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人多不足依賴,凡事只靠自己

第37章人多不足依賴,凡事只靠自己

許浩明擠了一下眼,情緒看起來很激動:“本官看他們敢如何。”

許浩明沉默了一會,擺手說:“此事暫且保密,你去吧,本官一個人靜靜。”

苟參低頭說:“大人保重,”然後就退了出來,直接往家裏走。

許浩明看起來心情不好,苟參的心情更不好,自己冒着生命危險,一天一夜在河南郡和潁川郡奔波跋涉了一個來回,要是沒有那個莫名其妙的白髮老翁出手相助,說不定已經死翹翹了,可是自己這樣為許浩明賣命,他竟然見到自己連一句褒獎安慰的話都沒有。

“這個許浩明人不行!自己為他賣命不值得!”

就算許浩明的本家是許廣漢這個大漢國丈老侯爺又怎麼樣?不懂得利用資源和關係,就是有了通天的依仗,有了也是等於沒有,還不是被寇德海胡不為等人搞的焦頭爛額。

想想許浩明在穎水縣的窘境,其實也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那個賊曹薛文斌已經被人指使阮小六殺死了,自己雖然為了博出路和許浩明走得近了些,如今了解到了他的為人,苟參不得不為自己今後重新打算。

“人多不足依賴,凡事只靠自己,不能弔死在許浩明這棵樹上,自己還是要早些為自己重新找出路。”

“這回去河南郡真是機會趕得巧,幸好張敞這人豁達,否則嚴延年身為太守,綽號屠夫,性子和許浩明倒是有的一拼,自己哪裏能和他攀上關係。”

“但願今後能搭得上張敞這條路子。”

此時大漢潁川郡穎水縣已經進入了初冬,苟參到了家門口,就看到前街糧油店的趙氏和一個胖乎乎的女人在說話。

苟參瞧了趙氏一眼,心說這女人要是不勾搭自己,遲早也會和別的男人紅杏出牆,幾天不見,她怎麼看起來越發的風sāo了?

這時和趙氏說話的胖女人回過頭,就看到了苟參,連忙的帶着笑招呼:“侍曹大人,你回來了?”

這胖女人卻是劉媒婆。

劉媒婆幾步走到了苟參身邊,嘴裏嘁哩喀喳的說一些沒有養分的話。

苟參沒有讓她進到院子裏的想法,就說:“那事我還沒有想好,再過一段時間吧。”

“你先請回。”

看着苟參淡然的樣子,劉媒婆笑道:“大人不急,奴家這次來,卻是為了給您說,鄭家老爺的閨女那件事,暫且不提了。”

“嗯?什麼意思,自己沒答應,鄭立倒是先回絕了自己?”

苟參想着這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兩次上門要自己娶鄭立女兒的是劉媒婆,取消提親的也是她。

反正自己原來就沒打算要娶鄭立的女兒,這樣更好,無所謂。

可是再一想,苟參明白了,就點頭說:“我知道了,謝過劉媒婆,辛苦。”

劉媒婆又陪笑了幾聲,說:“不打擾大人了,奴家告退,”轉身又和趙氏說話去了。

苟參進到院子裏關上了門,站在大門背後冷笑。

當初鄭立熱心的對自己噓寒問暖,絕對是看上了自己年幼、孤立、有房、有差事,如今自己和許浩明走的近了,穎水縣這一段風雲變幻,鄭立這個衙門的老油子哪裏能不知道許浩明如今已經在穎水是步履維艱了?

因此,鄭立覺得可能因為許浩明和寇德海在鬥爭中失利而殃及自己,他女兒要是許配給自己的話就會牽連到鄭家,威脅到鄭家的利益,因此就差劉媒婆來給自己取消提親的。

“人情冷漠,世態炎涼,自古亦然!”

苟參在心裏反覆的將這這句話念了幾遍,才進到了屋中。

接下來幾天,苟參更是感到了穎水縣衙門裏眾人對自己的冷遇,他表現依舊和從前一樣的渾渾沌沌。

許浩明也還和從前一樣,對什麼事情都很漠然,苟參從他那裏得不到一點對寇德海咄咄逼人的羞辱有反戈一擊的表現和暗示,焦慮的同時,就想着張敞和嚴延年那邊怎麼沒有動靜?

這次去河南郡,自己看起來是受到了張敞的賞識,這是意外之喜,不過此時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卻是如何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

權力的軋轍往往是和yin謀詭計如影隨形,但這有一個過程,人身的直接刺殺和攻擊才是苟參此時需要防範的。

如果沒有那個白髮老翁在荒廟裏的救護,這次難免就要死在送信的路途中了。

荒山野嶺中那個老人超乎想像的武藝讓苟參念念不忘,而回來無意中在奔走的過程里運行口訣竟然起到了比平靜坐修鍊時事半功倍的效果,於是苟參只要從衙門回來,就手持一本竹簡,在院子裏踱步。

花紅以為小老爺在院子裏鑽研誦讀書籍,廢寢忘食直至夜深,但卻不知苟參是在調息運氣,將“天至高,不可度,地至廣,不可量”的心法一次又一次在身體裏運轉。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經脈中流轉的氣勁逐漸有澎湃激昂的勢態,苟參自己也覺得全身的力氣比從前也不可同日而語。

凡事貴在堅持,為了好好的活下去,苟參更加的刻苦用功,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因為不怕驚擾了他人,苟參在院子裏運功的愈來愈快,身影越加的輕盈靈逸,到了後來,他就躍牆而出,順着空曠的大街跑出城外,然後折返。

也幸好沒人看到,否則他如今全力奔馳,行動飄忽,宛如鬼魅,定然會嚇到人。

“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苟參知道自己如今離那個豪氣滿滿、傲視天下、冠蓋群雄而隻身刺殺秦王的荊軻要差的十萬八千里,不過要是再遇到類同阮小六一類人的刺殺,就算是打他們不過,拔腿就跑的話,苟參自負阮小六之輩還是追不上自己的。

北風呼嘯,天寒地凍,沒人注意苟參這個穎水縣衙年紀最小的侍曹身體和氣質有什麼變化,大家看到的是在穎水縣大勢已去的許縣尉如今幾乎是閉門不出,寇縣丞卻更加的張狂恣意。至於和許縣尉攪和在一起不識時務的苟侍曹今後是生是死,似乎已經可以預見,誰也不會在乎。

這一日,胡縣令召集衙門裏的侍曹,要他們護送自己和寇縣丞、許縣尉到潁川郡試吏。

試吏是大漢對官員們審查的一個考核制度,又稱計吏拜官,就是經過考核官吏晉級上進的方法,籠統的說,也就是察舉制。

一行衙役陪着穎水縣三個官老爺浩浩蕩蕩的走了大半日,到了潁川郡太守府。

試吏試的是官吏,苟參這些侍曹是打雜跑腿的,當然不在考察的範圍里,於是大家都三五成群,結伴到郡里喝酒遊逛,也有人去勾欄中找樂子的。

苟參對這些全不感興趣,也沒人和他一起,於是就獨自在街上晃蕩着,找了一個清雅的酒肆坐了進去。

一壺酒,兩個菜,正在獨酌,門外進來了一個男子。

這男子長的十分威武,身高九尺,膀圓熊腰,一雙眼睛就像是銅鈴,不怒自威,眉毛更是有個性,竟然是連在一起的,就是一字眉。

【註:秦、漢時:1尺=23.123-24cm,九尺約是23.5*9=211.5cm,那個一字眉大漢身高大約兩米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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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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