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臉皮就是厚
第271章臉皮就是厚
聶臻還活着的消息,經由大生哥的嘴,火速傳遍軍區各界。陸曉最先來慰問,身後跟着神采蔫蔫的朱武。
大院子裏,陸曉回身瞪着失魂落魄的朱武:“我來找小臻玩兒,你這種負心漢薄情郎來這兒幹嘛?”
“曉哥?”朱武繼續一副可憐相:“你讓我避一避。”
“避一避?鼓品娟一個軍門名媛界的超級大美人,你它媽的要避她避到不敢露臉?”陸曉越想越氣,一腳就往他的腿上掃:“以後出去,不要告訴別人你認識我,丫的丟我的臉。”
朱武一張臉更苦了。一味兒的嘆氣,前方突然傳來一聲雀躍的歡呼,穿着一件紅色恤衫的聶臻像一團火一樣撲了過來,他一把便抱着陸曉的大腿,一邊仰着臉兒親昵的喊:“陸曉叔叔,陸曉叔叔……”
“哎喲,小臻,真是你啊。”陸曉捏着他的臉,開心歡騰。
聶臻是他營救出來的,和他一起逃亡的路雖然極短,但是卻印象深刻。後來,聽說聶臻被張部長再次捉走而遇害,他便一直自責至今,總愧疚的想,自己沒能保護好老大的兒子。
而今,驟然看見聶臻,比從前更覺飽滿的形象,不再是在困境中受嚇的謹慎小孩,而是個活潑歡脫的孩子,真是讓他快慰。
因着曾經歷過患難,聶臻和陸曉格外的親。還把樂樂拖過來,鄭重的向她介紹:“這是我的陸曉叔叔,他是大英雄的呵,很厲害的。就是他救了小臻呵。”
樂樂立馬崇拜得口水直流的樣子:“嘩,好厲害啊!”
“……”
和聶臻在院子裏玩“野戰”的遊戲玩到脫力,陸曉走近聶皓天,用手肘子捅了捅他,憋住笑:“今天,你看我的眼神,怎麼充滿了愛意?”
“愛你的頭。”聶首長的氣悶,在幾公裡外都能嗅得到。
“哈哈,我告訴你,我一向比你有女人緣,也比你有孩子緣。”
聶皓天瞄一眼他:的確,陸曉長得漂亮,並不像他一般是略顯冷傲的俊美,因而從來,陸曉都比他更易與常人親近。
但是,在大院子裏和他瘋玩的是聶臻,是他的兒子。血濃於水,但聶臻卻也偏愛陸曉不愛他這個父親。
兒子回來足足3天,卻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就連正眼兒都沒瞧過他。
陸曉遲疑道:“我覺得,你兒子是在生你的氣。”
“為什麼?”
“老大,你這方面的智商就不如我了。上次聶臻在張京麗那裏囚禁時,曾得到一枝錄音筆,就是這支,你聽聽……”
錄音筆里,和項飛玲談判的聶皓天,那聲音如此冷酷陰狠:“我聶皓天此生,明白什麼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是國家太平,二是微微安康。人不能太貪心。聶臻,他如果好好的活着,自是我的最愛寶貝,如若他命不好,我也認了。”
還有:“必要的時候,我也會放棄。所以,別想着用聶臻來要挾我。你讓他好好的回來,我和你們項家還可以共享天下太平,如若不能,我把你們全毀了幫他報仇便是。”
再還有:“我可以,和微微再生一個!只要微微在,兒子還會沒有嗎?”
……這,這,這……
聶臻早熟,從字面含義,當然以為自己的父親是真的放棄他了。但這其實只是聶皓天與項飛玲打的心理戰,要讓她們以為聶臻對己微不足道,才可讓敵人對此露出破綻,卻不想,這錄音筆會碾轉落到聶臻的手裏。
陸曉看着老大黯然神傷的樣子,滿心歡喜的揶揄他:“這樣吧,把你兒子送給我養吧?他更喜歡我,哈哈哈……”
原諒陸大處長的惡趣味吧,現在太平盛世,他們軍功顯赫,再無外敵內敵肆虐,這對於在兇險軍途中爭鬥了10多年的男人來說,是安樂到寂寞的時光啊。
老大,你一生都風光無限,現在看你被親兒子虐,那還是挺爽的高點。
聶皓天冷冷的睥着笑得噁心的某處長:“哼,1周之內,絕對把我兒子拿下。”
“切,你以為你兒子是林微啊,讓你綁回軍營里慢慢追。”
“切,那是我的兒子,我不用追,他也是我的。”
對噢,好像是這樣!不過,1個星期就能把聶臻在危難中死掉的心,重新煥發生機?
好……難啊。
夜深人靜,更深露重,被兒子霸佔了婚床的聶大首長,躡手躡腳的從涼台里爬進去,輕輕的拉開窗帘子,瞧着自己的老婆兒子貼在一起睡得香甜,這才摸索着爬了進去。
要說這新婚,最喜悅的是什麼?當然是老婆兒子賣一送一。
要說這新婚,最痛苦的是什麼?當然就是兒子霸了老子的床。
聶臻還小,又有被囚禁綁架的艱難歲月,從前與林微也是相依為命,因此他粘乎着媽咪也可以理解。但是,但是……整天像個獵狗一樣守着他的媽咪,嚴防黃鼠狼爹哋來偷“雞”的行為,實在讓聶首長頭大如牛。
微微是個兒子奴,而他是個妻奴,所以,現在聶大首長是最奴的那個奴。
聶首長發誓要在婚後,惡補狠補回多年缺失的時光,絕對要把那5年間少做的愛,少談的情,一點一點的做回來。
即使,多了個兒子做電燈泡,也不能阻止他補償的激情。
夜色灑在床頭,男人的臉湊近床沿的女人,臉貼上去輕摩着她的臉,她被那摩擦的觸感惹得側過頭,卻被他捂着嘴巴輕輕的橫抱起來。
她的身體離開溫暖的大床,懸空着的腿兒上蹺,本能的就要反抗,耳垂處男人熟悉的吻,一下一下的極輕且慢,卻迅速的點燃她的熱情。
她“嗯”了一聲,任得他的唇在自己的臉皮上肆虐,雖然平常為求兒子開心,她也變着法子惡作劇的與他作對,故意不讓他輕易吃上,看着他被晴欲折磨卻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裏有一絲小人得志的痛快。
但是,在這月色輕盈的時刻,男人半光着的身子密貼着她的背,他身後的長風衣被風吹起,和着被拉緊的窗帘在他們的身後隔開一道屏障,透過她被頂着貼緊的冰涼欄杆,大院子裏夏蟬鳴得醉人。
這一刻,她的身體只剩下一個本能:皓天,快點,進來,我要……
聶臻早晨醒來,摸了摸左邊,媽咪還在,再摸了摸媽咪的旁邊,咦,爹哋居然不在?
很奇怪的感覺哩。爹哋是個臉皮厚得要死的人,雖然小臻每天晚上都義正辭嚴的要求,請他滾去客房睡,而且,小臻還把門幾重鎖的鎖死,但早上,爹哋依舊能睡在媽咪的身邊。
哼,爹哋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是個大首長,晚上不怕黑,白天也不怕賊,為什麼卻一定要和他搶媽咪睡呢?
關於這個問題,樂樂表示:我也不知道哇。
大生哥表示:呃,你長大就知道了哇。
反正就是不讓他知道。但今天奇怪的是,爹哋居然一早就不在了,而且媽咪今天睡醒的樣子有些不同,臉兒紅撲撲的,醒來一張開眼睛就抱着小臻狠勁兒的親。
小臻嫌棄的抹乾凈臉上的口水:“媽咪,小臻已經不是3歲小孩子了,你不要這麼親人家了嘛。”
林微笑得眼睛都眯着:“你不是3歲小孩子?”
“我才不是3歲,我4歲多了。”
“……”
林微曉得聶臻氣自己的爹哋,在被綁架囚禁的艱難歲月,他如何急切又崇拜的等待着來自大英雄爹哋的救援,林微知道得一清二楚,因而對他對聶皓天的態度,也就知得徹底。
即使沒有失望,長久分離、不曾共處的疏離感,還是兩父子之間難以填補的鴻溝。
她初初時,也故意調皮的和聶臻一起捉弄聶皓天,但是時間過了這麼久,她也開始見縫插針的想讓他對父親的誤會冰釋,但是,收效甚微。
聶臻拉着媽咪的手一起到客廳里吃早餐,卻突然聽得轟隆隆的強烈聲響由遠及近的傳來,再停在他們的大院子裏。
轟隆隆的寵然巨物,螺旋槳刮亂了院子裏長得近足高的草坪,林微從屋內奔出去,本能的嚇得有聲音有些抖:“大生,有任務嗎?首長在哪兒?”
剛下飛機的梁大生擦着額角的汗:“嫂子不用擔心。”
“胡說,都把飛機開回家了,任務還不重?”林微不理他,看着駕駛艙里的聶皓天,扯開嗓子問:“喂,你幹嘛呢?”
聶皓天微側着臉,很酷的樣子,眼睛卻瞧向正往草坪上奔過來的聶臻。
直升機熄火,震耳的響聲終於安靜下來。樂樂在遠遠的地方合不攏嘴,聶臻用手摸着機艙門,小身板子爬了一半上機艙,一半吊在外面,顯得格外的有趣可愛:“這,這是飛機。是真的飛機嗎?”
飛機啊,軍用直升機啊,這裏面還有槍,看得見炮彈啊……小軍事迷聶臻小朋友,垂涎的臉色已無法掩藏:“你,會開直升機?”
“嗯,直升機而已。”
直升機而已,你爹哋我有什麼不會開?
聶臻深吸一口氣,特屬於小屁孩的崇拜已躍然臉上。爹哋果然是大英雄,大首長,居然連直升機也會開哎……哼,會開直升機也不來救小臻,哼,不理你!
短短几分鐘,聶臻的臉色由驚喜變驚怒,讓故意開了直升機回家來奪子芳心的聶首長有點凄涼。
但幸好小聶臻對他依舊沒啥熱情,但對直升機的熱情卻掩飾不住的高漲。
小臻摸一下艙門:“嘩,太棒了。”
摸一下前方發射架:“嘩,酷斃了。”
看著兒子一臉沉迷,聶皓天感到很快慰。他生的這個兒子,雖然一直與他分別,沒得過他的教養,但是基因里直男純爺們的天性,卻已展露無遺。
陸曉在他的面前拽什麼拽?生個嬌滴滴的小公主,以後別說玩槍了,刀子都不會使。
循著兒子一臉歡躍的沉醉,聶皓天微不可察的打開駕駛艙的門,聶臻早就看中了駕駛艙里的配件,門一開,立馬就鑽了進去。
轟隆的直升機升上高空,正收到消息過來看熱鬧的陸曉仰首向天:“老大你太無恥了,為追兒子不擇手段,你居然公器私用,開直升機回家接兒子老婆去郊遊?”
大生在旁邊笑着炫耀:“老大打了報告申請,上頭批准了的。”
“呸,他聶皓天打的報告,誰敢不批准?”陸曉真是氣到臉綠。
聶臻是個軍事電腦迷,他當然知道。看來聶皓天也在利用這一點,正要對兒子發起猛烈的“追求”。
這把兒子當成女人來追的境界,讓一眾下屬汗顏:活該老大的老婆孩子齊齊整整啊,你看人家的臉皮就是厚!
但是,相對於大生等人的看熱鬧心態,陸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皆因他和聶皓天下了賭注的:一周之內,要是聶臻能原諒聶皓天,喚他一聲爹哋,他就得把自己的小公主,送到聶家來住上3天。
他的小公主是他的寶貝心肝兒,送到聶家來住3天,等於要了他的半條小命啊。
聶臻陪着爹哋、媽咪一起,威風凜凜的坐着直升機,繞了城郊果場一周,爹哋還特意繞到軍區常用的訓練點,指着下方的軍事設施道:“這地方,嚴格控制人員進內,一般人等進場必須審批。”
媽咪立時不滿的補充:“我也沒進過。”
“但是,小臻很想去哎。”
“這裏肯定不行。但是爹哋可以帶你去另一個地方。比這兒好一百倍。”
“嘩,好咧。”聶臻歡樂的在機艙里叫喚着,望着爹哋駕機的威猛英姿,久久不能側目。
這是小臻的爹哋哎,從此以後,小臻都會在他的保護下哎。
聶皓天一家三口還了軍機,坐着越野車回家,還沒進屋,便聽得陸曉在訓人,朱武頭低低的一臉懊惱。
陸曉:“你這死腦筋,如果我是彭品娟,我一眼都不會鳥你。生存於世,尤其是我們這種生死繫於刀口上的軍人,能得兩情相悅,那是何等的福氣?我們當初為了憾倒徐展權,天天對劉小晶那是徹頭徹尾的利用。那時候我問他:你有沒有想過和劉小晶的將來?他說:不管是什麼原因,也不管是誰起的頭,我既然已經陷進去了,再苦再難也不會回頭。徐展權伏法那天起,劉小晶就失去了消失,天天一句話不說,但等大事已成,立馬休光了這幾年的假期,千辛萬苦,到外尋覓。他和劉小晶,也許就這麼錯過一生,但這也算是命運中的不可能。他也算是個漢子。但是你呢?……真它媽的懶得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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