽的小山溝里，呆了七八年，他從來沒有找過他，他和藹的一笑，“乖孩子，上去睡覺吧。”
墨媽媽領着陳洋上去睡覺，墨繁窩在沙發中一動不想動，當時為了響應號召，也為了姐姐和妹妹，他下鄉過後，每天都是後悔，他從來沒有種過地，書本上學的東西完全無用武之地，每天吃的水要走半天的山路去挑，而且山上不時的有蚊蟲盯咬，他的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那個時候沒有電話，他每天寫信，爬很遠的山路寄信，還得有苦自己咽，不能夠告訴家裏，他每天想的事就是什麼時候可以回家，一年，兩年，他等得心都灰了，他以為家裏已經放棄他了，才接受了陳洋的媽媽，陳慧子長得不好看，也不溫柔，但是她幹活利索，他常常一分地沒有幹完，陳慧子已經幫他把剩下的地幹完了，沒有愛情，沒有相知，只不過是他對生活的妥協，是他對不起他，在她懷孕的時候就拋棄了她，只因為他太害怕那座似乎永遠也走不出去的大山。
現在對不起的還有溫柔的妻子，她憑什麼要接受這種閆贊事，還有可愛的兒子墨清，從小都沒有照顧他什麼，那麼獨立，現在還要他為自己的不負責任買單嗎，墨繁心中思緒萬千，但不可否認的，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回城，因為再在小山溝獃著，他會瘋的，也會早死，也沒有後悔拋棄陳慧子，因為在心中他從來沒有覺得陳慧子配得上他，也許他是自私的吧。
墨清可不知道墨繁心中在想些什麼，難得今晚沒有做惡夢一夜睡到天亮，墨清很早就醒了，他的生理鍾可是很準的，跑步的時候墨清心裏高興，因為他的速度又提高了一分鐘，別小看這一分，最少需要一個月不斷堅持勻速的跑步。整體提速一分鐘，證明他的體能進步了很多。
陳洋難得睡一個好覺，沒有蚊蟲叮咬，沒有雞叫聲，甚至不用挨餓受凍，軟軟香香的被窩，他一覺睡到了九點多。他伸伸懶腰，還不明白這是在哪裏，過一會兒才明白是在那個所謂的爸爸家裏。他站起身，拉開窗帘。看到正在外面跑步的弟弟，他不明白這麼溫暖的被窩不睡覺，在外面跑什麼。
墨清做完晨間運動，回屋洗了一個熱水澡，穿上衣服出門。看到陳洋躊躇的站在樓梯口，好像沒有梳洗。“哥哥，你可以叫保姆給你準備洗漱用品的，我在樓下等你。”墨清看到陳洋猶豫的眼神，喚了陳媽一聲，交代她幫陳洋的忙，就下去吃早餐了。
陳洋學得很快，陳媽做過一遍的動作，他就學得有模有樣，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墨玉也迷迷糊糊的起來了。
“小弟，真服了你，你怎麼會每天起得這麼早，我每次都起不來。”墨玉看到正在斯斯文文吃早餐的墨清叫道。
墨清笑笑，並不回答她，難道告訴她是因為前世失去尊嚴和生命的覺悟，他要變強，起早床總比在博弈台上安全多了。
“還好意思說呢，自己起得晚，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清兒可是老爺子親自教導的，懂事多了，哪天也讓老爺子好好調教你們這幾個不聽話的小鬼。”大姑墨言笑着道
“大姑，你可別啊，爺爺太嚴肅了，我看着就怕，我還是繼續窩在爸爸，媽媽身邊搗蛋吧，可憐的人兒有清弟一個就可以了。”墨玉吐吐舌頭，他們幾兄妹對墨清可是相當的同情的，一點兒也不羨慕他在爺爺奶奶身邊，那幾個老爺爺，一個比一個嚴肅，她小心肝兒可受不住。
陳洋坐在餐桌邊安安靜靜的吃早點，雖然很多東西他沒有吃過，但是墨清怎麼吃他就怎麼吃，雖然他覺得味道不是很好。墨清笑笑，他也不喜歡吃三明治和牛奶，但是這種早餐最有營養，能夠很好的發育身體，他是喜歡吃豆漿油條，可惜那個是垃圾食品，對身體並無多大好處，現在看到陳洋也跟着他吃，突然間覺得心情好多了。胃口也大增。
吃完早餐，墨爸墨媽就迫不及待的出門了，大姑墨言帶着警衛陌風以及三個小不點兒往最大的商場和平堂開去。
墨清，墨玉倒是常來，並不覺得裏面有什麼稀奇的，他們甚至常常穿到國外時尚的衣裳，再說墨清從二十一世紀物慾橫流的社會倒退而來，也看不上現在沒什麼花樣的衣裳，和店裏面的裝飾。
陳洋從小山溝出來，就不停的在搭車，還有點暈車，除了見到一些漂亮的房子，會跑的車子，這樣大型的商場他是第一次來，眼睛都亮了。
墨清，墨玉很明白，他們衣裳多得是，這次主要是陪陳洋來買衣裳，只要陳洋站着不動了，他們就停下來聊天，順便討論一下那些衣裳好看，那些衣裳是新到的。大姑看着兩個小屁孩不試衣裳，心裏好笑，明白他們看不上，也不勉強他們。只是一個勁的幫陳洋選衣服，並不在乎價錢，陳洋簡直成了一個牽線木偶。墨清撇撇嘴，對大姑的品味不敢恭維，看她給陳洋買的衣裳大都都是偏向可愛型。
墨清邊和墨玉說話，一邊隨意打量這個童裝區，買衣服的人並不多，除了這裏的衣服貴是一個方面，這裏買衣服還得有身份的有錢的人才進得來。陳洋能夠進來買衣服還是他投了一個好胎。
墨清眼尖的看見一套漂亮的運動服，淡藍色正是他喜歡的眼色，他和陳洋身材都差不多，他讓店家取下來，讓陳洋進去試，等陳洋出來，墨清滿意多了，陳洋果然適合這種憨厚型又帶點陽光的衣服，他的眼光比大姑好多了，這件衣服掛了半天，大姑都沒有看見。
“果然好看，我們買了，洋洋你就穿上它。”大姑滿意的直點頭。
旁邊一個試了半天衣服的小男孩不耐煩了，看見陳洋穿的衣服他眼睛一亮“媽媽，我要那件一模一樣的。”
那個媽媽招來服務員，服務員為難的道：“太太，這件衣服是從法國空運進口的，只有這麼一件，只適合五歲左右的小孩穿，你家兒子有點偏胖，並不一定適合，我們這裏有其它的服裝，一定有適合你兒子的。”
那個媽媽聽了就生氣了：“你們怎麼做生意的，衣服只買一件，我兒子喜歡卻沒有。”
服務員趕緊解釋：“這件衣服是z-long給他五歲的兒子設計的，而且衣服要三千多塊呢，如果您實在喜歡的話，我問問這位客人買不買，在給你兒子試試好嗎？”
“怕我付不起錢，我就要這件衣服了，不就三千多嗎。趕緊的讓他脫下來給我兒子試試，看這個窮鬼也不像買的起的樣子。”那個媽媽罵罵咧咧的道。
聽到三千多，大姑明顯的愣了一下，她先看了牌子以為只要三百多呢，雖然也是貴了點，但是第一天見外甥也就忽略了，但是現在要三千多，她卻猶豫了，要是給墨清買的，她絕對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洋洋以前只是一個窮山溝裏面的小孩，一下子買這麼貴的衣服，她怕他受不住，以後變壞，而墨清就不用擔心了，是老爺子調教出來的貴公子。
服務員看到大姑驚訝的神情，理解的道：“不用不好意思，這件衣服我們掛了快三個月了，喜歡的人很多，買的人卻不多，為一個小孩子買這麼貴的衣服也不值得，小孩子長得快。”
那個稍微有些胖的男孩不滿的叫道：“快把衣服脫下來，窮鬼。”
陳洋眼睛含淚的走向更衣間，墨清看着陳洋屈辱的表情，知道今天要是讓他脫下這件衣服，他心裏儘管明白是因為衣服貴的原因，但是心裏絕對有想法，也許和前世一樣會對家族沒有歸屬感。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尊嚴的問題，假如沒有這個小胖子，衣服沒買就沒買，有了比較人都會希望關注的。
“慢着，這件衣服三哥穿起來挺好看的，我們買了。”墨清斬釘截鐵的道。
“你個小孩懂什麼，滾一邊去，這不是一百兩百，這是三千塊你懂不懂，你爸爸媽媽可能一年度掙不到一百塊。”小男孩的媽媽鄙視的道。
墨清只覺得心火旺盛，重生回到80年代，他已經夠低調了，但是低調不代表被人蔑視了還要低調，“哦，是嗎，這個世上還沒有我想買的衣服被別人買走的先例。”墨清冷冷的道，雖然他小，但是他還是一個資深的衙內，而且是頂級衙內。誰敢讓他不高興，他就讓他全家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