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滾滾紅塵撲面而來
妹子這種精靈式生命的幾大傷不起中,痛經居於第一位。/class-3-1.html
當然,不是所有妹子都有這種痛不欲生的感受。有些妹子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痛經是個啥滋味。但有些,可能一輩子都要跟這種恨不得去死的劇痛做鬥爭。
可憐的林妹妹極不幸地成為了後者。
同樣,這跟她身體基本素質有很大關係。她屬於是,氣血兩虛型的痛經。當然,氣血兩虛也不一定隨時會疼。關鍵,這妹子她不久前剛剛乾掉了一份冰意十足的聖代!
“不行了,疼死我了,你,你快幫我翻翻包里,那裏面應該有葯。”
林月祺彎腰蹲在地上,吃力地把背包拿過來。
我手扶着她的肩,接過背包,打開拉鏈,在裏面找出了一瓶繁體字標明的‘芬必得’止痛劑。
我幫忙把瓶蓋子擰開。
林妹妹可憐兮兮地伸小手來接藥片。
可是……
我倒了半天,都快把瓶底兒倒出來了,裏面一粒藥片都沒有。
她吃光了。
“不會吧,我……”
妹妹眼眶全是淚,其中三分之二是疼的,三分之一是絕望的淚水。
我不能再繼續偽裝了,我必須撕開我保安的面具,坦露出江湖大庸醫的本色。
“那個,林月祺,你要是不介意,我知道一些手法,可以緩解你的證狀。”
我一邊吃力扶起她,一邊朝不遠處的長椅走。
“我……我不管了,只要你能讓我不疼,隨便你怎麼樣了……”
我撇了下嘴,抱起她,緩步走向了長椅。
坐下時候,我又抬頭瞅了瞅四周,咦,沒人!
好吧,現在該研究體位的問題了。
對付痛經,南山醫學院主張的是,以湯藥調理五臟六腑,再配以導引術來行氣導引,最後,糾正其不良的生活飲食習慣,從而達到根治的目地。、
但現在是急症,急症通常情況下,有三種方法來對付。第一是我那狗皮膏藥老師親手研發的姨媽貼!第二是針術,第三則是手法按摩。
個人條件有限,我沒藥,也沒製藥的家什事來做什麼姨媽貼。另外,手頭也沒個針。只好用第三種手法了。
第三種,揉肚子嗎?
錯了,不是!
這是氣血兩虛型的,揉肚子沒用!
只有氣滯血淤型的痛經,才會用到小腹的幾位穴位,進行止痛點壓式按摩。
“我現在需要按你后腰的幾個穴位,你能爬下嗎?”
我扶着林月祺問她。
“這,這椅子好冰,我,我怕涼……”
怕涼還吃那麼多的聖代,我搖了搖頭,只好先坐下,然後輕輕扳了下林月祺肩膀,拉低聲音問:“你要是不介意,就趴我腿上怎麼樣?”
林妹子猶豫一下,可終究是抵擋不了小腹傳出的劇痛,只好斜坐長椅俯身趴在了我的腿上。
我讓手指從林妹子小T恤的下擺伸到後背,先是探出手掌,讓整個掌心牢牢貼在彈性十足的腰部肌膚上,對準命門位置,接着讓手掌按極快的頻率顫抖。
儘管我平時不止一次幻想過,讓罪惡的爪子去觸摸妹子們的身體。但只要一遇到施展醫術的時候,我就半分的慾念也沒有了。
我想,這應該是我的老師跟我施了什麼迷魂湯吧。
總之,我嚴格按照按摩中的要顫法,來對激活林妹子的命門火。
氣血兩虛體質的人,最重要的一個特徵,就是自身的火不旺。那些不懂的人,經常說上火,上火什麼的。其實,人之一身活力全在一個火字上。
醫家將火分了很多類,有君火,腎火,陽火,陰火,等等。
而我現在要激活的則是林妹子命門裏的先天腎火。
顫法很累,不會用這道力的人,通常情況下堅持不了幾十秒,整條小手臂都會發酸,發木。
還好,我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是以當下,足夠應付。
但偏這個時候,我發現一個穿了一身白練功夫的老太太,正一步步朝這裏走來了。
這老太太是什麼人?她一個老人家,這個時間獨自到這裏來有什麼目地?
我不動聲色地望着,同時感覺掌心下的肌膚開始有了一絲溫熱,並且在熱氣中,還夾帶了幾滴細膩的汗珠。
這是寒氣透出的表現。
“你怎麼樣了?”我目視老太太,不動聲色地問林妹子。
“嗯,還好啦……”
我換了個手法,開始改用大拇指在林妹子後背的腎俞,肝俞兩穴的位置,用不同的力道揉壓。
腎俞用的是一個激醒的手法,力道要求,快,捷,迅,猛。
而肝俞,用的是舒展的手法,肝屬木,木喜暢達,而惡抑,郁。
因故,用在肝俞上的手法,一定要以理順為主。
正按着呢,我注意老太太眯眼,已經一步步徑直朝我走來了。
如此近的距離,我得以看清楚這老太太模樣兒。她六十多歲,很瘦,但保養的不錯,臉龐氣血充足,紅潤。行走間,腳步輕盈,迅疾,絲毫不見任何的拖泥帶水。
眨眼功夫,老人家就到了我面前。
接着,她不錯眼珠地盯着我給林妹子揉后腰!
我咧嘴淡然,不動聲色迎接老太太直視的目光,同時手上動作絲毫不減,又從肝俞,移到了脾俞上。
脾喜燥而惡濕,冷的東西,多生濕邪。因故,脾俞一穴的按摩上,要用到一個化濕的手法。
化濕就是要用柔和的勁,深按下去后,不鬆開,再輕緩的揉按。然後感覺皮膚上滲出汗液了,這樣就停下來。
老太太在看我。
我在看她。
稍許,老太太一樂:“年輕人好雅性啊!”
我淡然:“是啊,紫禁之巔,皇城之畔,古醫保健,盡在其中!”
老太太嗯地應過一聲,末了又抻脖子瞅了一眼說:“你按的可是脾俞。“
我答:“正是。”
“用的是什麼力?”
我答:“深壓慢揉,醒脾化濕之力!”
不想老太太搖了搖頭說:“還差了一層,若以透勁直入脾臟,則可一招之間,醒脾活胃,驅除寒氣!”
我目光一凜……
“透勁是武道功夫,輕易不能用,用了搞不好要壞了人的臟器。”
老太太微笑了:“醫、武本就是一家。只有那不懂真解的凡俗之人,才會將醫,武分開。”
我回問:“前輩,可是賣大力丸?”
老太太笑說:“老身已不在天橋擺攤多年了!”
我一怔,又說:“失敬!敢問前輩,現做何工作?”
老太太:“早已退休,僅在閑時約上三五好友,打打太極,聊聊人生,盡享晚年!”
這話一出口,我腿上趴的小嬌軀突然微微一顫,接着林妹子撲愣着一頭亂髮,傻呼呼地坐起來,直勾盯着老太太問:“你,你是太極珍?”
老太太露白牙笑了。
“你是,小林子的女兒吧。”
林妹子伸手撥弄下亂髮,站起來激動說:“是的,是的,爸爸特意讓我遠道來找你,拜你為師,你,你還給爸爸郵寄了這樣一張照片,說是只要能在今天這個時候,找到這裏,就證明我們是有緣人!”
林妹子興奮地舉起了她手中的那張風景照。
老太太微笑中,接過照片,又打量了下林妹子說:“好好的姑娘家,不去上班,工作,怎麼想起要學太極拳這種老人家的運動?”
林妹子興奮:“不是的,奶奶,我,我知道太極不是外人想像的那個樣子,你放心,我有信心學,真的。”
老太太:“嗯!也好,滿不錯。對了,那個小夥子,你是師從哪一門的?”
我好不容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敢情這老太太就是林妹子要約見的人,並且還玩了這麼一出神秘的約見方式。
現在,老太太問到我身上了。
我忙起身說:“哦,我是南山醫學院的畢業生。”
老太太狐疑:“南山醫學院,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哪年畢業的?”
我答:“三年前。”
“你考執業醫生證了嗎?”
我咧嘴憨厚一笑:“我還沒那資格,人家要求正規大學的畢業生考。我這,我這學歷,人家教育部不認。”
“哦,這樣啊。”
老太太想了下,她忽然伸手從口袋裏掏了一張名片,復又遞到我手上說::“這是一張名片,你要是對行醫有興趣,不妨找個時間去XX街175號,XX古茶會所,找一個姓董的人,他或許會給你一點建議。”
我接過名片。
掃了一眼發現上面什麼地址,電話,頭銜都沒有,只有三個非常工整的手寫毛筆字“孫學珍”!
我揣好名片。
這時,林妹子一臉驚訝地扭頭看我說:“哇,你好神奇耶,我真的不痛了,你看,這裏……你按下,真的不痛。”
我在孫學珍前輩的注視下,小心按了按林妹子柔軟的小腹。
林妹子:“手法真的好專業,真的好好,對了,你是學醫的,是醫生,還是按摩師?”
是啊,我是什麼?醫生,我沒證兒。按摩師,好像我也沒證兒。我算是什麼呢?
我剛想要回答。
不料,孫學珍前輩擱一邊說了:“他就是醫家,修的深了,就是道醫。修的淺,過不了世俗紅塵一關,他就是個庸醫!”
林妹子持續驚訝,微張個小嘴,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打量我說:“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我沒太在意看林妹子的目光,也沒太注意孫老太太的話。
我只是想!
我那醫學院老師講的紅塵歷練,可能要拉開一個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