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裝糊塗和遭逆襲

第266章裝糊塗和遭逆襲

丙女走後,苟參又在水榭一個人閑坐一會,才急匆匆的往前院趕去。

果然,杜欽、杜鄴、劉歆、谷永、揚雄五個,馮野王、甘延壽,楊惲和張猛都在前堂等候,苟參一進去就稽首說失禮了,張猛擺手說:“哪裏哪裏,今日祭灶,我們幾個不請自來,這才是失禮。”

“不過,也是情有可原。”

苟參說:“幾位都是苟參在長安的知己,既來之,則安之,我家的大門永遠為諸位敞開,何來情有可原之說?快快請坐,我們酒宴起來。”

杜欽哈哈一笑:“別忙,都護老爺,今日我們卻不是來上門吃你的,而是專程來請你的。”

見苟參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杜鄴就說:“左馮翊已經被天子擢為大鴻臚了,今日,我們要為他慶賀一下,所以,就到都護府上了。”

“哎呀!恭喜恭喜,這麼大的事情苟參竟然不知,這才真真是失禮了,馮大鴻臚,苟參這裏衷心祝願。”

這時的大鴻臚是九卿之一,屬於朝廷掌管禮賓事務的官僚,在宣帝劉詢後期,將本來屬於典屬國的一些職權都給併入大鴻臚管轄,比如諸侯王、列侯受封或其子息嗣位以及奪爵、削地,諸侯王進京朝見天子,都由大鴻臚掌管禮儀事項。

馮野王本來是負責長安京畿三地之一政務的左馮翊,屬於地方官,如今升為大鴻臚,秩俸中二千石,銀印青綬。卻是成了中央官員。自然是好事。

馮野王聽到苟參的祝賀。臉上不禁帶着笑:“承蒙都護祝願,走,我們今日算是過小年,不醉不歸。”

楊惲自從被廷尉釋放后變得沉默了許多,這會接話說:“我們幾個也是正巧在路上碰到大鴻臚,大家一合計,就往都護這裏來了。”

楊惲的話裏有話,苟參心裏明白。恐怕今天這事是楊惲有意安排的,否則這麼多人,怎麼就能在路上那麼巧的遇到?

說走就走,十來個人七八輛車就直奔長安酒樓。

這時,在苟參府前的拐角,一個女子從穿梭不停接踵而過的車輛里看到苟參的面容從眼前一閃而逝。

長安酒樓的酒宴上,杜欽幾個依舊的放浪形骸,而被削了職的甘延壽一如以往一樣沉默,因此,苟參就特別的注意和甘延壽接近。這會,杜欽幾個不知說了什麼哈哈大笑。苟參就輕聲問甘延壽:“君況兄!”

“苟參從西域回來就一直繁忙,也沒有和君況兄好好交談,今日,請和苟參多飲幾盅。”

甘延壽和苟參對飲幾杯,苟參皺眉問:“我一直不明白,君況兄文武皆備,去遼東正是大放光彩之時,為何就忽然被調遣回了長安呢?”

甘延壽臉上看不出喜怒,輕聲說:“有人告我貪墨……御史來查,我百口莫辯,於是乎,就這樣了。”

其實官場中有些事情根本說不清楚,往往不是因為出事才倒霉,而是因為倒霉了才出事,而出事的原因總是五花八門的。

可能是站錯了隊、跟錯了人,可能是有人想讓你下去,然後他才能上來,也許你根本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涉及到了自身,反正事情出了就出了,只要不死,只有今後想法子再重新的東山再起。

“我怎麼聽說君況的事情和諸葛豐有關係?”楊惲聽着苟參和甘延壽的對答淡然的說:“諸葛豐,此人一直不安分守己,也不知,到底是為了誰家犬吠?”

馮野王輕輕一笑說:“門縫裏難做人,上面鬧騰博弈,下面就殃及池魚,朝里搞事情的還不總是那麼幾個?”

馮野王說著端起一杯酒對着楊惲說:“子幼,你我相識多年,咱們一飲而盡,別的,就不說了。”

等他們喝完,苟參恍然的說:“君卿和子幼兄在打什麼啞謎?是否需要某和君況迴避?”

馮野王哈哈一笑:“不必不必,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前一段,左馮翊那裏有一隻惡犬想咬我,我正在一籌莫展,子幼卻翩然而至,對我當頭棒喝,嘿嘿……”

“於是乎,狗被打了,我,陞官了,有人憋屈了,有人就高興了。”

甘延壽問道:“我怎麼聽說丞相要上書辭去相位?”

馮野王眼睛一眯:“丞相的位置也不是說辭就能辭的,不過,於定國怎麼樣,我不管,同朝為官,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他那個侄子在池陽,我已經很遷就了,可是呢?”

“抬棺告狀?想搞臭我?逼人太甚!”

“那,我聽說池陽縣令家眷抬棺告狀一事是丞相的公子於永操縱的,於永被天子訓斥了,不知,結果如何?”

馮野王看着甘延壽說:“於永被賜婚館陶公主,可是此人這樣陰險狡詐,實在不是公主的良配,於定國也是不知顏色,竟然那天事後,就上書要辭去丞相一職,這也罷了,他卻還懇求天子為館陶公主和於永擇取一個婚期。”

“結果,天子駁斥問於定國,說他是不是持寵而驕?再說如今宣帝新薨,如何談得上公主婚嫁?是否有悖禮儀?”

杜欽這時插話說:“這事我知道,我大兄從杜陵回來,言說館陶公主對天子說她要給宣帝守靈三年,還說和於永的婚事,需要天子仔細斟酌。”

仔細斟酌?那可不就是說館陶公主不看好於永了?

“這還不是最熱鬧的,敬武公主聽了於永教唆他本家鬧事的事情后,直接給天子說要將於永給施以宮刑,要給館陶公主重新找一個夫婿。”

杜欽說著哈哈大笑,楊惲看了苟參一眼,搖頭說:“宮刑就不必了。我覺得。那個張臨也不是什麼正經貨色。配不上敬武公主。”

馮野王說:“算了算了,天子家事,咱們今天不提,來,就為我們幾個能在一起飲酒,幹了!”

苟參心裏有事,等到大家盡興,就各自分別回府。

這時天色有些灰暗。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雪,風刮的很大,到了府前下車,苟參就看到魏燕在門房獃著。

那天從廷尉署見到魏和意之後,苟參就對憐西交待,要是魏燕今後再來,就要她不必再驅逐魏燕。

不過,這會看起來憐西還是對這個不屈不撓的魏燕愛理不愛理的,而魏燕也像是一株冷傲的寒梅一樣,目不斜視。瞧也不瞧憐西一眼。

苟參略一思索,叫魏燕跟着自己進去。

到了屋裏。苟參屏退左右,對着魏燕說:“你見過你父親了?”

“是,都護老爺。”

魏燕答應着,眼睛看着苟參,對他笑了一下,苟參微微一怔。

“奴家父親說,都護念在一同在烏孫國停留過,畢竟曾經為同僚,就答應在天子面前求情。”

“奴家謝過都護恩情。”

苟參心裏有些詫異,這個魏燕今天看起來怪怪的,說不上哪裏有些不對勁。

“這裏有你父親給你寫的信,你看一下。”

魏燕嘴上說著不用,卻走過來將信拿在手裏,展開寥寥數眼,一目十行的看完,說道:“是奴家父親親筆。”

苟參說:“因為你父親下了廷尉,你的家產也被充公,你們母子三個寄居別處,多有不便,我回頭讓人給你們找一個地方,你們先行安頓,等你父親出來,我再做安排。”

苟參說著,就從一邊拿起了一個錢袋伸手遞給魏燕:“眼看歲旦將至,這裏有一些錢,你先拿回去用。”

魏燕聽着走了過來,接近了苟參,這時,苟參才發現魏燕今天是化了妝,嘴唇猶如點絳,娥眉舒展,倒是有幾分姿色。

苟參伸着手,等着魏燕接錢袋,魏燕卻猛地握住了苟參的手。

苟參登時就說:“魏燕,你要做什麼?”

魏燕笑了一下,看着苟參說:“我自負相貌過人,但是一直過不上自己喜歡的生活,眼看家道中落,今後日子必然清苦。”

“此後我還不知怎樣,要是隨便的嫁給了齷齪不堪的粗鄙男子,我心有不甘。”

“如果老爺看得上奴家,就請要了我吧。”

魏燕的眼睛熠熠生光,可能是剛剛的沐浴過,身上帶着一點女人的體香,她將苟參的手握着直往自己的胸膛上按,苟參頓時就觸摸到了一片酥軟和彈力十足。

苟參說:“魏燕,你放手,不可如此。”

“可是奴家難看?”

“不是,你長得不錯。”

“那都護為何要拒絕奴家?”

苟參搖頭說:“不是我拒絕你,是你這樣太突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還是請先放手為好。”

魏燕看着苟參,見他真的不像是討厭自己,才將苟參的手鬆開,說:“老爺家裏女婢眾多,我不多求什麼,就是今後不入都護的門,只願都護能將奴家放在心上,時時牽挂,奴家,總是對都護坦誠相待的。”

魏燕這幾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停頓,讓苟參覺得她就是事先編排好的詞語,如今只不過是照本宣科,絲毫的不沾一點情感在裏面,這讓苟參心裏立時有了些厭煩。

“這魏燕如此模樣,是她自己的意願,還是魏和意教授的?”

但是無論如何,苟參都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有些瘋狂。

這一幕,似乎以前在哪裏遇到過?

——想起來了,當初在穎水初做縣令的時候,那個老奸巨猾的侍曹鄭立有一個不是親生的女兒叫傅瑤的,就親自登門做過和魏燕此時同樣的事情。

只不過,傅瑤是咄咄逼人,用語言相逼,急着想要將自己嫁給苟參這個縣令老爺擺脫困苦的日子,而眼前的這個魏燕則是付諸於行動,直接的要將西域都護使苟參逆襲了。

為何女人都這樣兇猛?瞧魏燕的架勢,苟參覺得她大有立即為自己赤^裸獻身的模樣。(未完待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賢王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賢王
上一章下一章

第266章裝糊塗和遭逆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