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我的刀術,只是業餘
門開啟的一瞬間,沒有想像中的陰風陣陣,冷意嗖嗖。
有的只是一股子由心嚮往的淡淡暖意。
除了暖意。還有氣味。
空中,瀰漫的是介於檀香,沉香,幾種不同香料之間的,柔和且不輕易讓人察覺的味道。
很舒服!
我以為,這門後邊會有無數的機關,銷器,滾木擂石。是以,我全然沒想到,這地界,竟是讓人感覺如此愉悅的一個空間。
只可惜,這裏沒有光亮。
但據我分析。裏面沒光只是臨時,這裏頭,肯定會有什麼長久持續的光源用以提供照明。
上述在腦子裏只是那麼一閃。
隨之,當我身後的人,確定我沒讓機關暗器之類的東西給傷害了后。他們一哄而入,同時,打亮了手電,開始四處的瞎晃。
手電強晃照亮了這屋子裏的一切。
然後,我被小小震驚了一下。
這裏面擺滿了來自世界各地不同地區,歸屬不同文明的珍貴藝術品。
這就像是一個大大的博物館,從羅馬時代的雕刻。到歐洲騎士們用的盔甲,劍,刀,斧,遁。再到宋代的瓷器,唐朝的繪畫藝術品,玉器,金器,銀器,佛像,神像。等等,它足足擺滿了這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任何的俗人能抗拒這滿屋子珍貴藝術品的誘惑,這裏面的東西,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天價。
正因如此,進來的人全傻了。
包括曾老爺子在內,他竟然也很有趣味地拿起一尊,小型的,但鑲嵌了許多寶石的小神像,放到眼前,用手電筒,仔細地把玩兒。
至於那些背了弓箭的弓手,這些人也讓珍寶閃瞎了雙眼。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東西是他們的。他們以武力,佔據了上風。所以,這些全是他們的寶貝,是他們的東西。
人類內心深處的貪婪本質讓這些人忘記了全部。
至於我,我不能說。這些東西不好。
同樣,我如果說,我現在真沒那個感覺,沒那個心,對這些壓根兒不感興趣,好像我多另類,多麼牛X閃電,多麼視金錢如糞土……
但我想說的是。
真的,我真的一丁點將這些東西佔據的心情都沒有。
我現在,只想。
殺人……
導師喬知章才不會去管什麼仙道會,阿斯之殿,才不會去管什麼千秋偉業,事業傳承。方才,我從他的眼睛裏,讀到的只有兩個字‘貪婪’。
他太想,一夜暴富,成為一個高高在上的有錢人。太想,太想了。
這種發自內心的佔有慾望,會讓他施展我們想像不到的殘酷手段來對付這屋子裏的每一個人。
包括,那些弓手在內。
因為,人的貪慾一旦從心中升起。
他會視周圍所有人為敵!他認為,每一個都想惦記他的寶貝,他的財富。他會變的脆弱,敏感,歇斯底里,神經質,直至最終,他開始毀滅身邊的每一個人。
貪婪!
人性中,最大的原罪。
此時,正在這屋子裏的每個人身上浮現。
我伸手,把手摸進里懷,拿到了那把刀,當我五指握緊刀柄的時候。
身後的門。縱溝帥巴。
轟!
砰!
彷彿有一根巨大的彈簧拉着那門一般。
在震耳欲聾的轟響中,門關上了。
而就在門關緊的剎那,我聽到屋子裏有人,啊……
發出了一聲慘叫。
下一秒,我嗖,直接奔一個黑暗的角落去了。
而就在我剛剛閃開的同時,唰唰!
兩枚利箭,同時射中了我之先駐足的地方。
人性,就是這麼霸道!都是老子的,老子不想跟你們廢話,直接弄死算了。
對!
這屋子裏,大部份人,就是這麼想的。
我握緊了刀把,閃到黑暗處,這時,我看到了一個持了弓的弓手,正一步步地向我這邊退。
我沒猶豫,反手握刀,行趟泥步,唰唰兩步過去,起身,唰!
他倒了。
八卦掌是刀術。
只因,清朝時期不允許民間私自練習兵刃,是以,為了將這一古老的刀術延續下來,這才有了八卦掌之說。
八卦掌行趟泥步,身體借擰,纏,的力量,通過,腿,胯,腰,肩的纏繞之力,爆發出極為強大的勁力。
而這種力,看起來,非常的靈便。如果,把它用到刀身上。
那麼妥了!
唰!
第二個弓手,正準備拉開弓的時候,我移到了他身邊,抽刀,刀落。
我都不用看。
出手,我就已經知道結果,他的肋骨,手臂,全斷了,並且,他的心臟,讓我切掉了三分之一。
八卦掌用刀,用劍,跟我們正常人用刀劍是不同的。正常情況下,我們用刀,劍,使的腕力,手臂肌肉群的力量。但八卦掌里,手腕,包括手臂,只是用來固定刀的工具。它只是一個靈活並且堅固的軸。真正的力量來源是腰,胯,腿。
想像一下,人腰胯的力量,腿的力量,有多麼大?
所以,我想不用我解釋太多了。
真正的刀術,劍術行家,他們揮出的刀劍力量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啊……”
在這間佈滿珍貴藝術品的屋子裏,我忽然聽到了一記怒吼。
隨之,搖晃的手電光柱里,我看到導師喬知章像一頭髮瘋的獅子,正將一記又一記剛猛無比的重拳砸在一個弓手的胸口上。
事實驗證了我的推測,別看喬知章說了,他投靠了日本人。其實,他根本就不相信日本人。這些日本人,估且不說,他們歸屬哪個陣營。但他們只不過是喬知章手中的一個工具罷了。
高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喬知章一直在按着古老格言做事。
那名可憐的弓手,他的胸骨已經完全塌了,事實上,早在第三拳打出的時候,這人已經咽氣了。但喬知章好像在拿他發泄着什麼,仍舊沒有收手,直接打了無數拳后,他才恨恨地抬起一腳將那名弓手給踹倒。
把人放倒后,他喘息着,整理了一個湊亂的頭髮,然後抬起臉來,一動不動地看着我。
就在我和他之間,尚還有一個可憐的弓手。
他獃獃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該往哪邊走,只是木然地,拿着弓,看看喬知章,又看看我。
喬知章忽然張口,說了一大串,我聽不懂的日本話。那名弓手,咬牙跟着回了兩句。喬知章又狠狠說了一句什麼。
弓手猛地一咬牙,末了他從後背抽出了一把,不是很長的短刀!
確切講,那不是刀,在日本武士中間,他們把它稱之為劍。
弓手抽出劍,看了喬知章一眼,啊……大吼一聲的同時,意料中的戰鬥沒發生。而是,弓手把劍,插進了他的肚子。
他兩手握緊劍柄,就這麼跪倒地上,背對着我,又橫橫地一切!
末了,他鬆開手,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而就在他的對面,一尊鑲嵌了寶石的,應該是南亞小乘佛教風格的佛像,正一臉慈悲地凝視着他。
他死了,就這麼,以切腹的方式,自殺於此。
喬知章笑了下,接着他喃喃說:“日本人,你除了自殺,還會什麼?”
說完,他大步向前,彎腰,將對方插在肚子裏的短劍抽了出來。
然後,他走到我面前,揚了揚劍,又看了看,我手中的刀,隨之他大聲說:“姓曾的!打好你的手電!我要你,親眼看着,這個年輕人,在你面前死去!”
曾老爺子沒回話,而是直接把讓幾道手電光打了過來。
我的視線,一下子就明朗了。
喬知章笑了下說:“想不到吧!對了,你的刀,哪裏來的?”
我揚了揚,淡淡說:“路上撿到的。”
喬知章:“好運氣,不過,接下來,它歸我了。”
我有些好奇問:“為什麼這麼做?”
喬知章伸手,直接用手指擦掉沾在劍上的血污說:“我不相信任何人,所有人在我眼中,只有三種關係,可利用,不可利用,與我無關!”
“可利用的,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好好利用。不可利用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其有一天,為我所用。與我無關人……”
他笑了笑:“既然無關,我還關心那麼多幹嘛。”
我淡然:“所以,其實從一開始,你就在打自已的算盤……”
喬知章:“對,不過,也不是一開始。是從我懂事那天起,我就在打自已的算盤了。”
我搖了搖頭:“你太傻了。”
喬知章:“傻的是你。”
我點了下頭:“好,就當我是一個白痴,傻子,二逼。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有什麼本事來贏我?”
喬知章:“我在日本有點名氣,我是一位劍道範士,你知道,正常情況下,一名優透的劍道師父,他可能需要在55歲后,才獲得范士的稱呼。但我今年四十三,我拿到了。”
喬知章深深呼吸,目光充滿了驕傲。
我笑了。
“那請出手吧。”
喬知章獰笑一下,沒做什麼猶豫,直接一個小蹦噠,嘴裏,哈呀,一聲吼,就奔我來了。
我步子一滑,迎上去,正手,轉刀柄,讓刀背對着他手裏的劍一磕,一砸,后又一轉刀,讓刀從正手變成反手,抬臂,一擰身。
唰!
一秒不到!
喬知章瞪大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瞅着我,同時他手裏的刀,剛剛對準我的肋下,還沒有刺出。
而他的脖子,早已呈現了一條十多公分長的深深口子。
鮮血,泉一樣,向外噴涌着。
我笑了下:“我只是一名業餘的刀術愛好者!”
說完,我一腳將他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