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戰局扭轉

如今針尖對麥芒.兩虎之間的爭鬥終歸是有一方要敗下陣來.單就此刻的形勢來看.歐陽鴻睿似是佔了上風.而歐陽明哲未必會就此罷手認輸吧……

“五皇兄.事到如今你還不預備罷手么.”歐陽鴻蕭不屑地瞥了眼歐陽明哲.語氣中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

歐陽明哲不理會他的話.視線看向歐陽鴻睿.“我知道你們包圍了京城.可是我佈置的三十萬人馬也已將你們包圍.只要你一輕舉妄動.最多來個魚死網破罷了.你再回頭看看.”

眾人聽到歐陽明哲的話同時回頭.瞬間汗毛直立全身.仔細一看無不是一身黑服的暗衛.足有上千人.堪堪將整個泰和殿圍的水泄不通.黑壓壓一片隱匿在各棵樹上.宮牆上.角樓城牆之上.強大寒霜的殺氣氣場從四面散出.襲擊着在場的每個人.

看來歐陽明哲已做了最壞的打算.這是要玉石俱焚么.

一個個怕死的官員都來不及擦頭上的汗了.撲通一聲全部跪了下來.“還請明王蕭王三思啊.為了百姓免受戰苦.不可妄動啊.”說完一個個猛地磕頭.此刻再不阻止.他們這些池魚看來是免不了要遭殃了.

事情演變至此.已經不是承認不承認歐陽鴻睿的身份了.而是兩兄弟爭奪皇位即將要大開戰端.歐陽三兄弟心中都心知肚明.這若是內鬥起來.看笑話的會是誰.只怕其他三國樂得作壁上觀吧.

不到最後一步.誰也不想比戎相見.

“五弟.你我獨斗如何.你若勝我.我便隨你處置.若你敗了……”

“我也隨你處置.”

歐陽明哲接過歐陽鴻睿的話說了下去.眸子裏隱隱露出的異樣讓一旁的歐陽鴻蕭有些警覺.他側眸瞄了眼歐陽鴻睿.見他仍是一副視世間如無物的神色.也就沒去提醒他.反而目光不自覺地朝慕容蘭絮那邊看了眼.在看到她的視線全在歐陽鴻睿的身上時.苦笑了一下.

所有人往後退到了長廊里.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給歐陽鴻睿和歐陽明哲.

歐陽鴻蕭很自然的走到慕容蘭絮身邊.而孟燁熠卻覺得歐陽鴻蕭看慕容蘭絮的眼神不對勁.二話沒說攔在二人中間.仔細打量起歐陽鴻蕭.挑眉道：“原來你就是蕭王啊.果然和歐陽一樣的瀟洒俊俏.既然歐陽對我沒興趣.不如我改喜歡你吧.蕭王你覺着如何.”

歐陽鴻蕭猛地瞪了眼孟燁熠.眼中滿是鄙夷與輕視.但卻沒有一絲尷尬.冷冷道：“素聞四皇子對龍陽偏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只可惜本王心中有人.怕要辜負四皇子的一番心意了.”

孟燁熠聽后只是微微一笑.而他們身邊的人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脊背早已濕透.他們實在無法理解皇室之中的人怎麼說起這些話竟絲毫不會忌諱么.還是說身為皇室之人.性情是很容易大變的.

慕容蘭絮的注意力全在中間的兩人身上.全然沒聽到身邊發生的什麼.

歐陽明哲身着龍袍莊嚴貴氣.周身因明黃色的袍子似乎有一些淡淡地光暈.手中一桿銀槍.足有兩個人那麼長.槍頭寒光凜凜.雕刻着一個“明”字.銀色的光芒透着淡淡冷氣.

一個玄紫色修長高偉的身軀單手負背而立站在風中.隨着衣袂飄舞.雖一身常服.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毫無掩飾的將他的氣質展露無遺.歐陽鴻睿的腰間的一柄長劍同樣精美.長長的劍穗直落地面.隨着他的一舉一動.輕搖拽動.

四周觀戰的百官也不知心中是希望誰勝.只得目不轉睛.本就沉悶的空氣此刻幾乎要令人窒息一般.天還是那麼暗沉.和當日在松竹山頂一樣.那個時候同樣是漫天陰暗的天氣.呼嘯在耳的風聲.只是不同的環境.相同的人.這次的結果會是和那日一樣嗎.

歐陽鴻睿視線落在歐陽明哲手中的銀槍之上.完美的唇角微微揚起.“五弟.終於使出你的看家本領了么.”

“此戰關係重大.我又怎會輕敵呢.倒是皇兄.希望你也拿出你的真實實力與我一戰.接招.”說罷歐陽明哲眸光一冷.銀槍一抖在手中聽話的轉了幾圈.隨着腳尖移動.銀槍抬起直刺向歐陽鴻睿.

歐陽鴻睿目無表情地看着利槍直刺而來.卻不急着閃避.直到銀槍距離他的身體不到幾寸時.這才眸光一閃.迅速抽出腰間的長劍一個側身.劍身直立貼着槍頭往槍身滑去.只見劍槍之間擦出的火花四起.直冒星點.

歐陽明哲自然料到他會輕而易舉地閃過.緊接着一個止步收槍.輕躍而起.歐陽鴻睿也跟着反應.舉劍同樣躍起.兩人兵器在空中不停地觸碰擊打.碰撞出的火花如星光四射般耀目.

歐陽明哲本是朝上的身體突然一個翻身.直直地朝着下面的歐陽鴻睿狠狠刺去.

歐陽鴻睿對突如其來地一個反擊驚得有些詫異.鳳眸散發出的寒意刺骨的光芒.迅速控制住自己向上的身體.用玄月劍橫向擋住歐陽明哲直刺下來的槍尖.強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身子跟着疾速下墜.就在即將達到地面時.另一隻手反手在地面一掌.一個轉身閃出歐陽明哲的槍下.在幾米外的地方落地.

“五弟功夫真是精近不少啊.”歐陽鴻睿半眯着雙眸看着歐陽明哲也穩穩地落地.銀槍在他手中扎在堅硬流光的大理石上.發出一聲響亮的碰撞聲.

“皇兄.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好.”

說完.兩人以極快的速度俯身沖向對方.你來我往.槍劍相擊.歐陽鴻睿的劍法靈動飄忽.時而宛若游龍.時而翩若驚鴻.好看亦不失實用威力.歐陽明哲的槍法則是狠厲霸道.帶着幾分莫名的意味.張揚中不失優雅.

二人不到片刻已過了數十招.廊上的所有人的目光皆不離片寸.孟燁熠托着下巴皺着眉.淡淡開口.似是在和身邊的歐陽鴻蕭說話.“你說他倆誰更勝一籌.”

歐陽鴻蕭冷冷看了一眼孟燁熠.輕蔑地哼了一聲.“誰勝都與我沒太大關係.我只做我該做的.”說著目光不自覺地移到慕容蘭絮身上.此刻她正揪着自己的衣袖.緊張得看着激戰中的二人.

感受到從自己身上略過的怪異眼神.孟燁熠再一次地擋住了歐陽鴻蕭的視線.回頭看他.“蕭王.那可是你的親兄弟.”

歐陽鴻蕭只是輕笑一聲.視線重新回到空地上的兩人.“四皇子.你我都是同一類人.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呢.只是大家的目的不一樣而已.”

孟燁熠也笑了笑.俊美的眉頭微挑.微微點了點頭.也是.各有各的目的.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一時間.場中的兩兄弟鬥打到了白熱化.一時間天地幾乎全部暗沉下來.眼看着大雨即要傾瀉而下大片的烏雲飄到了上空.幾乎遮住了整個皇宮.彷彿要將一切吞噬.

歐陽明哲的肩部被重重劃傷了一道口子.傷口的鮮血直往外滲.而歐陽鴻睿也未好到哪裏去.堅實的左臂上被刺了一槍.殷紅的鮮血浸染了他紫色的錦袍.暈開一朵朵的紅花.

不同程度的負傷.給倆人的激戰更添了一份如火如荼的廝殺感.也讓觀戰的人更看不出究竟誰更厲害些.

“絮兒.怎麼了.”華嚴看到緊張不已的慕容蘭絮.她的臉色愈發不好看.往她身邊走近一步.輕喚了她一下.

慕容蘭絮扭頭.強顏笑着搖了搖頭.本就壓抑低沉的空氣.此刻她只覺得快要窒息了.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一種不詳不安似是要發生什麼的預感.

“五弟.你可要遵守你的諾言.”

此話剛傳進歐陽明哲的耳里.歐陽鴻睿便以閃電一般的疾速掠到了他的面前.歐陽明哲反應過來時.利劍已劃破了他的脖子出的皮膚.一點點深入.鮮血順着劍鋒一滴滴流下.

歐陽明哲也沒有反抗.雙手垂於身側.銀槍頭的點點血液滴在地上.歐陽明哲反而大笑起來.陰冷暗沉的空氣里.他的笑聲詭異慎人.彷彿無盡地獄裏的絕望又嘲諷的嘶吼.

“我說過.你或許會有必勝的把握.但我有讓你悔恨終生信心.”

歐陽鴻睿心中莫名的抽痛了一下.儘是殺意的鳳眸此刻也是血絲滿布.手中力度頓了一下.“什麼意思.”

“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了.”

歐陽鴻睿聞言猛地轉過頭去.視線迅速搜尋到慕容蘭絮所在的位置.在看到她正無力地依在華嚴的懷裏.天色太暗.他不太看得清她的臉色.只覺得似乎有些蒼白.

給他的第一感覺便是她受傷了.

還沒來得及抽劍回去.一個劇痛便踢在了他的腹部.強大的內力和毫無防備的他被重重踢出了好幾米外.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緊接着歐陽明哲躍到他的身前.長長的銀槍直抵歐陽鴻睿的脖子.方才的一幕瞬間反了過來.

“鴻睿.”

“你到底做了什麼..”聽到慕容蘭絮的呼喚.歐陽鴻睿忍住渾身的劇痛.冰冷地質問出聲.

“沒什麼.一點小毒而已.”