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訴苦

第十章 訴苦

“另外,根據授予各位的職務,你們將分別進入大學部政,工,商,兵四科學習,希望你們能夠努力的學習,還是那句話,大家一定要秉承實事求是的精神,若是有誰無法堅持,可以向你們的校長,也就是我提出退學申請,好了,就是這些,現在請大家在學工的帶領下入住到自己的宿捨去,散會!”

眾位學子齊齊的鞠躬道:“校長再見!”

這近二百人大多是學有所長的人,何成梁直接的安排他們進入大學部進行學習,而求是書院從四月份便開始修建,設計的容納量是一萬人,何成梁不可能讓其餘的校舍都空着,因此何成梁將自己到山東后買的那些孤兒都進入了小學部,而之前在清豐買的那近千孤兒在努力的學習幾年之後,已經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毛孩子了,其中有些年齡較大,學習較好的孩子何成梁還安排他們在做一些事情,所以這批人便構成了中學部的全部成員。

唯一讓何成梁頭疼的便是這教員的問題了,雖然自己曾經學過的那些知識自己都還記得,教授起來也沒有問題,但是問題的關鍵是自己沒有那麼多的空閑時間來搞教學,而且如今的學生可不止數十人,而是數千人,雖說想小學部可以讓中學部的乃至大學部的學生去教授,但是中學部呢,大學部呢?再像以前那樣互幫式的教學已經不合時宜了,不過何成梁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希望自己的那些義子能夠頂一段時間,還有跟着徐鴻儒一起來的那幾個洋教士也可以利用起來,白養他們這麼久,也該盡點力了。

安排好此間事務,再和學子們一一道別,而後何成梁便返回濟南去了。

儘管還有這樣那樣的麻煩,不過當校長的感覺還真是爽,何成梁一路走一路得意的想到。

只是盧象升和羅定嘉二人卻有些不同,因為他們二人雖然入了求是書院的學籍,然而何成梁卻直接把他們二人提溜上,說是讓他們直接上任。

其實何成梁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盧象升雖然年齡不大,卻自小就愛讀兵書,在軍事的理論素養上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所欠缺的便是親身的體驗和沙場的經驗而已。而羅定嘉也不得了,他的父親羅玉樹現在在南京都察院任右副都御史,雖說品級上比自己還低上一級,而且南京都察院也不過是一個養老的地方,不過何成梁仔細的了解了一下羅玉樹的官場經歷,便對這位羅御史上心了,因為這位羅玉樹曾經做過淮安推官,松江知府,陝西學政,陝西右參政,江西巡撫,可謂是經歷豐富,而且在每一任上都素有官聲。更為關鍵的是,何成梁還了解到,年齡不過二十齣頭的羅定嘉已經幫助自己的父親處理政務多年,也算是頗有經驗了。何成梁還好奇的問羅定嘉為何在考上舉人之後便沒再想着再進一步,去考進士,不想羅定嘉卻說自己的父親不讓,理由是父子同朝為官,不是件好事情,想來老爺子以嚴嵩父子為戒呢。

回到濟南,何成梁沒有直接入城,而是帶着人奔城東的魯軍大營而去了。他要把盧象升安排下去,順便再看看新招募的士兵訓練的如何了。

“哎呀,何大人,你可來了,這些日子可把老夫頭疼慘了!”何成梁一進到軍營,楊肇基便連忙向何成梁訴苦道。

“老楊,你這是哪裏話,如今你是這山東總兵,難不成還有誰不開眼,敢為難你不成?”何成梁訝然道。

“嗨,”楊肇基一拍大腿道:“我說何大人,你搗鼓的那些練兵的法子是不是太...太那什麼了?”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么?”何成梁招呼盧象升坐下之後,便向楊肇基問道。

“也不是不妥,”楊肇基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接著說道:“那啥指導員倒是不錯,現在咱魯軍上下的兒郎們士氣高了不知多少,不過何大人,為啥還要教兒郎們識字呢,還有那啥隨軍軍官學堂,我的個天,連老夫也要去學習,也太那啥了吧?還有那個啥訓練,咋搞了那麼多的花樣,還十天八操,老夫手下的親兵都抱怨受不了了!”

何成梁靜靜的聽着楊肇基的抱怨,待得楊肇基抱怨完了,何成梁才緩緩開口道:“那麼老楊,那些魯軍的老軍士們表現如何呢?”

“呃...這,說實話,他們的表現還真不錯,比起我從大同帶來的兵和新招的兵都強多了!”楊肇基倒是實話實說:“不過,老夫覺得這不是關鍵,在平定徐鴻儒作亂之時,我也見了這些老魯軍的戰力,也就是一般的水平而已,照這個法子訓練出來的兵也不咋地嘛。”楊肇基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何成梁還是聽了個明白,他只是微微一笑,緩緩道:“那老楊,你可知道,平定徐鴻儒作亂的時候,這些魯軍訓練了多長時間?”

沒等楊肇基說話,何成梁便自答道:“長的不過半年,短的只有三個月,除了了少數從各地官兵中遴選出來的兵士之外,其餘的人在這之前都是正兒八經的農民,甚至是流民!”

嘶~楊肇基吸了一口氣,他是個粗人,作為領兵的武將,只是管打仗,其餘的事情基本上都沒有去關心過,但是現在卻聽何成梁說那六七千魯軍的老兵士也才入伍不過半年,不由得暗暗咂舌,要知道,在這個時期,半年兵齡的士兵那就跟新兵蛋子沒有多大的區別,何成梁居然生生的讓這些士兵擁有了中等水平的戰力,想來確實不一般。

“大人,指導員是什麼,還有你們剛才談論的東西學生都不甚理解!”就在這時,盧象升插言道。

“呵呵,沒什麼。”何成梁笑着道:“所謂指導員便是平時教導士兵識字的人員,同時也要向士兵講解當兵要保家衛國這些道理,這些指導員都是本官從開州巡營借調而來的,你去過開州,想必看過開州巡營了,有什麼感悟?”

“嗯,”盧象升略一沉吟,回答道:“別的學生不知道,不過我在開州街道上看見過的開州巡營士兵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氣質,怎麼說呢,他們都有一種蓬勃向上的精氣神,而且從來不擾民,在開州,百姓都已自家子弟在開州巡營效力為榮,這在我朝這個重文....在我朝如今的情形下是十分罕見的!”

“嗯,能夠意識到這些,說明你還是很用心的,本官的打算便是把整個魯軍都變成這樣,別的不說,首先要讓百姓不再說匪過如梳,兵過如洗這樣的話來,那麼咱們的魯軍才真的能夠擁有立足的根本!”何成梁這話既是說給盧象升聽的,也是說給楊肇基聽的。

楊肇基聽了何成梁的話,也是頷首表示贊同,他從軍多年,自然是了解大明不少官兵的秉性,何成梁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再說這教士兵識字和隨軍軍官學堂的事情,所謂不讀書不知義,士兵若是都能夠識得些字,多少也就會懂得些道理,那麼給他們講自己的使命他們便能夠很快的接受,同時在作戰的時候也就更好的貫徹上官的部署,那個隨軍軍官學堂也是一樣的道理,打仗不能只靠個人的勇武,還得有勇有謀才行,老楊,你是打老了仗的人了,想必昔日的袍澤很多,那他們現在又在哪裏呢,又有多少人能夠像你一樣成為總兵呢?你是靠着一邊作戰,一邊自個兒琢磨,自學成才,所以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然而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那樣的才智與機遇,而將兵之事,卻來不得半點馬虎,與其等着人才自己脫穎而出,不如早日加以培養!”何成梁繼續道。

“老楊,我也知道你覺得咱這魯軍練兵有些過了,十天八操,一天輪值一天輪休,很累,不過適應了就好了,而且我估摸着真正抱怨的全都是你從大同帶來的人吧?我這話沒有損你的意思,只是你想想,為什麼新招的人抱怨的都要少些,其實很簡單,這些新招的士兵大多都是農民出身,在家的時候基本上天天都在勞作,對於辛苦,他們實在是不怎麼在意的,而且我魯軍從未拖欠糧餉,每日的伙食也比平常百姓家好得多,所以他們對目前的訓練基本上沒有多少的怨言,反而是那些所謂的從軍多年的老兵受不了,為什麼,還不是因為疲懶,本官還聽聞在剿匪時,老楊你的麾下還有不少的士兵搶掠百姓,這事兒我本不打算提及,算是為了顧及你的面子,然而我覺着一支只靠着懸賞和狠勁兒作戰的隊伍,無論戰力多強,也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要不是因為這些士兵多是老楊你的親兵家將之類的,說不得本官就要按着之前整頓山東其他地方的官兵的法子給遣散或大亂重編了!”

楊肇基一時卡殼了,這才想起,這位年輕的何大人是山東的兵備使,按着朝廷的制度,節制自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笑自己還受自己的親兵所託,妄圖使他改變方式,使自家親兵能夠輕鬆一點。想到這裏,楊肇基的汗下來了。

“老楊你也別那麼緊張,我也就隨便說說,不過本官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約束一下部下,別動不動就跟他們的指導員鬧彆扭,別忘記了,咱們魯軍也是有軍法的!”

“得嘞,回去我就收拾這幫兔崽子!”楊肇基也是洒脫之人,當下便應承道。

“對了,老楊啊!”何成梁壞壞的笑着道:“聽說你家閨女也在你的親兵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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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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