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個小陷阱
在小鬼子驚訝的目光里，看到同伴被穿在了38式步槍長達500毫米長的刺刀上。準確的突刺，那是解放軍的看家本領。刀鋒從他的背後直直的透了過來的同時，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身後那個刺穿他身體的巨人一樣的傢伙，只是胳膊一掄步槍做了一個上揚的動作。被串在刺刀上的戰友，就像是被一捆稻草那樣輕鬆的被扔了出去。等他掉在地下時，就再也不動了。而且整個過程中，他的戰友居然一聲都沒吭。
從刺刀上拋下日本兵屍體的金濤向前邁了一步，手中步槍上的刺刀就像是條毒蛇那樣，朝着最後那個日本兵一晃。這使那個日本兵都沒有來得及叫一聲，唯一能做的不過是跳起身來，彎着腰做好了搏鬥的準備。
兩個人一高一矮，雙目緊緊的盯着對方，這使金濤知道這傢伙是個老兵。也只有老兵在拼刺的時候，並不在意對方的動作。緊緊的盯着對方眼睛，就已經使他們可以輕易判斷出對方的下一個動作。
大約從來都看不起中國人的日本兵倒也沒有驚慌，不等金濤發動進攻，他已經做勢一撲裝出一付要奪槍的模樣。大概是想要嚇退金濤兩步，好給自己撿起步槍的機會。
然而，這時金濤卻已經端着步槍來了一個標準的突刺。這不過是拼刺中最後的動作，倘若不是獲得機會的話，首先突刺的人卻最容易倒在對方的刺刀下。
作為一個戰場上的老兵如何不明白這樣的道理，日本兵的身體一偏全身蓄勢，就等金濤刺空后失去重心時進行反擊。
然而他卻完全沒有料到，金濤的突刺不過是個假動作。就在他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黑暗中一個黑影撲了過來，緊接着碩大的槍托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
劇烈的撞擊，使他的腦袋就像撞在飛快奔馳的火車頭上。幾枚牙齒一瞬間就飛離他的口腔，震動與疼痛使他幾乎瞬間就暈了過去。這並不算完，一槍托砸飛日本兵之後，金濤搶上前一步。下一刻步槍上的刺刀，已經刺穿了日本兵的心臟並把他釘在地下。
這時躺在地下的女人依然在尖叫着，大約前面是因為屈辱，而現在她徹底受到了驚嚇。那不是日.本兵給她的，而是眼前這個，彷彿一隻雄鷹搏兔的巨人。
幾下起落令人恐怖的三個日本兵就已經倒在地下，尤其最後那個，腦袋甚至槍托砸得凹下去一塊。就算不用刺刀，也已經活不了了。而那個連殺了三個日本兵的巨大，這時持着槍，警戒着屋外日本兵的反應，還向她叫了一聲。
“窗戶……”
足以令金濤欣慰的是，這個女人並沒有在災難中完全失去自控的能力。在金濤的喊聲里，她慌忙掩上已經不能遮蓋身體衣襟，手忙腳亂的從窗台上跳到窗外。
屋內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屋外的日本兵，他們喊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使他們停下了正在進行的其他活動。金濤從袋中掏出另外一枚91式手雷，在躍出窗戶后隨後在牆上磕了一下觸發引信，隨手丟進屋內。
這種手雷為了照顧擲彈筒發射方式，有着較長時間的引信，它的爆炸延時多達7～9秒。這也是金濤計算中，屋外日本兵進來的時間。
當他跳到屋外時，那個女人此刻正縮在牆下。雖然臉上的淚光依舊，只是她明白自己被救了，乖巧的躲在外面一聲也不響。金濤迅速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甚至背包也重新回到身上。
“噓……！”
金濤向女人做了噤聲的手勢，這時屋內傳來日本兵嗚里哇啦的聲音。甚至有穿着翻毛皮鞋的腳步聲，來到了窗口那兒。
“轟……”
被金濤扔在屋內的手雷這時突然之間炸響了，伴隨着巨響濃重的硝煙與一些雜物的碎片，一起從窗戶沖了出來。轟鳴過後，屋內傳出陣陣的呻吟聲。與這些呻吟聲相伴的是，更多、更沉重的翻毛皮鞋的腳步聲。
“跟我來！”
金濤拖着女人的手，飛快的離開了後窗。心中遺憾的是，日本人的手雷不是拉髮式的。否則那些想要追逐自己的鬼子，恐怕就只好跟自己的腳丫子說“撒油那拉”了！
這時9名日本兵已經被金濤殺死3名，炸死炸傷了3名。在爆炸聲響起后，另外3名日本兵這時已經奔進了屋子。
“叭叭……”
清脆的槍聲，那是追擊的日本兵在向奪路而逃的，金濤與那個女人的身影開槍的聲音。在黑夜裏，清脆的槍聲傳出老遠，這使金濤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最多10分鐘后，棚屋區附近就會出現大批的鬼子兵，到那時他縱是有三頭六臂也難逃鬼子的追捕。
追隨在金濤身後的3個鬼子兵，大概是因為戰友受到的傷害，他們已經顧不得緊張也顧不得小心，緊緊追隨着金濤的身影之後。追擊者與逃離者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拖着一個女人使金濤不能放開自己的步伐。
“叭……呯……”
清脆的槍響過後，一粒子彈擊中金濤旁邊的牆上。金濤停頓了下一腳步，女人幾乎一頭撞進他的懷裏。他就勢一彎腰，把女人的身體扛在望着，這才邁開大步飛奔起來。
“干……什麼……”
受到驚嚇的女人只叫了半聲，在她叫出後面兩個字時，已經被頭朝下掛在金濤的肩頭，這使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小貓的呼嚕聲。
這一扛卻使金濤有了一點新發現，就是自己肩頭這個穿着破爛，臉上被鍋灰塗抹得骯髒一片的女人的腿上，居然穿着雙在這個時代里，絕對不多見的絲襪！而且迎着夜風的時候，他居然聞到了一抹香水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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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在這樣一個女人身上？”
金濤的目標並不遙遠，就是他剛剛派趙德一去提前佈置的地方，也是他剛剛發現的，那扇完整木門的地方。幾個鬼子兵跟隨着他的腳步，距離那間屋子越來越近。
“都跟來了？”
等在這兒的趙德一僅僅只問了一句，這使金濤心中對這個年輕士兵的看法有所改觀，氣喘吁吁中金濤隨手把女人拋在地下，向趙德一應了一聲。
“來了，最多6秒！”
“這邊，快！”
趙德一扯着他們，飛快的奔進木門的另外一側。在關門之前，最後他磕着了最後那枚91式手雷，隨手丟在門外，接着重重的拉上了房門。
那一側的房屋已經被戰火焚毀。沒有窗戶、也沒有什麼可供躲避的地方。甚至連窗戶外面，也被坍塌的房頂上的椽子堵了個結實，而根本沒有逃離的可能。
“這地方沒有路……”
女人驚慌的叫起來，在這夜晚裏相信她的聲音可以傳出老遠去。出奇的是，無論是金濤還是趙德一都根本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轟！”
猛烈的爆炸聲后，屋外響起身體倒地的聲音，以及痛苦的呻吟聲。
“我們快走！”
金濤知道留給他們逃離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連番的爆炸想必也會很快引起日本人的注意。雖然這時的城裏，槍聲與爆炸聲並不鮮見，只是那些聲音多數都是為惡的日本人向中國人開火造成的。
屋外倒在地下的三名日本兵中，還有一個有氣。當他看到從裏屋出來的金濤時，還想掙扎着去拿槍。端着38式步槍的金濤對他可沒什麼紳士風度，上前一刺刀就替他解除了痛苦。
這時他發現自己對於殺人，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麼恐懼。甚至殺日本人的時候，心中還隱約有一絲快樂的感覺。
“子彈、子彈、子彈……”
心中惦記着日本兵身上彈藥的金濤，把這個詞一連說了三遍。無論如何，在這樣一個亂世中求生，武器的彈藥可比人吃的食品更加重要。
片刻后當金濤他們出現在了那個小院中，他驚訝的發現，剛剛屋裏的爆炸后，居然還有一個日本兵倖存，這時他手中的步槍正在噴射着火舌。
“不要傷我兒子……！”
幾乎**着身體的老婦人出現在院子裏，當她發現兒子已經在日本人的槍口下時，她尖叫着撲了上去。
“叭……”
脆生生的槍聲里，老婦人的身體向下倒去。
這時的金濤已經顧不上悲哀，手中的AWP抬起，內紅點套在了日本兵的腦袋上。在趙德一驚訝的目光里，氣槍發出輕微的如同吐痰似的聲音。
“噗……”
那個重新上了膛，打算接着打死黃老師兒子的日本兵應聲而倒。
“德一，去把槍和彈藥都收拾了，還有把鬼子身上的衣物都給我扒下來。動作快，我們馬上就走！”
這時的趙德一已經在金濤純粹軍人的風度下被完全折服，他發現眼前這個留學回來的金大個子，根本就是一台殺人機器。他實在不敢相信，9個日.本兵，就是這小子的連番詭計下，全都成了屍體。
“爹……娘……”
黃老師的兒子抱着母親的屍體，眼睛瞅着父親的屍體，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呻吟聲。失去雙親的悲傷，使他顧不上旁邊那個已經被日.本兵糟蹋了的女人。
眼前他的女人已經用自己衣服的殘片，將就包裹住了身體。面對兩位老人的身體，看模樣也準備不顧一切的大放悲聲。
“閉嘴，還會有鬼子來的！”
“哥……哥……”
可是悲慘之下，人的感情往往並不容易被控制得住。這邊黃老師的兒子剛剛放低了聲音，那邊剛剛金濤救下的那個女人又叫起來。
雖然她的聲音並不大，這已經足以使金濤擔起心來。他上前摸了一下黃老師以及他妻子的頸動脈，當他知道他們已經沒救了，心中卻依然湧起一陣傷感。
雖然今天他已經看到了不少屍體，甚至中間有幾具還是他親手做成的。可當看到這剛剛還與自己對話的人失去了生命時，卻怎麼也不能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